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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教和别教后位。
知礼阐释了心造、心变和体具的相互关系,心造有“转变之造”,与心变义
相同;还有“构集之造”,与心变义有别。因此,造名则通,变名则局。别圆二
教同诠中道实性,由于中道实性妙不决定,因此受熏而变,当体改转。这是转变
之造,也就是“指变为造”。藏通二教灰断,不谈常住,既无中道实性之体,只
说业惑构造诸法,由于见思烦恼润有漏业,因此构集六凡生死。这是构集之造,
非是心变。圆教显示“此心本具三千”,造变则通,具义则局。“变虽兼别
(教),造虽通四(教);今即具心名变,此变名造,则唯属圆(教),不通三
教(藏、通、别)。”这是以
通从局,三义俱圆。圆教由具而谈变造,乃是全体起用,即湛然《止观辅行传弘
决》卷五之三所示“并由理具方有事用”之义(见《指要钞》卷上及可度《详
解》卷二)。
知礼即以此义评论贤首宗的性起说。他认为只谈性起变造诸法,不谈性具全
具而变,“虽说一一遍收,尚未有遍收所以”,这样就不是体用相即,不成无作
之行。他并指明:别教不明性德本具,唯执真心变作,有从心生法之过。圆教先
明此心本具三千,方论随缘变造,乃是全性起修,作而无作,既非但理变造,自
然就和别教不同(见《指要钞》卷上、下及《详解》卷二、三,《四明尊者教行
录》卷三)。台宗后起诸师也曾阐明此义,如宋仁岳说:“起未必具,乃一理随
缘,九界须破也;具必有起,即三千随缘,一法不断。”(见《别理随缘十门析
难书》第九门)又宋善月
说:“惟其不云性具,故性一事异,及即理时,须破差别归乎一性,不能法法宛
尔。”(见《台宗十类因革论》卷一“随缘论”)。
湛然《金刚錍》以二种遍显示体具:一、宽广遍,二、即狭遍。又《止观辅
行传弘决》卷五之二说:“学者纵知内心具三千法,不知我心遍彼三千,彼彼三
千互遍亦尔。”心遍乃是即狭遍,互遍就是宽广遍。
知礼曾据此阐明性具有各具、互具二义。性具是说诸法同一真常不变之性,
全不变性随缘变造诸法。色心依正、生佛刹尘、一切诸法,既同一性,因此随举
一法,无不当处具足三千。又诸法各具三千,实由同一圆融体性,因此三千诸
法,从本以来互具互摄。这样,性具的内容一面是诸法各具三千,一面是诸法互
具互融,两者是互相关联的(见《指要钞》卷上、下及《详解》卷一至三)。
知礼阐述了性具说中的各具、互具二义,建立了山家一派的理论。当时山外
诸师如智圆等,持理同事异的见解而加以反对。知礼即依事理互融之旨建立事理
总别,以此评破山外立义。他认为诸法既是互摄,因此理具三千、事用三千都有
总别,此两总别相即,方得称为妙境。理具三千,随举一法为总,诸法为别,一
摄一切;事用三千既全性起,也同样是随举一法为总,诸法为别,一摄一切。山
家对于山外持义的评论是:“以彼不晓性具诸法、法法宛然,故无理别。不晓事
相本来圆妙,故无事总”(见《指要钞》卷上及《详解》卷二)。
山外诸师如源清、宗昱等只论“真心具三千法”,不曾说到现前妄念阴入之
心具足三千。知礼引据湛然之说,指出那是偏指清净真如,专缘理性而破九界,
是别教义。并认为像那样偏推真心,就杜绝了初心入路,只不过是滋长名相之
境。他认为湛然《十不二门》的本意,在于建立“根尘一刹那心本具三千,即空
假中”,初心依此起观,就能成就十妙,不仅是解知而已(见《指要钞》卷上及
《详解》卷二)。后来法登《圆顿宗眼》也曾对于“妄具三千”之义有所阐述:
全不变性而随染缘,即全真心而为妄念。因此妄念其体本真,要识真心,当体妄
念。达此妄心无一异相,三
