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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满意的笑笑,将手伸向了墨夜。
墨夜不理他。
“新来的?”那人笑容满面的道,叼着根烟,烟雾和口水一起喷到了墨夜的脸上。
“恩!”墨夜应了声。
那人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头发五颜六色,一口焦黄的牙,对墨夜指手画脚道:“刘姥姥收百分之五十,我们收百分之三十,这是规矩!”
墨夜指指碗里可怜的几个硬币,道:“想要就拿去,就这么多了!”
那人的笑容一收,换了个恶狠狠的模样,道:“这么几个打发我们,当我们是叫花子?”。
墨夜笑了,抬头瞧向三人,讶然道:“我是叫花子,问叫花子收保护费的好像比叫花子都不如?”
这话一出,旁边两个乞丐脸上顿时露出惊惶之色,断手的那个乞丐暗中扯了扯墨夜的衣袖,一边对那三人陪着笑脸道:“三位兄弟,他刚来不懂规矩,我们替他交一份可好?”他刚才还在欺负墨夜,现在却在真心实意的帮助墨夜。
“滚,大爷没几个钱?”黄牙青年大怒,一耳光扇开那乞丐,拿着那根燃着的烟就往墨夜脸上按去,一边猖狂笑道:“老子给你毁容,这也能增加收入的!”
墨夜冷笑了声,冷静的模样看在和黄牙青年一起来的两人眼里,心中暗道不妙,但是劝阻同伴已经来不及。
那人的手到了墨夜面前后,墨夜才从袖子里伸出手去,两指手指叼搭在了黄牙青年的手腕上,用陈虎曾经教过的手法轻轻一敲,虽然所花力气很小,但那人的手腕便脱臼了,然后只听到杀猪般惨叫一声,那人的手腕被墨夜握住了脱臼部位,痛到了极点,五指再也无力夹住那根烟,燃烧的烟头在黑夜划过一丝红线掉落
墨夜轻轻接住,将烟头直接按到了黄牙青年的嘴里,托住下颌一端,让他硬生生的吞到了肚里,在场几人只看到那人的嘴里嗤嗤冒出一丛白烟后,舌头上烫起一个大泡,然后浑身抽搐了下,痛得翻了白眼。
黑色中便响起两声刀锋出鞘的轻响,那人的两个同伴各自拿出藏在身上的开山刀,一起劈向墨夜胸前,他们本就是这街上的混混,打架当饭吃,也下得了狠手,这两刀墨夜要是接实了,估计得躺在床上修养半年。
墨夜也懒得去躲,将手中握着的黄牙青年手腕一拉,安静的街上便出现两声嚓嚓两声刀入骨肉的声响,黄牙青年又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后,从抽搐中痛得清醒,身子猛的撑得笔直,又痛得翻着白眼倒下,背心鲜血如注,原来在墨夜一拉之下,已让黄牙青年挡住了这两刀。
接着,墨夜的另一只手探往两人身上,只见他两只手指连捏了两下,两个人只觉腋下一麻,突然半身无力,也痛哼着蹲下,再也直不起腰来。
“滚吧!”墨夜收回手,淡淡的说了这两句话,坐回原地,两个人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带着受伤的同伴落荒而逃。
三人刚消失,刘姥姥弓着腰无声无息的出现墨夜和两个乞丐面前,嘿嘿笑着,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像是鸡爪,对着三人弯了弯。
那两个乞丐像是刚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看见这只手,又慌忙拿出许多硬币递过,而墨夜则是给了她两个硬币。
刘姥姥将钱装进随身背的一个口袋,口袋里怕是数十斤硬币,然后看着墨夜,瘪嘴笑笑,道“呵呵!打了小孩,还得准备打大人”,说完,佝偻着腰,缓缓走进了黑暗中。
两个乞丐知道接下来有异常情况发生,便跟墨夜道别了声,慌慌张张的走了,大街上只剩下了墨夜一人。
此时是凌晨,只剩昏黄的街灯,林立的招牌在风中沙沙作响,有些阴森,遥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墨夜站在那,一时间竟有些茫然,不知道去哪里呆过这一夜。
十几人便隐隐绰绰的来了,脚步声在街道两旁的房屋中回响,恍惚间传来刀片钢管的碰触声响,墨夜闻声抬头看去,尽头是一行被拉长的身影,当先一人裸露在街灯下,上身横披了件衬衣,扣子没扣,里边尽是狰狞的伤痕,但他的脸完全瞧不清楚,因为皮肤黑得像墨,好像被周围的黑暗同化了。
知道是大人来了,墨夜索性站在那,夜风不住吹拂,身上褴褛的衣服像一面面小旗帜般飞扬不已,身材更显得瘦弱,当先那人走到他面前,直截质问道:“是你伤了我的兄弟?”
