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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是来取那些人贩子的头颅的?'
也许是对名字的探讨拉近了距离,诺因的态度和气很多,甚至漾开浅浅的笑容。众人看得心跳加速,压根没意识到一个“少女”面带微笑地说出杀人的字眼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嗯,他们的头是害死我们团长的仇人。'唯一注意到的贝姆特早就知道眼前的少女不是普通人,所以也不惊讶。
'头?那个光头佬吗?嗯,他确实不是易于之辈,我也不是他的对手。'诺因抱胸沉吟。贝姆特立刻对她刮目相看,阿古达的实力不是外显的强,能够看出来,起码也得有他一半程度,也就是说,和他自己差不多。
'不错,阿古达曾经是我们团里第一高手。'
'那怎么不是他做团长?'诺因这么问并没有恶意,只是纯粹的好奇。
'因为他没人望。'贝姆特笑得有点苦涩的意味,'他若加入盗贼团,倒是当仁不让的首领人选。'
'难怪他现在做了强盗。'诺因一手叉腰,眼中浮起阴冷的怒意,'还是在卡萨兰的领土上撒野。'佣兵们对她不雅的举止侧目,暗暗惋惜。贝姆特问道:'你是卡萨兰人?'
'可能是吧。'
'什么叫可能是吧?'众人齐声反问,莫名其妙。诺因若无其事地道:'我没有父亲。'
众人无法置信地瞪视她,心道:这样一个粉妆玉琢的俏佳人,是哪个畜牲舍得丢弃她?
'我的母亲是卡萨兰人,所以我有一半卡萨兰的血统。'
贝姆特低声道:'我们是隐捷敏亚人。'诺因瞅着他,扑哧一笑:'看你的眼睛和肤色就知道了。'贝姆特眨眨眼,也笑起来。刚才的芥蒂,因为不曾彼此伤害所以懵懂的国仇家恨,都在这一笑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友谊的萌芽。
诺因环顾众人,再上下打量贝姆特,道:'你好像不光是你们当中最强的人,也有人望,和那个光头佬不同。'贝姆特莞尔:'但我还是打不过阿古达。'
'加上我就没问题了。'
佣兵们大吃一惊,好几人叫道:'喂喂,小姑娘,你别开玩'一言未毕,就被诺因身上爆发出的恐怖气势吓得张口结舌。'我不是小姑娘!'她几乎是用吼的音量。
是是,你不是小姑娘,是少女,不,淑女行了吧。众人抹汗:唉,这个年纪的女孩。
'很危险的,你要考虑清楚。'贝姆特也有点担心。诺因却以为他小瞧自己,柳眉一竖,撩起长裙的下摆。
佣兵们差点狂喷鼻血,却见她裙下除了包着丝袜的修长双腿,还有一把造型古朴的黑色长剑。
顺带一提,丝袜是吉西安强迫诺因穿上的,说要装就装得百分之百像。
'我们再比一次。'剑尖斜指,诺因整个人的气势炯异于先前,宛如出鞘的宝剑般锋利无匹。贝姆特不觉正色以对,右手握住大剑的剑柄。
不等他拔出,诺因已然飞身扑上,交锋的刹那,迸出尖锐的金鸣,双方各退一步,从震麻的虎口,明白了彼此的力气在伯仲之间。
比起诺因,贝姆特更惊讶,但激战中不容他思索,对方的第二击也间不容发地抵达,角度刁钻,速度快绝。贝姆特头一偏,于千钧一发之际闪过,同时反手横劈,硬生生将他逼出大剑的攻击范围。
诺因料到他的居心,一时却无法找到空隙钻入,便在外围游走,招招狠辣,如狂风骤雨的攻势看得周围的观众眼花缭乱,震惊这样一个娇怯怯的少女剑法如此高明,打起来如此不留情。那双看来只适合书本和花草的小手却紧握着杀戮的武器,仿佛磐石般坚定;柔软的身体配合轻盈的步伐,给人流水似的美感,交织出的却是致命的舞步,锲而不舍地撼动沉稳如山的对手。
贝姆特守得滴水不漏,但也无暇反击。对方寒亮如星的眸子告诉他,只要一露出空隙,那把漆黑的长剑就会像闪电一样刺进他某个要害。所以两人只能咬牙比拼耐力,维持对峙的局面。
百余招过去,双方的眼里少了一味求胜的狠劲,多了份惺惺相吸。贝姆特首先拉开距离,变故却在这时横生,他的大剑吃不住对方的重击,迸裂开来,魔封剑收势不及,眼看就要把他的脑袋一分为二,诺因死命拉住,稍缓剑速;慢了半拍,贝姆特上身后仰,一脚踢在他腹部,借力后跃。
被当成踏脚石的人仿佛断了线的风筝,在半空划过一条弧线坠落地面。
'诺因!!!'
