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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台的步伐轻盈而缓慢,每走一步像是空气又凝结了一分。
终于,郁沚沐停在黍离面前。
“师父”黍离轻唤眼前的人。终于还是要被罚了啊
提起右手,修长的手指对着玄羽手上的木桶轻勾了下,木桶从玄羽手中脱离,停在郁沚沐右手边,木桶稍稍倾斜。桶里的水清澈冰凉,不过没有一丝波动的水面是如此死气沉沉,透出的感觉除了冷还是冷。
“最后一遍,你可知错?”郁沚沐口气冷淡,没有起伏,只有藏在袖袍下的左手微微握紧,不断颤动着。只可惜,无人知晓。
“”黍离预想着即将到来的疼痛,眼神依旧倔强还有那么一丝不可名状的痛恨,“我没错!”
停留稍许,郁沚沐手指一动。
“啊!”
“离儿!”
“梨子!”
“师妹!”
背后是瑞钰、辰无忆、秦若瑶等人残留的惊呼。
郁沚沐转身,闭目消失:“送回地牢,加上结界,好生看管。”
师父,为什么他们都说会痛呢?你知不知道我身体一点也不痛,可是我的心好像被剜了一块,空空的,那种感觉好难受
呵,原来,嗜骨水嗜的不是骨,是心
第024章 再生事端
水竹峰,落蕊池。
迷蒙仙气和着淡淡花香中,还是稀稀落落铺了一地粉色的桃花,池里依旧开着大小不一的白莲,但都甚是清美纯洁。纷纷落落的桃花瓣落在莲池水面。
水汽和着仙气,一切都看不真切。
这里即是沐流掌门郁沚沐的静修地,郁沚沐与黍离初见的地方。
只不过那次郁沚沐是光裸沐浴,这次却是:身着仍是白色的里衣,静静的靠坐在白玉砌就的池沿边一动不动。
郁沚沐低着头,任背后的发丝末端浸在水中,左手缓缓捂上左胸,那应该是心脏的位置。
关节分明的手皮肤白皙,可清楚的看见青筋突起。里衣微微敞开,心脏位置被他弄出了一大块红痕。微微低下的头被落下的青丝遮掩,表情看不真切,只能看见薄唇被他自己用牙紧紧地咬着,毫无血色可言。
他周身都带着浓重的湿气,周围的花香也特别重。一切都好似没有声音,静谧的落蕊池几乎感受不到一丝波动。
然后,他的呼吸声听起来就特别沉重。
呵,噬骨之痛,原来是这样的。
离儿,应该受不了吧,可是,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郁沚沐承受着与黍离同等的痛苦,心里很空,他失望、难过,他还很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感受,只知道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情绪。
作为沐流掌门,作为仙界德高望重的上仙,他应该让他的徒弟死;但作为离儿的师父,他不愿自己的徒儿死。
“沚沐,不好,出事了。”
暗自沉浸在自己一个人思维中的郁沚沐听见月玄的密语,忍着痛道:“我马上来。”
“什么事?”
郁沚沐走进乾元殿,沐流众弟子和南寒元、月玄二人都低沉着脸,他在自己二位师兄面前停下脚步,问到。
“在回地牢的途中,黍离被掳走了。”月玄开口。
沚沐这下心里不知是如何感受,黍离刚被浇了嗜骨水,唉,不知还能否撑得住。
“是谁?”
“把当时的情况说出来。”月玄示意殿中央低头而战的二人。
“是。”那二人中一名年龄见长的男子道,“禀尊上,当时我俩在押她的路上,闻到一股香味就突然晕倒了,醒来后人就不见了。”
随后二人跪下请罪:“弟子办事不利,请仙尊恕罪。”
“各领五十仙杖,”郁沚沐讲完,随后把白袍一挥,“都退下。”
“是!”众人领命离开。
郁沚沐闭了闭眼,控制住内心的情绪。随后又见南寒元、月玄没有走的意愿,出声赶人:“二位师兄,也出去吧。”
“你”南寒元急躁的脾气又上来了。这是我的大殿,好不好!
