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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的人物。我们同一个年龄,她瘦弱,苍老很多。最使我惊奇的是,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瘦瘦,红红的小脸蛋。显然是营养不良。
胡晓燕说。好些年不见,听说你在城里念大学。
我说。在混着,要么能干什么。
她笑。笑的寒碜。很不自然。
那总比我要出息。
我看了她一眼。呵呵,呵呵,这能有什么出息。我的笑声也竟然那么不自然起来。
营养不良的孩子在她的怀里哭了起来。她搂着孩子,不停地拍打着,嘴里还不停的“嗷嗷”地哄着孩子。孩子最后还是大声地哭,她歉意地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那么出奇,像是在要诉说什么。然后她解开她的纽扣,在我的面前,把她乳晕混浊,黑乎乎的,硕大,低垂,肿胀,静脉暴突的乳头塞进了孩子的嘴里。他就伶请访问俐的不哭了,吧嗒吧嗒吮吸起来。
若干年以前。准确的说应该是1992年的秋天。在渔家岭的油菜地里。我和胡晓燕放学回家的时候。胡晓燕在摘油菜花的时侯被蜜蜂蜇了一下。她的脖子,立刻就肿胀起来。她疼痛,嗷叫,眼泪在眼角,委屈。我说,让我看看。她起初不愿意,最终还是同意了。你知道么,胡晓燕坐在路边的草丛中,我的手在她的脖子上游动,不停地吹着她被蜜蜂蜇过的地方。然后我就从她的领口里看见的乳房,小小的,红红的乳晕,像一个小馒头。我的手就开始颤抖起来。慢慢的向她里面摸索。
梁小北你干什么?
我不理她。我的手还在不停的摸索。她开始挣扎了一下,当我的手完全落在她馒头般的乳房上的时候。她停止了挣扎。她开始有些微微的紧张,和我一样。我们都喘着粗气。心脏都在怦怦的直跳。我能感觉到胡晓燕的心脏,我把我的脸紧贴在她的背上。紧紧搂住她,生怕她从我的面前逃走。她身上开始出汗,密密匝匝的汗水。我的手心湿润,在她的胸部,腹部以及大腿内侧抚摸。胡晓燕,呻吟,轻轻地,像一只蚊子,在我的耳边萦绕。我亲她,像我们在渔家岭的草垛旁,她也亲我,我们的舌头彼此缠绕。后来我就懂得了男女性事。胡晓燕躺在草丛里,脸色红润。她的腿上,有殷红色的血液,从她还没有完全发育完全的子宫里流出。
从此以后,那个我亲梅竹马,一直喜欢的初恋情人在我的脑海里消失,一干二净。到现在,他嫁给了一个大她六岁的临村的男人。
杨筱羏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正在学生会的海报前给写一副字。其实真的,有时候,你有一点点突出的地方,就会博得一些女孩子的喜欢。比如我,就因为会写一点点的美术字,然后就认识了杨筱羏。杨筱羏站在我的身后,一直注视着我在用马克笔写字。当朱明华指着我的时候,我才看见了杨筱羏。她长长的睫毛,外表文静,站在我的眼前。我冲她笑笑,她也冲我笑笑。算是招呼。
那天晚上。我告诉何玉坤,我看到我的女神,她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前。
贺玉坤说。操,女人他妈的就是衣服,不要看到漂亮的女人就咿咿呀呀的,还真的来劲。现在这世头,要处女你得到幼儿园端着板凳排队去等。
我说。你怎么这么极端。
屁!女人是用来干的,不是用来爱的。你知道么,你小子还嫩着呢!找个小妞玩玩可以,千万别动真的感情。
我反驳他,他口水直流,唾沫星乱飞,在床头与床头之间。
后来我干脆不理他。自己蒙着头想念杨筱羏。想她对我笑得温柔。含情脉脉。然后我就在被窝里,将我膨胀的生命之根握在手中,直到有白色的液体浸满我的床单。
15
青岛的天空蔚蓝,蓝的出奇。还有海风,会伶俐的在你的肌肤上轻拂。我忘却了胡晓燕,钱馨云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就没有了任何可以牵挂的人。我蓦然的困顿起来,感到孤独,失落,无助。总之很茫然。然后我就会去学校旁边那个杨树林。在操场的南边,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海,对面就是日本。还有碧绿的草坪。我躺在那里,什么都不用想,嘴里会叼一根发黄的树叶,或者草根什么的,那会很惬意。我总喜欢自己的嘴里有东西在,那么才会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有生命的气息。很多天,在每个下午上完课的时候。
