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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往左右张望,小脸一皱乖乖地下车。
“爷,房间已安排好,请和夫人随小人上楼。”一个随从过来带路。
冷飞燕眼尖,看见斜对面那家挂着“悦来居”招牌的大店里面热闹非凡,偌大的院子里停满了王爷仪仗的车马,伙计们跑上跑下好不快活。
她刚“咦”了声,奕雄便拉过她的身子:“夫人,咱们回房歇息了,闲事莫问他人勿管。”
“哦。”她这才记起出发时候他的叮嘱,乖乖地回头跟着他走进这家略微小气的“好客楼”。
好客楼二楼的几间上房还有一楼的三间小房子都给他们包了下来,除了早两日便在一楼住下的一对夫妻,整间客栈几乎就是他们包下了。
老板笑得和什么似地,对面悦来居虽说迎来的是大人物,但人多事杂,赚钱辛苦,自己也不眼红。今日自己的客人大概也不是小人物,就连空房都双倍价钱包下了,吃的用的也不吝啬。哼哼,你大店有大店的活路,咱小店也不见得光喝西北风。
他走到门口看看悦来居,吐了口唾沫回到店里,扯开公鸭嗓喊道:“三子,让老板娘、凤儿、瑾儿她们统统过来帮忙,就说今日大客到。”
“爷,一路上未发现可疑人物。”看上去已然不起眼的无痕捧着饭菜进来,在奕雄耳边低语。
“嗯。继续两边都盯着。”
“然。”
“燕儿,过来。”
“唔不想吃”她的头摆得和拨浪鼓一般。
“乖,过来。”
她不太情愿地坐下来,看着他往自己碗里夹满了鱼肉菜蛋,也亏了那老板如此用心,不知道一下子去哪里弄来这么多食材,热气腾腾香味满屋,可她就是提不起胃口。
“好歹吃点,不然哪有体力跑下去?来,为夫喂你。”奕雄许多破天荒都用在她身上了,包括此时端着碗笑着哄着她的样子怕是皇上见了也掉下巴吧。
“我又不是你孩子,放下,燕儿自己吃就是了。”
“为夫刚巧就是想要个孩子,爱妻给生,可否?”
“你吃饭!”冷飞燕娇叱一声,换来他的哈哈大笑。
夜色深沉,小城里虽然偶尔会有犬吠人声,但也安静。
报更的锣声渐渐远去,冷飞燕拿着书的右手垂在一边,整个人软软地滑躺在奕雄怀里,闭目养神的他双耳动了动,星眸睁开,取下她的书,轻轻地放下她,盖好被子,吹灭灯烛,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
打开一道窗缝,奕雄静静地站在那里。
悦来居的两个大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曳,在浓浓的夜色里面,迷蒙的远山就如沉睡的巨兽。
过了一会儿,他回到床榻上睡了。
即使有人会动手,也不应该是今夜。
这是第八天了,离都城长堰已经极为遥远,而与利国相交的国界也越来越近。
冷飞燕偶尔会掀开厚厚的帘子张望。
“别看了,我们的速度已经是极快的了。”
☆、067夜半惊魂
冷飞燕想想也是便缩回脑袋。康王那队车马都落后在几里之外了吧,而他们一行人马每日只是晚上就近打尖,白天都是在赶路,早午饭除了冷飞燕的比较丰富之外其他人都是简单地吃点干粮。
无痕过来禀报,有几个人行迹比较可疑,虽然离他们时远时近的,但瞟向他们的眼神不太平常。
“先不要管他们,以免打草惊蛇。”
奕雄淡定地吩咐,他想如果那些人真是有目的针对他们的话,此时另外一边也同样有人,只不过他们可能拿不准这两队人马有没有关系,就算想下手也不敢太突兀。
该来的总要来的。
冷飞燕是所有人当中最为悠闲的人,明明是关乎她自己的事情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偶尔腰酸背痛了还得停下来让她活动活动筋骨,照她自己的话来讲有些儿像是放养了一只小猪,就连腰身都养胖了。
奕雄听了偷笑,怕是以后会更“胖”。偶尔会偷偷猜里面的是小子还是闺女,又不能明说,憋死他了。
又是一夜,奕雄身上每个细胞都荡漾起凛冽的杀意。
他的家他的国他的一切,但凡想要染指他的人,都得死!