“你兄弟是谁?”墨夜轻声道。
“他妈的你装傻?二条被砍成这样!”一人粗声骂道。
墨夜扭头看了那人一眼,温和的笑着,随手扇去一个耳光,看似随意,速度也不快,但那骂他的人愣是躲不过,挨了这结实的巴掌,被墨夜一耳光扇掉了两颗门牙,和血吐了出来,再也做不了声。
墨夜这才笑道:“大家都是文明人,别出口成脏!”
他这么一表现,一群人对他都高看了几分,知道这个少年乞丐确实有点本事,便一拥而上,十几人将他围在中间,打算群殴。
带头那人伸伸手,制止了他那边的人采取下一步动作,自负道:“我先单独会会他!”,其他人立即停下手中动作,看来他威信颇高。
“我叫大黑!”带头的人简短的介绍了下,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对墨夜道:“我能看得出,你会武功,而且不低!”
墨夜回笑,道:“这个世上,会武功的不多了!”
“所以,我想和你切磋下!”大黑说完这话,拉开架势沉腰坐马,中规中矩的一拳轰向墨夜胸口,这是最简单的一招黑虎掏心。
墨夜没有系统学过什么招式,只有陈虎教过他一套“乱神截脉手”,因为陈虎对人体关节和经脉十分熟悉,加上行医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这才整合而成,名字虽然不好听,但管用就够了,见小黑攻来,墨夜竖掌于前,挡住了大黑的拳头。
大黑正要他如此,轻吼一声,手臂骨骼爆响,瞬间青筋毕露,暴长三寸,墨夜只觉手心握住的拳头突的坚硬似铁,一股大力随之涌到,然后手掌发麻,自己胸口一疼,已被大黑这一拳击得倒退数步,勉强支撑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但是肋骨已受了轻伤,剧痛如裂,脑中已经想到了一种武功,讶然道:“通臂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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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疯子
“呵呵,正是!”大黑笑道:“我师傅说过,最简单的武功是最厉害的,所以我这一辈子只需要练通臂拳!”
墨夜轻哦了声,缓步走向大黑,左手伸出二指搭向大黑腕脉,他本没学什么武功,速度更比不上大黑这种久经训练的人,当然被大黑轻松让开,大黑让开后又是呼的一拳侧击墨夜太阳穴,墨夜斜踏刚学的九宫步避过,两人拳掌二度交缠,大黑又是通臂劲发,再次震得墨夜手臂发麻而退,但就是交缠的这一瞬间,大黑只觉得自己右手尾指一疼,已被墨夜卸下了关节,其手法轻灵巧妙,只需要二根手指就能奏功。
“这是什么武功?”大黑惊讶了,边说便自己用左手抓着右手尾指一拗,脱臼的部位回复原位。
“小擒拿手法!”墨夜边回答,心里边在遗憾,假如自己速度够快,就不止是卸掉他的尾指了,而是五指齐折。
“厉害!”大黑赞了声,朝前猛踏一步,高大的身形回旋横撞墨夜,两手互抱如环,猛然撞击墨夜胸膛,打算以蛮横力量来压制墨夜的活动空间。
墨夜体型瘦弱,自然不会跟大黑比力量,见他欺进身来,微微笑了下,脚步反向斜退一步,避过大黑,又横跨一步,正好处于收势不住的大黑背后,手指便搭在大黑的脖子上,使劲狠狠一敲,大黑只觉得自己颈上经脉剧痛,上身全然麻了,两只手臂再无无力气,软绵绵垂下,墨夜一击奏功,得理不饶人,沿脊椎而下,连敲十三大穴,大黑哪受得如此密集且要命的攻击,发出一声痛呼后,软倒在地,再也不省人事。
“老大!”几人大呼,一人跑去扶大黑,其他十多人围住墨夜,个个急红了眼,刀棍齐上,想将墨夜乱刃分尸。
墨夜站在原地未动,长出一口气,体内经脉急速运行,回忆起鲁不莽所教的各种九宫步诀要,不退反进,斜插入人群当中,闪避了当头来的一条钢管,动作轻灵的敲击另一个人的手腕,左手接过因手腕脱臼而掉落的钢刀,握刀在手后,墨夜心中莫名一阵喜悦,反手便将后边偷袭的一个人砍翻,好像心中有谁指引似的,完全不用大脑,通常是眼到手到,意动刀动,刀招使得十分如意,环扫十数刀后,所有围攻他的人无一例外都是腿部中刀,痛呼倒落在地,一招之内,十几人全被他砍翻。
十几个敌手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呻吟不止,钢刀钢管散了一地,墨夜一人站在中央,身躯挺拔,有些孤傲,最后他走到大黑的面前,。
在路灯的照映下,墨夜有些帅气的脸庞昏暗不明,因汗而湿漉漉的头发搭住了半边脸,五官的线条非常柔和,却极具刚性的男人魅力,嘴角笑容依旧温暖。
此刻,大黑才被手下唤醒,眼中墨夜的笑容被放大成讥笑,明白打斗刚开始就已经是结局。
“按道理,我可以要你一只手!”墨夜对大黑道。
大黑闻言,拿起身边的砍刀,将左手放在人行道的护栏上,挥刀落下。
但大黑的刀砍不下去,墨夜用钢刀架住了黑老三的刀,摇了摇头。
“你到底要怎样?”大嘿死死的盯着墨夜,忽咻忽咻的喘气道
“我不要你的手,拿了也没用!”墨夜突然懒洋洋的叹了口气,道:“我只需要你做个保证,换你这只手!”
