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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我现在就发动权能,你的身体会撑不住。》
“死不了就行,快啦!”
“肖恩师父?”看不懂他在干嘛,众人愕然。鲁西克反应最快,指着他脖子上的项链:“那个莫非是解除咒术的法器?”帕西斯插口:“光解除没用,关键是受术者能否承受,不然肖恩师父就可以解开了。”他是死灵法师,对这方面的知识比较了解。
“没关系,这个东西说能让所有的法术‘无效化’,而不是‘解除’。”肖恩兴高采烈地献宝。自尊心极高的天杖大喊:《我不是东西!》
“你不是东西是什么?”
“它是神明给你的宝贝?”华尔特好奇地打量。天杖转怒为喜:《对,我是宝贝!》可惜华尔特听不见,径自估价:“黑漆漆的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不过上面的银粉和宝石应该能卖不少钱。”
《》
“我觉得俗气了点。”安迪的评价让天杖更加火冒三丈。
“哼,不安好心眼。”菲莉西亚唾弃地道,“他们只是要肖恩师父替他们拼命,才给了他这个首饰不像首饰,武器不像武器的玩意儿!”
比东西更过分天杖无声地饮泣。
肖恩安抚地拍拍思想偏激的养女:“不是这样,我原来想岔了,普路托和秦蒂丝就是和我会面的两位神祗,他们还不错,也给了我选择权。”菲莉西亚压根听不进去:“都把我们扣押了还谈什么选择权!就算他们不知情好了,为什么非要你和魔族打?除魔不是神的责任!”
“呃,我忘了问——总之先解开咒术再说。”生怕大贤者再搞什么小动作,肖恩顾不得开导,让徒弟们站成一排,开启天杖的封印。
华丽非常的神圣器眩花了众人的眼,因此当巨大的十字架还原成小小的项坠后,还愣了一会儿。
“肖恩师父!”
离得近的玛丽薇莎扶住瘫倒的师父。余人大惊失色,急忙抢上。
肖恩昏迷了两昼夜,醒来后照样生龙活虎,恍若没事人地到处乱窜,和朋友同学打招呼,联络感情,但他的徒弟们可不会忘了那两天。当鲁西克猜测是使用神器的后遗症时,菲莉西亚恨不得活啃了天杖,从此将众神捧上厌恶排行榜的第一位,挨下来是精灵和高等魔族。其他人则坚定了参战的决心。
“姐姐,奥佛瑞特陛下在哪里?”
这天,参加完最讨厌的交际应酬,肖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询问洁西卡。宴会上,除了几位j□j乏术的军部首脑,异族族长都到齐了,只缺了精灵一族的王。
“他被软禁在学舍后面的树林里。”
“软禁!?为什么?”
“因为他杀了人。”说到这件事,洁西卡就叹气,“那个时候,他把你和莉送走,惊动了学舍上下。大贤者要他说出你们的下落,并交出魔族公主的尸体。他不肯,带着他的妻子想突围。贤者们制住他,一些激进份子把魔族公主从他怀里抢走,扔在地上践踏。他当然会勃然大怒,下杀手了。”
“太过分了。”肖恩气得全身发抖,“连死者也何况玛格蕾特殿下从来没做过坏事,还救过精灵族的孩子!”洁西卡也恻然摇首:“更糟的还在后面呢。以为他是中邪的精灵们焚烧了尸体,兴冲冲地跑去向他邀功,被他赶出来,说从此精灵死光了也不关他的事,自己封印了森林。”这回肖恩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咬牙。
“你带莉去看看他吧。”洁西卡扔给他一枚通行令。
菲莉西亚已经睡了,困倦加上听到是去见她那个“坏爸爸”,失控地大叫:“不要!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肖恩正在气头上,板着脸问。菲莉西亚缩了缩,装出乖巧的样子:“好嘛,莉去就是了。”
“这才乖。”摸摸她的头,肖恩叮嘱,“你爸爸受了很大的打击,你这个做女儿的,一定要好好安慰他。”
哼,我不捅他一刀,我就不叫菲莉西亚。
静谧的森林里,一丝微风也没有,参天的古树笔直地矗立着,茂密的树叶编织成密集的大网,完全挡住了光线。牵着养女的手,肖恩小心翼翼地前进,突然感到一股阻力。
“奥佛瑞特陛下,是我。”没有试着突破,他朗声道,“肖恩·普多尔卡雷。”
无形的结界起了波澜,豁然散开。
整座森林活了。树精点亮夜光草,一盏盏幽蓝的小灯就像暗夜里的萤火虫,妆点出如梦似幻的景象。星光也穿过叶缝洒下,伴随着沙沙的声响婆娑起舞。
缓步走出的青年仿佛凝聚了所有的光辉,清澄的蓝发自然披散,气质淡雅若水,柔静而深邃。他的五官是最符合精灵特征的协调,此刻却交织着欢喜和忧虑。
“肖恩真的是你。”精灵王激动得声音颤抖,“你怎么回来了?”