有一天。我嘴里含着树枝,畅想我在西安那个军营里看那些大屁股猪的快感并哼着信天游的时候。我眯着眼,在微微的光芒中,有一只黑色的小点在游动,像一只蝌蚪,我一眨眼,它就消失,我眯起眼睛,它又慢慢的出现,在我的眼角膜上滑动。我会嘿嘿的笑。然后再闭上眼睛。突然一朵白云,挡住了我眼前漂浮的蝌蚪。我睁开眼,以为下雨,或者天要塌了下来,原来是杨筱羏。她微笑,扎着马尾辫。在我旁边坐下。然后像我一样嘴里含着一根树枝。你就是梁小北?我知道你是梁小北,那天你在那里写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叫梁小北。陕西的,喜欢写艺术字,孤独,不喜欢和人交往。还有些傲慢。
她冲我笑笑。
你怎么知道?你喜欢了解人家隐私。
她嘿嘿一笑。我叫杨筱羏,安徽合肥的。这回扯平了。她脸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然后她说,我们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在这里相遇。相遇就是一种缘分。我们为什么偏偏要我们在青岛相遇,为什么不在其他城市相遇,因为这是上帝的安排。所以我们就得珍惜。她还说青春的真谛源于生命的年轻,人活着,本身就很幸福,再加上有很多的朋友,那就更幸福。说着说着,她就吐吐舌头,在我面前张扬她的红润。我想象和她接吻肯定舒服。她的舌头给人一种欲望,十分冲动的欲望。然后她说,我喜欢看书,什么书都看。钱钟书的《围城》,《苏菲的世界》,《七日谈》,《飘》,那个那个南北战争时期美丽的爱情故事。还有《红楼梦》,《红楼梦》又有几个人能够读懂它的真谛。如果让我选择,我一定要薛宝钗当老婆,林黛玉当小情人。我还喜欢跳舞,穿着美丽的裙子,有机会一定给你跳。我还杀过人,真的。她说这些的时候表情严肃,认真地像一个小孩子。
在杨筱羏让我真正了解了什么叫口若悬河和大家闺秀的时候,草地上的枯黄渐渐消失,海与天的衔接处成了绛紫色,远处有北海舰队的汽笛声。一只黑色的毛毛虫在草丛中爬动,缓慢。我把它抓在手里。杨筱羏凑过鼻子来,兴奋的问我发现了什么。我把黑色的毛毛虫往她手里一扔,她啊的叫了起来,把毛毛虫扔了出去,然后扑进在我的怀里。
这样我就和杨筱羏十分熟悉起来。我们头一次见面到现在。她的坦白令我感到恐惧,我怀疑我们倘若再一次接触她还会告诉我更多。比如她的胸围,月经期,还有其它等等。我躺在床上思绪飞舞。不管怎么说,我是一个不善于言语的人,在陌生人面前腼腆,冷冰冰。人家说我孤傲,像杨筱羏所言。寝室里没有人,他们都去上自习了,从开学第一天高数课结束,那群傻蛋就信誓旦旦的扬言要拼命学习,每天晚上坚持上自习。包括何玉坤。
我把所有新发下来的书都写上名字,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书架上。我知道那些东西写上“梁小北”这个记号以后便会一直安静躺在那里,像兵马俑,沉睡千年以后才会被人发现。我拿了一本《大学生自我保健》,操!1983年的版本,现在还可以教育人,娘的,全是他妈的推销废品。我随便翻翻,眼睛的目光停止在最后几页的男女的生殖器示意图上几秒钟,然后就把它扔进了厕所。
然后我就无所事事。无聊。关了灯,在黑暗中。虽然我一直害怕黑暗。窗子外面有校园的灯,昏黄。我摸摸口袋,还有10块钱的零钱。就关了门,一个人溜达在校园的马路上。经过那个排球场,旁边有一个小树林。有几对情侣在那里拥抱,情意绵绵,并且错落有致。我开始想象我和杨筱羏,我们某一天也会在那里,肆无忌惮的拥抱,接吻,直至做爱。我去小卖部买了一支牙刷,还有牙膏。花了我3块多钱。人在无聊得时候会忘记一些东西。我忘记了带钥匙。我掏出我口袋仅有的一张IC卡,50元面值的。那是开学时候学校强迫我买的,要么就不给我注册,我咬着牙关买断了它,主宰了它的生命。把它捅进那个牛头锁里,不停的抖动,像我在凤鸣中学那次在曹印军的办公室里。曹印军是我的初三班主任,教语文。