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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啊他是个死脑筋,就算呵,只要他觉得是为我在争取,便会去做。”胤禛低声自言自语,想起胤禩这个弟弟,有些无奈,更多的是欣慰,别看现在做的是“得民心”的大事,若是哪天他这四哥要做与天下为敌之事,胤禩也定是愿意打头阵的。
想着京里的弟弟,想着江南的妹妹,胤禛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始和井亭商量着,眼下的事,该怎么了?
或许,老八在京里的动静,倒是给胤禛指了一条光明道。
杀一儆百?
一个怎么够?
给井亭定了计,三天之内,两广的官场必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有些陈年腐烂了的,是时候该换换了有益无害,不是吗?
虽然胤禛还没有完美的第二步计划,但是,已经等不及了,毕竟,如果大清朝还在,还缺人做官吗?笑话。
杀了、关了,虽然要另找人代替主持大局、撑起场面,却总好过玉髓瓦全。
于是,四爷这么个不成熟的大项目,便启动了。
“王爷,你不能这么做!我是皇上御封的两广总督,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这是欺君之罪,你就不怕”叫嚣声,很快,随着王府侍卫用抹布将嘴堵上,安静了。
封疆大吏,尚且如此,何况虾兵蟹将呼?
“四爷,饶命啊,这都不是奴才的主意,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四爷,明鉴开恩啊!”
“王爷,小的一时糊涂,糊涂啊,求王爷网开一面,小的原为牛做马,求王爷赐小的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小的一定”
“四阿哥,就算你贵为亲王,也不能这么做!下官等都是朝廷命官”
“咔嚓!”“噗通!”
是谁的人头落地?
胤禛从容收起剑,交还给身后的侍从,神色还是淡淡的,但若是熟悉四爷的人都能感觉到,四爷是怒了,“朝廷命官?好一个朝堂命官!就你们也配?还有哪个认为冤枉了?”
冰冷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
“来人。将人头示众,以慰两广受灾遇难百姓的在天之灵。”胤禛是铁了心,救灾救民却要杀官清场。
临时的钦差府邸,顷刻间关押了百余个大大小小的两广现官,随着赈灾物资送至百姓手中,大大的红纸告示也出现在大街小巷,大致意思,除了朝廷派来皇子雍亲王救灾送银,还包括王爷在钦差府邸等着劳苦百姓,有冤申冤、有仇报仇,一旦立案查实,杀刮,绝不姑息!
因为正直洪灾期间,有余力来告状的百姓,其实也算不上多。
然而,也因为如此,来告状的,几乎都是苦大仇深的,一告、一个准短短几日,四爷亲手便斩了大小官员三十几个。
民心聚,官威不存,雍亲王威武。
“你们几个究竟如何想?”闲轶的脸上显然是一片疲惫之色,这几日,除了调动佟家的势力护着钦差府周围,更是为了说服眼前几个老顽固费尽了心力。
都是心怀天下黎民的有志之士,非得这么别扭吗?闲轶眼中的“鄙视”,不是一般的强烈。
罗子期在一旁打着哈气儿,不言;
董少明口中喃喃低语,不知所言;
王裘意咕噜咕噜灌了口酒,咂嘴,沉默。
“啪嗒”,闲轶听见自己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个彻底,“两个洪灾如此,你们这小帮小忙的,以为就够了?若不是雍亲王果断行事,你们几个能有闲情在这里装模作样?这本事倒是见长”激将来了,真是一群难缠的家伙。
“够了啊,崭兄弟,不带你这么损人的!哥几个为了帮你那朝廷稳局面,都十天半个月没好好睡一觉了,还想怎么着?”罗子期拍桌子,怒。
“哎,我说闲轶啊,那王爷给你灌了啥**汤?逗得你这么死心塌地、鞠躬尽瘁!厉害,厉害啊!”董少明啧啧称奇,言语中透着几分探究。
“”王裘意还是没说话,只是盯着壶中的酒,颇是一副嫌弃不满的神情,间歇又是拿这种神情去盯着闲轶。
“”闲轶同样报以沉默,实在有些无奈了。眼前三人,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那是没有认识胤禛前,便已经结下的死党友人。
同在两广救灾,闲轶自然晓得胤禛近日的状况,对于胤禛那雷厉风行的手段,即便血腥,闲轶是佩服的,也是心疼的胤禛也是个寻常人,手上沾了那么多污血,闲轶知道,胤禛很累。
于是,便要加紧劝服这个几个朋友,胤禛需要他们,好比韩萧韩长青从江宁府跟着胤禛回了京城,短日里,便能挑大梁,胤禛现在是亲王,夺位之后需要担起挑梁重任的,何止一个两个人?
