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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拉菲被我欺负的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还是真好笑,话说他这样子和杰德罗以前很像呢。不过徒弟的翅膀硬了就一个个都跑了,真是让人伤心。
好了,我要工作了,期待你的来信。
注意:不要去山上。保重身体。
你最忠诚的朋友,迪亚·兰诺
一七三七年二月十七日,夜』
打开画卷,是一个少年,坐在窗边。虽然笔法还有些拙劣,但却很传神,说明作画的人很用心。
雨已经停了,我看了看远处的山,被笼罩在云雾之中,窥不得全貌。
沿着街道兜兜转转,回到家里,竟然已经是傍晚了,随便弄了些东西吃下,看着山发呆竟有些心神不宁。
当初教会发生了叛变事件后,也有过追杀,可惜规模都不大,少许厉害些的都能逃掉了。
不过最后活下来的其实并不多,从十几岁开始,生命里就只有杀人,杀人,还是杀人,即使逃掉,在那样的乱世里,还能做些什么呢。
大抵还是杀人吧。帮贵族,黑手党,或者再回到教会。无处可去的时候遇到的是乔托,然后跟着他寻找失散的同伴,接着遇见库洛姆。
再后来,误打误撞的和迪亚打了一架。
把信纸烧掉,画卷想了想还是收在抽屉里,干粮和水是必须的,还有匕首,山上很冷,要加件衣服,看了灰蒙蒙的天,想了想还是穿上了件灰色的披风。把头发都塞进帽檐里。
坐在窗边一直到了凌晨,大部分人都还在梦乡里时,上山。
本来完全不敢兴趣的,可是既然教会的人都插上了一脚,就没有理由不去看看了。虽然迪亚在信里叮咛过了,但有时候人犯起贱来就是没办法。
上山的路潮湿的,所以分外的滑。天空是一望无际的墨色,厚重的云层遮住了所有的光。
但并不是什么也看不见,隐隐约约山的轮廓,还有山下少数的微小的灯光,从熬夜的人的屋子里透出来。
树林里有不知名的鸟叫声,“呜哇~呜哇~”听起来很是凄厉。这种原始森林里一般是有狼存在,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猛兽,只是我一个都没遇见,大概我还没有深入也是一个原因。
爬了好一会,东边的地平线开始泛白起来,天快亮了。远处鸡鸣声传来,早起的人开始劳作。
小村庄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平淡淡的一辈子未必不是件幸事,可惜这种感觉我是永远都不会有了。
离山顶还很远,可是里山脚已经很高了,从这里看下去,一望无际。
忽然望见有个灰色的人影在往这里赶,听说最近上山的人很多,这个时间就碰见了一个到有些意外了。
那人速度很快,赶到这里差不过就一刻钟的样子,刚才都没怎么注意,不知道现在躲起来还来不来得及。
想了会还是决定继续往前走,上山的人多了,碰见一两个不算稀奇,个个都躲的话太麻烦了。如果危险的话杀掉就是了。
没想到那人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上来了,像在追人一般。我没有回头,只是把路让开些,没想到他却一把拉住我披风。
“总算追上了呼呼”
脱开帽子,银发沾了汗水贴在额上,气喘吁吁的样子。
“迪亚?”
说真的,我很惊讶。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赶得很累。我们在一个拐弯处休息一下。等他喝了口水,平复了下呼吸。我开口问道:“你怎么来这里?”
“信寄出去后,就有些不放心,所以就来看看。没想到还是没赶上。”说完埋怨的看了我一眼。
“抱歉。”
“真是的,千叮咛万嘱咐的,还是跑上来了,一个个都任性得要死。”
“你就这样丢下工作跑来了?还是”我想起他信里说的不知道会派谁过来,“被派过来的?”