“说!”大黑道,心里有些苦涩,等待别人提条件是败者的下场
墨夜唇角始终带着一抹笑意,自顾自的道:“不管你以后如何发展势力,不要伸手到这条步行街来,能做到么?”
“就这样?”大黑太过惊讶。
“恩!”墨夜点了下头,又道:“要走就快点,别让我改变主意!”他的声音突然冷了。
大黑奋力爬起,跟随他的人群在十秒内消失。
蓦然,
“好,好,好!”有人在一边大声鼓掌,笑嘻嘻的为墨夜喝彩,声音有些苍老,笑声桀桀,说不尽的诡异。
墨夜回头一眼,骇然的情绪蔓延全身,一个穿着精神病人服装的老人在那手舞足蹈的拍掌,虽然在笑,不见脸上五官有笑的表情,连嘴都没有张开,僵硬得如同僵尸一般。
“过奖了!”墨夜谦虚了句,暗自防备这突然出现的奇怪人物。
“二十年了啊!”那老人不理墨夜的话,突的一声长叹,叉腰抬头望天,自言自语道:“二十年之后,我神州第一大侠重出江湖,可怜后生小辈一个都不认识我,不向我请求指点,可悲可叹!”神态疯疯癫癫,又穿着精神病人的病号服,这一切,将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墨夜懒得去招惹这样奇怪的人,收拾起那只碗,想要离去。
“站住!”疯癫老人一声大吼。
墨夜回头,不悦道:“干什么?”
“你是丐帮的?那是打狗棒?”老人眼中出现了奇怪的光芒。
墨夜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打狗棒,正是鲁不莽的帮主象征,不过现在外边包了根竹管,以为这老人神智糊涂,摇摇头道:“不是!”
“不是?你骗我!”那老人怪叫一声,跳了起来想要抢墨夜手中的棒子,动作笨拙,裤管又很长,起跳时差点摔倒,起跳点离墨夜还有十来丈远。
但是,那老人仅仅起落了两三下就越过十丈距离落到了墨夜面前,然后伸手抓向墨夜手中的打狗棒,墨夜心中一凛,知道这人可能是装疯卖傻,便将竹棒抓得稳些,试图避过这疯老人一抓,但是那老人嘿嘿笑了声,一把抓住打狗棒的另一头,墨夜只觉握住打狗棒的部位突然变得火热,好像抓住的不是打狗棒,而是一块烧红的铁块,只想撒手,但墨夜生来坚忍,死死抓住不松。
疯老人奇怪了,看了墨夜一眼,嘴巴未动,却又发出桀桀笑声,怪声道:“好个能忍的娃儿,竟能在我火炎劲的攻击下行动如常,厉害厉害!”他说了这么多话,墨夜没看见他的嘴唇哪怕动了一动,好像声音是从腹中传出,越发显得古怪,但手心就算被烫得快要麻痹,还是不松手。
那老人动了动,没有夺过打狗棒,又看着脸上不住流冷汗的墨夜,突然丧气的放手,颓然道:“罢了,罢了,我神州大侠锄强扶弱,从不强取豪夺,虽然知道这是打狗棒,但你不承认也就算了!”说完内劲一收,墨夜这才觉得手心感觉如常,长呼一口气,知道这突然出现的疯癫老人定是什么高手,也就拱了拱手,道:“谢谢前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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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