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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类;乌龙茶属半发酵茶类;黄茶属微发酵茶类;轻微发酵的属白茶类;黑茶属后发酵茶类。每一类还可以再细分;比如绿茶;按照初加工时的杀青和干燥方式不同;又可分为蒸青、炒青、烘青和晒青。中国的茶区大致分为四区:长江之北称为江北茶区;长江之南有三区;西南茶区、华南茶区、江南茶区;江南茶区为中国茶叶主产区;年产量约占全国的三分之二。我的故乡鹤峰属江南茶区;鹤峰峒茶以绿茶为主;也产红茶和再加工茶。改革开放之后;满世界的茶叶经销商都进山来了;江浙人、台湾人也进山来租地;生产乌龙茶;销路也很好。当然;现在像我的父亲那样喝粗叶子罐罐茶的人已经很少了。
孙中山先生生前对茶有过高度评价。他指出:“茶为文明国所既知已用的饮料……就茶而言;最为合卫生最优美之人类饮料。”中山先生对茶的评价抓住了人类饮茶的根本点;它是一种健康的生活习惯;也是一种优美的精神享受。茶叶被世人所喜饮;其主因恐怕还是其提神助兴的作用;和外国人爱喝咖啡、可可;应是一个道理。还有另一个道理;爱喝酒的人有发酒疯的;世界上喝酒误事的故事很多;但爱喝茶的人;没听说有发茶疯的;茶是一种讲中庸的东西;是一种讲和谐的东西;喝茶能稳定人心;喝茶能融洽关系。中国人发现了茶叶;又发明了饮茶;推而广之;福泽全球。除了烟酒之外;茶和咖啡、可可便成了当今世界三大饮品;其地位之稳固;其需求之旺盛;无出其右。现在;全世界产茶的就有五十多个国家;茶叶已成为一个世界性的产业。随着茶产业的发展;茶文化迅速崛起;茶已被世人公认为最好的保健饮料。喝茶是生活的享受;是健身的良药;是提神的饮品;喝茶也是交谊的纽带。如果说烟与烈酒是长寿的毒药;那么;茶与咖啡就是人生的神品。
饮茶作为一种解渴助兴的生活需求;演化为一种文化的形态;得益于皇室的搜求、文人的推动、佛教的盛行、百姓的参与。皇帝爱饮茶;各地就会搜奇斗胜;争相献茗;茶的特色品类就丰富了;和尚们要念经;为了提神抗倦;也有时间;就对茶精工细制;茶的精品名牌就出来了;官宦饮茶;突出庙堂气、形式感;十分讲究茶具的气派;金银铜铁锡、玻璃塑料、陶瓷竹木无所不用;文人哩;对什么都爱推波助澜;要讲究色香味形四要素;爱讲究饮茶的形式和韵味;茶道也就多;咏茶的诗也就多;百姓饮茶无疑帮助了生产的扩大;繁荣了茶叶的市场。于是;茶楼、茶馆、茶室遍布;茶艺、茶道、茶俗各异;茶事兴旺;蔚然而成风矣!江浙一带;人们对龙井茶情有独钟;北京人就比较喜欢喝茉莉花茶;藏族同胞有制饮酥油茶的习俗;蒙古族妇女都有一手煮咸奶茶的好手艺;闽粤人爱饮乌龙茶;大理白族的‘三道茶’魅力无穷;我们土家人待客最拿手的是油茶汤……这都与各地气候、物产、文化、习俗有关。
容美峒茶只是中国特色茶中的一种;约有五百多年的历史。土司时期;容美“诸山产茶;行销湖广”;叫得很响的品牌是峒茶。许多茶客不远千里进山贩茶;“茶客往来无虚日”;土司每年去京城进贡;茶叶是必带的;他们还在汉地办有茶栈;近似于今天的驻外办事处;招商引资、送礼行贿;以茶会友;从事贸易。容美土司繁盛时期;峒茶和药材就是它“雄镇西南”的经济支柱产业;容美峒茶以其天然内质受到汉地茶客以及俄国和英国茶师的称赞。
五百年眨眼过去;如今;国家支持民族地区发展特色农业;茶叶已经是全县的支柱产业了。经过了多次技术改造;密植茶园;无性系繁殖;推行标准化生产技术;机器采摘;机械加工;种茶的收入远高于种粮;所以;老百姓种茶的积极性很高。鹤峰如今已有十六万亩茶园;年产量、种植面积和出口量都位居全省第一;被国家林业局认定为“中国茶叶之乡”。茶叶经济给老百姓带来了可观的收益;古老的茶文化已经成为发展旅游的推动力;现在县里又在狠抓“无公害、绿色、有机”三大关键;抓资源整合;县里领导多次邀请我们在外工作的人回去看看;去年国庆节;我带了妻儿;一家子回到故乡;来到我当年采茶的山头;伫立良久;真是旧貌换了新颜!女婿是山东人;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规模如此美丽的茶山;四岁的孙子更是欢喜雀跃;在茶园里乱跑;盯着摘茶的机器跃跃欲试。我说;这只是秋天的茶园哩;最好看的是春天的茶园;“三月茶乡风光好;采了春茶好插秧”;看到茶乡的变化;心头欣慰极了。
