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很是疲累饥饿,又由于猛虎的皮需要趁热拨,所以拨了虎皮的周抱璞更是饥肠辘辘了。
即便是如此,吃着王彩凤给他留的饭菜,周抱璞还是有着一种食不甘味的感觉,他能够看出来,对于他的所作所为,王彩凤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犹记得当他兴高采烈地告诉王彩凤,他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名血徒之时,王彩凤的眼神之中就闪过了一丝慌‘乱’与隐忧,当时周抱璞还以为是他自己的错觉,再加之王彩凤从来都不会口头嘉奖赞扬他,所以也就没有去怎么在意。
可是,今天回想起来,想到王彩凤在院子中跟他说的每一句话,周抱璞就很难认为那是一种错觉了。
周抱璞第一爱财,第二就是一心想让王彩凤过的好、活的有面子,然而为什么想要挣更多的钱,还不是为了让王彩凤与他过上更好的日子吗?
周抱璞知道自己之所以对那个所谓的父亲念念不忘,其实也是在想着为王彩凤出口恶气,虽然王彩凤自己不说,但是一个寡‘妇’这么多年独自照顾他,又该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周抱璞都一一看在了眼中。
可是,就是在今天,他那最可亲最可敬的母亲,居然口口声声地对他说,不希望他成为一名炼血者,不希望他走上炼血途,不希望他能够在炼血途上走的远远地,不希望他能够成为一名绝世强者。
在王彩凤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周抱璞沉默了,也‘迷’茫了,他想那一刻,就连他的思维,恐怕也是比平常的时候都迟钝了几分。
在听了王彩凤的解释之后,周抱璞隐隐约约间,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他的母亲不希望他那样?
王彩凤担心他的安危,唯恐他出现了什么意外,这点周抱璞当然可以理解,王彩凤对他的疼爱有加,虽然从来没有放在口头上,可是也从来都没有被他所怀疑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周抱璞总感觉到,王彩凤除了这些原因之外,似乎还有什么瞒着他,而这些王彩凤瞒着他的,才在王彩凤的犹疑中,起到了非常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周抱璞想着这些的时候,王彩凤何尝又不是在想这个问题?
并没有睡觉,只是把油灯吹了,把‘门’给关了,不想让周抱璞问她问题而已,王彩凤害怕,如果周抱璞真的过来相询,她会忍不住心中压藏了多年的秘密,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周抱璞。
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王彩凤忽的想起了前日晚上,当她去姚谦家查看周思德的伤势时,姚谦所提出的让周抱璞走上炼血途的良苦建议。
王彩凤不是不知道,走上了炼血途之后,依旧还会有很多使命,等待着周抱璞去尽力完成。
在追查他生父的过程之中,肯定也会困难重重,并且遇到的阻碍,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
然而,王彩凤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都是命,周抱璞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背负的本来就已经不是轻松。
想着自己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就是给周抱璞一个安定平和的生活环境,而她也真的做到了,并且在这么多年中,王彩凤也尽量不去想自己的真实身份,竭力地融入到平凡人的生活之中。
她做到了,没有人服‘侍’的日子,刚开始自然是不会很轻松,可是当往事如烟般,从记忆中慢慢涌来,王彩凤的心情总会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苦涩,不过每次看到周抱璞活蹦‘乱’跳的健康成长,心头的‘阴’郁都会消除了很多。
十五年来,王彩凤几乎都没有笑过,岁月的沧桑在她的脸上,已经留下了太多的不该留下的痕!
每每想到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王彩凤的心都是忍不住的揪疼,当往事无情地如‘潮’水般袭来,她总会感到一股无奈,一种伤心,同时还有一种无可奈何!