千宛然。他推崇知礼“指介尔之心为事理解行之要”,具有深旨,不得此旨,就
不能知起观之处和显妙之门。
当时山外诸师如庆昭等,执“心具三千,色不具三千”,知礼在《十义书》
卷上又加以评破。他的重要论点是:一、性具三千虽有依正、色心、内外、己他
的区别,但却都是彼此融泯,举一全收。譬如帝网百千万珠,彼此光影互具互
入。二、内外色心既是互具互收,就能随观一境皆具三千。因此修外观时,就应
当先揽万法唯一色,然后专于此一境而观诸法。三、外观原为对治内着,如谓色
不具三千,还要摄外归内,摄色归心,便更增内着。四、如谓外色非性本具,举
色不能全收诸法,对前德所说“色为法界”、“一色一香无非中道”等义,将无
从解释。
知礼由性具而论心变心造,以及阐释理事三千各有总别、妄具三千、色具三
千等,其根本理论都与性具的各具和互具二义有关。这些论点是知礼中兴台教与
山外学派以及贤首等宗论争的主要方面,也是他对于性具学说的发扬。
明传灯更分说五时八教中,对于性具学说的分齐:一、华严时,别兼圆教。
只说性具佛法界善,未说性具九法界恶。到了正说圆教时,则备明十法界都是性
具。二、阿含时,说小乘三藏教。只说八法界,不曾论及性具十法界。三、方等
时,四教并谈,说性具法门处至为周足。四、般若时,带通别二教正说圆教,所
说也以性具为主。五、法华涅槃时,《法华经》中,开前四时三教不具的权,以
显法华圆具的实,谈性具达于究竟圆满。《涅槃经》中显示阐提善人皆有佛性,
则谈性恶。传灯并谓欲明如来出世一大事因缘,如果不知性具善恶之旨,就如同
无目夜游,无从直指人心
,见性成佛,即显示性具学说乃是天命一宗的重要理论。
(禹振声)
别理随缘
别理随缘,又称但理随缘,或一理随缘,是阐释天台四教中别教所显的真如
也有随缘义,是天台宗山家一派的学说。
随缘义本来出于贤首宗唐法藏的《大乘起信论疏》,但是在天台宗唐代湛然
的著述中也曾多次引用过。如他在《止观大意》中说:“随缘不变故为性,不变
随缘故为心。”又《金刚錍》中也说:“万法是真如,由不变故;真如是万法,
由随缘故。”
后来宋知礼中兴台教,尝著《十不二门指要钞》,认为随缘义通于圆别两
教,不仅圆教有随缘义,别教也有随缘义。别教实际具有随缘和不随缘二义,因
此建立了别理随缘的理论。他指出湛然的著述中,对于别理随缘虽未明显说出,
却已备有其义。并以天台宗立义与贤首宗相衡量,证明贤首宗的随缘义只相当于
台宗别教。
知礼确定圆别二教随缘义的差别,在于体用相即与否。他提出必须体用不
二,全用即体,才能算是相即。如果单说真如随缘,不谈理具,也仍然不是相
即。根据这个意义,可以分析出:一、九法界即佛法界,是圆教义;离九法界说
佛法界,是别教义。因此,圆教是体具随缘,修与性体用恒同,修中九法界即性
中九法界;别教是但理随缘,九法界不是性具,只随缘起,佛法界但理不即九法
界。二、圆教无明与法性体同,全体随缘,随缘事即不变性,障既即德,不须断
除;别教无明与法性体异,但中之理能随染缘作九界法,是由于无明的作用,无
明惑性定能为障,必须破九法
界,显佛法界但理。三、圆教谈理具诸法,方名无作;别教只谈一理随缘变造诸
法,不成无作。四、圆教所说的不变是以理具三千为当体体,随缘是以事造三千
为当体体,同以一念妄心为所依体;不变是以性具三千、相相宛然为相,随缘是
以真如无明互相熏习成染净二用为相。别教所说的不变是以真如一性、如来藏理
为当体体,无明差别为所依体,随缘则以无明差别为当体体,如来藏理为所依
体;不变是以一理无差为相,随缘是以无明差别为相(见《十不二门指要钞》卷
下及《详解》卷三)。
知礼认为如果不谈体具,不论随缘与不随缘,都只是依据带方便义的一面,
都属于别教。关于别教双具随缘与不随缘二义,知礼更引据智顗《法华经玄义》