然而,第N次,一对三,挑战失败。
王裘意拉着闲轶去了卧房休息,闲轶的脸色,看上去真的很差,他这么一个本该恣意潇洒的人,如何变成这样?
“吱呀”一声,隔间的小门被打开了。
“如何?”罗子期看着进来的人,也不起身相迎,只是懒懒问道。
“很好。”此刻胤禛心中再多的波动,也都被压制住了,神色依旧是淡淡的严肃冷峻。
刚才闲轶那席话,从最初千言万语的劝,到最后无可奈何的沉默,让胤禛在隔间听得心中无尽动容似乎,除了在论谋定计时见过闲轶这么认真的姿态,还真是第一次,看他这么努力地在做一件事。
“很好?”董少明也丝毫不介意一旁站着大清朝尊贵的雍亲王,反而拿起酒壶直接灌了大大一口酒,重复着胤禛简单的两字,董少明这出口质疑的语气,却显然是在表示不满,人家闲轶刚才说了那么多,句句是维护你这个四爷、句句是向着你这位四爷,怎么这时候,你这四爷就这么两个字?
不够。罗子期和董少明双双皱眉,为朋友不值了。
夜晚。
胤禛已经回到了钦差府邸,卧房里的灯早就灭了,他静静坐在黑暗中,细细回忆起下午听到的每一句、每一个字。
他知道,闲轶是懂他的,最懂他的。
又有些不安,是的,爱新觉罗胤禛在不安忐忑,闲轶这所有的付出,自己究竟可以用什么来还?
因为,真心喜欢,才会想要付出,给予的,总是想要比从对方那里得到的更多。
胤禛,苦恼。
“呵呵!”轻笑声起。
胤禛第一反应便是从床沿立起身来,严阵以待。
接着,才反应过来,那是无比熟悉的笑声,还有下一刻包围自己的,是无比熟悉的气息和他厚实的胸膛、有力的双臂。
“你说很好?”他哪能被那几个家伙算计?不过是顺了他们的心意,却还是放心不下,怕胤禛吃了亏,所以,闲轶一直都在,反而下午的时候,王裘意被点了穴扔在屋子角落里。
胤禛在黑暗中,笑颜满面,如何会忘了这熟悉的味道!深呼吸,有些贪婪的想要久久留住。
其实,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很好。”他说,很好,真的很好,“轶,我想你了。”
胤禛放松身子,靠着闲轶,累的时候,他有多么怀念闲轶的胸膛。
“嗯。我在,休息吧。”此刻,彼此间没有任何情、色,他只是紧紧抱着他,度过漫漫夜晚。
很好,好到不知该如何对你?
66、两广事毕 京中一二
两广总督被关押了,两广被斩首的官员一个接着一个步上黄泉路,剩下的,惶惶不安,整日兜在钦差府门口转悠,想要求个恩典,如今这两广,四爷便是天,便是山高皇帝远。
“各位大人,主子今日偶感不适,不见客,诸位还是回吧。”顷若实在看不下去,这都把府上当什么了?围这儿门口算什么?赶紧走人都。
顷若面上笑意盈盈,心中暗自嘀咕,眼前堵着的,都是蠢的,主子该杀的都已经杀了,至于这小鱼小虾,主子还用不得动刀子,偏就是这么凑上来找死的。
闻言,众人相视,退了几步,却还是张望着,人命关天,得不到个准信儿,都不甘心。这京里来的四爷,是个十足的杀神啊!
