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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聂玉倩,我不愿意再听她的名字,也不愿意让柳师兄把她送给你的东西藏在怀内!”
边自说话,边自把那支“幽冥令”揣向怀中,加以没收,并向柳洞宾抛过一瞥妩媚的白眼。
这个动作,作得相当俏皮,并顿收攻心之效。
因为“吃醋”是“爱情”的表现,萧瑶既不许柳洞宾收藏“赤尸夫人”聂玉倩所赠之物,足见对他有情,怎不令柳洞宾心中喜得颠倒?
故而,萧瑶虽没收了他的“幽冥令”,柳洞宾却毫不为意,只是含笑说道:
“呼延师妹不许我收藏无妨,但到了‘枉死城’边,你却必须将这‘幽冥令’取出,否则便无法进去,守城鬼卒是不肯开门的呢?”
萧瑶一来想试试“幽冥令”的效用,二来也对柳洞宾适才之语起了好奇意念,想看看“枉死城”中究竟有些什么意外的人物?遂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在守城鬼卒有所留难时,我自会取出来,但柳师兄不要妄想,聂玉倩送你的这件定情之物,我是不会还给你的了!”
柳洞宾脸上一红,摇头说道:“霄妹太以言重,聂玉倩只是给我一支‘幽冥令’,好让我在壑中各处通行无阻,并不能算作什么定情之物!”
这“青阳木魃”柳洞宾竟“打蛇随棍上”,又把“呼延师妹”之称改为“霄妹”,显得分外亲热一点。
萧瑶自然不会计较,让他尽量去占口头便宜,只是举目四瞩,扬眉问道:
“木神妃等所居的‘九幽地阙’远在何处?我怎么除了‘迎宾馆’外,看不见其他华丽殿宇?”
柳洞宾指着前面不远的“枉死城”说道:“所谓‘九幽地阙’,就在这‘枉死城’下!”
萧瑶咦了一声,目中露出惊奇的神色,向柳洞宾诧声问道:“这‘千鬼壑’业已低于地面甚多,难道那‘九幽地阙’竟还要达于地下?”
柳洞宾笑道:“木神妃有的是挥霍不尽的敌国金银,多花上一点儿钱,把宫阙造得幽秘一些,又有何妨?她的居处真是画栋雕梁,穷极绮丽呢!”
萧瑶道:“这‘九幽地阙’的对外交通,是”柳洞宾不等萧瑶再往下问,便自接口笑道:“‘枉死城’中有个‘九幽地穴’,这‘九幽地穴’就是‘九幽地阙’的出入通道。”
萧瑶佯作突然想起一事,目光凝注在柳洞宾的脸上,扬眉问道:“南宫敬与萧琪成亲的‘鸳鸯阁’呢?难道也是建在地下?”
柳洞宾道:“正是,‘鸳鸯阁’就在‘九幽地阙’之内,霄妹请想,木神妃好不容易才阴错阳差地逮住了‘白衣昆仑’萧琪,怎肯放心把她禁在别处?”
说话之间,业已走到了“枉死城”外。
守城鬼卒见了柳洞宾,倒是相当恭敬地一齐躬身施礼!
但在柳洞宾意欲走进“枉死城”时,为首的守城鬼卒却陪着笑脸问道:“请问柳相公,有没有木神妃的特别手谕,或是‘幽冥大令’?”
柳洞宾笑而不答,回头向萧瑶看了一眼。
萧瑶探手入怀,把那小小的金色令箭取出,向守城鬼卒的头目递去。
鬼卒头目接过令箭,略一观看,便恭恭敬敬地双手捧还,闪身让路,并陪着笑脸说道:“两位请进,属下奉命守城,对任何人都需要加以盘查,尚请柳相公莫加怪罪!”
柳洞宾笑道:“职责所在,理应如此,我对你们只有嘉勉,哪有怪罪之理”语音至此略顿,指着萧瑶,向那群守城鬼卒含笑说道:“我来为你们引介一位本壑贵宾,这是我师妹呼延霄,外号人称‘离明火姬’,木神妃多半要邀请她参与‘七艳盟’呢!”
末后一语,尤见力量,鬼卒们全向萧瑶极为恭敬地躬身行礼。
萧瑶向他们略为含笑点头,便与柳洞宾双双走进“枉死城”内。
进城一看,方知所谓“枉死城”,实际就是一个绝大监狱!
城中,除了设有无数囚笼之外,根本没有可以欣赏的任何灵奇景色。
萧瑶目光一扫,诧然说道:“柳师兄,‘枉死城’中毫无灵奇的景色,我们是来看些什么?”
柳洞宾道:“我们不是前来看景,只是前来看人,呼延师妹难道不曾发现这些笼中禁囚之人,都有些不平凡的身份?”
