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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其忠有三个儿子,偏偏颇为疼宠李善仁这外甥,明眼人,哪里看不出来,这位小李爷看似荒唐,其实心思怕是要比几个盐帮少主子都深!
胤禛这才被挑起了点兴致,稍有趣的人自动撞在门口了,看样子还是这江宁府的一小小地头蛇,胤禛心里迅速算计了起来,“坐。”
放下皇子亲王的身份,只是淡淡又扫了一眼四周的打手汉子,然后竟对着李善仁颇为友好地点点头。
若是京城里谁能被四爷这么友善地对待,怕是早就成为焦点了,该是受宠若惊了,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反观现在,一个江南之地的混混,竟然得了四爷的如此“青睐”,或许真能成为将来的传奇!
李善仁目光抖动,又赶紧暗下定了定心神,继而一声令下把打手们都轰了出去,还亲自走到门口关上了雅间的房门,“这位爷,善仁给您赔罪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咱这一般见识。得罪了!”
江湖人的礼,却没有江湖人的匪气了,之前那十足混混样的小子,转眼间,变得很是一副斯文先生的样子了最可贵的是,这李善仁,也太会审时度势、懂眼色了,这本事若不是天生的,那就是小小年纪在江湖浸淫了许久磨练出来的,难能可贵。
李善仁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瞧着眼前坐的这位爷,即便那穿戴瞧不出华贵,可光看那不亚于两江盐帮老大的气势神韵,便知道,聪明人是不会轻易得罪的。
“李善仁?”很显然,四爷心情倒是真不错,又打量了一番,发现这李善仁的定性耐心更是不错,“若是叫子谦,就更适合。”
没头没尾的话,聪明人却是听懂了,赶忙着躬身又是规规矩矩一礼,“子谦谢过先生,多谢先生教诲。”
“先生”?乍一听这词,胤禛一愣,随后竟然展颜笑了。
李善仁,也就是自认“子谦”的男子,竟也是盯着四爷的笑颜,被迷惑了
这一瞬间,原本那清冷、强势什么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暖暖的温和。
四爷饶有兴致地请李善仁喝茶聊天,瞧着这小子有理有据、又不似京里那些官场上的毛头小子,倒还真是起了惜才之意,胤禛很是明了,手底下的人,三教九流都是缺不得的,偏是有些时候,瞧着似是不着调的混混,堪为大用。
胤禛如今的势力中,他看得很清晰,四爷的中坚力量,其实不是朝里的那些所谓的四爷党,更不是某些向着自己抛出橄榄枝的皇亲国戚,反而,胤禛心中最最器重和信任的,还是当年佟芳华一手揽起的“井”字辈。
像是井亭这个心腹,又好比井秀,还有井慕,自然更有许多同样是冠了“佟”姓的井字辈,大多都是出身平平、甚至是孤儿小叫花子佟芳华的这一“捡人”的习惯,胤禛一概继承了,还发挥得确实不错。
佟芳华当年是抱着有备无患的心思,能入眼的,天生才智的、后天勤奋的,都收了,而现在,胤禛的目标很明确,帝王的那把椅子,就首先得积攒争位的势力,需要什么样的人才,他心中有数。
等蒋平从织造府回来的时候,李善仁李子谦这小子,已经离开了,风风火火地闯进雅间,没犯了四爷的怒,反而似是满载而归,这让躲在暗处守卫的井慕瞧得诧异,即便四爷爱才,井慕也确实瞧出了这小李爷的偏才之能,可能在第一眼便得了宠的,四爷没有训斥他鲁莽、又颇是一副满意的神情这就很奇怪了。
胤禛爱才,却也是出了名的“爱训才”,别说是得了四爷满意赞许的眼神,好些个四爷手底下办差的,能祈祷着不被四爷抓了小辫子训一顿,就哦米拖佛了!
“才回?”四爷简单两个字,也不看刚叩门进来的蒋平,语气淡淡,然而,让蒋平和暗处的井慕都不由得心绪一紧。
可不,四爷这架势,是在训人了。
蒋平二话不说,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没有为自己辩解,“请爷降罪。”去织造府给曹寅传话,用不了一下午的时间,他却迟迟才归。
胤禛瞧了蒋平,看着眼前的人,镇定自若,却又感觉到一股气息混乱了起来,井慕定是在担心了,这两人曾经在太子府潜伏,是相依为命的。
“江南盐道这一块儿,水很深,你若是想试试,便就去吧。”胤禛轻轻道出这么一句,迎上蒋平抬头望来的惊诧目光,顿了顿,才又接着说,“爷给你一个机会,若是败了,就从此打消心里那个念头。”
井慕听不懂,可蒋平哪里会不明白?
