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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s邪君-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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晔会意,嘴角微微一挑,点头去了。
  
  无奈匡富坐不敢坐,只得佝着腰走过来,说:“不如,我等大人吃饭了再过来。”
  “客气什么,来来,坐啊。”泽临一把将他摁在了矮凳子,心说,我让你再揭一层皮。
  
  “是这样的,我昨晚连夜将事情报告给三殿下了,殿下说‘那就让匡富将功折罪,先把欠下的税钱交上来吧,看他有多大诚意’,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交金子了,不错果然是个聪明人!”
  匡富在心底叫苦不迭——我这屁股的事还没闹明白呢,这就要刮我的油水了!罢了,这一劫怕是逃不过了,这三殿下怕是比大殿下还可怕唷。
  
  “是,是,小的马上就去把仓库里的金子都搬出来,交给左庶长大人。还请大人在三殿下面前给我美言几句”
  
  “好说,好说。”泽临笑着给他摆好碗筷,“来来,喝粥,这早饭就得这个时辰吃,清爽。”
  每当匡富要提起屁股,泽临就打断了他,让他没法开口问。
  不一会儿,荀晔端着一碗菜进来了,往桌上一搁,香味四溢。
  
  “来尝尝这个,味道纯正鲜美,用香油、花椒、大葱炒的,配着粥吃,很有一番风味。”泽临把这道菜往匡富面前一推。
  
  匡富本就是个吃货,闻到这菜就觉着香,听到泽临这么说那是得尝尝,动了筷子夹了一块往嘴里一放,咬下去弹性十足,且入口即化,立刻食指大动,吃了大半碗。
  看着他吃的笑容满面,泽临喝着粥差点呛到。
  
  “大人,这菜如何做啊,味道真是不错。”匡富吃干抹净,问。
  
  泽临拿茶水漱了漱口,淡淡道:“哦,是用猪皮胶切成段,炒制而成。就是你昨晚黏在屁股上,后来切下来的那块猪皮胶嘛。”
  “呵”匡富倒吸一口冷气,脸上颜色那才叫一个好看,白中带黑,黑中带紫,最后变成了猪肝色。他下意识地摸自己屁股,两眼无神,又喃喃自语道:“早知今日,小的,小的昨晚就该憋着那个屁”
  
  “噗”泽临终于一口水喷出了口,捶着饭桌笑岔了气。
  
  半天没说话的笉罗也被粥呛住了,咳嗽起来。
  泽临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半晌,他收敛了笑颜,挑起眉毛冷哼道:“匡富,如若蛇灵大王当真能保佑一方平安,怎会容得那么多孩子被人抓走,现在还生死不明。大皇子枉顾国法,侵吞西南三郡财税,必定有所图谋,兹事体大,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关乎到了皇权。这件事不日就会被皇上知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逼你。你是个聪明人,到底谁才是值得你跟随的主子,你自己思量。”
  
  泽临随意地坐着,笑容浅淡,视线掠过院落的一角盛开着无名的白色小花。
  
  但此刻的他举手抬足之间,充盈着一股震人心魄的威慑与高贵,令人禁不住匍匐其脚下。
  
  匡富顿时软了腿,趴在地上,叩头三响,“今后唯三殿下和左庶长马首是瞻。”
  
  “你最好说到做到。”泽临嘴角一勾,又恢复了刚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笑道:“去吧,到温泉里泡上几个时辰,使劲搓,这屁股上的猪皮胶就该下来了。”
  
  连忙道谢,匡富逃也似的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笑了没?不笑送你吃盘菜,嗯嗯,味道会很不错的




17

17、非礼哦~ 。。。 
 
 
  匡富走后,荀晔从泽临身后闪出,道:“爷,我刚才在他房里搜过了,并未发现那种白绢。”
  “这么说,这白绢或许与大皇子无关。”泽临用指尖敲击着桌子,“还是继续监视,无论是匡富还是笉罗。”
  
  “是。”荀晔领命,心里却有了丝丝不悦——既然主子半信半疑,又何必故意招惹呢。但终究还是没有多想,主子的想法,哪是他能够妄加揣测的。
  
  剔牙完毕,泽临休息了半个时辰,在腰间挂上佩剑,晃晃悠悠地走到对过的院落前。
  
  笉罗此时已经给铳儿穿戴好,正要送去给泽临照看,看到他一脸痞笑得斜靠在门板上,嗤笑了一声道:“我还不知道大人这般喜欢我家铳儿啊,每日惶急来接,比那奶娘还要殷切几分喏,看来大人深有体会,越来越得心应手啊!哎呀,您除了没有奶水,与奶娘相比,这带孩子的功夫,可相差无几啊。”
  