“大师兄,走吧,”月玄出声劝阻,“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待二人走后,一直站在殿内的郁沚沐面色带了丝痛苦,捂着胸口靠心脏的位置弯下腰。
离儿,你的身体
接下来几天,郁沚沐什么人都不见,一个人坐在在自己房中静养,终日不动,连平日爱喝的清茶也没喝上半口。
那茶平日都是离儿泡的,可现在
想到这里,郁沚沐表情苍白了些,虽然他能感受到黍离同样的痛,但实际他身体并未有受伤,仙力也并未受损,但是心一直在空落落的痛,脸上也时时因这种空落出现了苍白之色。
想要感知她的具体位置,却又不能如意希望不要和青月有关
这日,向来仙气笼罩、温润晴朗的沐流山境内却带了些凉气,原本蔚蓝的天色变得有些黯然。
一青衣弟子在水竹峰下徘徊,脚步与神情都带着焦急。他抬手抹了抹额边上的虚汗,这怎么通知上仙啊!
郁沚沐感应到水竹峰下有人,想是有事通报,便开了峰下结界,唤他:“上来。”
“尊上,寒元仙尊与月玄仙尊密语不到您,便叫弟子前来碰碰运气,”那名青衣弟子走进郁沚沐房间,向他行礼后,神情焦急道,“尊上,乾元殿来了好多仙人,就等您了。”
整个沐流的天都有些黯然,而乾元殿周围却围绕着一层格外金灿的祥瑞仙气,这样的仙气本应温和暖人,此时却无端让人压抑。郁沚沐停在乾元殿外,暗自皱眉,来了这么多人!
“各位仙友,沚沐来迟。”郁沚沐走进殿内。
两侧站有一些沐流弟子,靠近正方上位处,依次坐了两行神色各异的仙人。或不耐,或急切,或惬意,或愤然
“沐苒上仙,的确是贵人事多,让本君及各位仙友等了整整两个时辰。”一位身着暗蓝衣袍的壮年男子面上的不耐还未褪去,放下手中的茶盏,说出的话语带着讽刺。此人就是南斗六星君之首,第一天府宫的司命星君。
郁沚沐未理会,只是双眼初初扫了一圈,又暗自皱了皱眉。
人确实多!托塔李天王李靖,同为四大仙派的天居岛的岛主同时也是四大上仙之一的然翁老人、归闲山掌门半色秋、昆仑洞洞主尉迟甫,玉清真人,北方紫薇大帝,南极观音、还有他自己的好友意柳星都来了。
他慢慢走上主位坐下:“各位来我沐流有何事?”
“上仙应该早已料到我们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托大李天王李靖一脸严肃,向他一旁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听令从怀中取出镶金边的暗黄书柬交给月玄一旁的玄宫,然后李靖继续道,“这是陛下命本将交给上仙的。”
郁沚沐从玄宫手中接过书柬,翻开略略浏览完,纤长的手指把书柬合拢,淡然开口:“各位来得不巧,我那劣徒并不在我沐流。”
“哼,确实不在你沐流山中,那是因为整个六界都知道了,那叛徒要做魔后了!”那司命星君见郁沚沐没有好脸色,再次略带讽刺的开口。
“这从何说来?”郁沚沐惊讶,这是怎么回事?虽然离儿多半会被魔界的人救走,可是魔后
“师弟,是这样的”月玄见状,解释道,“这也是今早才全出来的,魔界的人在六界发出喜讯,说他们的魔尊要娶沐流掌门沐苒上仙的弟子为后,而且婚期就在一月后闻讯,各位仙友便奉玉帝之命来我沐流,所以”
“荒谬!”郁沚沐起身,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怒气。
离儿多久与青月扯上关系的?难道她帮月落私逃也是因为还有她身上的伤怎么可能在一个月内就痊愈?成婚?荒谬!
郁沚沐自己也不知道这明显的怒气到底包含了多少情绪,就是无法控制,在这众多仙家面前发了怒。
殿内众人见此,都大大小小有些惊讶。
托塔李天王李靖按下惊讶,正了正身子,没拿塔的那只手按上他身边的楠木桌,面色严肃道:“请上仙尽快带回自己的弟子,交由天庭处置,给仙界一个交待。”“这事沚沐自有定夺,玉帝那儿本尊自会去解释,”郁沚沐走下台,再次扫了眼众人,宽袍衣袖中的手紧了紧,开始下逐客令,“我沐流招待不周,各位留下喝杯清茶再走,无意的现在就请回吧!”
说完,白色身影急急步出殿外。徒留一众仙人给他二位师兄招呼去了!
师弟,你二人的表情都有些咬牙切齿。
而走出乾元殿的郁沚沐脚步不见慢下来,他御风而行,拥有绝尘之姿的脸上,神色仍是不佳。双手背于身后,空中吹起的风掀动了他白色的银边广袖,露出他紧握的拳头,白皙的皮肤上是突起的青筋分明。
劣徒!