是四爷主子给的恩典,却也能是自己的一道催命符,若是失败了,蒋平想着,四爷还会留自己这无用之人?
“是,谢主子恩典。”郑重地扣了一个头,蒋平领命,哪怕这是条没有机会回头的荆棘路。
蒋平的生父,名叫蒋其术,曾经是江南盐帮老大的嫡长子继承人,那个时候,现任盐帮老大蒋其忠还只是个没有继承权的庶子老二。
寻常的争权夺利之事,最终是蒋其忠韬光养晦、绝地反击一举铲除了大哥蒋其术,连同蒋其术的妻妾子女都一概斩尽杀绝,至于蒋平,便是当年之事的漏网之鱼,幸得生存。
这些事,胤禛这主子爷知道,却是向来与蒋平最亲近的井慕都不知丁点儿,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胤禛给了蒋平一个报杀父杀母之仇的机会,成败由蒋平是否能够夺下盐帮为定。
夜晚,等四爷歇下了,井慕听完蒋平的故事,才明白,“那个李善仁,就是你表弟。”似疑问,又如陈述。
蒋平眼神一顿,看着井慕,知道井慕也把下午雅间里的事大致说了,蒋平神色不明,“是认贼作父还是卧薪尝胆”
李善仁的父母,李严和蒋氏月环,也是当年盐帮夺位之乱中,被蒋其忠杀害的,因为,蒋月环是蒋其术的嫡亲小妹,那个时候,蒋平十一岁,而小善仁还没有满月。
“盐帮哪是容易得的?”井慕道出了一个事实。
“我知道。”蒋平苦笑,“可既然在四爷那里领了军令状,况且我原本就心意已定,总得试一试。”
这一晚,井慕守着四爷,一刻都没有合眼休息。
第二天,寻了机会,井慕索性求着四爷开恩,愿意和蒋平一同承担那份责任,正式领下军令状,要让这盐帮成为四爷的囊中物。
胤禛冷冷瞧着井慕好久,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早习惯了置生死于不顾的井慕,竟是冷汗唰唰唰地往下流,就在他以为触了四爷大怒的时候,四爷那依旧淡漠冰冷的话传来,却犹如天籁。
“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那么意思就是,这一次,便算了,恩准了。
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这道理,胤禛懂得,所以,井慕和蒋平两人坏了规矩,要不得,可若是特许一回能够换得有价值,胤禛心说,有何不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来到江宁府好些天,胤禛的钦差车架也在前一晚到达了,井亭往那儿一站,挡住了所有前来迎接拜见的大大小小官员,说是四爷此次下江南,只查科考舞弊一案,至于其他地方官员,在案情水落石出之前,一概见礼能免则免。
这不明摆着是端架子吗?
自然,瞧着这位佟大人(佟井亭)脸色一黑,哪怕是江宁知府陈鹏年都只能止步于钦差府大厅里了。
佟井亭,知道四爷的人,也都知道四爷的这个第一心腹,曾经多年做过四爷的伴读,后来没有入朝堂,反而只在四爷身边做了一个管事,却几乎能管四爷所有的事儿。
更何况,四爷如今不只是钦差,更是新鲜出炉热腾腾的第一个、康熙爷诸多皇子阿哥中的亲王爵。
“井亭。”胤禛看着眼前的男子,微微皱眉,这时候,不满的情绪也懒得掩饰了。
换了一个人,怕是就该哆嗦了,毕竟四爷锁眉发怒的时候,很是可怕的。
井亭无所谓地笑笑,“爷,您别皱了,若是让先生瞧见了,我可没好果子吃。”而这时候,井亭倒是有心情和四爷开玩笑,也就只有井亭这么个属下,敢和冷面老四如此肆无忌惮地放肆了。
胤禛还是没有舒展眉头,反而狠瞪了井亭一眼,“坐下!”对于井亭的关心,胤禛的表达方式一贯如此。
井亭也就乖乖就坐,原本,刚才应付那一大堆江宁府的官员,再加上旅途劳顿,还真有些累着了,胸口的伤,又隐隐作痛了起来,“没事,养养就好了,您别介!”