“不是,我翘了工作溜出来的。”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哎~工作这种东西是浮云啦~浮云~”他摆摆手。
话虽然这么说。
教会的事情平定后,也就是迪亚当上了主教之后,他也曾翘过很多次工作。几乎没过几个月就会跑回来一次,唠叨些工作辛苦啦,不干啦之类的话。
但事实上,只要一有事,他又会很快赶回去。表面上看上去很懒散不可靠的样子,骨子里却还是相当负责任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上山了?”我错开话题。
“到你那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可是屋子里没人,这种时候不在的话除非是惹到麻烦,否则就只有上山了。以你的情况来看,惹到麻烦的可能性很小啊。”
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示意可以走了。
“是吗。”
一直爬到中午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我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而他估计是早上赶得累了,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说什么了。
随便吃了些干粮,又继续上路。下午的速度并不快,不知道要在这里多久,保持良好的状态是必须的。
“真是安静呢,明明是下午,却没有什么声音。”精神好些了,少年开口道,“连动物的叫声都没有啊。”
“是座寂寞的山呢。”我往山顶望去。
“噗嗤~”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像的事少年笑出声。
“怎么?”
“山这种东西是没有什么寂寞不寂寞的,会寂寞的只有人罢了。不要把你自己的感情加到这种死的东西上去。”
“也是。”我笑了笑。
“虽然冬天快过去了,可是山上还是比下面要冷,动物了什么的大概都在冬眠吧。”迪亚自顾的解释着。
“冬眠?”
“有些动物在冬季时生命活动会处于极度降低的状态,就是类似于人的深度昏迷一样。冬天又冷食物又少,为了应付这种不利的条件。”迪亚抓了抓头发,“像蝙蝠、刺猬、松鼠、蛇还有熊。”
“恩。”
“简而言之,就是动物们累了,冬天睡大觉。”他笑了笑。
“哦。”我看了看远处山顶的积雪。“如果人也冬眠就好了。”
“诶?”
“大概就是因为精力太旺盛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事吧。”抱着满腔的热情也好,愤怒也好,仇恨也好,无处发泄。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悲欢喜忧呢?
“也不能这么说吧。”少年俯视远处的村庄,目光澄清而明澈。“人和动物是不一样的,不能一概而谈。”
“哪里不一样了?都是遵从欲望的生物吧!”
因为欲望而争斗,因为欲望而流离失所,因为欲望而杀害他人,因为欲望而被杀。
和野兽是一样的。
“对美好事物的挽留崇敬和向往,对于他们被破坏后的惋惜和哀恸,我们将人的这一特性称之为人性,与兽性相对立。”他给了我一个很官方的回答。
“骗人的。”我耸耸肩。
他沉默,不知是找不出理由辩驳还是懒得和我再啰嗦,我觉得应该是第一种。
在七宗罪里,欲望是原罪,而人类是无法摆脱欲望的,所以生来便是有罪。神以此教导世人,希望人们信仰他,尊崇他。却不曾给与任何救赎。
在山里面绕了几天,什么都没找到不说,反而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干粮已经吃完,但所幸的是,冬天的山上虽然贫瘠,但还不至于饿死。
我靠着树干,看少年忙着生火。
多兰德 lou
“我始终在作着一个梦,梦里有个年轻的女子,她曾和一个男人相识相爱,然而场景转换,之后是就那个男人带着他的手下屠尽了女子的满门,可是他没有杀那个女人,因为她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彼时阳光透过树枝,在草地上画出漂亮的斑点。而金发少年的表情始终淡漠。
“后来呢?”我摘下一片树叶,慢慢的撕碎它。
“后来,”杰德罗说:“那个女人对他的孩子说:‘你要学会恨,你要报仇。’没过多久那个女人就死了。”
拍掉散在身上的叶子的碎片。我低声道:“我讨厌这样的故事。”
“我也很讨厌。”他挖了勺蛋糕塞进嘴里,皱了皱眉,却继续又挖了一勺,“但很可惜,那个女人是我母亲。”
语气平淡到让人感觉不出他说的是“很可惜”。
虽然不喜欢甜,但还是还把蛋糕完全吃掉了。我看着他捧着茶杯轻轻嘘气,“不喜欢的话下次就把巧克力蛋糕换掉吧,换成柠檬派怎么样?有点酸酸的。”我建议道。
“巧克力其实挺不错。不过对我来说果然还是太甜了。”他又喝了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