临近中考的时候。我不回家,在学校里住。如果你去过乡下的中学,或许你就会明白。一个教室一样大的宿舍,平摆着两层床板,从房间的东面到西面,没有暖气,更没有空调。不像我现在在大学里的宿舍。还有那窗子,确切的说就没有玻璃,破旧,用蛇皮袋子沾着,更搞笑的是,有人还在那上面贴了一幅周慧敏的照片,电影海报的那种,很大。还有简易的木头床架,人在上面睡就会左右的摇晃。我不知道当初我们住了多少个人,老师安排了我们一班和二班的男生住,结果三班的几个男生也挤了过来。然后我们就像太平间的死人一样整整齐齐的摆了一大床。那天晚上我上完自习,然后用凉水洗了脚,点着蜡烛躺在床上看金庸的小说《射雕英雄传》。我从郭靖回到牛家庄看到周伯通骑鲨遨游的那一段。然后有人就开始磨牙,在懵懂的睡梦中,然后说胡话,什么中位线的证明和三角函数的公式,后来变成了《岳阳楼记》,浩浩汤汤,横无涯际,岸芷亭兰的那一段。还有人放屁,节奏明快,赋予规律,在被窝中。我下了床,在黑暗的校园里晃荡,因为我不困,周伯通的人影还在我的脑海里闪烁。这个时候,我经过了老师的宿舍,曹印军的门口。那个家伙,那次因为我睡过了头,迟到5分钟,罚我在操场上站了一个早读。还在我的脖子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我看看周围,黑魆魆的夜色里,没有闪烁的眼睛。我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我的身份证,还是当初15位数的那个。塞进曹印军办公室的那个门缝。他一定不在的,我百分之一百个确定。因为我在下午的时候看见他神采奕奕的骑着他那个破旧的28自行车子出了校门。我的身份证在他的门里起伏两下,我使劲一推,门就开了。然后我就从容不迫的进了他的屋子。我先是看见他桌子上的照片,笑的灿烂,戴着文绉绉的眼睛,是他念中专时候的纪念。很恶心,我朝他的微笑吐吐舌头。然后我开始翻他的抽屉,里面乱七八糟。笔,药,卫生纸,还有避孕套,各种各样的文件,还有他笑容可掬的毕业证。我最后在他的一沓子书中发现一张照片,一个羊角小辫子小姑娘,站在一个梧桐树下,文静。梧桐树有嫩绿的叶子。然后我还发现了一份情书,曹印军歪歪斜斜的书法,像出自于小孩子的手中。然后我躺在曹印军的床上,他的床柔软,被子整洁,至少要比我们几十个人的集体宿舍要好。我惬意的躺在上面。脱掉外衣,脱掉衬衣,甚至脱掉内裤,仍凭我的身体接触着曹印军的被褥。天快亮的时候,我从温暖中爬出来。我在曹印军的被窝里撒了一泡尿,然后又到了一缸子水。我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然后想象他发现后的第一种表情。气愤,牙齿脱落。或者满口喷血而死。我又拿起他桌子上的五块钱,在上面写着:我爱你曹印军,爱的一塌糊涂。署名小小。歪歪斜斜,像他情书的字体。最后在他桌子微笑的照片上画了个八撇胡子,像日本的山前。我就幸福地笑起来。
我终于捅开了宿舍门。不过我的IC卡生命就那样结束了。它被折成了两半。
我几乎想不起来我那天做了什么。我的记忆老是出现裂痕。最后何玉坤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在看一本叫《初夜》的色情小说。我那玩意骄傲的站立,在被窝里,与床板成90度,不差一毫。
我问何玉坤。你们她妈妈的就是认真,自习这么久,害的老子坏了一张IC卡。
何玉坤笑笑。窃!出去打了一晚上台球,上个鸟自习。
16
我总是在琐碎的记忆中在一点点地回忆。我认识杨筱羏的那个时候,中国的网络刚刚昂首阔步地迈向民间。我以前没有接触过电脑,也不明白那玩意还有一个名字叫计算机。就像我和蓝蓝师姐在她的寝室里做爱的时候,我还不明白女人一个月只产生一个卵子一样的幼稚。
朱明华说带我去通宵。我不敢。因为彻夜不归要被处分,严重的会取消学位。那天开学例会上那个叫鲨鱼的教育处长说的。他的话一直在我的耳边萦绕。没有学位就等于没有上大学,没有上大学就等于没有高考。依此类推,就等于我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
朱明华说。你怕个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