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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也被你耍过啊。”贝姆特由衷佩服胞姐的丰功伟业。吉西安眯起眼:“师姐?”他可不认为罗兰会叫一个长相幼齿的女性这种称谓,那么伊莉娜斜睨他:“竟然询问女士的年龄,你情圣的名号是白叫的?”
一定是老女人。吉西安在心里下了结论,想到这里,背上发寒。他的守备范围是十八岁到三十岁,如果那些看起来很年轻的美女其实也是驻颜有术的话
“弗雷德,你很冷吗?”维烈首先发现他的异样。
“很冷。”女人啊女人!
“哼,真没礼貌。”一眼看出他的心理活动,伊莉娜也没有生气,她已经腻味被人当成小女孩,大姐还好些,“说起来,罗兰那时多可爱,哪像现在这么阴险。”耶拉姆嘴角抽搐:“那个人可以用‘可爱’形容?”肖恩不以为然:“帕尔小时侯也是非常可爱啊。”
“这个我承认。”拜帕西斯所赐,杨阳得以拜见神官幼年的模样,感叹之余起了奇妙的联想,“那席恩也——”
寒风吹过,刮得众人遍体冰凉。
那个泯灭天良丧德败行卑劣无耻恶毒残忍的家伙!?
“席恩小时侯不可爱。”肖恩泛开一丝极苦极苦的笑意,“他身体不好,脾气很差,动不动骂人,丢枕头。”昭霆吁了口长气:“这才对嘛。”符合反派大头目的形象。
“但是他聪明、用功、好学、孝顺,再气也不会对妈妈发火;喜欢小动物;别扭却体贴,很会照顾人。”
“肖恩”杨阳叹息,体谅他两难的心情。不知席恩的师父都是些什么混帐,把他教成今天这副德性。维烈深深蹙眉,难得用强硬的口吻道:“不管他过去如何,他现在是个人渣败类。”肖恩大怒:“维烈!”
“你越同情他,就越难过!何况他几时为你想过了?”
“闭嘴!他是我哥哥!”肖恩手指黑发神祗,“史列兰说了,他的真实愿望是和我在一起,过以前的生活,改邪归正,重新学会爱人——所以我一定要拉回他!无论付出多大代价!”维烈气得站起来:“你又心软!你还想被他害几次?你已经是幽灵,再死一次就完了!你忘记他做过多少龌龊事?他”
“够了!”肖恩也拍案而起,眼中喷出失控的怒焰,“那你呢?你又对我做过什么?维烈·赛普路斯,黑之导师,你的罪过远比席恩大!你毁灭一个大陆,杀人无数,间接害死姐姐——结果我还不是原谅你了!因为你洒了两滴忏悔的泪!你怎么不比比自己?亏你有脸骂他!”
残忍的话语狠狠捏碎早已伤痕累累的心,刨出积压千年的罪恶感,令维烈完全失去血色;肖恩也勾起深埋的旧恨,粗暴地推开他,大步离去。
其他人被一连串的变故惊得呆了,眼睁睁看着这对好友反目,一人气冲冲离开;另一个像鬼一样站了半晌,气若游丝地丢下一句“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也晃晃悠悠地走出房间。
“怎怎么会这样?”昭霆好不容易挤出声音。耶拉姆面无表情地回答:“去问席恩。”
“我要杀了他!!”
“这次倒不关他的事。”杨阳叹着气说公道话,又是心疼父亲又是心疼宿命的另一半,左右为难片刻,还是决定亲人优先——她怀疑他会吊颈。
※ ※ ※
维烈没有吊颈,他失踪了。
当杨阳翻遍整座府邸没找到人,骚动扩大开来。门卫说无人外出,但所谓的大门对魔界宰相而言并非唯一的通路,于是贝姆特派出人手到附近询问,吉西安也用魔法寻找。开始大家都不怎么紧张,以为他是打击过大,躲起来整理心情,平复后会笑着回来,毕竟维烈不是会让人担心的人。然而等到下午,昭霆偶一抬头,看到封魔结界,呆呆地道:“他不是不能用空间转移了吗?”
那运动白痴是怎么飞出宰相府的!?