第025章 黍离所知的真相
魔界。莲月宫。
偌大华丽的房间内,青月高大的身影立在用千年寒冰制成的床前,坠有黑色流苏的床帘随意挂起,挡住了一些视线,床上人的样子看不真切,只觉应是一个体型较小的人。
青月前行了数步,对在他面前跪下的黑衣老人道:“鬼医,本尊该不该信你?”
“魔尊放心,她虽被嗜骨水浇淋全身,但她的血很奇怪,拥有一定的复原能力,且加上魔界众多圣药的合理调配,一月内好个七八成是完全可以的。”
“哼,放心?”青月在一旁的桌边坐下,摆弄着放在桌上的青瓷茶杯。
“夫人的事属下确实是回天乏术,沐苒上仙所为实在是”
“哼,鬼医啊鬼医,”青月拿着茶杯重新起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鬼医赶紧磕头。
“最好如此,不然你的下场就是”青月松手,茶杯下坠,碎落在地。
“好了,你退下!”青月挥手赶人。
“是,属下告退!”鬼医起身,迅速消失在房内。
青月转身,回到床边席地而坐。
他抬手抚上床上之人苍白且满布伤痕的脸颊:“快点醒吧,离儿,下面的戏还很精彩呢!”
床上的女子正是黍离,被救回魔界后就一直躺在这千年寒冰床上,每日都要由侍女喂魔界里各种圣药,加上寒冰的刺激治疗。溃烂的皮肤被新长的所替代,贴在肌肤上的内衣被血及脓水浸湿,每日都需换一次衣衫。
平躺着的她面色苍白,伤痕处甚至有些溃烂,神色隐者痛苦,黑发凌乱的散在同样的寒冰枕边。身上盖着薄薄的丝被,丝被下的白色里衣又一次被弄脏。
青月见此,唤来侍女。随后,起身,向门外走去,勾起的唇边是意味不明的笑。
十日了,离儿,不想要再受痛就快醒来吧。
“禀魔尊,少夫人醒了。”一伺候黍离的侍女急急的赶到魔界中人议会的大堂。
“谁那么大胆”被欲发怒的青月听见黍离已醒的消息,压下怒火,勾起笑,终于醒了,“走,去莲月居。”
然后,青月抛下议会的众人,匆匆离去。
堂内剩下一众人表情各异,闪着亮晶晶的眼睛,三五成群的议论着。但万变不离其中,中心思想还是两个字——八卦。
“你说,魔尊救这郁沚沐的弟子到底要干嘛?”
“就是,我魔界不是向来与仙界势不两立的吗?”
“魔尊留下她自是有他的用意,各位不必乱猜。”
“那也不至于娶她吧!她可是沐流的人。”
“是吗?她可是已经被认为是沐流的叛徒了。”
“对啊,她可是我们一手促成的叛徒啊呵呵”
“魔尊是不会对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感兴趣的。”这时,一个妖冶冰冷的声音突然插嘴到。
“金牡丹,和尚我奉劝你还是收了你那心思,魔尊若知晓,你的下场就和单云怜那凡人一样。”梦伽蓝看了眼一旁一直不语刚才却突然出声的金牡丹,面上的慈祥笑容浅了些。
不要到最后连个堂主都当不了啊!
“这是哪里?”仍躺在冰床上的黍离看着眼前华丽陌生的环境,脑中有些混乱。
她强撑着想起身,却感到四肢无力,头重新落回冰枕:“痛!”
“知道痛就不要随便乱动,”青月一身暗青色锦衣,带着笑走到黍离窗前,“你说呢,离儿”
“是你我怎么会在这里?”黍离试着想再次起身,却仍是无能为力。她不能呆在这里,师父他想到这,黍离不动了,她安静的躺着,盯着绘有黑色莲花的顶墙,眼神空洞。
青月发现黍离的不对劲,开口问到:“想不想喝水?”
“好,”黍离回神,想再次起身,“不过我自己来啊”
“你才刚醒,身体虚很正常,”青月笑着起身,行至桌边倒了一杯水,回到床边喂黍离喝下,又道;“好好躺着,鬼医会再来给你看看情况。”随后,青月向门外侍女传话叫来鬼医。
鬼医诊脉期间间,黍离一直默默不语。鬼医诊过脉,看完她的情况后,背手行至青月身前:“少夫人全身因筋骨受损,现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