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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真如他所言,也未必不是件好东西,反正戴着也不会少一块肉;而且搞不好还会派上用场,帮助她实行逃脱的计划。好吧!戴着又不吃亏,虽然这些鬼面骷髅头看起来有点可怕,她就勉强委屈挂着几天,等逃出“恶魔岛”后,她再想办法拿下来。
“老爹的伤势严不严重?”温欢再吃了口粥,回瞪着钢圈上鬼王那邪恶又恐怖的青眼,她打了个冷颤,曲起食指就以指甲抠挖着它的双眸,打算把它的眼睛挖下来。
哇啊!好痛呀!不小心用力过度一枢,她的指甲差点掀了起来,疼得她轻咬着下唇呻吟半声。
“有人照顾着。”舀了匙粥再送进她嘴里,鬼刹没告诉她,温臣昨夜一看到鬼冢薰,就像遇到鬼似的连命都不要,甚至忘了她的存在,冒着命丧大海之险,连夜逃出“恶魔岛”。
而他堂姊鬼冢薰看见温臣就犹如捉到逃夫般,温臣前脚逃,她后脚追,昨夜也跟着离开“恶魔岛”。
“我要去看老爹。”没有确定老爹是否安然无恙,她不放心。
咦?那鬼魅般的青眼怎会如此耀眼的一闪一闪的发出亮光?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拿近他细一瞧,惊愕得睁大眼愣住了。
天啊!是是绿钻!跟着老爹行偷盗窑七年了,什么样名贵的珠宝钻石、古董名画?她都见识过也把玩过,就惟独没亲眼目睹过这种罕见的绿色钻石,那真的很漂亮、也很耀眼,当然价格更是昂贵得只能以天价来计算。如果把这镶玉钻的钢圈送给老爹,老爹一定爱不释手,很高兴的。
“用完膳再说。”鬼刹敷衍的再喂她一口粥,根本不打算带她去见温臣,因为温臣已不在岛上了。
“那我自己吃。”抢过他手中的碗,温欢没有离开他的怀抱,依然坐在他腿上不肯下来。
“吃慢点,小心别噎着了。”双腿仍旧让她当软垫坐着,见她狼吞虎咽,怕她消化不良,鬼刹又抢过她小手中的碗。
舍不得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她上瘾般的窝在他胸膛前,乖乖张嘴的让他喂食她吃粥。她边吃,眼睛边滴溜溜的转,意外发现寝室内所有的布置全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石墙上挂着有宋人春江闲眺图、明朝祝枝山的草书和陶钦酒诗册,以及清朝郑板桥题李方膺梅花卷部分,桌上摆设的则有春秋晚期的玉龙,战国时代的玉璜,以及宋朝龙泉双鱼盘,就连她现在正在食用的膳具,也都是明、清时期名贵的器皿,而昨晚睡的那张床,也不例外的是十七世纪的黄花梨木床。
这真的是一个组合很奇怪的建筑。从外观而言,是仿欧式的古堡,然而里头的男佣、女仆全是日式的打扮,只除了他例外,而更奇怪的是,他寝室的家具、摆设则充满了浓厚的中国味道。
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混合欧、日、中三国风格的感觉,总认为就像是将正方形、三角形和圆形放在一起那般的不搭调。
如同他的人,虽未看过他阴狠起来冷血的一面,也未见识过他手段凶残置对方于死地的冷酷行事风格,但单就从他温柔对待她的举止;和细心呵护她、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这一点看来,她就被他判若两人的转变和态度给搞胡涂了,完全不会将现在的他,和人们口中残酷的恶魔重叠联想在一起。
“你一点都不恐怖。”她想起除了昨晚恶劣的恫吓、捉弄她一下外,他的行为也不会多么的残酷,且表情也不会可怕到哪里去。
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根本不像外头谣传得那样骇人,反倒像个和蔼可亲的慈父,又更像个玩世不恭、狂傲不羁的浪子。无论她横看、竖看,他就是不像外界所形容的那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恶魔。
“当然。”他的温和柔情只针对她一个人。见她卸下防备,不再有所戒心,也不再对他感到害粕,他眼底涌现出更多的怜爱,只可惜她背对着他,并没看见。
“这是什么?”棒着他端在她小手中的一盅药汁,闻到难以入鼻的味道,温欢立刻皱起小脸。
“补药。能帮助改变你体质,将你养胖,对你身体有补益的药汁。”拿起调羹舀起一汤匙,先试喝了口,觉得温度不烫不冷刚刚好,他催促着她,“快喝。”
“可是”她不是没喝过补药,只是这盅汤汁草药未太浓了,而且熬出来的汤汁也黑得吓人,光是看到如墨汁般又深黑、又浓稠的药汤,她就没胃口了。
“良药苦口。”扳过她的身子,让她与他成九十度坐着,鬼刹轻声诱哄着。
“我又没生病”还有一丝希望,温欢做最后的挣扎,依然不肯喝。
“再不喝,我就喂你!”见她拖延着时间,迟迟就是不动手,鬼刹表情严肃的厉声恫吓着她。
生气了?温欢怕恶的偷觑了下他愠怒的表情,分不清他阴沉的脸色,到底威胁的成分有多少,但听得出他的语气是认真的,她这才终于放弃挣扎。
“呜好啦!好啦!喝就喝嘛!”她委屈的嘟着嘴,皱着眉头,慢慢的舀起一汤匙药汁送进嘴里,“好苦!”