“嘿嘿,我被逮到了啦。”肖恩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随即补充,“不过,我和莉都没事,你放心!”
“莉她没一起来吗?”
“咦,来了啊。”肖恩这才发现养女躲到背后去了,连忙把她拎出来,“莉,叫爸爸!”
“爸爸。”不想让义父不快,菲莉西亚硬邦邦地叫了声。听出其中满满的不情愿,奥佛瑞特原本粲亮的眸骤然黯淡。肖恩识趣地道:“嗯,你们慢慢聊,我先回避一下。”
他一走,气氛就沉冷下来,父女俩相顾默然。
“你讨厌我?”良久,奥佛瑞特打破沉默。
何止讨厌!菲莉西亚眼中迸出恨意。见状,奥佛瑞特困惑地皱眉。
女儿讨厌他可以理解,毕竟他从来没尽过父亲的责任,但憎恨?他不认为原因是肖恩,那个青年不是这种坏心眼的人:“为什么?”
“为什么?”菲莉西亚反问,发出尖锐的笑声,“你还有脸问!”奥佛瑞特更加摸不着头脑,急于填补彼此之间的巨大鸿沟:“菲莉西亚”
“肖恩师父从来不会叫我菲莉西亚!他都叫我莉!”菲莉西亚怒声打断,“而你呢?你给我起世界这种名字,是什么意思?”奥佛瑞特词穷,当时他也是吓坏了,自己的小孩竟然是'世界之相',情况又紧急,就想也不想,直接安了个对应的名称。
菲莉西亚按照特点取名的天赋,其实是遗传。
“那个,莉”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莉!”
可怜的父亲左右为难,半晌放弃地笑了:“也罢,现在再来谈感情委实太迟了。至少,请告诉我,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菲莉西亚眯起眼,全身散发出冰冷的杀气:“你说呢?你不是最清楚吗!”奥佛瑞特睁大眼,终于明白问题所在:“他们他们狙击你?”
“不是我!是肖恩师父!他差点像妈妈一样被他们射死!你为了保护这样一群王八蛋,抛弃我——你说我为什么恨你!”菲莉西亚一手按住剑柄,险险压抑住弑父的冲动。奥佛瑞特表情空白,看出无论他如何解释,女儿都听不进去,只会认为是借口。
身为精灵一族的王,却被手下害得家破人亡,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去叫你的肖恩师父回来吧。”
菲莉西亚一怔,开始后悔自己的言行,生怕他会在义父面前嚼舌根。奥佛瑞特淡淡一笑:“我不会告状,你放心吧。”又疑惑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菲莉西亚转身跑开。
循着树精的指引找到义父,拉着他跑回来,肖恩一头雾水地问道:“怎么这么快?你们不多聊聊?”
“没必要了,你带她走吧,以后都别再来了。”
“为什么!?”肖恩大吃一惊,来回看着两人,“是不是莉说了什么?奥佛瑞特陛下,您别介意,这孩子就是脾气倔了一点,她没恶意的!”
哼,还说不告状。紧紧抱住他的胳膊,菲莉西亚挑衅地瞪视生父,准备来个死不认帐。
“该说的都说完了,就这样而已。”奥佛瑞特合上眼,神色倦怠。以为他是心伤发作,肖恩也不敢多问,只道:“奥佛瑞特陛下,请节哀,您还有莉。”
这句话在奥佛瑞特听来,是莫大的讽刺。
“嗯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多少感觉出他的冷淡,肖恩不禁打退堂鼓,讷讷地问。
“等魔族指名单挑时,我会出去。”奥佛瑞特睁开眼,敛去形于外的深倦,展现出王者的风范,“肖恩,如果有精灵向菲莉西亚示好,捧她做公主之类,你一律不要理会。”
“哎?”