  竟然拐着弯骂我像女人?!泽临暗地里磨牙,心说我倒要看看,你这面具能带到几时。
  掏了掏耳朵,他笑着接过铳儿,道:“笉罗真爱说笑了,铳儿想必长大后是要做大英雄的,否则怎么会欢喜我,多过于欢喜自己爹爹呢?你看,他在我这时从不往怀里钻,只盯着我威风凛凛的长髯看,可在你那儿时就怪了,总往你怀里钻,哎呀该不是在找地方吃奶吧。”
  如果内功深厚,此时的笉罗应当是气得头冒蒸气的。
  
  但是她并未头冒蒸气,冒蒸气的那个是泽临。
  
  就见笉罗果断地抢回铳儿,迅速转身,一脚踹了过去,但泽临灵巧躲过了。但他没注意笉罗还单手拿起了一碗热粥,一甩手,便扣在了泽临的头上。
  “哎呀呀,大人您还好吧,在下不小心手滑了”笉罗依旧冷眼冷面,“不过就算如此,大人您还是英俊威武、俊逸翩然,是所有女儿家倾慕的对象啊呸!啊,抱歉,刚才飞来一只苍蝇。”
  
  泽临瞪大了眼,脸上的表情就跟吞了只苍蝇似的。
  
  笉罗泰然道:“今日就不劳大人照看铳儿了,我背着他去弓箭作坊工作。大人,您还不走么?”
  “呵呵,好,很好,非常好。”泽临一口牙快要咬碎,愤怒地冲回屋子里,洗澡换衣,收拾干净后直奔作坊而去。
  
  心里如念咒般念道:礼尚往来走着瞧,老子还就不信了我非礼你定了!
  走在路上,笉罗望着天空失了神。
  
  说起来,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只佩服过两个人,一个是教授他弓箭制造技艺的师父,一个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哥哥君琰。
  
  敬佩师父,因为他鬼斧神工,擅长各类弓弩机括,她学艺多年,也不过掌握师父毕生精华之九牛一毫。师父品性德行都很令她折服,视功名利禄在他眼中只是烟云流水,世事沉浮于他只是白羽飞絮。一壶酒,一张薄被、一座草庐便是他最向往的逍遥与自在。还记得师父的草庐上无匾,只有一片残破的木牌,上书:今夕何夕?只求梨溶院落,一晌依偎。
  
  那是他过世的师娘,平生夙愿。
  
  师父每次谈起师娘,总会手握一壶梨花白,坐在石凳上,低首垂目,凝望着那棵年岁久远的梨花树,久久回不了神。
  院落里梨花如雪,夕阳里垂髫似绢。
  往昔何夕,今夕何年。
  
  十四岁出师那年,她见到了记忆中那个模糊却温暖如旭的身影。都说兄长如父,哥哥却是比父亲待他更为严厉,即便她是女孩,还是送她远离故土学艺,命她十四岁定要学成出师的,都是他。这个人不但对妹妹狠,对下属狠,对自己更狠。他看似最无情,但却最有担当,他扛得起,放得下,为达目的,对人对己狠得下心。
  
  在哥哥心里,有父母遗愿,有氏族荣膺,有天下苍生,独独没有他自己。笉罗亲眼看着他将心爱之人送上不归途,亲眼看着他将一颗心剜成两瓣,一半被那人带走,一半埋在了地底。哥哥痛一分,笉罗也痛一分,她懂得他的身不由己,她懂得他心肝里的百转千回。因此,即便哥哥有一天利用到自己,笉罗依然倾慕他、敬畏他、钦佩他。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处,都囿于那一句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便是从欺骗自己的第一个字开始的。
  
  师父告诉过笉罗,天下人都是骗子,区别在于,能够骗自己一辈子人往往不自知,处心积虑骗别人一辈子的人总在最得意时清醒;有的人今生今世只能骗周遭之人,最后也走进别人设下的骗局;有的人能骗取天下苍生,却陪葬了一辈子的光阴和哀乐。
  “你要做哪种人?”师父问笉罗。
  