萧瑶被他这一提醒,方对囚笼仔细注目。
但见这些囚笼的门上各悬一块小小名牌,牌上写着笼中囚徒的姓名身份。
囚笼中十之六七业已有人,其余的十之三四,却还空着。
萧瑶先看那些有人的囚笼,只见笼外名牌之上,赫然写着:“黑虎门”掌门鲍俊,“九龙帮”帮主赖明扬,“峨嵋派”掌教悟元大师,“点苍派”三大长老之一“回风剑客”云飞,“华山四杰”的老二“金沙手”卓毕她看至此处,愕然说道:“原来这些笼中囚徒,着实有不俗的身份,他们均是各门各派的首脑人物呢!”
柳洞宾笑道:“呼延师妹请看看那些空的囚笼!”
萧瑶目光再注,只见那空空的囚笼之外,也预先悬有囚徒的名牌,写的是:
“少林方丈”、“武当掌教”、“雪山掌门”、“丐帮帮主”等等,自然,“昆仑”董夫人,萧氏双姝,以及穆超元、顾朗轩的名号,也统统在内。
萧瑶看完之后,嗯了一声,向柳洞宾点头含笑说道:“柳师兄,我明白了,木神妃建这‘枉死城’之意,是打算把各门各派的举世英豪人物,完全拘禁在囚笼之中!”
柳洞宾点头道:“木神妃神功已成,只等‘七艳盟’组织妥当,便将柬邀举世群豪来此聚会,凡是不甘在‘七艳盟’裙下低头者,一律均将遭受到同样的命运!”
萧瑶指着那些已在笼中的囚徒,微蹙双眉,向柳洞宾诧然问道:“柳师兄,木神妃的‘七艳盟’尚未组成,‘群雄大会’的请柬尚未发出,这些人物怎就先期入笼了呢?”柳洞宾笑道:“木神妃对于能击破者,先予各个击破,把这些稍为次要的人物擒来,以备在大会之上立威,镇慑举世群豪,期获攻心效用”
萧瑶问道:“怎样立威镇慑,莫非木神妃不怕被人指摘,要诛尽笼内囚徒?”
柳洞宾点头答道:“除了甘心愿降者外,木神妃要在群雄大会之上把他们当众枭首,然后再煮成‘人头汤’分给与会群雄,每人一碗!”
萧瑶闻言,暗忖这“五毒香妃”木小萍委实狠辣绝伦,自己甘冒万险,拼着骨化形销,也要为武林之中除此巨害。
她心中一面暗忖,一面举目四顾,瞥见有栋房屋与众不同。
这“枉死城”中所有的房屋全是囚笼,只有这座房屋比较高大华丽,牌坊形的大门之外,还站着四名狰狞的鬼卒。
萧瑶指着这幢高大华丽的房屋,向柳洞宾问道:“柳师兄,这幢房屋与众不同,门外又有鬼卒守卫,大概是‘枉死城’中主持人物的治事所在?”
柳洞宾摇头道:“呼延师妹,你猜错了,这房屋外表美丽,里面却四壁空空,只有一个巨大深黑的地穴而已。”
萧瑶想起柳洞宾适才所告之语,恍然说道:“我明白了,这就是‘九幽地穴’,也就是‘九幽地阙’的出口之处。”
柳洞宾道:“对了,‘千鬼壑’中,一切都是‘鬼趣’,但到了‘千鬼壑’下,却不单恢复‘人趣’,甚至于更进一步的充满‘仙趣’!呼延师妹明日与木神妃见面,便知她那‘九幽地阙’建造得美奂无俦,真如仙山楼阁一般”萧瑶笑道:“柳师兄,譬喻失当了吧?仙山楼阁怎会建于九泉之下?又怎会起甚‘鸳鸯阁’的名儿,表示‘难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柳洞宾见萧瑶一面说话,一面往回路走去,不禁扬眉问道:“呼延师妹,你怎么往回走了?”萧瑶边自缓步走向“枉死城”外,边自向柳洞宾含笑说道:
“这‘枉死城’中除了或空或实的无数囚笼以外,便只有一个‘九幽地穴’,我们均已看到,别无足资流连之处,不走则甚?”
柳洞宾笑道:“也好,我再带呼延师妹去看看‘奈何桥’、‘血污池’、‘孟婆亭’等”萧瑶摇手道:“我既来了‘千鬼壑’,定必久居,何需亟亟?
如今我又有些倦了,还是回‘迎宾馆’中睡觉去吧。”
柳洞宾暗叹女人之心委实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太以善变,令人无法捉摸!
他必中虽然有此感触,却不敢说出口来,还要顺着萧瑶的口风点点头笑道:
“是啊,游赏此间景物,不必急于一时,呼延师妹远来劳顿,加上以‘离火神功’震碎‘神龙盲丐’沙应雄肝腑,又消耗了相当功力,还是早点安歇了吧!”