云雾山中出好茶;科学家们发现;在恩施土家族苗族地区;土壤中富含一种微量元素叫硒;这种东西人体不可或缺。据说;山里姑娘皮肤水色好;鹤峰姑娘会唱歌;就与这些东西有关。鹤峰峒茶经过浙江农业大学、中国科学院、中国茶科所的有关专家鉴定:认为“鹤峰天然富硒茶;茶叶细秀;汤色嫩绿;香气高鲜;滋味浓淳;含硒量丰富(0。35—0。75ppm);低硒地区人们常饮可起安全补硒作用;有益健康。”又据有关资料说;中国出产硒的地方很少;也就一二处;也就是说;中国绝大部分地区属于低硒地区。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是全国最大的硒产地;被称之为“中国硒都”;又据说;这硒元素虽为人体所必需;硬加还加不进去;唯有通过含硒土壤上生长的东西如茶叶这类有机物才能被人体所吸收。怪哉;我一出生便在享受这种稀有的硒元素;竟浑然而不知;就像我们并不知道猕猴桃有多么好;从小就去山上摘来吃一样;穷人的孩子自有天照应啊。
我经常在武汉的街头观察;大街小巷挂满了南茶北茶的招牌;却极少见鹤峰峒茶的店子。我曾请教故乡的官员;一位说;鹤峰的茶叶主要是销往外国;不需要在省城推销的。另有人则告诉我;鹤峰的茶叶产量大;加工能力不够;主要靠卖大宗毛茶;被外地大茶庄买去;掺入他们的茶中;可以提高品质。我知道;中国是茶叶的原产地;是茶叶出口大国;但目前中国的茶叶在世界市场上所面临的形势很严峻。有资料说;以英国为代表的西方发达国家;人均年消费茶叶两公斤多;而我国国内人均消耗量不到半公斤;我国的茶叶出口价格比斯里兰卡、肯尼亚要低;如果;我们的茶叶质量再提高一点;如果;我们的国内人均消费再增加一点;中国茶的经济效益将是何等的可观;茶业产业将会得到很大的促进。据说全国现有数万家茶叶公司;但出口不敌英国一家立顿。立顿、可口可乐给快节奏的当今世界带来了便捷、卫生和人性化的茶饮料;简约的生活范式掀起了滚滚的竞争浪潮;中国茶的优势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看来;在国际上做茶叶生意;也是一种文化观念的博弈;得造“航母”;打“品牌”。国内又何尝不是如此?小公司多、招牌多;村村点火;处处冒烟;那仍属小农经济;赚点小钱可以;做大产业不行。看来;当务之急;是要整合资源;要有科技支撑;要打好品牌;好茶也才会有好出路。
人生在世;既要操劳;也要享受;茫茫世界;嚣嚣都市;如能觅得清闲;捧一杯清茶在手;闭目养神;不亦快哉!北宋的文学家欧阳修在他的《茶歌》中写道:“吾年向老世味薄;所好未衰惟饮茶”。我离开家乡快四十年了;现在已过花甲;应属“吾年向老世味薄”者流。家乡的茶就成了我的最爱;家乡每有人来;会带给我一些茶叶;有鹤峰、翠泉;有采花、玉露;品类很多;包装也精美。一看二闻三品;看那茶叶在杯中翻腾俯仰;香气袅袅;细细地品;慢慢地啜;何等的愉悦!鲁迅先生曾说过:“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不过;要享这‘清福’;首先就须有工夫;其次是练习出来的特别的感觉。”我年轻时;倒有些工夫;却没好茶喝;中年时;忙得没有了工夫;也不会喝好茶;六十岁一过;既有了工夫;也有了好茶;却又没能练习出来特别的感觉。
朋友说;和尚是有工夫的人;仕人也多是有工夫的人;老百姓是最没有工夫的人;所以;这天底下;有好茶喝的人是少数;会喝好茶的人也是少数;而特别的感觉是要慢慢练出来的。我一想;鹤峰峒茶的滋味不也是一种特别的感觉吗?故乡的茶是最有滋味的;它可以喝出儿时的记忆;喝出漫山的翠绿和遐想;喝出无尽的亲情和故事。能经常喝着故乡的好茶;这就是一种“清福”!这就是一种享受!这样一想;心中也就释然了。
责任编辑何子英
父亲在我心中 作者:姚 笑 文章来源:长江文艺
