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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是这一份,他对沫沫的维护以及彼此还未曾说出口情意,胤禛,只觉得,不该拒绝闲轶的亲近,尤其是,胤禛甚至很喜欢,这个人的陪伴。
一如三年来,近千个夜晚,激流,淡波,却是平静又温馨的。
皇位,天下,是胤禛决定为此奋斗的。
亲情,在帝王家,是胤禛意外拥有了的,所以,格外珍惜,想要紧紧抓牢。
如今,似乎,又多了一个闲轶。
果然,多了一个人,“佟衍,若是无趣,尽可以出府。”
胤禛即便任了闲轶的性子,却哪里是能一忍到底的?被那看似淡淡、实则灼热的眼神盯了许久,再也无法装作瞧不见。
“咳咳你写你的,不用管我。”虽然还是那一副自在的样子,闲轶到底还是收敛了几分,听听,人家都连名带姓地叫“佟衍”了。
天知道,这陌生的姓氏、陌生的名字,从此便是一生了,都是那个老家伙(作者:人家师傅明明是美男子滴说!)。
瞧着闲轶真是低头去看手中的书册了,胤禛才收回煞人的视线,继续专心面前铺开的案卷,在刑部当差,想要把差事做好了,少不得得罪人,身为皇子,本是天下人在看着,何况上头还有一个储君皇太子紧紧盯着、等着纠错抓辫子。
这一年。
康熙三十三年,万岁爷指婚,佟家如日中天,四阿哥迎娶隆科多嫡长女佟蕊为侧福晋,隆重堪比当初和四福晋那拉氏的大婚典礼。
那拉妃芸是懂礼知礼的女子,笑看着佟家女儿入府,大婚三年,虽然妃芸在胤禛面前不算得宠,但却是得到了身为嫡福晋的所有尊重,地位自是府里那些妾氏格格无法撼动的。
然而,佟蕊的出现,就像是一块大石压在妃芸的心口。
早感觉到了,近来四爷对着后院越发的淡漠,想来,是心念着那圣上指了婚、还未过府的新福晋如今,佟家的睿英侯后来了,皇贵妃又与佟家关系修复了,那佟家的女儿,自然会得四爷欢喜。
怕是爷的长子,要从佟佳氏那一房所出了。
妃芸心里头堵着,脸上还得笑着,整整憋了一整日,瞧着宾客尽散,瞧着四爷去了佟侧福晋的飞雪阁,她回了神、终于察觉了,自己的一张脸是如何的僵硬?
“呕呕咳咳呕”瞬的,一阵恶心涌上来,妃芸想要克制,却来不及了,好一阵干呕难受。
“快快去禀告四爷”妃芸的贴身侍女巧惠赶忙对着小丫鬟叫喊,福晋的身子向来安康,从未见过如此。
难道,是四爷新婚福晋伤心了?
妃芸在难受的间隙瞥见巧惠的这般神情,想要苦笑,却是吐得更厉害了,自己苦心维持的“贤惠”之名,今日之后,怕是毁得一干二净妒妇吗?
“回来!我咳咳我没事,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谁都不许往外嚼舌根咳咳”妃芸憋着一口气说完,却是少了往日里的威严,她如今一无所有,只想着,或许还能留住这一个虚名。
巧惠本是聪明的,刚才是情急乱了心绪,听福晋这么说,立马给一旁的王嬷嬷一个眼神,扶着福晋进房休息。
王嬷嬷自然是关起院子对着一干奴才耳提面命一番,然而,这纸要如何包住火?
王嬷嬷眼神朝着里屋看了眼,心里自然是向着自家福晋的,可怕是福晋也是明白的,这事,哪里是瞒得住的?
也只好,瞒一时,是一时。
其他院子里的,怕是早就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福晋的笑话了。
“主子,您会不会有了?”巧惠看妃芸实在吐得难受,突然就憋不住这么问了,目光向着一旁的王嬷嬷望去。
妃芸趴在床沿的身子一僵三年未见动静,如今?
