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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宋代的城市-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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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节时在御街上扑卖着干红背心、系青纱裙儿的摩合罗泥孩儿玩具成为节日一景。摩合罗泥孩儿一个可值上千钱,非常昂贵,但其形象华美端正,惹人喜爱,故七夕这天,自北宋东京起,就将扑卖摩合罗当成过七夕的一项重要活动。临安更甚,工匠也纷呈绝技,以至用金银打造摩合罗,其中以苏州的制作为第一。市民们争相扑买,有一首谑词风趣地描写这一情况道:

    天上佳期,九衢灯月交辉。摩喉孩儿,斗巧争奇。戴短檐珠子帽,披小缕金衣。嗔眉笑眼,百般地敛手相宜。转晴底工夫不少,引得人爱后如痴。快输钱,须要扑,不问归迟。归来猛醒,争如我活底孩儿。

    摩合罗是由于纳入关扑的运行之路而分外繁盛起来,这倒是发生在宋代城市市场上一个饶有兴味的现象。

    它表明了此类时令节物关扑,尽管摆脱不了市场经济的痕迹,但渗透其中的游戏意味却是相当的浓。确切地说,临安的扑卖商贩已越来越多地具备了伎艺人的味道,和其他伎艺一样,在临安的十三军大教场、教奕军教场、后军教场、南仓内、前杈子里、贡院前、佑圣观前的宽阔地方“作场”,扑卖物品多是供人观赏玩耍的:各色凉伞、小银枪刀、诸般斗笠、打马象棋、杂彩梭球、宜男肩儿、悬丝狮豹、杖头傀儡、宜男竹作、锡小筵席、杂彩旗儿、单皮鼓、大小采莲船、番鼓儿、大扁鼓、道扇儿、耍三郎、泥黄胖、花篮儿、一竹竿、竹马儿、小龙船、打马图……

    市民们已经把赢钱赌物的关扑,越来越多地当成一种消遣乐事。就以扑卖中的“打马图”为例,它的雏型原是一将十马的“关西马”和一种无将二十四马的“依经马”。这两种“马棋”,流传很久,各有图经,行移赏罚,互有异同。

    宣和年间,市民采取二种马棋之长,又定名为“宣和马”。到了南宋,这种特为闺房雅戏的马棋,已用五十六采之间,行九十一路之内,明以赏罚,十分完备,出现在扑卖市场上。下这种棋时,二人至五人,均聚钱置盆中,看上去下棋者是运指麾于方寸之中,可实质是决胜负于几微之外——赢钱赌物。但由于这种“打马象棋”,在打马图上,“或衔枚缓进,已逾关塞之艰;或贾勇争先,莫悟阱堑之坠”,很好地发挥了娱乐游戏的作用,使市民玩而忘返,用它来扑卖,无疑会刺激扑卖市场更加蓬勃发展。

    也就是说,关扑虽然与市场紧密相连,但由于宋代城市中的这种关扑,所具有的游戏娱乐性质很强,即使真龙天子也禁不住玩心大动。仁宗就经常与宫人关扑,可是仁宗关扑的手法不高,刚出了1000钱,便输了个一干二净。

    仁宗欲罢不能,便向宫人商借他输去的一半钱再扑,可是宫人却不肯将赢来的钱,再还给仁宗。虽然仁宗说自己输掉的钱,乃是百姓的钱,自己一天就妄用了百姓千钱,但这不过是故作姿态,遮人耳目,在掩关扑玩乐之实。

    但后来的皇帝连一点遮掩也不需要了。理宗曾命小太监在内苑效市井关扑之戏,在御座前互扑为乐。这是为了使市民关扑时的真实情景再现,求得开心。小太监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良机,尽情掷钱关扑,因为他们所使用的“纯镘骰钱”,都是由内库供给的,需要多少供给多少,所有目的,只在“以供一笑”……

    在皇帝的心目中,万贯金钱是第二位的,娱乐游戏才是第一位。但在市民那里,却是二者兼并的,更多的市民是将赢钱赌物放在第一位,这也是宋代城市扑卖市场特别繁荣的一个内在原因。

    不过从风俗习惯角度看,关扑盛行也是风俗自身发展的规律。像“一阳节”来临之际,临安崇尚乡风,关扑“斗鸡”火热,一般是用三文钱作一扑,可饶两贯钱,或饶一贯五百文钱,“倘拗一钱饶三扑”。



第三部分 赢钱赌物的游戏
第2节 相扑

    如果说踢气球是一种较为轻松的体育运动,迅速在市民中间得到推广的话,相扑则是一种较为激烈的强身健体的运动,也得到了市民的喜好和认可。宋代城市的相扑,和其他风行的争标、蹴鞠运动一样,最初也是起自军队——

