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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你为什么请我吃冰?”
“别问这么多,莎莉耶。”
“你,没有女朋友?”
“”
能干的官员面露尴尬,心想自己长得不差,为何至今就是孑然一身?莎莉耶巧笑嫣然,衬着粉蓝的淑女裙和有花边的窄帽,别有一股介于少女和女孩之间的青涩魅力,不少路过的箩莉控都看得目不转睛。
“呵呵,没关系,我也没有伴,就当加班好了。”
“莎莉耶,你太奸诈了。”让他请客还敲诈他。
“你要娶个像我一样的老婆,将来日子才会过得舒心。”金发女孩振振有辞,大牌地指着一个摊头,“我要菠萝冰蜜。”认命的情报部副部长再度掏钱,服侍大小姐,暗叹要是碰到同事,被他们看见自己带着一个小丫头充数,不知会怎么嘲笑。
“放心,要是碰上你认识的人,我不会给你丢脸。”吃完冰点,莎莉耶对着小镜子熟练地补妆,转眼变成端雅大方的仕女,勾住同伴的胳膊,朝他甜蜜一笑。
一瞬间,理查德觉得:他还是赶快把这个小魔女预定下来比较好。
在一家标志着“鬼屋”的设施前,摆着一张木桌,椅垫微微凹陷,羽毛笔自动书写,就像真有人坐着,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嗓音招呼着神态惊惧,却络绎不绝的客人:“来来,真正的鬼屋,保证逼真,保证吓人哦。现在买票,可以免费享受我们沙之精灵小姐的飞吻一个。心动就不如行动,走过就不要错过啊!”
“师父。”
“姑奶奶。”
“哎呀,诺因,杨阳。”白衣少女跳起来,热情地邀请,“小史也来了啊,快进去快进去,你们免费。”杨阳看不见她,哭笑不得。诺因也一脸无力:“你居然想得出这种商机,不过还真不错。”
“嘿嘿,我和莉瑞尔一起商量的,反正也闲着无聊。”
见暗黑神进门,人顿时爆满。
祭典虽以划船比赛和选美为主,其他赛事也是热热闹闹,有武技、厨艺和音乐。肖恩不用说去打擂台,诺因也拖着史列兰参加。拿这些喜欢打打杀杀的男人没办法,杨阳只有无奈地杵在台下。另一个不热衷打架的男人也抱着玩具熊呆站在她旁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你不要老是用看怪物的眼光看我。”杨阳对这样的父亲也是很陌生。
“没有没有。”维烈猛烈摇头,讷讷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话。”杨阳颇为体谅:“嗯,老实说,我真是很佩服爷爷,竟然能把心态调整得那么好,完全以父亲的立场养育你。”维烈愣了愣,表情沉淀下来:“父亲是把我当亲生儿子看待。”
“所以啊。”超人。
“我我也想把你当女儿看。”维烈鼓起勇气,“暂时是还做不到,不过我会努力!”杨阳注视他涨得通红的脸,好笑地想:不知情的人大概会以为他在向我告白。
“呐,维烈,虽然你有很多缺点,但你一直是我引以为豪的父亲。”
魔界宰相一震,眼眶不由得湿润,哑声道:“从来没有人说,我是他的骄傲。”黑发少女眼中泛起柔和的波光:“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可以自豪地对全世界的人说,你是我父亲。”
“也从来没有人说要保护我,肖恩是第一个。”
“辛苦了。”杨阳柔声道。维烈合上眼,任湿气化为泪水流下。
不堪重负的疲倦和不堪回首的罪恶感依然存在,一些问题也没有获得解答,但是这一刻,一切都不再重要。
诺因只觉腰上一热,记忆石自动飞出腰包,迸射出七彩的光带,笼罩住背对他的白衣男子。
苍黑的瞳睁开,深邃悠远,如同经历了无数时光的夜空。
他微笑,轻暖而温润。
“我回来了。”
杨阳回以灿烂的笑靥。
“欢迎回来!”