王嬷嬷心下一喜,刚才她也以为主子是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心里难受才损了身子,可现在听巧惠这么一提,“这主子,就算不是去请御医,也还是先请韩大夫来瞧瞧?或许”主子若是怀里嫡长子,四爷的心思兴许还能留在主子这儿一些。
妃芸顿了顿,摇摇头,“可能是累着了,我休息一晚,今日还是不要打扰任何人了,明日再说。”
哪怕不惊动太医院,请了韩大夫,怕是四爷那儿也会知晓,若是怀孕了,凭着四爷的性子,该是会撇下新妇来自己这院子,若不是,让四爷知晓了,不知会不会更加厌弃自己想来想去,妃芸根本不想知道,“若是”的结果,因为,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她想要的。
然而,第二天,佟蕊按着规矩给嫡福晋敬茶的时候,正巧,那拉妃芸又吐了。
胤禛,皱眉。
十四岁的佟蕊少女,一袭粉衣出现,虽是新人,却也没穿大红衣服到处嚣张,规规矩矩跪着给福晋敬茶的当口,福晋吐了而佟蕊,端着茶杯,瞧着像是为完成任务一般。
真是个有个性的少女这是当初佟芳华第一次见到这外甥女时的原话,这也是佟芳华愿意让胤禛按着康熙的意思完婚的原因。
巧惠被四爷的寒气冻得一抖,王嬷嬷在一旁欲言又止、满是担忧。
“去请御医来。”胤禛对着佟蕊一个眼神投过去,让她起身一旁呆着,又对着门口侍立着的苏培盛吩咐。
那拉妃芸,从不是胡闹的性子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怕是真的病了。
胤禛给不了爱,却给足了必要的尊重,此刻,像是对着一旁其他的妾氏格格再次无声警告了一句,“四爷府重规矩,福晋的尊贵不是任何人可以挑衅的。”
胤禛实在觉得,比起这一群女人,和闲轶处起来,果然,舒心多了。
妃芸懊恼得厉害,怎么也想不到,昨夜没去打扰爷的新婚夜,今日一早就给爷和新人这么个难堪幸好,爷还是向着自己的。
然而,妃芸以及其他一众女眷,心中都留了些疑惑,为何这佟家女儿会是这一般反应?
无喜无悲、不骄不躁。侧福晋佟蕊,只是静静地站立,眼神像是看得很远。
康熙三十三年,太子侧妃诞下皇孙弘晳,虽是胤礽的次子,却,满月之日,得了万岁爷眼缘,一时间帝宠尤甚似乎,所有人都想起了,当初,太子胤礽便就是这般自小受宠于康熙爷的。
同是这一年,四阿哥府,双喜临门,前一天娶了佟佳氏侧福晋,第二天,嫡福晋那拉氏被诊出怀了孩子这或许,会是四爷的嫡长子。
宫里得了消息,万岁爷赏赐颇丰,皇贵妃甚至把女官蓝馨派去专门伺候四福晋。
要说这蓝馨,虽然在景仁宫里及不上语竹,却也差之不远,毕竟,四阿哥、八阿哥、甚至是固伦公主,都是蓝馨照顾着长大的。
“姑姑。”妃芸丝毫没有嫡福晋的做派,在蓝馨面前,很是客气,去景仁宫给皇额娘请安的时候,偶尔也会见着这位蓝馨姑姑。然而此刻,蓝馨是奉了皇贵妃的令入府照顾自己,妃芸就把对皇贵妃的尊重也一并显了出来。
“福晋可别这样,奴婢受不起。”蓝馨福了福身子,浅笑。如今也是三十出头,和语竹一样,早已立誓此生不嫁,惟愿跟着佟芳华这主子。
比起当年十多岁的小丫头,现在的蓝馨,早已脱胎换骨了一番,宫里二十年,再单纯的丫头,都长大了。
知道芳华主子心里盼着四阿哥的孩子,蓝馨此次出宫,几乎是自立“军令状”,下了决心不许这四福晋和孩子出任何意外的。
“姑姑,四爷本就敬你,如今为了妃芸还得劳累姑姑,当得的。”妃芸的神态里多了些亲近,得知怀了孩子,她的第一个念想,就是如何保住这个孩子?