众人顿时鸡飞狗跳,彻底乱成一锅粥。
肖恩知情后,也慌了手脚。友人下落不明他要负大部分责任,当下彻夜不眠,展开地毯式搜索。
传回来的消息全是“无人目击”,搜寻术也感应不到蛛丝马迹。魔界宰相就像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第三天,距赫拉特百多公里的莫桑领发生异常事态,陆续有村民不明原因地倒毙。前去当地了解情况的士兵在附近的山坡意外找到了躺在树下,神情安详平静的黑发青年。
※ ※ ※
人找回来又安然无恙,大家都放下连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
“妈的,这家伙,故意让我们团团转是吧!!”扎姆卡特喷火。月只觉此事透着诡异,蹙眉道:“他应该不会这么无聊。”贝姆特气恼地瞪视老是出状况的部下:“这是他第几次昏倒了!?”
“人没事就好。”吉西安叹气,帮友人盖好被子。为了这件失踪案,他硬是顶住诺因召还的命令,已经预见到回去后会被抽筋剥皮。
“嗯”维烈睁开眼,模模糊糊看见眼前的人,眨了眨,发出雀跃的欢呼,一把抓住他,“法西尔叔叔!”
“哎?”吉西安愣住。
“太好了!太好了!你们回来了!父亲呢?父亲在哪里?”
“你在说什么?”吉西安一头雾水。杨阳看出不对,胆战心惊地唤道:“维烈?”不料,对方的反应远比她惊骇,几乎是见鬼的表情:“你是谁?”
鸦雀无声,人人呼吸停止,死死瞪着那个明显有问题的人。
他的神态是如此明亮生动,完全不同于平日淡漠苍凉的温和,让他们想欺骗自己也不行。
“为什么这么像我?”魔界宰相紧紧抓着友人的衣襟,下意识地往后缩,连吸几口气才稍稍平静下来,“不对比我小一点莫非”
“我是杨阳啊!”黑发少女回过神,竭力压抑恐慌,放声大喊,“你的女儿!”
“女儿?”这次维烈却不是很惊讶,黯然的神情透出了然和自嘲,“他们是这么对你说的?可恶,连一点机会也不给我。”抿了抿唇,他勉强挤出笑:“你你不用怕,我会努力接受你,不,你要取代我也没关系。”杨阳更加惊惧,厉声道:“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这个玩笑不好笑!”
是不好笑。众人深切赞同,内心却无比悲观。因为,维烈不是会开这种恶劣玩笑的人。
他只是睡糊涂了,一定是
肖恩深吸一口气,扣住友人的双肩,铁青着脸道:“你认得我吗?”维烈回以全然陌生的茫然之情:“不认识等等。”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环顾四周,脸上渐渐浮起慌乱:“这是哪里?不是摩耶!你你也不是法西尔叔叔!”
“我叫吉西安·凯曼。”宫廷术士长握紧垂在两边的手,沉着地问出众人心下雪亮,却不敢去想的问题:“维烈,你今年几岁?”
“我?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
众人眼前一黑,差点集体昏倒。
“他失忆了。”耶拉姆斩钉截铁地道。昭霆抱头惨呼:“天哪!这不是三流电视剧!”伊莉娜哀叹西城少了一位宰相多出一员病号:“无妄之灾。”杨阳苦涩地笑了:“可能是选择性遗忘。”为了逃避那份太过沉重的罪责。
“不对。”肖恩脸色惨白,一霎不霎地注视满脸困惑的友人,“我也失去过记忆,不是他这样。就算忘记,感情也不会变,可是他看到我们,分明一点感觉也没有!”
“对对啊。”众人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惊疑不定地端详。维烈同样不安地偷瞄他们:“那个请问”
“难道!”月和史列兰异口同声,一齐使用探测术,下一秒,维烈的左胸发出耀眼的红光。看到这一幕,肖恩晃了晃,好容易稳住,用一种柔和的语气道:“别动。”
不顾维烈会意后的挣扎,肖恩用力拉开他的衣服,只见苍白的肌肤上,赫然刻着一个鲜红的印记,形状似爪的图案下是一行细小的文字。贝姆特和伊莉娜尤其惊愕,因为那些离奇死亡的村民身上也有类似的记号。
“这、这是什么?”轩风干涩的疑问打破沉默。
“恶魔语。”肖恩的双手发抖,眼前的景象深深刺痛他的双目,投下窒息的阴影,“'罪之镜',引申义徘徊、自苦、无赦、绝望,是餍魔。”
“餍魔?”
