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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方之栋和梅云这样的好师父,用不着我教。”
“呀,你身上有血!”徐荷书忽然发现他的衣袖边缘有几点血迹,看颜色像是刚沾上不久。
“不要紧,小事情,已经解决。”
“难道是有人追上来了么?”
谢未点点头:“不过并非是追你。你是安全的。”
这么说来,现在有人要追杀谢未?
“是什么人?”
“不甘雌伏的凶恶匪类。”
徐荷书抬起头,望着他那双此刻她看不透的眼睛:“跟我说说这些天以来的事吧,为什么你没有死?你是如何来到大名府的?我简直都无法想象”
“之前,我也无法想象”谢未目光冷冷,望向远方。这时候,天空又开始飘雪了。
“北镇抚司的人认定我死了,将我连同别的几具死尸,用一辆车子运送到城外掩埋。半途,我醒了过来,将手上的标签和旁边一具尸体交换了,还有一些东西也落下了。然后,我便悄悄跳下那车,隐藏了起来”
徐荷书惊呆了:“这么说,当时我去查探尸体,看到的标识着你姓名的那具尸体并不是你!”
谢未反倒有些吃惊:“那天你去找我了?”
徐荷书苦笑道:“我看那车上有一具尸体手臂上就以为我真笨,居然没有想到应该看一下脸。可是,仵作鉴定后,说你确实”
谢未继续道:“我当时是死的,没错。”
徐荷书不明白了。难道世上真的有起死回生这回事?
“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有使人暂时死去的药。看上去是死了,其实只是一时表征,过了药性的时间,人还会苏醒”
徐荷书诧然地望着他,不可思议地摇着头。
谢未笑了一下:“你是千金大小姐,不知道江湖上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属正常。”
“可是,当时你怎么会有这种药?”
“这要多谢那名好心的狱卒。”
徐荷书蓦然想起沈判跟她说过的,谢未沟通了一名狱卒为他送信。
“我有一个朋友,通过这名狱卒给了我这种药。我原本并不想使用,一心等着公堂对簿,还我公道,只可惜”
徐荷书回想当时情况,说道:“是我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是。”
“仍然有人要害你?”
“没错。”
“是谁?那姓江的太监?”
谢未摇摇头。
“那还会是谁?”
“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谢未认真地看着她。徐荷书笨笨地笑了:“你不告诉我?”
谢未笑道:“我想等你自己想到。”
徐荷书站在他面前,好乖巧的样子:“你你把我给你的药和布都塞给了别人,害我以为那就是你。我弟弟去向那几名杂役要尸体,他们居然给了他,我弟弟还认真地安葬了‘你’,没想到都是假的。”
“这说明北镇抚司的人办事并不严谨,连尸体少了一个都没发现。或者,他们发现了也不敢声张,怕受责罚。再或者,他们觉得是诈尸,闹了鬼,有冤魂”
“啊,别说了。”徐荷书有点怯,又依偎在了他的胸怀里。
谢未仍然不抱她,良久说道:“你现在很喜欢拥抱别人吗?”
徐荷书羞赧地微笑。
“我是有妻子的人。”
徐荷书狡狯地笑道:“你现在不是了。”
谢未看着她:“你知道了?”
“我知道,你写了休书。”
谢未叹了口气:“那是一时之策而已”
“别说了!”徐荷书抱紧了他,“现在不要说”
“我也不想说。”谢未神色黯然。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大名府的?”
“前天。”
徐荷书笑道:“前天夜里跟踪我的人,是不是你?”
谢未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都不出来见我”
谢未不回答。
“昨天你为什么要戴面具,不想让我知道是你?”
“我原本就没有打算让你知道,可惜”
徐荷书望着他。难道他想永远都不露面,就让自己在她心里“死”了?她笑了笑:“可惜你的意志并不坚定,让真情出卖了伪装。”
谢未忽然道:“你和锦衣卫指挥使定亲了是吗?”
徐荷书脸蓦地红了:“但我不会嫁给他的。”
“为什么不呢,我听说,那沈判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思慕你多年,而且门当户对”
徐荷书笑了:“你听谁说的?似乎你对他很有好感?”
“从前就对这个人有所耳闻。他也还年轻,前途无量,对你一片赤诚而且,令尊也认可了,我想,英明果决的首辅大人是不会看错人的,更不会做出对自己女儿不利的决定。”谢未说着说着,语气竟有点冷冷的。
“你知道得真不少。告诉我,你还知道有哪些人向我求过亲的?”