她亲眼看到她的父亲,魔道第一宗派嗜血殿的殿主不顾父‘女’之情,把她深爱的那个男人,给活活地抓了过去,并且在她的面前把周昆仑折磨地生不‘欲’死,以她对她父亲的了解,猜测到周昆仑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要不是嗜血殿之中,王彩凤平时培养的一些亲信,在危急关头放了她一马的话,王彩凤不知道她还有周抱璞,会不会也被她那个极为好面子的父亲,给的没有退路,最后她还不知道,如果他们娘俩不幸被擒,她那骄傲的父亲会不会亲手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那个血一样的夜晚,王彩凤带着刚刚诞生的周抱璞,如同无头的苍蝇似的,跌跌撞撞地来到了玄龟山下的周家村,在一个粪坑之中闭气躲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缓缓地等到了嗜血殿的人陆续离开。
也就是在那一次,王彩凤为了给周抱璞在粪池之中开辟出一片空旷之地,拼着掉落阶位的危险,使用了一种她还没有掌握熟练的秘法,才得以保全了周抱璞的‘性’命。
也正是因为那,王彩凤本来血皇的修为实力,已经下落到了血灵,随后又从嗜血殿中传来了周昆仑被击杀的消息,心灵和生理上受到了双重的打击,让王彩凤从那以后就一蹶不振,虽然有心腹姚谦的调理,但是她的身子也是每况愈下。
想到了周抱璞这一段时间的变化,王彩凤又怎么会不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又怎么会不为周抱璞的表现感到自豪?
可是一想到一旦踏入炼血途,必须要面对正道与魔道的对抗,也势必会牵扯出当年的恩恩怨怨,是以王彩凤才会如此担心周抱璞的处境。
周抱璞当然不知道这些,匆匆忙忙地吃过饭,把那个猛虎的尸体给肢解了,然后挑选了一块比较好的嫩‘肉’,最后把猛虎的尸体给扛了出去,扛到了晨练场,等待着村人去领取自家的那一份。
炎热的夏季,没有冷藏的条件,如果不把虎‘肉’分散给各家各户,肯定也都会迅速坏掉,所以每当有人打到大型的野兽的话,各家各户都会去晨练场上领取他们的那一份,这已经成为了民风淳朴的周家村的一个惯例。
周抱璞能够想象得出,昨夜的力胜刘少飞,今晚的扛虎下山,恐怕在这个小小的周家村中,已经引起了一股打虎英雄讨论的热风。
但是他显然是不在乎这些,每当别人称赞他的时候,他只是缓缓地赧然一笑,随即就又切割起了虎‘肉’。
不过的,当听到村人领‘肉’时的感谢话语,周抱璞也是感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暖意。
“这也许就是人情的暖。”
心中暗自感慨,表面上应对自如的周抱璞,在心底缓缓地感叹道。
;
。。。
第50章 噩梦又现
夜‘色’如同水墨画中的淡浅‘色’墨痕,柔和温婉地笼罩着周抱璞的小屋,月亮不知何时已经退避,星子也都暂且隐形,小屋内外一片漆黑黯淡,伸手不见五指,窗棂上的湖纸被风吹的哗哗作响,周抱璞的鼻孔一张一翕地打着沉重的鼾声。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百‘药’谱已然会背诵,就连一直以来的死对头周长青,在周抱璞赢得了比赛和打了个猛虎之后,对周抱璞都礼敬有加。
身无牵挂一身轻,心无所阻头脑明。
当放下了所有的一切之后,接连几天没有睡好觉的周抱璞,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
窗外的风吹的更加急切了,像是在挤压着乌云中的水汽似的,虚空之中偶尔划过了一条条银亮‘色’的闪电,随即就是一声震天彻底的轰鸣雷声,当万物俱寂、万家沉睡的时候,大自然在悄无声息地释放着天威地势。
周抱璞本来沉静的面容,忽的纠结了起来,眼角甚至都在不自主地跳动,他的手开始不自主地抓住了他的‘胸’口,眉头紧紧地皱紧了,甚至连牙关都已经用力地咬合在了一起,脸庞也变得惨白惨白的。
一道闪电闪过,小屋被照的通明透亮的,映着周抱璞那惨白的脸庞和紧皱着的眉头,周抱璞的身子都忍不住开始了剧烈地颤抖。
在睡梦之中,周抱璞此刻恐惧到了极处!
他居然还只是一个小婴儿,身子上甚至还有着产出时遗留的鲜血,抱着他的那个怀抱是那么的温馨,依稀可以辨别出来是年轻时的王彩凤。
可是,为什么他们的对面会出现一个个面目可憎的面容,虽然有些模糊,可是周抱璞不难辨别出,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抓他们母子回去,而他的母亲王彩凤,断断是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忽然一滴眼泪滴落在了周抱璞的脸庞上,周抱璞隐隐约约地能够感受到,那滴眼泪里面,包含着很多无奈和辛酸,仿佛还残留着王彩凤的残余的体温,依稀在他那娇嫩的脸蛋上,微微地随风颤抖。
“爹,你难道真的就忍心这样做吗?‘女’儿求求你,你就给我们娘俩留一条生路?”
