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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难题。”
我俩商议至半夜,就此事签下了一份协议。平时我们互不干涉,每个月初见面,见面做爱一次,把影像传到研究院那里,各拿各的补贴金。在那做爱的三十分钟里,我们先刺激二十分钟性神经,然后打开录影机,表现得兴致勃发,亲密无间。堪称研究院测试者中的样品。
五个月后,研究院的学者找到我们,给了我们各一瓶特制的激素,说他们的试验已初获成功。大部分测试者都懂得了做爱,能够享受做爱的乐趣。如果我们能领悟到什么是爱情,就最终有希望恢复人性。
其实我们并非享受到了做爱的乐趣。古医学认为,无法享受做爱乐趣的男人或女人都患有疾病。男人最普遍的疾病是“阳痿”,女人则是“性冷淡”。我们既不是阳痿,也不是性冷淡。我们享受不到做爱的乐趣,全因做爱本身毫无乐趣。
“做爱的乐趣”一词,没有明确的解释。人类学者认为,做爱有两种功用。一是繁衍后代,二是享受快感,刺激性神经。为了人类能够完成传宗接代的义务,上天给予了做爱的第二种功用。古人习惯于把第二种功用,称为做爱的乐趣。
如今繁衍后代的责任交给了试管婴儿中心。刺激性神经的工作则交给了简单快速的性撩拨器。
做爱成了一种无益的劳动,谈何乐趣。
我说,如果做爱等于使用性撩拨器,那么我享受到了做爱的乐趣。学者说,不一样。正如爱情不等于爱情撩拨器,友情不等于友情撩拨器……情感撩拨器只能带来快感,并不能带来真正的东西。
我觉得那家伙很有趣,而且不安好心。但我反而鼓励他们继续研究下去,找到所谓真正的东西。至少现在做爱可以给我带来金钱,它就是个值得存在的好东西。
这瓶激素,他要求我们每天服两滴,谈半小时话,对望三十分钟。如此循序渐进,慢慢培养彼此之间的情絮。迟早有一天,我们会领悟到什么叫做爱情。
我们非常乐意接受测试,这是个新的经济来源。他与我们签了一份合同,上面注明:如果我们之间能够产生爱情,可以再拿五万元奖金。
他走后,我把那瓶药水倒在了自动马桶里。
两百年前,人们频繁地在大街上公开拥抱,接吻。但这和他们之间存在多少爱情,根本不成正比。人类生存了几千年,早就习惯了做戏。
是否服用爱情激素这件事,我们曾经展开了争论。结合所学过的“做爱”知识,它可以总结成一篇精彩的人类学论文,叫做《爱情在2203年的不必要性》。对于爱情这个东西我已经研究得很透彻,不需要任何学习。
远古时期,若一对男女间有了爱情,他们会做爱,并组合成一个家庭。女人繁衍后代,男人照管养育。靠此人类世世代代,生生不息。
三百年前,人类发明了避孕套和避孕药之类的用具,可以推卸做爱后所带来的责任,直接享受做爱的乐趣。可见人是世界上最狡猾的动物,善于逃避义务快速达到目的。
但做爱仍需要两个人来完成。我搜索了研究院的资料,找到了人类两百年前的爱情口号——“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证明他们当年已不再需要组成家庭。爱情的作用变成了让两个人躺在床上,自愿地脱去内衣。
如今人类发明了撩拨器,一切乐趣的来源只在于大脑中枢的神经。在2203年,我们一个人便可以享受性乐趣。固而,我们不再需要爱情,正如我们不再需要其他的感情。
论证完毕,老婆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和我商量说,我们需要排练一番,体现得柔情蜜意。并要为此再签订一份协议。进展顺利的话,我们下个月就会通知研究院,说我们早就爱得如胶似漆。
傻傻的歌谣 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