谢未淡淡地笑了一下:“徐大小姐芳名遍布京城贵胄豪门的公子哥儿中间,自然有众多青年才俊上门乞结秦晋之好,我一个小地方的小捕快,哪里会知道这许多。”
徐荷书笑:“你不高兴了?”
谢未沉默了片刻,认真地说道:“只要你好,我没有不高兴的。”
“你觉得沈判好?”
“那天,他肯陪你去牢狱里看我”
“哼,他肯陪我?你觉得我应该嫁给他?”
“我只是说出自己的建议。”
徐荷书诡秘地笑着,退了几步,抓起地上的一把雪用力一握,向他扔过去。正中谢未额上,撒了一脸的雪。
“叫你再建议!”
谢未呆呆地抹去脸上的雪。很快,雪球源源不断地向他砸过来。谢未不觉笑了,一边躲闪着一边也从地上团雪。
“哈哈哈”谢未挨了几下,徐荷书笑得好开心,跑着躲着,却也中了他一招,粉红的棉袄上沾满了雪。“哎呀!好啊你”
笑声和惊叫声,吵到了屋里即将醒来的那对老夫妇。老太太听听动静,知道是那对年轻人在雪地里嬉闹,不禁咕哝了一声,对年轻人一大清早就热衷于这种无聊的小孩子游戏感到不可理喻,然后继续缩在被窝里睡。
奔跑玩闹得热了,累了,身上的伤口也有点痛了,徐荷书才停下来。此时,她已将昨日的刺杀一事抛到了九霄云外,那姓江的太监是死是活她不管,这事情的后续如何她不管——沈判派来监控她的两个锦衣卫是否已在寻找她——脑海中匆匆闪过这个念头,她也不管!
然而,当她看到朝她笑着走来的谢未,眉间仍锁有忧愁时,她的心定了一定。
等到他走到她面前,她非常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向远处走去。
纵然是小雪,也下得纷纷扬扬,天地间好像是一片凌乱。地上留下了两串相互陪伴的脚印
“徐荷书,不管是因为什么,以后你别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不是每回都有人帮你,不是每回你都有好运。”谢未看看她,“你是朝廷内阁首辅的女儿,本应该过安稳如意的生活”
徐荷书笑了:“我很好啊,倒是你,你不能再做捕快了,是吗?”
“回到本县,我自然不能公然露面,我会辞别大人,带着桃桃离开那里。”
徐荷书眼睛忽然发酸:“你们会去哪里?”
“去一个想要我性命的人找不到我的地方。”
“我也找不到,是吗?”
谢未笑了一下:“你为何要找呢?如果有缘,余生里的几十年我们自然还会再见。”
徐荷书笑得惨然:“你什么时候走?”
“现在。”
徐荷书泪珠簌簌,忍不住哭出声来。
谢未不知说什么好。他觉得自己是个非常无能的人。他一直以来想的是:我既然已经娶了苑桃,就不能轻易抛弃她。
徐荷书忽然想起梅云曾跟她讲过的往事,方之栋婚期的前一夜,她去向他表明心迹那么,我可以吗?我可以吗?
然而,她只是哽咽着说:“你再抱我一回好吗?”
谢未叹了口气,将她揽在怀里,紧紧地贴着。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手落在她荏弱的脖颈上,像是在安慰、恳请。“好好养伤,然后就回家知道吗,外面很危险。”
“我不回家”她呜咽着。
“还有,你要练一练忍耐力,不要动不动就昏倒。”
“我就要昏倒!”
“傻孩子,别任性了”然后,他松开她,渐渐退后。徐荷书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就要离开。“我走了徐荷书。”他珍重地说着。
她失魂落魄般地上前一步,想要抓住他。他却向她摇摇头,眼神中充满了劝诫和乞求
这一带的地势是稍有起伏的平原,远处可见得有山。谢未穿过树林,爬上了一片坡度较缓的雪坡。还未踏上上面的平地,忽地面前一片白雪飞溅,四五个人影从雪地里蹿出来,手中武器自上而下向他袭来!这武器不是刀剑,不是枪戟,而是一张颇大的细金丝网。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深入匪窝
更新时间:2010…10…15 10:54:45 本章字数:3857
谢未知道这网坚韧异常,自己的刀是无法砍破的,只得身子一斜,向坡下滚去。
大名府东北有山,名曰凉山,山上有强人聚拢,结寨曰乌云寨。既要富我,便须劫富。不分好歹,只要有财物可取,他们便慷慨劫来。几天前,正在对三辆过往的货车做一笔好买卖,不想来了一个好管闲事的路人。这人戴着人皮面具,武功出奇的好,将他们一伙弟兄收拾了个毫无还手之力。二寨主郑不穷便亲自掠阵,要将这个人彻底制服,不想反被对方打成了重伤。郑不穷被抬回寨中,这副惨象看在大寨主眼里,竟是惊喜交加,派上本寨最得意的八面网鱼阵前去追捕此人。并且明白告诉八个人:“要捉活的回来!”