那一瞬间,他恢复了从前杀神的模样。
黑兮兮的房内,他和衣躺在床上,冷飞燕均匀的呼吸拂着他脸颊,温暖,并且带着她的味道。她是存在让他心底流过一股柔情,但随之是对有人意欲伤害她的更浓烈的痛恨。
这样一个可人的小人儿,居然会有人想杀之而后快,而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她极为亲近的人。
不关你是谁,如果你敢再来,本王一样不会放过你!
屋顶的瓦片上响起一阵微小的动静,奕雄的眼眸睁开,嘴角咧开一个冷笑。
屋顶那三个人往另一边去了。
明显他们已经将奕雄这群人排除在外,直奔城西那间客栈而去。
今日奕雄一行人马早早便在这间香满楼客栈住下了,而那队浩大的“王爷”车队是戌时才赶路到此地,便就近在城西的多福楼入住,还是动用了王爷的威仪才得以进城,否则就得在城外露营了。
没几时,城西那边响起喧哗,一个黑影奋力跃上屋顶逃窜,背后紧紧跟着两个人。
眼看着那蒙面人就要逃脱了,猛然发现眼前伫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刹不住脚步,蒙面人提刀直冲过去,嘴里低喊:“挡我者死!”
“我不会死,你也不可以死!”
蒙面人抬头一看,面前这人也是蒙面,但脸上的是红巾,他不由地喊出声:“杀神?”
红巾蒙面人一手挡住他的刀,一手迅速地点了他的穴位,中止了他自杀的举动。
“说了不让你死,真不听话。”红巾蒙面人伸出手指在他嘴里掏了掏,很快就掏出一个小药丸,丢弃在地后幽幽地擦拭着手指,“呸!几日不漱口了?”
“你”他浑身又动弹不得,话也讲不清楚,惧极恼极之下浑身抖如筛糠。
“莫怕,我不杀你。”红巾蒙面人丢了个“你两看着办”的眼神给赶来的两个人,潇洒地走了。
冷飞燕对外边的动静一丁点也不察觉,依旧缩在床上,重新躺上去的奕雄发现她额头冒起细汗,表情也不太舒适,心里一惊,将她捞进怀里轻轻拍着她后背:“燕儿。燕儿?燕儿不怕,为夫在这呢。”
看来是场梦寐,冷飞燕呼吸着他的味道,很快又安睡。
奕雄的心猛地跳动两下,梦什么都好,千万不要梦到那夜!他不希望她记得那夜的一切,也不希望她知道他俩同命相连生死相随,他爱她要她不是因为同命蛊,是因为心底真的爱了动情了,只愿她永如今时今日般无忧无虑。
当日他是力谏才能让父皇放手让他远行,时值多事之秋,本来他也不愿意置身事外,但燕儿背后潜在的威胁,他不得不先处置好了才能安心一搏。幸好有个三弟在,否则父皇断然不肯松口。
想想也可悲,父皇至今不立太子,不但将他置于水火浪尖,还得罪了大皇兄、皇后以及背后一干势力。
他知道父皇对他的矛盾心理,当年母妃的死全因他的过错,他又是如此坚忍,论才干论魄力论功劳他都是那么杰出,而大哥却碌碌无为,沉迷于诗画风月,父皇的内心也许更倾向于他。
曾经他也向往过那高高在上的宝座,曾经他也无情地暗地里打压过任何阻挡他的势力,而今他却突然发现自己不再热衷于那个位子。
如果能带着燕儿做个逍遥王爷,或许也不错。
燕儿,如果你想,我会毫不犹豫地放手,让我们做对忘情山水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侠侣,好不好?
他在心底默。默地问,而怀里的人儿只是呢喃了一下调整了姿势又睡了。
“爷。那人嘴硬得很,就是不招指使的人是谁。”
“嗯。”奕雄抿抿嘴,嘴硬就证明了水更深,“只要是人,总会招的。先押回去,给他疗伤,伤好得差不多了再用刑,反复几次。记住,别弄死了。”
“然。”无痕悄然退下。
“护镖”的队伍又出发了,这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仿佛那夜的夜袭不过是盗贼作乱,只有奕雄他们几个人知道这大概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而在遥远的另一边,独自坐在床前的一个美丽女子,愁眉深锁,眼内纵横着冰冷的杀气,还有凄厉的恨意。
你还回来作甚?既然你要回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能杀你一次,也能再杀一次,这一次不会让你那么幸运地逃脱了!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干扰到我的人,包括你!