贝姆特惊悔地扑过去,余人则是惊惋,心道:完了完了,这么纤细的腰,怎么经得起团长一踢,不死也得内伤。
'咳!'诺因吐出一口淤血,翻身坐起,抱着肚子大笑,'哈哈哈,好小子!看你身材不壮,力气倒大!'
'你你没事?'包括贝姆特在内,每个人都是一副呆滞的表情。
'没事个鬼!肯定淤了!不过这点小伤,一会儿就好。'
小伤小伤小伤
佣兵们听得脑筋短路,双眼蒙上空白之色。贝姆特释然一笑,盘膝坐下,和诺因面对面。
'你真厉害。'他端正的脸庞写着真诚的赞赏和亲近,'我第一次遇见比我强的同龄人。'而且似乎比他小,还是女性。
诺因不甘地咬了咬唇:'不,我们平手,我占了武器的便宜——你几岁?'
'十七。'
'我十五,哈,是我赢了!我如果十七岁,保证赢你!'诺因高兴地拍手,笑容天真灿烂。众人心醉神迷之余,也不禁好笑:真是个好胜的女孩。
'谁说的!哪能这么比,应该比练剑的年数才对!'贝姆特不服输地反驳,他从不和女生计较,然而不知为何,对这个少女,他就是不想被她比下去。
团长啊,你这样是泡不到马子的。余人为首领幼稚的表现摇头叹息,扼腕不已。
果然,诺因立刻争辩起来。怕两人越吵越上火,克劳德打圆场:'那个,两位,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杀阿古达吧?'
'对了,就用这个光头佬!'诺因一拍膝盖,'谁砍他最后一刀,谁就赢!'贝姆特被血气冲昏头脑,不假思索地道:'好!就这么决定!'
这我们杀阿古达不是为了替老团长报仇吗?什么时候变成他们的比试项目了?众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诺因用大拇指比着自己,笑的得意:'这下你没话说了吧,我和你一起战斗。'贝姆特好奇地问道:'你和阿古达有什么仇怨?冒这样的险。'卧底可不是个安全的差使。
'他掳走了我的朋友。'
'原来如此。'贝姆特暗暗叹息,对方的答案正是他最坏的预想。原本他的计划没有把人质的性命算在内,但是诺因一加入,势必要分出一部分兵力保护那些被人贩子关在篷车里的女孩,徒增伤亡,这是他不乐见的。不过另一方面,诺因的身手也是制胜的关键,扣除他万万不可能。
'你的朋友在哪辆马车?'贝姆特打起两全其美的如意算盘。
'不知道。'
'那——'
'别担心,我不会问你讨一兵一卒,只要借我一把称手的长剑就行。'诺因已经看出他的顾虑。
'剑?'贝姆特不解。诺因扬了扬手上的剑,绽开自豪的笑容:'我的半身是魔法剑,能自己张开结界,到时把他插在车子附近,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大干一场。'
'魔法剑!?'众人齐声惊呼,盯着史列兰,眼中闪现“G”的符号。
'诺因'贝姆露出典型的奸商面孔,却只说了两个字就被打断:'不卖!'
'我不会宰你的,价钱我们可以商量。'
'不卖!'诺因用力抱紧佩剑,连声道,'不卖!不卖!你出百亿、千亿,我也不卖!'贝姆特失望地叹了口长气:'好吧,那借我看看,可以吗?'
诺因瞪了他好半晌,再瞧瞧怀里的半身,才依依不舍地道:'好吧,但只许看一会儿,马上还我。'语毕,缓缓递出魔封剑,动作郑重到近乎迟疑。
见状,佣兵们失笑:女孩子就是女孩子,这么小气。贝姆特却从对方脸上看到和托付生命不相上下的严肃,恍然大悟,感动地推回:'抱歉,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这把剑对你而言是朋友而不是武器,我不该向你索要它。'
诺因一愣。余人也反应过来,浮起惭愧之色。听说魔法剑都有自我意识,和人没两样,人当然不能借来借去,更别说买卖。贝姆特凝视只剩一半的大剑,微笑道:'我的剑虽然没有意识,也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对不起。'
'史列兰,这把剑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半身。'良久,诺因嗫嚅道,脸颊泛红。这回轮到贝姆特怔了怔,随即笑着伸出手:'是吗,那我也把一半生命给你,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好伙伴。'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诺因在心里澄清,却没有拒绝,也情不自禁地笑了,伸手和他相握。
一旁的佣兵却在叹气:什么伙伴嘛,应该是“朋友”,男女朋友的“朋友”!下次一定要给团长灌输一点恋爱经,笨成这样!