萧瑶笑道:“我睡觉之时有桩毛病,尚望柳师兄委屈一些,能够合作才好?”
柳洞宾心中“怦”然一跳,暗忖她有什么毛病,难道非要男人陪伴不可?
他心中虽敢如此胡思乱想,口中却不敢说出,只向萧瑶抛过一瞥询问的眼色笑道:“呼延师妹请讲,小兄无不遵办,哪里谈得上‘委屈’二字?”
萧瑶道:“我这一睡下去,至少要睡到明日卯牌以后,希望柳师兄能约束‘迎宾馆’中诸人,不要吵我,纵有天大事儿,也等我睡醒再说。”
柳洞宾向萧瑶投过一瞥失望的眼光,点头说道:“呼延师妹安心睡吧,我不会让人来吵你!”
萧瑶闻言,向柳洞宾双现梨涡,抛过一瞥甜笑,扬眉说道:“多谢柳师兄,我们明天再见!”
说完,便把房门关上,并加闩死。
柳洞宾被她逗得心痒难熬,但又深知这位呼延师妹是朵有刺的玫瑰,不敢急色胡来,只得叹了一口气儿,闷闷不乐地独自回房安寝。
柳洞宾是真睡,萧瑶却是假睡。
她等听得柳洞宾确已睡熟之后,遂悄悄越窗而出,蹑足潜踪地离开宾馆。
但离开宾馆后,萧瑶却双眉深蹙,觉得问题太多。
因自己重回“枉死城”究竟用何借口?方能骗过守城鬼卒,进入“九幽地穴”,而不使木小萍、皇甫婷等有所惊动?
何况“九幽地穴”之中的形势自己又完全陌生,所凭仗的,只是从柳洞宾手中取得的那支“幽冥大令”,是否真可通行无阻,尚萧瑶虽然明知前途太以艰险,却因救妹心切,仍往“枉死城”中奔去!
她是一面前行,一面心中想事,但在念犹未毕之际,却心中猛然她惊!
她心惊之故,是突然发觉有人在自己耳边施展“传音密语”。
在她这等第一流高手说来,“传音密语”不足为奇,萧瑶所吃惊之故,是对方在密语中对自己所用的特殊称谓!
那耳边密语是说:“萧姑娘,我在你右侧方两丈来外的一块靠壁巨石之后,请借一步说话。”
萧瑶以为自己假扮“离明火姬”呼延霄之举做得天衣无缝,连柳洞宾都被瞒过,正自十分得意,突闻有人叫她为“萧姑娘”,怎不惊讶欲绝?
尚幸这向她“传音密语”之人的语音不恶,又复约她到僻静处相见,至少此人还不像是木小萍手下的爪牙人物。
因对方若是木小萍手下爪牙,在看破自己身份之后,早就聚众下手,哪里还会有这等客气?
萧瑶心中电转,觉得对方纵属非友,亦必非敌,遂只略踌躇,便如言向右前方两丈来外的一块倚壁巨石走去。
她边行边暗忖:这发话者究系何人?自己又是在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
忖度虽在忖度,却忖度不出个所以然来?等萧瑶走到巨石侧面,目光扫处,瞥见石后露出一角金色长袍,才想起一人,不禁大惊欲退。
就在萧瑶止步欲退,尚未转身之际,石后金袍人已转出,正是萧瑶所想起的“太白金翁”李子西。
对方既已出现,萧瑶不便再走,只得恭身一礼,抱拳说道:“小妹参见大师兄!”
李子西摆手笑道:“不敢当,我与‘昆仑’一派尚无渊源,怎能当得起萧姑娘‘师兄’的称谓?”
萧瑶一生聪明绝顶,如今却窘得耳根发热,不知道究竟应如何应对?
李子西笑道:“萧姑娘是否要想知道你假冒‘离明火姬’呼延霄之事,是怎么露了马脚?”
萧瑶心中一横,点了点头,目注李子西说道:“你说来听听也好!”
她心中决定,等李子西说完之后,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地把这“太白金翁”也加以扑杀灭口!
李子西听得萧瑶询问原因,遂伸出三根手指,面含微笑说道:“共有三点理由,我一一说给你听,第一点是,据李子西所知,‘离明火姬’呼延霄是个奇丑的苗婆,不是萧姑娘所假扮的这等天姿国色!”
萧瑶闻言,不禁皱眉苦笑,李子西又复看着她缓缓说道:“第二点是,在我送你下了‘望乡台’以后,曾挥剑劈开‘神龙盲丐’沙应雄的肚腹,从脏腑间的伤势看出,你根本就不会什么‘离火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