网鱼和网麻雀有异曲同工的特点,现下雪地坦荡,天寒少食,正是捕捉麻雀的良机,八面网鱼阵就埋伏在雪地里,等待猎物的到来他们居高临下是优势,却似乎没有料到猎物有非常顺便的逃生条件。谢未从坡上骨碌碌滚下去。那张大金丝网一步不肯慢,将要罩在他身子上空。谢未的刀忽然插在雪地里,滚势立刻止住,由四名强盗控制的金丝网反倒一时停不下来。刀将起,砍截四人的腿。旁边的雪地里却忽然又跃出几人,各执锋利的钢叉,从四面向谢未叉来。谢未急迎上冲,挥刀顶翻钢叉。“呀”金丝网骤然降临,将谢未整个人捂了个严严实实。然而,几乎与此同时,谢未一脚将一名钢叉手勾了进来。这钢叉手半身在网中,一边急挣,一边叫喊。撒网手不肯松手,怕露出空档让猎物有反扑之机。谢未便用力一拉那钢叉手:“进来吧你!”——两人一起被牢牢网住。
钢叉手急了。
岂料四名撒网手怕猎物剧烈挣扎,继续一起用力,将网子收得紧紧的,又在地上将猎物滚了几滚。
钢叉手纵然受过八面网鱼阵的训练,此时也扛不住了,破口大骂起来:“老子怎么办!唉哟别再收了!”
谢未哈哈大笑:“多谢兄弟一番相陪的美意。”
一个撒网手说道:“老六,这可没办法,收紧一点,这厮不能动弹,也就不能害你不是?”
老六又怒又无可奈何:“好好好,快回山寨吧!”
怎么回?一般情况下,这样捕到的人是由马拖在地上走,然而这次因为有自己人入网,所以只好改为放在马背上。
谢未的刀被收缴,人与那位老六在网中亲密接触着,这引起了老六的强烈不满:“要不是大寨主声明了要活的,大爷的哎唷,别压我!”
谢未身体横在马上,被金丝网紧紧束缚着,吃力地笑道:“形势所迫,非我本意,你便将就些吧”
七名强盗得意地纵马在白皑皑的雪地上奔驰着,侧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粉红色的女子身影,似乎是朝他们的前路走来。强盗们顿时眼前一亮,这样的大雪天,一个女人在旷野里只身独行,这不是天降的美事吗?!
他们长年生活的环境就是个男人堆,精力旺盛,性情冲动,有事就出去抢劫,没事就喝酒斗殴为乐,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有老婆,还不在山寨中而在老家。所以,他们没有人不渴望女人。等到那粉红棉袄的女人走近了,他们看到,竟然还是一个天仙一般的年轻大姑娘。七个人不觉咽了咽口水,互换颜色,就散开来摆好请君入瓮的阵势。毕竟,这女人带的有剑。
谢未也听到是有人来了,纵然看不到,他也猜到了是谁。
徐荷书走到马群前面,望望几个虎视眈眈的强盗。
“姑娘,有事?”一个头发打结的钢叉手笑嘻嘻地问。显然,这女子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坏人”。
出乎谢未的意料,只听徐荷书笑道:“你们在玩什么?抓了两条大鱼?”
强盗不废话,一人拍马冲过去,将徐荷书挟起。“哈哈,老四!”一众人等即刻跟上,继续前驰。
忽然,与徐荷书同乘一匹马的那位老四摔了下来。
同时,她也勒停了马,笑道:“我习惯一匹马一个人,所以委屈你和别人同乘一匹。”
强盗们望着她,又面面相觑。这女子看来不简单,似乎是会功夫的,须要小心提防。老四爬起来,喘着气,哈哈一笑:“可以!我还就不信了,你还能玩什么花样!”
徐荷书也笑:“其实,我是想跟你们一样,做强盗。”
网中的老六大声道:“小妞儿别开玩笑了!老三老四,别耽搁,快走!大爷的,我都快勒死了!”
老三便一挥手,是示意各位盯着这女子,不管她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都要将这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