  笉罗想了三天三夜,回答师父:“骗取苍生。”
  “为何?”师父摇着头苦笑。
  
  笉罗摩挲着哥哥送给自己的玉佩,笑道:“哥哥说过,今生今世,我的光阴和哀乐都不是自己的,既然如此不如骗取苍生,聊以祭奠吧。”
  师父瞠目惶然,无言以对。
  
  手握着弓胚坐在炭烧的火炉边,笉罗勾起嘴角,叹往事如风,韶华渐逝,自己就算到了这一世,也逃不脱命运的幽禁。自己能选的,终究所剩无几。又想起十岁时师父与自己的对言,禁不住在心底自嘲起来。
  
  十岁生辰,师傅将自己珍藏数年的绝世好弓,送与笉罗,为弓取名为碧澄弓——取意“沉碧于海,若水澄明”。
  
  随后,两人到河边放灯,师父问:“笉罗,今日你年满十岁,可有许下什么愿望?”
  笉罗指了指脚边,道:“嗯。师傅,我将愿望写在河灯上了。”
  师傅点头道:“不慌放,拿给为师看看。”
  
  笉罗将一盏精巧的河灯递过去,岂料指尖沾染晨露,拿起河灯时,将少许两字晕染开了去。
  师傅定睛一看,双目微瞪。“骗个夫君?”
  
  笉罗刚要点头又摇了摇头,伸长脖子一看,撅嘴道:“哎,有三字已经隐去。师傅,我再写给你看。”
  
  她用一手俊秀字体正写道:“骗个邪王做夫君。”
  
  见师傅扬眉,笉罗立即解释道:“徒弟骗个邪王做夫君,导其向善,不是大大的功德一件么?”心里想的却是,自己这辈子大概也不能做主嫁给一个好男人,那就嫁给这世上最邪佞的国主吧,至少能扰乱他的后宫,令其不得安宁。”
  
  师傅叹了口气,面色愁楚,缓启唇齿道:“笉罗,你真是唉,这世上要改变一个人何其苦难,私欲贪婪、爱恨情仇,凉薄人心都是执念,执念啊。”
  
  有些劫难,的确无人能挡。
  笉罗甩了甩头,将如花瓣随风飘散的思绪拉扯了回来,重新缠绕在岁月的卷轴上,尘封在脑海。哥哥交给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大半,若计划不变,她只要小心谨慎,定然能够全身而退。
  只是,泽临的身份,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她希望再离开之前,能弄得清楚。
  来到弓箭作坊后,笉罗立刻投入到工作中。
  
  尽管心中还在思量,但她手中的动作未有分毫懈怠,掌中的这只竹胎是按照她的要求,用扁担剖开的两片旧竹片,夹着中间一片新竹片,以猪皮胶与鱼胶混合胶粘合而成。竹胎制成之初,需在头尾以及中部“走绳”几圈,加以固定,放上几天,才能进行下一个步骤。
  
  笉罗看了看,这段时日弓人日夜赶工,两百只竹胎差不多都已成型,接下来,就该她和连先生出马了。
  
  由于三层竹片制成的竹胎比单片竹要厚,弯竹胎的功夫若不到家,只能糟蹋材料,笉罗早就与连霜月商量好,由自己一人弯竹胎,以免费料费时。接下来的工作大半就统统交给连霜月。
  
  她伸出手靠近炭炉,试了试炉子上的火温,这时的神情十分专注,侧着身子对身后喊:“去,找个大小合适的铁网来。”
  
  被请来帮忙的工匠像是迟疑了一会,才有脚步声响起。
  
  接过从背后递过来的铁网,搁在炭炉上,笉罗满意地看着火焰变得均匀,又喊道:“去,把弓挪子搬过过来,一会儿就用得上。”
  
  又是一阵迟疑,脚步声缓慢响起,那人像是不熟悉作坊里物什的放置,来回转了好几圈。
  半晌,笉罗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她接过从背后递过来的东西一看,眉头高扬,“我要的是弓挪子,你拿木锉子过来干嘛?”
  
  “哪个是弓挪子啊?”一个凉丝丝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笉罗心说,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呢,随即唇角一压,转过脸去。
  
  “大人,你何时来的?”他怎么跟着来的吗?
  
  “唷,笉罗可已经使唤我半天了,居然不知我何时来的?”泽临板着脸,岔开腿,仰着头,坐在长凳上,很有些占山为王的山寨大王的派头。
  
  笉罗一撇嘴,“在下做弓时一向过于专注,即便身后着火,恐怕也不一定能及时觉察。不知道大人屈尊前来有什么事啊?”多谢您没事就快滚吧,不要在这里添乱!
  
  “哦我怕你一人劳作实在辛苦,自然是来帮忙的。”泽临摸了摸胡子,眼角藏笑。刚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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