“再苦也要喝完。”接过仆人递上的干净白绢布,鬼刹的声音是严厉的,但举止却是温柔的擦拭她嘴角的残汁。
再舀起第二汤匙药汁,她含在口里,没有咽下喉咙去。
“吞下去!”他知道药苦,但为了她身体好,他还打算往后她的膳食全改以药膳进补。
两道犀利的光线投射过来,在他炯亮的黑眸逼视之下,温欢乖乖的咽下苦到想反胃的药汁。
“我可不可以不要喝了。”她搬出应付老爹的那一套,目光哀戚、可怜兮兮的瞅着他。
“不行!”鬼刹坚定的语气是不容置疑,态度更是强硬的要她立刻喝光。
哎她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又为什么会落难到这个鬼地方来?还落进他手中,任他摆布,连不喝这苦得要命的补药也不行,有没有天理啊?她哀怨的想着。
“鬼刹。”舀起一汤匙药汁,再放下去,不停搅拌着,却没意思要喝的她轻喊他的名字,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嗯?”误以为她会冷,鬼刹搂紧她。
“我觉得鬼刹这两个字很熟悉,我好像有点印象。”模糊的记忆就像雪花般片片飘过她脑海,虽捕捉到闪过的踪影,却拼凑组合不起来,“不过,听到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鸡皮疙瘩。喏,你看”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在夸大其辞,她放下手中那一盅汤药,将起鸡皮疙瘩的双臂抬高至他面前,让他看得一清二楚。
“不骗你吧!你看,都起一粒一粒的。”她没注意到他铁青难看的脸色,想不透的微偏着头,整个心思全萦绕在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名字,她就会毛骨悚然这问题上。
“我看到了!”字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迸出来的,然他嘴角却挂着一抹完全与脸上阴沉表情不搭调的诡异邪笑,“现在!将药给我喝完!”
她脑袋瓜子在想什么,他会不知道吗?但这不是重点,最令他气愤的是,他真的有那么恐怖?恐怖到光是沂到他的名字,她就会浑身打哆嗦、寒毛直竖?
失去记忆的她,潜意识还是认为他是可怕的、危险的是让她恢复记忆,想起以前的事,她不就更是视他为毒蛇猛兽、逃之夭夭的躲得他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让她恢复记忆,只对他有害而无利。她还是保持原状好,至少潜意识害怕他,但却不会排斥他的亲近,心有了深层认知,鬼刹决定不将她的身世告诉她。
呃?温欢愣了愣,讶异的眨了眨眼,没想到计划还是失败了。他可真精明啊!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更别论是想欺瞒谎骗他。如此说来,她逃脱的机率不就几乎等于零了?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的对待她吧?