维烈恢复记忆,最高兴的莫过于诺因,他可以不用担心一群领主跳出来扰乱祭典,也不用和讨厌的敌人合作。然而,吉西安检查过后,泼了他一盆冷水:“他体内的通道还在。”
“为什么!?”叫的不止诺因一个。
“因为魔族本来就是异位面的生物,他的心结虽然解开了,高阶恶魔还是能把他当成道标,在他附近打洞。只是没以前那么方便,时间那么长。”
一片垂头丧气。维烈愧疚地忏悔:“对不起。”诺因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索性你滚回魔界去得了。”杨阳狠狠踩他的脚。吉西安也看不惯他颐指气使的德性,故意冷冷地道:“他走也没用,恶魔可以转移目标,比如——同样来自异世界的满愿师。”诺因登时变成闷葫芦,他宁可世界毁灭也不让杨阳走。
“不用太担心。”月出声道,“因为他心灵的空隙堵上了,有效范围顶多一百尺,我们完全罩得住,关键是席恩。他已经是神,可以修改法则,给予领主级的恶魔自由出入的能力,所以四方结界是必需的。”
“啧!”诺因不爽地啐舌。雷瑟克安抚:“殿下,我们不是和罗兰城主和解,只是合作罢了。”
“我就是讨厌承他的情!”
“将来当了国王,有的你讨厌的事!”吉西安的嗓门也大起来,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把事情都推给我和雷瑟克,我们能连王冠也帮你戴?”诺因勃然大怒:“什么嘛!要不是为了你们,我至于当这破城主吗?早就海阔天空任我遨游了!”
“你你你我要被你气死!”
“你是太不象话,殿下,你这样怎么对得起苦心栽培你的陛下。”
“那个老妖婆最可恶了!什么都是她搞出来的!”
眼看这三个损友越吵越僵,余人吃惊之余连忙劝架。杨阳拉开诺因,维烈轻拍吉西安,肖恩抱住雷瑟克。月柔和的嗓音起了良好的降温效果:“幸好是自家关起门来闹,不然这里的人民非哭死不可。”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统治者。
“就让他们看到好了。”诺因嘴硬,存心和友人较劲,“趁这个喜庆的日子,我宣布退位让贤,给吉西安继承我的位子。”雷瑟克脸色一变,不及阻止,吉西安已气到理智和风度全无,将法杖扔在地上,脱下代表宫廷术士长的米色无扣外褂,丢到主君头上:“好!你不干了,我也不干了!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你了!这样最好,大家一拍两散!”语毕,在呆滞的视线中大步离去。
诺因怔怔拉下衣服,满脸震惊过度痴呆的神情,显然没料到自己随口的赌气会闹到这么决绝的场面。以往不管他怎么任性,怎么偷懒,吉西安也最多气一会儿时间就原谅他。
杨阳又气又急,踹了他一脚:“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
“不。”诺因抿紧泛白的唇,倔强地别过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手在抖,“他要走就走好了,谁稀罕。”
这家伙——杨阳也快被他气死。雷瑟克捡起法杖,苦笑道:“我去好了。”同情地目送他,众人萌生一个共识:若没有这位军务长居中调解,那两个早闹翻了。
“我去上厕所。”诺因一溜烟冲向后门。大家心照不宣,不去戳破他的粉饰。好歹他没死硬到底,还晓得轻重缓急。
“都怪我不好。”维烈自责。一干人瞪目:关他什么事!肖恩乐天地道:“没事的啦,吉西安也只差一个台阶下而已。”扎姆卡特不屑:“人类就是这么无聊,老计较啥面子不面子。”月温温地道:“你好象是这里最计较面子的。”
根据女士们的指点,雷瑟克很快在水边找到生闷气的僚友。
“气消了没?跟我回去吧。”开门见山。
“没有!”吉西安恶狠狠地瞪他,“要我回去,除非那死小孩跪下向我赔罪!”雷瑟克叹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要他做牛做马三天倒没问题。”
“哼!”
“回去吧,吉西安,你这不也是闹小孩子脾气吗?”雷瑟克语重心长地劝道,“你明知殿下不会对你放手,他嘴上是说得硬,但你一走,保证他马上立个罪名,天涯海角缉拿你,冻结你的财产,断绝你的生路,直到你主动低头回来。”吉西安咬牙切齿:“好,那我们就来比比谁骨头硬。”
“吉西安!”
