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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皇城众男子总喜欢找点新乐子。
虽然在同一条街上,拈花楼与易钗阁几乎是水火不相融的状态,两家互别苗头,任何事都要争个高下,因此几乎不敢有人在同一场合,请两家一起到场,生怕两家的花娘打起来,美人变夜叉。
这猜测,在傅尔焰与拈花楼的鸨母,一位名唤绮红,年纪约莫四十几,腮边有颗多舌痣的肥矮老女人,于四王爷府中狭路相逢,互不待见地别过头时,得到了印证。
因而,拈花楼与易钗阁不合的消息流传得更广了。
寿宴当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王府的下人便忙碌起来,摆设、布置、确认、迎客,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中,而傅尔焰一干人等则在房内描绘上精致妆容,为傍晚的表演做着准备。
前一日,趁人不注意,傅尔焰装作迷路,在王府内刻意逛了一下,已对王府的结构有了大致了解。
傍晚酉时刚过,四王的生辰庆祝筵席就开始了。
四王府邸中央清澈如明镜般的奏肃湖湖面上搭起了一块四四方方的舞台,台面以红绸铺就,而众位艺妓舞娘表演的地方便在这舞台之上。
在湖边的一块宽敞空地上,原本百花争艳的诸多花盆以被人另行安置,宴席便是在这块空地上进行,被邀请的均是天潢贵胄。
除了一些与四王爷交好,在朝中地位斐然的大臣们,六皇子、七皇子、九皇子也一个不落,均坐在位居正中的四王爷的周围,十四公主墨舞萝因公未能出席。
待众人坐定,四王右手边,一个空缺位置,引得众人纷纷猜测。
四王爷寿辰,居然有人敢比寿星公来得更迟?
在舞台一旁替自家舞娘准备打点的傅尔焰也注意到了这个异常,不动声色地瞥了眼。
四王爷似毫不在意那人的姗姗来迟,仅说了句,他这个弟弟较为不拘小节,诸位无需太过在意,便示意宴席开始。
在宴席进行到一半时,那个神秘的迟到客终于进入了会场,众人定睛一看,暗自吃惊,居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五皇子,墨羽岳。
墨羽岳随性地笑了笑,朝墨羽阳抱拳,以示对自己迟到的歉意,当场送上价值连城的美玉一块作为贺礼。
对于自己被特意安排在墨羽阳身边,墨羽岳心中了然,只得暗暗叹息,自己只想做闲云野鹤,并不想插手入皇子夺权,但特殊的身份却总是被人惦记。
他装傻地在墨羽阳身边欣然坐下。
“四哥好福气,如此热闹的生辰,府上众人真是有心了。”
墨羽阳举杯,豪爽地一笑:“若是五弟愿意,四哥自然会差人为你安排这样的寿宴,只是五弟向来漂泊不定,着实让人难找呢,哈哈。”
在墨羽阳的有意暗示,墨羽岳的顾左右而言他,以及众人的不断上前祝贺中,时至深夜,而宴席也进入尾声。
压轴的自然是易钗阁美轮美奂的群舞,凤舞九天。
席间众大臣,有不少暗中都是易钗阁的老主顾,虽装作不曾去过易钗阁押妓荒嬉,但言语间自然还是会不自觉地偏向易钗阁。
“听闻,凤舞九天美妙绝伦,让人如置幻境,难以忘怀啊。”
“我也听说了,貌似是易钗阁的招牌,纵横皇城多年,至今无人超越。”
众人的议论引起了墨羽阳的注意,他不偏不倚端坐在位置上,对此话题显得兴致勃勃。
“哦?难道比宫内的乐府还要技艺精湛?那小王倒是要好生瞧一瞧了。”
自然,他并未忽略身边的墨羽岳在众人提到“易钗阁”时,身子不自觉的一僵。
易钗阁?难道她也来了?