父亲姚振起走了;生命的时钟定格在2008年11月30日。在他度过76岁生日的第20天。我们没有精神准备;很突然。10天前;父亲因腹部疼痛住院治疗;11月25日晚上;父亲神志清醒;病情稳定。凌晨1点开始不停呕吐;至凌晨4点丧失语言功能;但思维清晰;能用笔写出自己的想法。
当我一家三口打的赶到父亲的病床前时;他拉着我和孙子姚昊的手;嘴里不停地说;但语言模糊;听不清楚父亲想表达什么。父亲用笔写;我只猜出三个字:我很重!下午;父亲单位的领导和老干科的同事们看望病重的父亲;随后;父亲转入重症监护病房;生命进入倒计时;与死神顽强搏斗5天;乘鹤西去。
军人父亲
父亲是文武一生;前半辈子在部队服役28年;从战士到团职干部;一步一个脚印;他在部队多次立功受奖;我小时候把父亲立功的奖章挂在脖子上向小伙伴炫耀;常常吸引一片羡慕的目光。父亲创作军旅诗歌始于1963年前后;主要是业余爱好;常常利用工作之余和晚上休息时间进行创作;写出了数百首军旅诗歌。他还写了很多消息、通讯。1977年是丰收年;他与另外两位军旅诗人雷子明、彭仲道出版三人合集《军徽朝阳》。我走上文字工作道路;与父亲的影响密不可分。他每创作一首诗歌;第一位读者往往是我;我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他读给我听。就这样长期耳濡目染;诗情深深植根入我幼小的心灵。
1974年左右;报社编辑把一位业余作者写给父亲的信转交给他。这位业余作者叫姚高才;是位20多岁的农村青年;家住监利县。他很喜欢读父亲的诗歌;同时寄来很多诗作叫父亲帮他修改。父亲非常热心地帮他润色修改诗歌;还向其他报刊杂志推荐。这位业余作者来过我家几次;都是父亲买上几个好菜热情款待。上个世纪70年代;父亲在武汉某雷达团担任政治处副主任;因为爱好诗歌创作;结识了一批报刊杂志的编辑;这些编辑成为他的好朋友;父亲一有机会就把他们请到家里;向他们请教诗歌创作的经验和技巧。到了吃饭的时间;随便炒几个菜;喝点白酒;边吃边聊;那是父亲最高兴的时候。1975年;湖北电影制片厂编导刘南笙老师与父亲接触比较多;那时武汉电力供应紧张;停电是家常便饭;影响到纪录片的后期制作;刘老师向父亲请求支援;把部队的发电机借用一下。父亲请示团首长后;把一台发电机借给他们用了一段时间。
父亲多次对我讲过他的光荣历史;上世纪50年代后期;父亲所在部队是一个歼击机师;中央首长到武汉视察所乘专机都降落在王家墩机场;父亲是机场负责保卫中央首长专机安全的成员之一。他保卫过毛主席、朱德、周总理等等中央领导人。父亲在武汉市王家墩机场某歼击机师担任过多个基层单位的主官;后调到武汉空军某雷达团担任营教导员;后任团政治处副主任。雷达团团部驻扎在武汉市东西湖区;每年父亲都要下部队指导工作。1971年;他到位于湖北省通山县的九宫山雷达连指导工作;那里仅有一条通往海拔1500多米的九宫山山顶铜鼓包的崎岖山路。父亲在好几位战士搀扶下攀登山路;攀了6个多小时才到达雷达站。在原始森林覆盖的羊肠小道攀爬;稍不慎就有坠崖的危险;登山的过程中还经常能碰到野猪、狼、豹子、毒蛇等。父亲到连队一般都要住一个多月时间。他下连队期间;有一次一位战士下山办完事后在返回连队途中;听到附近有小动物的叫声;循声悄悄走过去;发现叫声是从一个小洞口发出的;他伸手掏出几只可爱的小狼崽带回连队。战士们非常喜欢这些狼崽子;垒好了舒适的窝;做好了可口的饭菜喂狼崽子。当天夜色降临时;连队营区墙外;传来阵阵令人恐怖的狼嗥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在空旷的山谷间回响。父亲和战士们发现野狼越聚越多;从几只增加到50多只;数量还在不断增加;把营区团团包围。战士在营区四周架起了机关枪、冲锋枪、步枪;同时准备了不少手榴弹。连长、指导员请示父亲:打不打?父亲请示了团首长;权衡再三;怕误伤附近山民。但又想不出驱赶狼群的好办法;就这样群狼与战士们僵持数小时。最后大家想出一个办法;就是把几只小狼崽放了。结果令人惊奇的是;群狼把小狼崽带走了;消失在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