顷若的笑脸要垮了,劝也劝过了,训也训过了,这不今日都改了笑脸送客了,这些人怎么还如此不识相呢?既然心中有愧有鬼,那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午时,井亭外出回来复命,瞧门口候着的这些官员,果然是皱起眉了,“怎么?四爷前些日子说的话,你们都作耳旁风了?这时候,不赶紧去办差,都堵着这里算什么?想造反吗?”眼神忽的一冷,冷冽冰寒。
顷若正巧了出来再看看情形,撞上这一幕,瞧那些刚才还像是扎了根的萝卜、此刻一溜烟儿地都跑了,“诶?还是您厉害!”比了个大拇指。
井亭没理会,不过见了顷若,他的神情还是缓和了些,毕竟两人多年跟随在四爷身边,都是尽心伺候爷的,自然亲近些,“主子可在府里?”得了些消息,急着回禀。
顷若点点头,“在是在的,不过,这时候,若不是八百里加急的事儿,奴才瞧着,您还是先缓一缓,再去见主子也不迟。”四爷的脾气,顷若自然有分寸。
井亭疑惑地眯了眯眼,“怎么回事?”语气稍稍带了些不耐烦,眼下可没闲工夫和顷若猜谜,不满顷若留了半句话、卖关子。
“先生一早就在了。”一句话,说明了一切。
顷若似乎是也不满井亭的冷眼冷眼,这个不解风情的,咂咂嘴,表示委屈,还不是提醒你一句,省得无故扫了四爷的性子,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
井亭目光一顿,原来是先生终于出现了,哪里还能不明白顷若的顾忌,于是,井亭脚下的步子也缓了,思量了一番,觉得要回禀的事,也确实可以晚一刻。
甚至,这次回来,要和四爷说的话,似乎不该让先生听见了。
不得不说,井亭跟着胤禛这些年,的确够了解这位主子的性子。
胤禛和着闲轶,一上午的时间便是说话打发了,目前形势逼人,与天斗、与人斗,步步为营才可赢,细讲了各自的近况,说说京里的变化,谈谈两广的收获,再一起整合整合、思量思量。
却始终,谁也没有提起,那几十个被斩了头颅的官吏,其中,胤禛还亲自挥剑便砍了好些个,两广之行最大的变化,就是他的双手直接沾上了鲜血和人命。
本没什么特别的,想要争天下、治天下,哪能没几条人命的账?可偏偏,在闲轶面前,胤禛下意识觉得,想要干干净净的,而不是满手是脏的血腥。
闲轶刚开始的时候并未察觉胤禛的异样,然而,听着胤禛都把话题扯到了远在京城的儿女身上,终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即便知道胤禛疼爱弘珏虹钰两人,却第一次见他如此,顾左右而言他。
两广一事,正在关键时刻,闲轶无法理解,这时候,胤禛的话题似乎不该围绕着两个孩子的,“德妃要给弘珏房里送人?”
不过,提起这话,闲轶还真是被这个边缘话题给吸引了。
弘珏才十一岁虽说,在皇家这也不算什么,但是,胤禛从小受佟芳华影响,而闲轶也是受了师傅佟崭封的影响,关于自家孩子如此被催着“早熟”,都无法保持沉默了,“呵!不过,有虹钰那丫头看着,弘珏有分寸的。只是德妃啊,她终究是不肯放过我。”胤禛的话,似乎飘得很远。
自己的儿子如何,根本不需要担心,却偏偏无法释怀的,是那个紧抓着不放过自己的“生母”。
胤禛这话,是笑着说的,像是在说一个笑话一般,然而,话语之中究竟带了多少的讽刺,怕是难以与外人道说。
“我听说,皇上有意想要让十四从军?”说起德妃,闲轶又想起最近听闻的消息。
胤禛点点头,宫里的确有这消息,“这几年,仗着皇阿玛的宠爱,十四隐隐有夺势的架势了,此番皇阿玛让他去军中的消息一出,你倒是没见着,那得意的样子跟坐了龙椅一般。”胤禛倒是说起了笑话。
弟弟不是弟弟,母亲不是母亲。
闲轶对于这康熙爷最疼爱的小儿子,倒也是了解几分的。主要还是因为十四胤祯和胤禛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偏偏,那十四像极了德妃的性子,每每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更别说是胤禛这种原本就有些冷冰冰的性子了,若真是面对面相处起来,还真是兄弟俩儿差了十万八千里。
“算了,不过是个小丑,你也别太放心上了。”闲轶总是这么顺着劝几句,其实何尝不知道,胤禛对着那母子,虽是心里有疙瘩,却也已经彻底放弃了,“若要我说,之前在宫里,也见过几回十六阿哥胤禄,倒是觉得不错,和弘珏也处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