心头浮现的那位如烈焰般的曼妙女子,让墨羽岳双目渐柔,可突然他却心头一滞,想到自己虽未有心隐瞒,但却始终不曾言明自己的身份,不知她是否会因此而误会他的用心。
两人的交往向来平等互敬,若是因为身份而生疏起来,实非他所愿。
状似不在意地握着酒杯,墨羽岳的心却不由忐忑起来。
一曲凤舞九天,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翩然结束。
四王爷兴致高昂地要求易钗阁闻名皇城的焰娘,率旗下众花娘上前领赏。
傅尔焰一身妖艳红色锦缎配以精致金饰,上前伏地谢恩。
“不愧是皇城第一舞,果然世间罕见。抬起头来,让本王瞧瞧究竟是谁能**出这些才容出众的女子们。”
在墨羽岳紧张的屏息中,傅尔焰低垂的螓首缓缓抬起。
☆、095 暗处阴谋
在墨羽岳紧张的屏息中,傅尔焰低垂的螓首缓缓抬起。
红色薄纱蒙住一半精致的面容,双颊微微泛着桃红,映衬得右眼角的火焰愈发鲜艳,黛眉如画,一双凤眼一勾一挑,异常妖艳。
芙蓉如面,与她的天生丽质一比,她身上的那些巧夺天工的精美饰物,也黯然褪色了。
刻意展露的风情,一时间让在座的男子,均失了心魂。
唯有坐在主位的寿星,四王爷,墨羽阳噙笑盯着跪在地上的她,幽深的眼中流动着什么,让她背脊一寒,心生警惕。
她的眼一一扫过坐在主位的诸位皇子,不含诧异,不兴波澜,在望向墨羽岳时,也不作任何停留。
明明就是易钗阁中与他把酒言欢,开怀大笑的焰娘,此刻却用全然陌生的目光扫过他,墨羽岳像是突然间看透了什么,浑身泛冷。
她,没有因看到他而吃惊。
她,装作不认识他。
她,原来早已知道他的身份。
只有他,像一个傻子般,为她可能会误会他的用意而暗暗着急。
原来,他,从未逃离复杂的宫廷,从未摆脱皇子的身份,一直活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墨羽岳眸中的隐隐晦涩,从傅尔焰的角度看去,一清二楚。
她无意解释,让他看透了她的为人也好。
身为皇子,从出生就面临着阴谋诡计,他却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实在太天真,也太危险了,若是她的背叛能让他警醒,也算是这段日子她有意欺瞒的补偿吧。
只是,能与她把酒言欢的友人,恐怕永远是失去了吧。
傅尔焰心底微微怅然,却不动声色地谢过恩典,静待宴席结束。
已过半夜,曲终人散。
王府主人与宾客纷纷散去,易钗阁一众人等也回到分给她们的客房。
傅尔焰刻意放缓脚步,稍稍落后,果然在走近她卧房的地方,看到了那道负着手,昂然伫立的身影。
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散去了他的爽朗,平添一分落寞黯然。
傅尔焰上前几步,恭敬地朝墨羽岳行了大礼,生疏地唤道:“五皇子,安好。”
墨羽岳心头的苦涩一直泛到了舌根,苦得他舌尖发麻。
她果然知道他的身份,居然连称号都叫一丝不差。
心底最后一点希望,被她毁去,他修长的身影竟显得有些狼狈。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也只有我会因不曾对你道明,而心怀愧疚。”他言语间带着自嘲,原来他所追求的一直都是镜花水月,以他的身份根本渴求不得。
傅尔焰的默然,令他更加痛苦。
蹙着双眉,他勉强压制住自己胸口即将喷涌而出的怒意,十指紧扣着她的双肩,低吼:“你一开始就是刻意接近我的?喜好毁玉也是刻意让人透露给我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我身上又有什么值得你谋求的?你可知我是真心喜爱你?”
只要,她愿意说她并非从一开始就安排这一切,即便是骗他,他也愿意相信,只要她愿意骗他啊
傅尔焰冷漠地望着他,身上的冷意让他几乎要颤抖起来。
“皇城之人皆知我素爱毁玉,只是,有人刻意在你耳边扇了点风。至于我谋求的你是皇子,还需要我多说吗?”
只是几句话,她就轻易戳破了他的幻想。
墨羽岳踉跄退了几步,震惊伤痛的双眸深深凝望了她最后一眼,转身,绝望地消失于夜幕之中。
傅尔焰静立于原地,面色冷凝地望着他仓惶离开的背影。
夜风拂过她垂落的青丝,仿佛无声叹息。
然而,默默关注着墨羽岳的背影而心绪紊乱的她,忽略了隐身于暗处的阴谋。
待她走远,附近柳树后闪出一道黑色身影,脚步轻盈,匆匆赶往四王爷书房。
宴席结束时,已经醺醉,脚步不稳,让人搀扶回房的四王爷,此刻眼中却是一片清明,丝毫不见醉色,坐在漆黑一片的书房里,一双正直清澈的眼在黑暗中闪动,竟给人森冷阴鸷之感。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一道黑色身影闪入书房内,朝着坐在太师椅上的四王爷恭敬行礼,禀告道:“王爷猜想的没错,易钗阁焰娘果然心怀不轨,她不仅识得五皇子,而且还可以隐瞒自己身份,靠近五皇子,而五皇子似乎今天才知道她的身份。”
“无妨,本王心里有数,你下去吧。”墨羽阳的声音不带一丝惊异,对这样的结果似乎早有预料。
待黑衣人离开书房,墨羽阳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突然开口:“出来吧,本王知道你来了。”
自书房隔间的青帐后,走出一高大魁梧的身影,精壮的身躯带给人阵阵压迫感。
那人黑暗中视物无碍,轻易避过了所有阻碍,来到墨羽阳面前,也不行礼,仅孤傲地站着。
对于来人的无礼,墨羽阳似乎习以为常,并不恼怒,直接问道:“你确定了吗?焰娘就是赤炎宫宫主,毁了我精心部署的武林势力的女人?”