女子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声,收起脸上的表情,那张白皙美丽的脸上随即荡漾起温柔的微笑,微微皱着秀丽的眉,捂着心口回头望去。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俊美姿态张扬的男子,见到女子的模样,赶紧挽住她倒进他怀里的娇弱身躯:“怎么了?”
“奴家见过皇上。”女子仰起脸,红唇刚好吻上男子的喉结。
男子吞了口口水,掐了把她的柳腰:“皇后怎么又”
“奴家永远是圣上您的奴家,有何不可?”女子的柔媚堪化铁骨,男子倒吸一口冷气,拥着她进入了内帐。
☆、068喜得相聚
遥远的利国皇廷深宫内,红鸾翻飞,春色旖旎。
而此方的奕雄这边扶着冷飞燕,心痛地看着她脸色苍白地倒在自己怀里:“好些了吗?”
“嗯。”吐完了,浑身无力的她任由他抱起躺回车厢里面。
“熊,我是不是生病了?”冷飞燕不自觉便喊出了自己给他取的绰号。
奕雄楞了一下,赶紧安慰她:“无碍的,适才赵太医已看过了,他都说只是长途奔波水土不服而已。”
“哦。”她钻进他怀里,不再做声了。
终于进入利国国界,她跳下来站在路边的黄土上,心里涌起一股澎湃。
这里就是她的家乡了!
那路边的红土,野草紧贴着浓密的灌木,郁郁葱葱活力十足,在她眼里挑起一丝生气。
突然想起每逢大雨,这样的红土路上会越走越泥泞,鞋子越发沉重的模样,她微微一笑。
康王带着大队人马和他们会合,奕雄的贴身护卫拔掉镖旗,换成靖王标志的金黄色三角旗。一拔人马,以康王的队伍在前,习三娘的马车紧跟着,然后是靖王夫妇的马车,最后是随行的卫队和几车礼品。
一时间所经过的城镇是万人空巷,围观者众,进入利国都城的时候,更是受到空前的迎接。
陆星樊万万料不到这次回来的燕儿已是靖王妃,原来心想如若康王带回她,而她不愿意嫁给他的话自己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姐妹共事一夫,不失为美事一桩。如意算盘落了空,他苦着脸带着皇后出殿迎接,见到款款而来的人,脸上不得不重新挂起笑容。
墨嫣儿满脸甜美的笑,陪同的官员在赞美皇后的美貌靖王妃的清纯之余无不惊叹墨家此时的权势滔天。堂堂相国位高权重,儿子手握兵权,大女儿是皇后,一国之母,小女儿现在也嫁给天朝上国的王爷做了王妃。
无人能比啊,无人能比!
结果当日又是国宴又是家宴的,冷飞燕内心欣喜之余是无穷的疲累。她最近极为嗜睡,在相府的大厅里坐着与家人叙旧,聊着聊着便整个人怔忪了,后来眼皮再也睁不开,又歪倒在奕雄的肩头。
习三娘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按照她的猜度女儿是有喜了。
而那边的环夫人只是笑笑,打趣地提醒大家该歇息了。李二娘面上笑着,眼睛里却闪过一丝阴狠,那眼神,和女儿倒是极为相似。碰巧奕雄的脸转过来瞧她,她赶紧垂下头假装随意地整理裙摆,起身随着环夫人的话语说道:“也是,千里迢迢,大家都累了,有话可明日再叙不迟。妾身恭送王爷和燕王妃。”
王妃?呸!呸!
她揪得手心的布料都发疼。
“呵呵,夫人们说得是,看我这德性,光顾着高兴,几乎都忘了这茬。卑下这就送王爷回房歇息。”墨锋挺起微驼的脊背,开心地走在旁边引路。
“岳父大人莫要多礼,以后喊本王名讳便可。”
“这万万不敢当啊,王爷。”墨锋双手连摆。这姑爷位高权重,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不见得有多和气,顶着手下雄兵百万无敌天将和杀神大名,自己哪敢撸虎须。
奕雄也不多话,瞪了他一眼便抱起冷飞燕走出大厅。
冷飞燕少说也有成百斤吧,这姑爷抱起来就跟抱小鸡似的,墨锋和环夫人面面相觑,心里暗暗“赞叹”。虽说这众目睽睽下,礼数不太但也罢了,想人家行武出身,哪有小儿女的虚礼和讲究排场,如此率性,倒也应是燕儿的大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