    宋太祖在戎旅之中,就曾制定过一条角力斗殴以较胜负、渐增俸缗、迁隶上军的“圣训之法”,这是非常明确的以相扑训练增强将士体质的措施。统一全国后,这条规定并未停止执行,皇宫经常从诸州解发强勇之人,训练他们成为专业的“相扑手”,并仍将其归为军队建制。在实行用相扑锻炼体质制度方面,以南宋军队执行为最佳。建炎中兴,当时有著名的张俊、韩世忠、刘光世、岳飞四将,以韩、岳兵最精,其精兵之源,主要得力于韩世忠、岳飞在部队中贯彻了“相扑”的练兵方法。韩世忠、岳飞常常在军中举行相扑比赛,倘若谁获胜,便将他另入一籍,每押队的“旗头”缺少了,就从此籍中选拔。又让他们互相比赛相扑,决出其中勇力出众的,封为副将。

    韩世忠、岳飞还设置了亲随军,这支亲随军,又谓之“背”。顾名思义,选入此军中,能称得上“背”的,其体魄必是强硕无比,力壮如牛;形象也必是豪犷奇异,气势逼人,他们都是从优秀军士中选拔出来的。倘若一人被选为“背”,军内从统制官以下,都来馈送厚礼,大加犒赏,从而也就使军中以相扑为荣的风气大兴。由于“背”者勇不可当,每逢相遇坚敌,遣“背军”上阵,从来都是所向披靡,无不破者。

    临安朝廷特别欣赏这一优中选优、精中拔精的严格选拔相扑能手的做法。内苑侍奉皇帝左右的“内等子”,即标准的相扑手,都是由诸军队中膂力强健者充应的,一次仅设120个名额。他们演练相扑,常至深夜。因为只有管押人员十将各二名,上、中等各五对,下等八对,剑棒手五对,属于御前忠佐军头引见司管辖的正式相扑手,即皇帝身边的虎贲郎将,余者皆准备应,时间为三年一次。选拔制度如此严格,是为了充分保证相扑手优良的质量,三年期限一到,除管押人员十将各二名以下的“内等子”,都要呈试相扑。皇帝经常亲自主持这样的相扑升级比赛。

    赵匡胤就主持过一次别开生面的相扑比赛。那是开宝八年(975)廷考,按殿试规则是以先交卷子,皇帝提问难不倒者为魁。可是应试的王嗣宗和陈识斋同时交了赋卷,怎么办?赵匡胤便命令王嗣宗与陈识斋当场角力,即以两两相当,分其胜负的相扑来争第一。结果王嗣宗胜了陈识斋,夺得了状元,并以此为骄傲,因而遭到了他人的讥讽:“岂与角力儿较曲直耶!”

    此事虽有些荒唐,但反映了相扑在赵匡胤心目中的重要性。从此,由皇帝亲自主持相扑升级比赛已成惯习,以此来提倡这一强身健体的运动。像《宋史》所记的一次:绍兴五年(1135)三月,高宗阅看相扑手赵青等50人的角力,赛后,对这些力士转资、支赐了钱粮。由于在皇帝公卿面前,直接可以决定谁能上名入次入额,所以每当此时——相扑鬓发蓬松、相貌威狞的力士们,随着流星似的“急飐”音响,在宽敞的金殿上,拉开骇人的架势,奋力争交。飘舞的旗帜、阵阵击鼓声和相扑手的吼叫声交织在一起,“疑是啸风吟雨处,怒龙彪虎角亏盈”。以这样的诗句描绘他们,是再恰当不过了。

    被选拔出来的相扑力士,一个重要使命就是专为国家

    庆典等活动助兴。在招待国外来使的庭宴上,相扑力士表演,成为必备节目。像内苑上寿隆重大宴行将结束之际,皇帝也是传唤号称“左右军”的京师坊市两厢的艺人集体进行相扑,似乎不如此,这次宴会就有失水准,正所谓“角抵罢时还罢宴”。

    为了达到使人在杯觥交错之中出一身冷汗的效果,相扑力士要使出加倍的气力进行训练。拼尽全劲的喊叫声,不仅震动了屋宇,也冲出训练场地,直逼附近的栋栋房舍——

    终日袖手枯坐、埋头典籍的学士,也不能不被这强大喧嚷动摇,心绪不宁。常侍徐铉读不下去书,只得命小童子出外看看是谁呼喊得这么厉害。小童去探视,回来禀报说:是许多常侍在五龙堂练习相扑呢。徐铉只好自我解嘲地说:这是我的同行啊,可是我无法和他们共欢乐呀。徐铉与小童子的对话,间接地告诉了我们:相扑手可以任常侍之职,社会地位已相当高,起码属于宫廷中的一员。他们随时跟皇帝出行,但不像那些出谋献策的文士备皇帝顾问一样,而是以其强健的体魄,增添皇帝摄人的威仪。