卷二下的解释,别教或说法性生一切法,是说法性随无明缘生九界法,乃是随缘
义;或说黎耶生一切法,则是直说无明生法,不说真如随缘,乃是不随缘义。他
指明不随缘与“凝然”义同,贤首宗以随缘与凝然二理简别性相二宗和终分二
教,在天台宗则同属于别教。他又说到随缘和不变的关系:不变未必随缘,随缘
必有不变。因为随缘是真如性随缘,如果在随缘时改变,就不能称为“性”了
(见《十不二门指要钞》卷下
,《四明尊者教行录》卷二、三)。
至于湛然引用贤首宗随缘义的本意,不只是用了随缘义阐释圆教,还多次用
以阐释别教。知礼曾从他的著述中指出了显著的几点:一、湛然在《法华经文句
记》卷一里,曾经说到别教但理也是“从无住本立一切法”,如果别理不随缘,
怎能造一切法?二、湛然在同卷里,又说到别教“真如在迷,能生九界”,真如
即是生法之本,怎能说不随缘呢?三、湛然在《止观辅行传弘决》卷一里,曾经
以“如来藏为善不善因”解释“别教根尘一念为迷解本”,既然以随无明缘作九
法界为迷,以随师教作佛法界为解,就说明了别教有随缘义。此外还举出了其他
的依据。
知礼对于贤首宗法藏的立义,认为是一理随缘作差别法。一理即真如清净是
能随,九法界差别是所随;差别是无明的相状,淳一则是真如的相状。这样,随
缘时,即一性与无明合时,就有差别;不随缘时,即真如守于自性、未涉及缘起
诸法时,就没有差别。既然真妄和合才能随缘,就类似二物相会。如果断了无
明,也就灭了九法界,只有一性,就不是体用不二的相即义。虽然贤首宗也曾谈
到不变与随缘相即,但是由于所立佛果唯一真如,必须破九法界差别才能归佛法
界一性,因此只有即名而无即义。至于天台宗所明圆教的随缘义,三千理体随缘
起三千事用,体即不变,用
即随缘,全体起用,只一三千;不随缘时,理具诸法,即理中自有立一切法义,
因而三千宛尔。既然除无明有差别,就是差别法与体不二的相即义。他根据贤首
宗不谈理具诸法,不能法法宛尔,把贤首宗的随缘义判为只齐天台别教。
知礼立别理随缘义,当时台宗诸师多不同意。后人把知礼这一学派称为山
家,而把他的反对论者称为山外。山外反对论者,先有继齐作《随缘指滥》提出
非难,认为不变随缘是圆教理,别理岂有随缘。知礼曾作《别理随缘二十问》,
反问继齐。其后元颖作《随缘征决》,以代继齐答二十问,并批破知礼立义。又
智圆曾经写了一封长信,邀请子玄同破,子玄因作《随缘扑》以助继齐、元颖,
意图扑灭别理随缘之义。当时仁岳在知礼座下,综合继齐、元颖、子玄难意,作
《别理随缘十门析难书》,广加析破,扶成师义。仁岳初承师说,后复背宗,善
月《台宗十类因革论》评为
虽曾及门而不达深旨,认为《十门析难书》中乖于道理、谬于是非者颇多。可度
《十不二门指要钞详解》也说《十门析难书》有未尽之处。此外还有可观,他虽
宗四明,但却认为别理随缘所依据的文义只是“生法”而不是随缘。善月《因革
论》说他“出入彼此,惑于他家之说,故信之不及”。并指明“别圆生法必由真
如变造而得,未有不本随缘而自生法者”。可度《指要钞详解》也说知礼的本意
是由于随缘才能生法,并非直接以生法为随缘。山家继起发扬知礼学说的,除善
月、可度外,还有法登等。他们认为知礼的别理随缘义是中兴一家圆顿之教,一
方面分清了别圆二教同诠
真如变造的权实差别,一方面判明了贤首宗的随缘义只齐天台别教。 (禹振
声)
看话禅 默照禅
看话禅、默照禅是宋代临济宗和曹洞宗两种不同的禅观法门。看话禅是临济
宗大慧宗杲所倡导的专就一则古人的话头,历久真实参究以至于悟道的观行方
法。默照禅是曹洞宗的宏智正觉所倡导的摄心静坐、潜神内观、内息攀缘、以至
于悟道的观行方法。
禅宗于唐武后及中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