“负位面的高位领主之一。”月沉声道,“一种嗜食人魂的怪物,也喜欢吃记忆和感情,戏弄折磨有心结的人。玩够了,它们会杀了宿主。”
“那他”杨阳咽了口口水。月直白地回答:“被吃了。”
※ ※ ※
“被吃了!”
昭霆怪叫,手指听得呆然的维烈,“你的意思是,他被强暴了?”众人错倒。杨阳一脸受不了地喊道:“不是!你到底有没有听懂?”
“她说的没错。”月居然表示肯定,“这的确是一种精神上的侵犯。”扎姆卡特嫌恶地抖抖身子:“对,那帮小虫子最恶心了。可是它们不是不能出来吗?就算席恩是魔域的王,也顶多只能放出低阶的恶魔。”
“有媒介就不一样了。”史列兰神色沉重,“魔族本来就是异层面的生物,他再有心灵的空隙,被事先做了记号的话——”众人恍然大悟:“难道!”
回应他们的猜测,一个带笑的男性嗓音伴随蓝光响起:《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席恩!”杨阳惊呼。佛利特险些把胡子拔下来:“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肖恩心乱如麻:“不可能啊!我明明把种子毁掉了!”
“流质的物体就不会被发现。”月没漏看那道光,“你是不是喂过他水?”肖恩失魂落魄地站着,显然又想起兄长用他的身体干了什么好事。
“原来如此,我就想那些小虫怎么能跑出来。”扎姆卡特击了下掌。杨阳期待地望着他和史列兰:“你们能消灭吗?”
“能是能”史列兰还没说完,被月打断:“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餍魔吃了他的记忆和感情,也就是说,杀了餍魔等于杀死他的记忆和感情;而且他们是寄生关系,强行消灭或拉出其中的一方,会使另一个受到重大伤损。”扎姆卡特凉凉补充:“比如人格的永久缺失。”众人为严重的后果白了脸。
“人类就是麻烦,换作龙就不会被趁虚而入。”
“你还幸灾乐祸!”昭霆歇斯底里地踢他。爱伦试图开解大家:“换个角度看,他这样也不错啊。”年轻了N岁,正好和单恋他的妃梨配,还连前爱人也忘了。杨阳第一个产生共鸣,露出复杂的微笑:“嗯,对他而言,这可能是解脱。”
“想得美!”月毫不留情地驳回,“如果餍魔只吃记忆和感情,想逃避的人都会拜托它们了,它们真正的大餐是灵魂!随着心理年龄的倒退,灵魂会越来越弱,最后被完全吞噬!”轩风尖叫:“那不就糟了吗!他说他二十一岁啊!”
“那么多记忆都被吃了!?”担忧侄子的情况,基西莉亚离开栖身的镜子,“足足有三亿年啊!”
三亿年!?杨阳等人下巴脱臼。搞清楚突然发言的透明人是谁后,维烈也陷入空白状态。月最镇定:“这个理论上是不可能的,应该是餍魔利用他的逃避心态,让他自我封印。”
“那解开。”贝姆特顺理成章地要求。吉西安怒道:“月不是说了,弄得不好他的人格会丢失!”芙米自告奋勇:“总之,先让我试试。”看到她手心放出纯白的光辉,维烈再一次愣神。
“怎么样?”众人满怀希望地问道。祭司长苦笑:“压制勉强还行,驱逐领主级的恶魔不是我能对付的。”又是一阵垂头丧气。
“还有呢。”仿佛嫌大家头痛得不够,月抛出决定性的一击,“如果我所料没错,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一个'通道'了,那些死亡的村民就是最好的证据。他一天不振作起来,堵上内心的缺口,真正的裂缝也会越来越大,当他的防线一垮”
“艾斯嘉会变成第二个负位面。”扎姆卡特默契地接口。
一片死寂。
“无论是拯救世界还是毁灭世界,都不是维烈担负得起的重任啊!”生性沉稳的杨阳也在接连的打击下丧失理智,抓狂地拉扯头发。她可怜的父亲已经错过一次,痛苦千年,要是这回再因为一时的脆弱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他绝对会自裁以谢世人。
“干脆现在就给他买条绳子吧。”扎姆卡特真心的建议引来一顿暴殴,当然女孩们的花拳绣腿打在龙鳞上压根不痛不痒。
“够了。”维烈终于回过神,语气严肃,神情更是只能用疾言厉色形容,“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灵魂、恶魔!你们是不是疯了?”
二十一岁的维烈就是这样子的啊众人很稀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