“哼,大逆不道!嗜血殿那么多追求你的青年才俊,你都看都不看一眼,为什么独独选择了他?你应该清楚地知道,他坑杀了我们嗜血殿多少好儿郎!”
周抱璞看不清,但是他能够隐约间猜测出,那个一心一意致他们于死地的,竟然就是他的外公!
直到最后,有几个人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王彩凤抱着他想要逃离的时候,竟是放了他们,没有继续追赶,看样子是很忌惮王彩凤的样子。
但是好景不长,当他们来到了一个山脚的时候,周抱璞清楚地看到了王彩凤的身形停了下来,仔细地听了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了极大的惊悸。
身形一转,王彩凤已经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小村庄,待到进入了之后,周抱璞才蓦然发现,那个村庄正是周家村。
王彩凤的嘴角已经流出了鲜血,然而她却根本就来不及擦拭一下,一手抱着他,另一只手却是拿着一柄长剑,拿着剑柄的手,害怕他哭出声来,就一把紧紧地捂住了周抱璞的嘴巴,仅仅留给了周抱璞两扇鼻孔,在自由地呼吸着,才不至于被憋死。
周抱璞身临其境,清楚地感受到了那一种无奈的痛楚,‘欲’哭无声,他清楚地感到了,奔腾的泪水在他的脸颊上肆意流淌,而他的喉咙却是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哭声,嗓子中都是一股股忍不住地的酸麻痒痛疼。
可是他知道,他痛,他的母亲王彩凤更加疼痛,因为不断地有无声地泪水,点点洒落在他的额头之上,那是他的母亲王彩凤无声的哭流。
当王彩凤抱着他投身粪坑,当看到进入粪坑之中,王彩凤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而在下面为他开辟出一处有限的空间,并且把自己的身子生生地浸泡在粪池之中的时候,周抱璞的脸‘色’简直难看极了。
半个时辰,周抱璞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只是感觉到快要人不过去,快要窒息死亡的时候,王彩凤都会给他度过去一口血气。
每度一口血气给他,他都看到了王彩凤都会吐出一口鲜血,到了最后,王彩凤仿佛是习惯了那样的举措似的。
吐血,度血气;度血气,吐血!
反反复复,复复反反,王彩凤不要命似的重复着那样的举措,双眸之中,俱都透‘露’着一股‘荡’人心魄大的疯狂之‘色’。
周抱璞的心中恐惧连连,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没有空气可以呼吸时,那种几近昏厥的难以言说的感受,他也能感觉到王彩凤的疲惫和不堪重负,他更能感觉到王彩凤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
不知道吐了多少血液,也不知道呆了多少时间,周抱璞只知道王彩凤吐了很多很多的血液,他们俩在粪池之中呆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并且最后当他们俩从粪池中跳出来的时候,王彩凤一扭头就昏‘迷’了过去。
这个时候周抱璞才感觉到王彩凤的手已经脱离了他的嘴巴,立即惊骇地大声哭了起来,哭声‘荡’漾在夜‘色’的晨练场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周抱璞的喉咙中突然传来了难以忍受的痛苦呻‘吟’,身子也不自主地颤抖地更加厉害了,同时双手开始抓扯着他的‘胸’口。
周抱璞从睡梦之中惊醒,响亮的惊悸声被一道雷声给打散了,连‘门’口都没有来得及冲出。
看着熟悉的小屋,望着被雷声震撼、被闪电时不时地照亮的小屋,周抱璞从‘床’上坐了起来,抓住了头部,长长地喘了一口粗气,身形还在不自主地抖动,他的‘精’神还是再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噩梦中。
“哎,该死,好不容易才睡一个好觉,谁知道又做了这么一个噩梦!”
经过这番噩梦的摧残,周抱璞再也不能保持住心情的平静,哪里还会有一丝睡意?
缓缓地下了‘床’,徒步踱步来到了窗边,缓缓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