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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历险记 作者:[法]莫里斯·勒布朗-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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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长袍的严厉的法官。他的眼睛虽说盯着镜子在瞧,他的声音虽说有着自己的音调,但是无论是目光中还是声音中,都响起父辈的心灵呼唤,不是吗?冥冥之中,他感到一些比他更有力的东西引导着他的行为举止。 
  “你想不想让我帮你整理箱子?”他转过身对画家说。 
  “不!不!谢谢……这完全没有必要。” 
  皮埃尔与英俊王子之间再次出现凝重的沉默。 
  皮埃尔最后接着说: 
  “你的箱子真好看,全新的。不过,你看看,装得太多了关不上。” 
  皮埃尔想打开箱子。 
  “别动,别动!”画家突然大声地说。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谁也没讲话。 
  后来皮埃尔缓缓地说,声音压得很低: 
  “我见过福莱特。” 
  “哦!我真想与她道别。但是没时间了。请你代为转达我的歉意。” 
  皮埃尔没有回答。他思考着,寻找着一种战术。最终他说: 
  “有人偷了她的匣子。” 
  “什么匣子?”那人说,表情惊讶。 
  “她的钱匣子。你也清楚,放在玻璃橱窗里的那只匣子,你与我们一样都看见过……好像里面装满了金币与钱钞。” 
  “这不可能嘛!” 
  “可能!玻璃橱窗被强行打开了。” 
  “但是从哪儿进去的?” 
  “从窗户,一个窗格被砸破了。” 
  “为了进去?” 
  “那人从梯子上爬上去的。” 
  “这就是说你心有所疑!” 
  “不,我当时在场。” 
  “你…你……在那儿?” 
  画家面色苍白,薄薄的嘴唇轻微地颤抖起来。 
  “是的,我在那儿。梯子是从代·奥比埃家拿的,后来又被送回去。偷东西的人从我身旁走过,当时还有点儿月光。” 
  “那时,你见到他啦?” 
  皮埃尔没有犹豫,以超乎年龄的勇气,清晰地回答说,声音严厉: 
  “是。” 
  这简单的字掷地有声,就似在这沉寂中停滞下来一般。 
  “哦!……你知道谁是……你敢肯定,”画家结结巴巴地说,脸色越来越苍白。 
  然而他似一个被困的野兽欲寻出路一般,想了想,后来暗示地说: 
  “听着,皮埃尔,我不想指控任何人,但是我听说代·奥比埃先生正缺钱,他遭受着放高利贷者的挤兑。你知道,他非常了解福莱特。你没见到小偷的穿着吗?” 
  “是的。有人穿着代·奥比埃先生的衣服,但是我知道不是他,我了解他,你听清楚了吗?更让人恶心的是,这个强盗却借机嫁祸与人。” 
  比卡伊仍旧思考着,后来他耸耸肩,神情冷漠地说: 
  “这可能,总之这与我何干?” 
  他扣上箱子,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皮埃尔走到一根由再生毛织成的响铃粗绳前。这根绳子拴在红棉布的床围上,客栈中可怜的小床便是用这些布围起来的。 
  “你做什么?你做什么?”比卡伊大声说,跳了起来。 
  “我拉铃,好叫老板进来把你的箱子送到火车站。” 
  “没必要,小白痴!我有力气,很有力气,我不需任何帮助。我已经结过账了,火车站就在那儿。” 
  “不,”皮埃尔说,“箱子太沉了,沉极了,我知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人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皮埃尔稍为一震。在这场不公平的拼斗中,他担心力气不支。他坐了下来,精疲力竭。不!这种态度是懦夫。说不清的力量,受教育时学到的坚定原则支持了他。他模模糊糊地感到——并没有意识到,因为他太年轻了——正直的感情与清醒的头脑就是他的武器。他站起身,重新走近铃绳。 
  “一会儿,小客栈的老板便要进来。当他来的时候,我告诉他在你的箱子中有只银色的匣子是你偷的。” 
  “你疯啦!你疯啦!”比卡伊叫着说,拳头紧握。两对眼睛互相逼视着。 
  这会儿,皮埃尔感到了死亡的呼吸。阳光不带任何欺骗性,尤其不会骗小孩。它照在强盗脸上,这张毛绒绒的白脸已经扭曲。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兽性的本能,这种本能这时已经涌上来。为了维护荣誉,他可能会杀人。 
  那让人受不了的目光仅仅持续了一会儿。皮埃尔顶住了这疯狂的目光。在人类史上,有些事绝不新鲜,这时它又出现了:天使战胜了魔鬼。在孩子充满指责的清澈目光中,比卡伊输了,颓然溃塌了。 
  他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找到个位置坐下,泪如雨下。 