没发觉部下的歪念,贝姆特拉回正题:'你的剑插好后,万一被人拔起来怎么办?'
'不会的,结界对史对剑也有效。'
'哦,那就不用管人质了?'贝姆特如释重负。诺因颌首肯定。想了想,贝姆特追问:'你的剑还有没有其他的能力?比如喷火啦,吐水啦?'
'有是有,但他很懒,不肯用。'
'真是的,那只好靠人力突击了,最好从内部,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对了!'诺因击了下掌。贝姆特双目一亮:'想到什么好办法?'诺因以行动回答,跳起来用剑在地上画了个大圆,然后在里面添加奇异的符号和花纹。众人呆呆看着,不明所以。蓦地,贝姆特脑中灵光一闪:'是魔法阵?'
'嗯。'诺因漫应,忙着将偶然从吉西安的法术书里瞥来的图画好。几个佣兵大叫:'你是法师!?'
'不算。'想起自己爆烂的魔控力,诺因否认,最后一笔完成后,解释道,'这种低阶的传送法阵不用魔力也能发动,缺点是只能用一次。'贝姆特心领神会:'就是需要这种,你有个独立的帐篷。'诺因意外地注视他:'你知道?我以为隐捷敏亚人都对魔法有偏见。'
'我姐姐是魔法师。'
'哦。'
'团长,团长。'佣兵们不甘寂寞地插口,'怎么回事?'
'这是一种传送魔法,借由两个法阵连接。诺因有独立的帐篷,正好可以在里面画一个,让我们潜进去。'
诺因还剑入鞘,露出战意高昂的神情,对贝姆特道:'明天你就用这个进来,我们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贝姆特点头,眼睛却盯着地上的法阵,沉吟道:'阿古达给你的帐篷很大,应该能多画几个,别的地方也可以,只要掩盖了'还没说完,余人相继摇头,激烈抗议:'免了!我们可不喜欢这种交通工具!'贝姆特不悦地叱喝:'现在不是说这种任性的话的时候!'
'没关系啦。'诺因搭着他的肩,豪气地道,'我们俩足够将里面闹得天翻地覆了,让他们跟着反而碍手碍脚。'
真真狂妄。佣兵们很是不爽,但也没有叫嚣,果然美女就是吃香。
'话是没错。'贝姆特无奈地叹气,转向队伍里最可靠的人,'那突击行动就交给你了,克劳德。'弓箭手一丝不苟地行了一礼,表示收到。
'你们慢慢讨论,我回去了。'诺因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都快天亮了。'
'我送你。'贝姆特踏前一步。
哦哦,团长,终于机灵点了!对,就是这样,上吧!摘取那甜美的果实!佣兵们偷偷为首领鼓劲,却不知贝姆特只是为了再调查一遍营地周围的地形才送行。
幽暗的树林里,诺因边走边挥动借来的长剑,以便尽快上手,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的剑怎么办?还有那个借我剑的人。'
'我们都有备用武器,没问题的。'贝姆特笑道。
'哦,真是个好习惯。'诺因暗暗记下,打算今后也对自己的军队实行相似的制度。
'还好啦,我们那儿除了武器,也没别的好东西了。'
'总比笨蛋多好。'
'嗯?'贝姆特错愕了一瞬就会意,忍俊不禁,'对,卡萨兰腐败的官僚特多,你一定很辛苦吧?'诺因撇撇嘴:'辛苦倒没有,就是看着心烦,恨不得将他们统统砍死!'
贝姆特欲言又止。天色暗,诺因没有看见他的变化,道:'话说回来,你真厉害,这么年轻就坐到副团长的位子,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有那么多忠诚又优秀的部下。'
'你想当军官吗?'
诺因重重点头,脸色一沉:'我有必须夺回的东西,而且是只能靠武力夺回的东西。'贝姆特笑着鼓励:'以你的才智本领,一定会成功。'诺因自信一笑:'我也这么想——你呢?你有什么愿望?'
'我?'贝姆特顿了顿,用一种铿然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