“当初他已经逼了我一回,我屈服了,所以才落到今天的地步!”吉西安大喊,“这次我跟他卯到底!”雷瑟克吼得比他更大声:“别说孩子话了!你真要闹到玉石俱焚才甘心?要是你死在哪个角落,殿下也会抹脖子去陪你!”吉西安一窒。
“说来说去,你们都一个样。如果你真的不想跟着他,当初就可以明白拒绝,如今也可以跑到罗兰城主那边去。”
吉西安更沉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雷瑟克重重叹了口气,搭住他的肩膀:“我们不是早说好了,多担待一点。殿下就那臭脾气,吃软不吃硬。”
而你也是。他偷偷补充。
“他这样不行,雷瑟克。”良久,吉西安终于开口,语气沉重。雷瑟克手一抖,回以默认的神情。
“他再这个样子下去,别说成王了,连能否打败罗兰·福斯,保住卡萨兰都是个问题。难道非要我、你、甚至陛下死掉,他才能觉悟?”
“但是殿下志不在此。”雷瑟克困难地道,“吉西安,以一个兄长的角度,我希望殿下永远自由自在,快快乐乐;可是身为臣子,我又不得不督促他、逼迫他,有时候真的好矛盾。而且就是因为你和我,还有莉莉安娜殿下,他才会担负和天性不合的工作。”吉西安激动起来:“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既然坐上那个位子,他就得好好地干!”
“问题是,当初是元帅强迫他做王储,做城主,他也从来不稀罕权势地位。”
“他流着德修普家族的血!”吉西安毫不退让,“他对这个王朝有责任!也是陛下给他吃,给他穿,让他受教育,教他本领——他怎么能忘恩负义!”雷瑟克又是一叹:“吉西安,殿下不这么想啊。在他看来,元帅纯粹是多此一举。他认为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事实也是如此。虽然他当时只是个小孩,但他有魔封剑。”吉西安差点气晕过去:“这这小子的大脑构造不同于常人。”
“对,殿下是怪胎,换作别的稍微有野心抱负的人,早就感激涕零,回报元帅的知遇之恩了。”雷瑟克无奈地耸耸肩,“血缘什么的更不用说,殿下最唾弃血统论,想必会抬出‘假设没被找到,王族血脉不就不成立’这种论调。他唯一感恩的,可能只有元帅教他知识本领。”
“那他就要回报!”吉西安死死咬住这一点。雷瑟克的眼神变得深邃:“他早就在回报了,不然他大可以叫魔封带他和莉莉安娜殿下走,不用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吉西安,殿下是很自私、霸道,好象不领情,不讲道理,其实他恩怨分明,对重视的人更是仁至义尽。你扪心自问,他可曾亏待过我们?他是动不动跷班,扔下职责外出游玩,但他给了我们远超一般部下的权限!我们的权利,完全可以推翻他!他没走,当他梦寐以求的航海家,也是为了想出人头地的你,想尽忠报国的我,一心冀望他的元帅!可是要他真的踏上和罗兰城主抗争,成王败寇的道路,已经超过他的忍耐极限,有违他的理想,抹杀了他自由的灵魂!因为那一步走出,他就再没有退路!”
“人生在世,身不由己。”默然半晌,吉西安沉声道,表情如磐石坚定,“都走到这步了,他只有继续走下去。即使我们对他抱歉,他自己再委屈,也没得后悔药可吃。”雷瑟克深有同感地长叹,随即微微一笑:“那你是不是应该体谅他呢?”
“”
“也许你没看到,我看见有个人在做手势,要我叫你回去。”
“”
“还说不管什么条件都答应,加薪也好,捶背也好。”
“”
“你还不答应吗?他快冲过来了,三个大男人在公众场合拉拉扯扯很难看的。”雷瑟克笑着投出致命一击。吉西安放弃地垂下双肩:“好吧。”
将法杖还给他,雷瑟克向急得冒烟的主君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喏。”递出皱成一团的衣服,诺因耷拉着脑袋道。吉西安冷哼一声,穿回外褂抚平褶皱,毫不客气地下达通牒:“年薪加三成,假期翻倍!”
诺因唯唯应是。
夏之夜悄悄降临,要塞内人声鼎沸,气氛更热烈。划船比赛已进入尾声,水畔依旧人满为患。三百多个摊贩林立,向往来的客人推销酒、料理、水果、玩具和饰品。街头艺人,占卜师,舞者和乐师也群聚在这里,中心广场的热闹似乎转移到湖滨。水面繁星点点,挂着彩灯的小舟飘荡,身穿民族服饰的剧团成员在竹筏上表演各式各样的节目,博得了无数掌声和喝彩。
这一夜,人们忘却了战争的阴影,恶魔的威胁,尽情讴歌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