  “是的,皮埃尔,是我。我是个小偷!啊!皮埃尔,你知道吗,自从我做下罪孽之后,我便一直受到痛苦的煎熬!然而,我只能意识到这点……答应我说你理解吧?皮埃尔,我以最圣洁的心向你发誓,我并不是想得到你的同情,才这样说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是个不幸的人。我经不住诱惑,我堕落了。哦!皮埃尔,皮埃尔!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里,不幸的人在说老实话,他早已习惯甜美的生活,变得贪婪。你,一个富人家的孩子,当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世的操劳,终生的受苦,住在麻疯流行的地区,吃着三分钱买来的羊角面包,因为他想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因为他喜欢这里的某位姑娘,因为他想娶她,因为他有个穷困潦倒的老母亲……” 
  “对,”皮埃尔用第二人称单数称呼说,这表明他在崇高的时刻接受了对方的悔意,“你不仅偷了东酉,干了坏事,而且你还指控了一个无辜的人……” 
  比卡伊的胸膛因哭泣而上下起伏。在他心里,后悔之感倏忽而起,他的天良还没被恶习腐蚀殆尽。 
  “是的……这是可怕的。但是皮埃尔,想想诱惑,想想在家里饥饿的日子,也请为我的未来想想吧!这关系到我一生的命运。我昏了头,这钱在那儿睡大觉,这老妇人甚至不会用它。哦!皮埃尔,真的,我是个不幸的人。我向你保证,不幸的人是经不住诱惑的。我发誓,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犯错误!” 
  在皮埃尔的内心中,进行着一场剧烈的斗争。他知道为人应该正直,但是他也知道,慈悲之心对初次犯错误的人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当他还是个小孩时,父亲对他这样讲过:如果希望这个社会之中没有坏人的话,就应该让初次犯罪的坏人有羞耻之心,有犯罪感。忽然,一个非常古老的故事,准确地说,是他父亲给他讲的故事,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他不再犹豫,决定马上将这个故事用在现实生活之中。尽管他还年轻,他在战胜并原谅这个人后,便庄重地说: 
  “比卡伊,你会成为一个诚实的人,但是我应该得到你的保证,请给我写张字条。” 
  “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你马上写……我不能说这事必须怎样写……总之,你马上给我张纸条,在上面写明你干的坏事,并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只要你行得正,我就撕了它。你只能写好这条子……我吗,不知道怎样写,你懂了吧。” 
  “你疯啦!”画家厌恶地回答,“我用信誉担保就足够……” 
  “信誉担保?”皮埃尔淡淡地说,抬起明亮的有疑问的眼睛“……你的荣誉?……” 
  画家低下了头。 
  “的确,”他说,“应该重新找回,找回荣誉。” 
  他站起身,大步地在室内走着,低声地说着些没头没脑的话。 
  皮埃尔看着他,走向铃绳…… 
  “我唤人啦!”他说。 
  “没必要!”比卡伊用疲倦的语调说。 
  后来,他再度瘫软下来,像一块破布。他来到那张铺着哔叽台布的桌子前。在摇摇晃晃的桌子上,在吸墨水纸旁,显著地放着缺口的墨水瓶。他犹豫一下,拿起来,又扔开,再拿了起来。 
  最后,他一气写下来: 
   
  我承认,在我迷茫的时刻,犯下了有辱斯文的严重错误。今后,我一定努力工作,担负起人生的责任,以弥补该过失。 
                    维克托·比卡伊 

  鹅毛笔在签字的时候笔尖断了。 
  他将纸递给皮埃尔,后者阅看起来。 
  “好,”他说,“收拾你的箱子,但是给我……你知道是什么东西。” 
  比卡伊好似在梦臆中一样既像在做事,又像在唠叨。他拿出匣子,递给皮埃尔。 
  “再见,”孩子说,“因为我们还能再见,我敢肯定。” 
  “再见,皮埃尔!我的前程就捏在你手里了。你想作小绅士,不一定能成功。我怕你滥用这个秘密……” 
  “啊!”皮埃尔淡淡地说。 
  “谢谢,你毕竟救了我。” 
  比卡伊害臊地将手伸出来,想与皮埃尔握手。 
  “以后再说吧!”皮埃尔说,“会有这一天的,我肯定……”他走了。 
  几分钟之后,皮埃尔长大了,也变老练了。他腋下挟着珍贵的匣子从市镇里出来,向磨坊走去。这时,成千上万的思绪交织。碰撞在他迷迷糊糊的大脑之中。他感到自己还没有看懂生活,便直截了当地蹬上了人生的活舞台。 
  仙女、神仙、吃人妖精、小矮人、精灵,所有这些森林深处的人,他这时总算懂得了他们在写人间悲剧的作者笔下,是多么的不现实与幼稚。 
  为了赶回去让福莱特放心,他是跑着去的。当他赶到磨坊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了。他对自己的表现非常自豪,福莱特一定会谢谢他!届时,她不知有多高兴! 