“这是我们内部的权利斗争,我不想她牵扯进去。”
肖恩哑然了一阵:“权利?你们不是最淡泊了?”奥佛瑞特扬唇,好笑他的单纯:“淡泊?那是外人以为的假象。不然野精灵是哪来的?就连得到承认的‘正统精灵’,也有尊卑高下之分,所以才有了我的存在。我身上凝聚了所有精灵的血,是为了‘公平’而生,让大家都满意的傀儡君王。”
肖恩和菲莉西亚听得张口结舌。
“我虽然曾经想改善各族之间的关系,可惜,沉疴太深了,我无力回天。”奥佛瑞特耸了耸肩,神态是看开了的淡然,“大部分精灵和高等魔族一样,都是骄傲自大,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也好。”
呃他是不是自暴自弃啊?肖恩汗颜。菲莉西亚还没从“超级杂种”的身份中恢复过来。
“我不是说丧气话,肖恩。我还是希望精灵这个种族能保存下来,虽然希望实在渺茫。”奥佛瑞特仰起头,就是这么微小的动作,就有一种似风似水,冰清玉润,月照霜凝的魅力。这一刻,肖恩深切感到他确实是所有精灵的结晶。不是血统,而是优点。
遗憾的是,这株奇葩,终究只能绽放出一朵孤高的白荷,而无法净化池底的淤泥。
“而且老实说,我真是受够了。那帮家伙,只会依照自己的价值观行事,从来不考虑别人也是有思想有感情的。”奥佛瑞特并没有过多的抱怨,很快收起情绪波动,低头凝视两人。清澈的眼神有着不容置疑的稳重,冰雪的凛冽和春风的温柔相交融,竟然无比和谐。
“如果他们能活下来,降魔战争倒不失为一贴猛药。不过,前提是‘活下来’。”
“”
优美修长的手指抬起:“走吧,祝我们彼此好运。”
肖恩不由自主地照做,迈出几步才慌忙转身行礼。菲莉西亚略带复杂地瞥了生父一眼,依偎着他离去。
结界关闭的前一刻,肖恩回过头,看到那孤独的王者眸光寂然地望着这边,身形挺得笔直。
身穿白底绿纹的制服,安迪提着长枪走出洁西卡的官邸。
自从肖恩非但没被神罚,反而荣升神明代理人的位置,东方学舍就一改之前的态度,将他们六个纳为'特别学员',极尽所能地示好。
安迪并没有被优待冲昏头,也不感觉讽刺,只是慨叹“世事无常”。
当年满腔热血离开家乡,立誓成为画家的少年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站在圣域的中心,手持武器,准备向强大的侵略者挑战。
长长的台阶下,一个银发男子缓步走上。愣了愣,安迪欢喜地叫道:“麦先!”
银龙王点头为礼,露出淡淡的笑意,随即敛去,俊颜蒙上浅浅的阴影:“我应该跟你们一起去的。”安迪一怔,惊讶地笑了:“龙也会后悔?”
“嗯这种感情,叫后悔吗?”
“谢谢你,麦先。”安迪深深注视这个路痴、嗜书又意外纯真的朋友,“你知道了?”麦先点点头:“众神的预言我也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会是你的师父。”安迪神情一黯:“预言我始终认为那个预言太过残酷,世界的命运不应该由个人承担。虽然很多人指责肖恩师父逃避责任,但我认为他反而担起了他真正能够担起的责任。”
“人类太偷懒了,众神也是。”麦先直言不讳,“我和神明打过交道,他们倒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脑筋过于简单,还有太不了解人类。”安迪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才回过神:“神是一种非常单纯的生物吗?”
“神是能量体,能量体都很单纯。”
“呃”安迪一时接受不了观念的变革。麦先看着他手里的长枪,眉微微蹙起:“你要去练武?不是画画?”
“这里没有美好的自然景观啊。”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安迪苦笑了一下,抬头仰望蔚蓝的晴空,“不过说穿了,乱世哪儿都不会有真正太平的地方。”
“安迪”麦先眸光变深,不是失望,而是震撼和由此衍生的心疼,“我说过,你不适合拿武器,现在我要补充一句,你更不适合战争。”安迪低下头,迎视他的目光:“麦先,没有适合不适合,只有肯不肯去做。”
“”
“你说的没错,大部分人是好逸恶劳,所以才冀望救世主的出现。但我不要,不要眼睁睁看着我重视的两个人被世界压垮。一点点也好,我想贡献自己的力量。”摩挲银蓝色的枪身,安迪的眼神柔和下来,“其实我刚刚说的严苛了,一般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