“不仅如此,裴念慈被杀当夜,她也前往侍郎府参加了裴念慈岳父的寿宴。”
四王爷冷笑一声。
“这么说来,她还是间接害死我母妃和舅舅的凶手?这样一个小女子?”
“这样一个小女子,武功与我在伯仲之间,才智过人,心狠手辣,不可小觑。”
“听你言语之间倒是对她极为了解推崇,莫不是还旧情难忘?”
“我与你只是合作关系,我唯一想的就是报复她,其余我不管。”高大男子生硬回答,丝毫不因墨羽阳身份而表现出一丝恭敬之意。
“报复?是吗?”墨羽阳玩味地念道,在对方变脸之前,转了话题。
“看来我八弟还真是培养出了一个棘手的女人,真亏他能瞒那么久。你说,她来我府上是有何目的?”
比起傅尔焰背后的靠山,墨羽阳似乎对她的来此的目标更有兴趣。
“不管什么目的,你看好自己的东西便是,我会让她插翅难飞。”
“也好,你这几天就盯紧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我禀告,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能从我府里逃出升天。”
高大男子朝他一拱手,瞬时消失于他眼前。
墨羽阳垂眸静坐,双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太师椅上的花纹,阴毒心思百转千回,褪去了刚正不阿的外皮,脸上的邪佞毕露无遗。
☆、096 泣血修罗
经过前夜的不欢而散,寿宴第二日,黯然神伤的墨羽岳不愿再正眼看傅尔焰一眼,而墨羽阳若有所思的眼光却始终在她身上徘徊,让她心中生出不安的预感。
经过两日的观察留意,傅尔焰已大致确定了王府的结构,结束了第二日的表演,夜深人静之时,她换上了一身材质特殊的夜行衣,准备出手。
吹熄了房内的烛火,月光透过窗纱流泄如房中,应是宁静如水,今夜却隐隐带着诡异莫测。
傅尔焰眼皮急跳,心头不安之感愈发浓重,转过头,对着同样穿戴整齐的青衣,说:“今晚,就我一人去,你们都别跟。”
“姑娘,王府那么大,若是就你一人,怕是找不过来吧。”
青衣的话有理,但是傅尔焰却心浮气躁,怎么也听不进。
“我就去一个时辰,若是一个时辰之后我没有出现,不管会不会打草惊蛇,你立刻带着所有人撤离四王爷府,并且即刻解散易钗阁,退守暗处。”
青衣还想开口说服傅尔焰,却被她抬手挡住。
主意已定,不容更改。
确定青衣会严格执行自己的命令,傅尔焰无声打开房门,朝外一探,闪入夜色之中。
心中已罗列出了几个可能藏觅重要信息的地点,而其中最有可能的则是墨羽阳的书房,她巧妙地利用地形隐蔽,躲过严密巡逻的侍卫,向书房逼近,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被暗处一双阴鸷的眼,看得一清二楚。
那目光隐含恨意与疯狂,带着求之不得的痛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移动,见她果然如想象般向他安排的陷阱靠近,而浮现出报复的快感。
傅尔焰潜到书房门口,以手中利刃无声切断了书房门口站岗之人的咽喉,进入书房,一双手不停翻动着书房中各类书籍的同时,一双眼则不断巡视着书房内可能放置重要物品的位置以及任何有可能设置机关的地方。
紧张急促的呼吸,引得心跳渐渐加快,浮动的情绪愈发让她烦躁起来。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几乎翻遍了整个书房,不仅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这个书房中连一个精密的机关都没有,根本不像一个位高权重,心思深沉之人的书房。
难道她上当了?这里根本不是墨羽阳的书房?
越想越有可能,傅尔焰小心地将东西放回原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