在皇额娘面前,冷遇三年,妃芸自知并不得宠,此次却意外得了皇额娘宫里的蓝馨姑姑,妃芸心里的大石头,是放下了即便,这所有的恩宠只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妃芸也还是感激的。
蓝馨的浅笑不变,任由这四福晋拉着自己的手,然而眼里的确是暖了几分,虽然那拉妃芸更多的是为了拉拢自己,却也不得不承认,此刻眼前的女孩子,并不令人讨厌。
等着四福晋睡下了,蓝馨独自出了窈淑院,院子外,井亭正候着。
“姑姑,四阿哥正等着您呢!”向来和四爷一般严肃脾气的井亭,见了蓝馨,也禁不住露出些孩子气,四阿哥自小由着兰馨姑姑照顾,井亭自从入宫,也得了姑姑不少关怀。
月光下,十八岁的少年,个子已经高过了她,同样没有家人的他们,渐渐是比亲人还要亲密,细细听着少年低头说话,此刻,蓝馨的笑容真的灿烂了。
“四阿哥放心,福晋和孩子,就交给奴婢来照顾吧。”相似的话语再次响起。
胤禛想起了,记忆中,自己六岁的时候要搬出景仁宫,那时候,蓝馨姑姑就是这么说的,“四阿哥放心,八阿哥,就交给奴婢来照顾吧。”
再后来,除了上书房的功课,自己又多了皇阿玛给的差事,胤禩的功课也颇为繁重,还是蓝馨姑姑说了,“四阿哥、八阿哥放心,殿下,就交给奴婢来照顾吧。”
她,从未食言过。
“姑姑辛苦了。”胤禛的神情里,是微笑的,眼中满是信任。
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上书房的师傅、甚至是皇阿玛都教导,主奴有别,规矩就是规矩。
为什么从小在景仁宫,虽然语竹、蓝馨她们一口一个“奴婢”,然而,她们和额娘之间,胤禛觉得,并不是所谓的“主奴”?
长大了,胤禛明白了,主奴有别四阿哥胤禛便是最最“重规矩”的皇子。
然而,胤禛更懂得,对于像是亲人一般的她们,是可以例外的。
所以,彼此不会孤独寂寞。
“再辛苦,想来也值得的,奴婢可是已经等不及想瞧瞧四阿哥的孩子了。再说,着急的,可不是奴婢一个,宫里,主子,还有语竹姐姐她们,早把孩子的用物备了满满一屋子”
听着,胤禛的眸中,和蓝馨一样,都是满满的期待,一个孩子。
一年后,闲轶很饿
“这俩孩子真漂亮。”盯着襁褓里不足月的孩子,许久之后,闲轶干巴巴地吐出这几个字,然后又张张嘴,觉得该再多说些什么,可到底是沉默了。
一年之前,闲轶离京启程去了江南,那时候,沫沫缠着皇阿玛许久,终于让康熙点头答应,于是丫头跟着“准额驸”一同下江南。
而闲轶原想着赶在康熙三十四年之前回京的,却记起几个月之前,沫沫接到了佟芳华的信件,提起四福晋怀孕了,提起了胤禛即将成为父亲闲轶犹豫了,然后便是在三十四年的初春,才晃荡回了京城。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为了他的天下,自己甘愿束在京城那个牢笼,明明为了他的天下,自己又甘愿跑来江南“招兵买马”,为他收拢人心人力自己对月思念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一个,哦,不,是两个孩子。
“你傻了吧!你又干不了那生孩子的事儿,人家四福晋怀胎十月帮你们把儿子女儿都生齐全了,你居然还在这伤春悲秋。”
沫沫是个早熟早慧的孩子,看什么都是通透的,她一脸鄙视地瞥着闲轶这个冒牌准额驸,
“你就知足吧四哥哥难道还得为了你守身如玉?这也太吓人了!难得有了子嗣,你就该乐疯了,否则,就算是额娘从不给四哥哥府里塞女人,皇阿玛难道还会看着四阿哥府当真没个皇孙?到时候,你就等着更多的女人把四哥哥给烦死吧!”
顿了顿,沫沫继续对着半仙轰炸,“再说,你这么辛辛苦苦做那么多,如果四哥哥连个继承人都没有,还谈什么”后面的话,说得模糊,然而闲轶自然听得懂。
沫沫,有个缺点,却也是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太现实了”然而,也因此不至于吃亏受伤,她从一开始,就把什么都看得太明白。
果然,闲轶神情一垮,“我心里不好受,你总得给个机会让我发泄一下吧?总不至于等着回京了,把臭脸色留给胤禛!”
这话倒是有些吐槽的意味了,其实,他的确在意,胤禛的妻子给胤禛生下了儿女,可再想想,他也不是那么在意,毕竟,他长了沫沫几年,更不是糊涂的人,自然明白,自己给不了胤禛的,总不能委屈了胤禛一辈子得不到。
沫沫一听这话,倒是乐了,十二岁的丫头,隐约要盛过当年皇贵妃的风华,丫头已经有了一番韵味,何况,她是故意要给闲轶抛一个媚眼,
“哟这话听着,真酸!你倒是诚实,摆一张臭脸对着我,回去再给四哥哥卖笑去,你别忘了,你佟衍是和我定有婚约的。也不怕酸得我牙疼!”
被丫头这么一闹腾,那一点点的不如意,闲轶也没心思感慨了,“得!我的错!”
其实,瞧着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