    在宋代以前,没有哪一个时代,像宋代这样,给予相扑如此之高的重视。宋初的调露子所著《角力记》中一段概括宋初东京相扑的面貌的话可以作证:

    自唐灭,寂寞无闻,纵有其人,散投诸国乡。今东京自梁祖以来,恶少者无不丛萃其间。旧例屠羊、豕者,必隶相扑管辖焉,贵益其脂膏尔,此亦近人馔之意也。于今高手者,朝廷重之,河南有庄宗之遗俗,故人多习焉。

    更令人满意的是,调露子在理论上条分缕析,给相扑以“正名”。他开宗明义地提出:

    夫角力者,宜勇气量巧智也。然以决胜负骋捷,使观之者远怯懦,成壮夫,己勇快也。使之能斗敌,至敢死者之教,男无勇之至,斯亦兵阵之权舆,争竞之萌渐。

    调露子的观点与《晋书》“相扑下技”及唐代对相扑“且多猥俗”的看法大相径庭。调露子的理论,正是宋代城市中涌动的相扑春潮的回响,市民们已经将相扑当成不止于强身健体,而是兼求锻炼灵活、技击凶猛、自如应变的一种运动——

    吴兴有六名士子,去东京赴试,晚间走到汴河堤上,碰上数名挟枪持刀、气貌凶悍的强盗。士子中间有一高大勇健、精通相扑之术,号称“霍将军”的霍秀才,他立即让同行者止步,列立于后。这是在迎敌之前,先稳住“阵脚”,然后,霍秀才主动上前出击。由于他深得“扑倒”之精髓,用短棒击中强盗的膝盖,出手极快,转瞬之间,数名强盗一个个仆倒在地不能起来了……

    这一故事,是对调露子“击要终在扑也”理论的验证,也是宋代城市相扑已向较高深层次发展的一个征兆,市民对它的理解,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深刻得多。像小儿相扑、女子相扑,就是非常独特,均为宋代以前或以后所未有、所鲜见。

    小儿相扑,据《识余》记载,大致是:两小儿表演时,俯首,双手支在地上,像牛一样用头相触,互相较力,颇像两两戴牛角相抵的蚩尤戏。四川邛窑出土的小儿相扑瓷塑,表现的则是另一形式:互相搂抱相搏,双腿拉开后支。这套瓷塑虽高仅6。4厘米,却十分传神。

    小儿相扑在宋代城市中至少有两种形式。女子相扑,则和男子相扑形式一样,裸露颈项臂膀,乃至腰围,所以被人称为“妇人裸戏”。女子相扑,曾在东京最大的宣德门广场上,为皇帝与市民表演过,当时万头攒动、热闹非凡的场面使司马光犯颜直书《论上元令妇人相扑状》:

    臣愚窃以宣德门者,国家之象魏,所以垂宪度,布号令也。今上有天子之尊,下有万民之众,后妃侍旁,命妇纵观,而使妇人裸戏于前,殆非所以隆礼法,示四方也。

    从目前遗存在辽宁博物馆的赵佶所画的宣德门,与北宋钟上宣德门浮雕,不难想见宣德门之高大雄伟及其在宋代的重要性,于此也就不难理解司马光为之而上书,至今读来仍有一股激愤之情了。尽管司马光提出了“今后妇人不得于街市以此聚众为戏”,但提归提,并不妨碍女子相扑在城市体育运动中占有一席之地。在临安,以“女厮扑”闻名的就有张椿等十名之多。

    “厮”含有互相之意,女子角抵不称“相扑”,而为“厮扑”,乃是取女性身单力薄之特点,含贬意。与“女厮扑”类似的还有“女飐”,它是正式相扑的前奏——临安女飐为数不少,有嚣三娘、黑四姐、韩春春、绣勒帛、锦勒帛、赛貌多、女急快等。她们在男子相扑之前,使用类似“水流星”的利于急速展转的“飐”,打开场子,招呼观众,制造气氛,待市民围拢过来时,正式相扑开始,女飐便退下……

    这种现象在宋代城市是很普遍的,它表明相扑强身健体的本色在减弱,搞笑逗乐、极力迎合市民欣赏需要的成份在相扑运动中逐渐增强。如“戾家相扑”——

    “戾家”,是临安的常谚俗语,当时有“烧香点茶,挂画插花,四般闲事,不许戾家”的话,可见“戾家”一语,寓有不学、不内行的意思。张端义也曾用“两制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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