  但是……实际上……不!这时他在想什么呢?他不应该见福莱特。她会向他问许多问题……他不知该如何对答。再说,布斯加尔妮埃夫人不是教过他,做了好事不得自吹自擂吗? 
  当然,他对独自品尝成功的喜悦颇有点遗憾。这孩子来到磨坊,将匣子放在装运食物的小筐内。这时的小筐,在微风的拂动下好玩儿似地摇曳摆动着。他再回到渡船边,好似他自己就像强盗一样,全速返身,以免让福莱特看见。不过福莱特也没出现。 
  “哦!你来啦!你从哪儿来呢?你好像太疲劳了!” 
  是维奥莱特在这样讲话,她好似淡忘了她的仇恨。皮埃尔在路上差点儿与她撞个满怀。当时她正在那儿独自散步。 
  “有点累,是真的,但是很快活。”皮埃尔说,“我把别人委托我的匣子送还给福莱特了。” 
  “可能吗?可能吗?有人将匣子委托你?哪儿?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为什么?谁?讲,快讲,快点!” 
  “不,小维奥莱特,”皮埃尔庄重地说,“算是给我个大面子。这事,请别问我……请别问我,千万别问我!” 
  “你这个白痴!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没有权力回答你。我没有权力对任何人讲。” 
  “不对任何人?” 
  “啊!不,不对任何人讲!” 
  “甚至你母亲?” 
  “不!甚至连母亲也不讲!” 
  ……皮埃尔这次吃午饭又晚回去一小时,布斯加尔妮埃夫人有点严厉地指责他说: 
  “绝不准这样!皮埃尔,你以后就不能理性些!”她说,“看看,你到乡间玩成什么样子啦!如果你再继续下去,就不给你吃餐后水果。今天算我原谅了你。” 

十八 人生大课

  在这连续的感情冲击之下,皮埃尔的心情虽说渐渐平静了,但比较缓慢。身体的困乏与精神的波动早已搞得他伤痕累累,好像遭到大批小矮人雨点般的捶打。在随后的日子里,他要么单人独处,要么与母亲在一起,要么有维奥莱特陪着,他差不多处于绝对的休息之中:呼吸着新鲜空气,享受着嫩草的馨香。出事后的那天晚上,他凝视着夜空中漂动的红云,自己也陷入了沉思:思索着内心那些千奇百怪的想法。这些想法有如钟声乱敲,在他发热的头脑里东奔西窜。 
  “你显得严肃多了!你长大了!”母亲经常充满慈爱地说。 
  皮埃尔是骄傲的,因为他感到自己成为大人了。在他第一次与小女伴回到福莱特那儿去的时候,他见到福莱特并没有表现出极大的高兴,自己反而有点手足无措。显然,她对找到匣子是满意的,但是她的幸福一点也没泄露出来。在人生中遭受过太多痛苦后,想高兴也达不到较深的程度。她甚至没提出任何问题。 
  “你仍然很高兴吧?”皮埃尔询问说。 
  “对,对,小家伙,”福莱特回答说,“但是当人太老了时,也就失去了那么一点点喜悦的感觉。” 
  皮埃尔太年轻了,无法接受这种近乎完全冷漠的表示。他看着福莱特美丽的眼睛,稍显不安。对方的眼睛还是那么水灵,就像秋末花园里迟开的鲜花一样。 
  “夫人,”他还在说……“这话,我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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