谁说没人敢杀进钦差亲王的车架队伍?
单是京里老二那个皇太子,便是派出了几路人马一连串地下死手,自然,胤礽那些杀手没有佟崭封和佟闲轶的能耐,一味地盯紧了钦差车架,却不知真正的目标任务四爷早就没了影踪、快马加鞭入了江宁府秦淮岸边。
“前天刚接到消息,说是公主殿下和额驸去了护国寺,一起的还有小格格,已经派人去证实了,总觉得有些”井亭自然也不信,公主殿下会乖乖跑去和尚庙。这不,用公主殿下和先生两人的话题转移四爷的注意力,是最管用的。
果然,胤禛一听,这下子,索性抚额了,沫沫这妹妹,再加上闲轶那骨子里爱闹腾的,还不知道能惹出什么事儿?现在想来,自己离京的时候,沫沫那眼神胤禛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作者:是算计啊~~妹妹等着看好戏呢~~)
沫沫怀了身孕,自然不可能像是四哥哥那般快马加鞭地赶路,这一次出京游玩,沫沫即便想要快些追上四哥哥,却也还是耐下性子一路看山看水赏风景,毕竟,距离上一次出京下江南,一转眼,又是好些年了,京里也已经物是人非了。
此刻,出了京城,出了康熙爷的视线,周围又都是佟家的护卫,沫沫自然也不管那么多了,和着井秀两人时时说笑甜蜜着,愣是把闲轶这正经额驸爷给酸得
说起沫沫和井秀,当年得了佟芳华的认可,井秀豁出了胆子在佟主子离开、殿下伤心的时候,“趁虚而入”,最终抱得美人归,哪怕永远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身份。
沫沫对于所谓的爱情,原本就是不期待的,额娘和阿玛的故事,她这女儿瞧得心里不痛快,而四哥哥与半仙这一对儿也多是坎坷。
突然发现身旁就有这么一个细心体贴的少年,越发稳重成熟、又不乏最初那种年少轻狂的精气神儿,她是愿意相信的,井秀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是的,她愿意再信任一次。
一开始的时候,沫沫在井秀身上是看到了“暖洋”的影子,暖洋无疑是她曾经最初心动过的少年,那个温和阳光的少年伴着她一起成长、走出灰色的那些年。
然而,“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沫沫自己推着轮椅向甲板栏杆边上的井秀靠近。
听到女孩儿的声音,井秀立马回头,给了一个微笑,自然地将沫沫从轮椅上拉起来,等着她站稳了,又紧紧把她搂在了怀里,瞧着远处的夕阳彩霞,“怎么不多休息会儿?饿不饿?能不能稍微吃点?”
井秀心疼,沫沫自从上船后,便有了呕吐的反应,原本打算返回继续走陆路,可沫沫怎么也不答应,说是想要坐船,可不知是晕船、还是妊娠反应?
孩子,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很健康。
沫沫摇摇头,如今井秀更是百分之几百地对着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没那么严重,真没关系。”打小身子骨就差,这点呕吐的反应,对于沫沫而言,还真算不上什么。
井秀听了,没再说,只是紧紧搂住了她,让她把整个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一直希望,能就这么被她靠着,一辈子。
“你刚不会是在琢磨四哥哥吧?”沫沫安静了一会儿,竟是对着井秀调侃起来了,他们的事,一直瞒着,自然满着康熙爷,却也瞒着胤禛这四哥,这倒是要感谢闲轶了,若不是有佟家一干护卫,再加上闲轶那高深莫测的功夫护着,想要把事儿藏得滴水不漏,还真不容易。
井秀身子一僵,被说穿了,“咳咳”
真不敢想象,四爷知道了,该是什么反应?
想起曾经四爷发怒的样子,井秀的身子就越发僵硬了!
不论是跟着八爷做伴读、还是跟着公主做侍卫,四爷从来不会轻易训斥井秀,然而,每次训起来,都不会轻饶,说白了,井秀的确是怕了四爷何况,现在倒好,把人家宝贝公主妹妹的肚子都弄大了!
这皇家的事儿,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怎么着,沫沫和井秀之间的事儿,这几年,闲轶那个正经额驸爷算是最大的助力了,可不违了常伦?
却又似乎,顺理成章。
井秀正烦着如何在四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