不行!就算他再怎么精明厉害,她还是得想办法救老爹逃出这“恶魔岛”,即使被捉的可能性非常大,她也要赌一赌。
再说,才住一晚而已,她就快受不了了。他仿佛害怕她会凭空消失般,看她可看得紧了,就差没拿条绳子将她缚在他身边,而且还餐餐伺候她喝苦得要命的补药,不喝还不行,他会小人的先利诱,利诱不成,他就摆出恶魔面孔,威胁加恫吓再加警告的逼迫她喝。
呜她怎么会这么可怜!小住几天,她勉强还捱得住煎熬,可是要她长久住下去,她是不怕被喂成大胖猪,就怕会喝药喝到发疯。
呜在恶魔的淫威之下,她不得不屈服。乖乖的再端起被她推得老远的那一盅补品,她皱着小脸瞪着盅中如墨汁般黑的汤药,屏住气,她逼迫自己一口气饮光它。
好苦啊!温欢咽下最后一滴难以入喉的药汁,更加坚定她离开的决心。她再也不要住在这了!她对天发誓,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救老爹逃出去,永远不要再见到这个只会逼她喝药的可恶恶魔了。
第五章
“吉祥,老爹呢?”床上空空如也,看不到老爹的人,温欢回过头问着如影随形跟在身后的吉祥。
虽然恶魔王鬼刹准许她可自由活动,又美其名怕她迷失在古堡中,派遣了吉祥和如意当她贴身女仆服待着她,不过她总觉得她们是奉命来监视她的,以防她乘机救了老爹,逃出堡去。
“温先生没待在房间里吗?”奉命紧追盯人的吉祥,佯装讶异的走进房探了探,“大概今儿个天气晴朗,到庭院散步去了。”
散步?有可能吗?温欢困惑的望着凌乱的床单,不相信被殴揍得那么惨的老爹,还能够下床走路。吉祥该不会是在骗她吧?
“那我们去找他。”害怕鬼刹不守信用,连夜将老爹撵赶出岛去的温欢,着实担心被毒打一顿险些丢了命的老爹会撑不住的她实在不敢再往下想。
“少爷已派人去找了。”消失一阵子,又如鬼魅般出现在房内的如意,故意横挡住她的去路,同时为了消弭她的怀疑,从容的禀告刚得知的消息。
“这样啊”鬼刹已派人去找老爹了?如此说来,该不会是老爹的偷瘾又犯了吧?
想想也有可能,恶魔堡里头所有的家具、摆设用的装饰品,乃至杯器碗皿,全是收藏家的最爱!价格昂贵又具有几百年历史的古董。既然老爹人得来这座进来不容易,出去又更难的宝山,以他贼的偷性,没有道理他会不顺手摸几件宝物带出去,那可就大大对不起他的良心了,窃贼毕竟是窃贼,偷性难改。
算了!得知他当前已平安无恙,她放心许多了。当前当务之急是她得想法子赶紧弄清楚这座恶魔堡的地形,以及前、后城门的位置,这样对明天的逃脱行动才有所帮助。
“老爹没事就好了。走吧!”为避免她们起疑心,她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来,暗自记下老爹是住在城皇西侧这一间客房。
既得知老爹的住处,阻碍她逃脱的机率又减少了一分;最后仅剩下勘察恶魔堡内部的地形,而鬼刹准许她可自由的在堡内走动,无疑是难得的大好机会,她可得好好把握住才行。
“这是哪里?”温欢东逛西晃的来到二楼,凭着超强的记忆力,她已大致摸清二、三间房间的布置局面,和呈放射线状分散的过道。
“书房。”和如意左右各推开一扇厚重木门的吉祥,并非因这是机密重地而阻止她进来,反而还有意带领她参观这间大得不像话的书房。
难怪!光是站在门口向内望进去,映入跟底的尽是一面面排着成千上万书籍的书墙,还有数十台软硬件设备齐全的计算机。
很无趣,也很无聊,参观没几分钟,她退了出来,继续往一楼走去。
“这条通道很大。”温欢不感兴趣的看着挂在两侧石墙上的名画,她往发出嘈杂声的通道底走去,“前面是什么地方?”
“是大厅。”故意诱引她前来大厅的如意,忽然感到周遭气流有异的望了眼吉祥,两人心存警戒的保持最佳攻击状态。
大厅?温欢心想,难怪声音这么嘈杂,隐约还听得见吵死人的热门摇滚音乐流泄出来。
“不了,我不去了。”她要找的是后城门,只是光是一楼的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