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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的味道？”
“嗯，可能是我表达不够清楚，应该说，是没有任何味道，完全的清新自然，但是这种太过干净的味道却反而没有了人情味，感觉外祖母一家人都是冷冰冰的，你看着他们，就像是看着高高在上的仙人，不像是一个人应该有的样子。”
“那就对了，看来穆家果然是和天界有牵连，连家族中的高手，也已经隐隐地有了一点仙人的味道，对众生冷漠无情，只关心天界的命令。他们力量强大无边，但却又要受到种种规则的束缚，否则就会被天界监察机制给降下雷罚，痛苦不堪，严重的甚至形神俱灭。”
“穆家和天界关系匪浅，如果能将天界拉入到这次的漩涡之中，我们也就能安全一些。”厉云突然对衍月国师说道。
“天界，哼，当年的天界如果不是扮演了不那么光彩的角色，就凭以天外魔域为先锋，大荒神域、森罗鬼域和玄冥圣域联手压制人间界，让我们无法汲取天界的仙灵之气，最终才迅速落败。毫无疑问，当年的天界还是在其中还是扮演了一点不光明的角色，但最后的结果，却是让所有人都充满了疑问。人类神道高手在封印了妖族和空界通道之后，几乎是全部集体消失了，除了嫦宗主提前分离了一缕神念勉强得以保存，其余的神道高手，就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连我们天一教这么多年来，也不曾遇到过任何来自祖师的指示。”衍月冷哼道。
“衍月国师的意思是，天界也不想见到人间界的强大？怎么可能，要知道人间界是天界和森罗鬼域这两个界域的基础。天界的仙人，有不少是人间界飞升过去的，而森罗鬼域的阴魂，怕是有九成都来自于人间界，这两个界域，都对人间界有着十分古怪的情感，不会轻易看到人间界衰落。”
“你懂什么？天界想要完全收复人间界的野心，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至于森罗鬼域，除了常人的灵魂之外，他们更需要的是修炼者的强大魂魄，这样的魂魄才能进化成为鬼将乃至鬼王，可这一切，都是以人间界作为基础的。但是在上古神道时代，人间界出现的神境巅峰，一共有五个，三个人类，两个妖族，如果硬要加上龙族的话，那就是六个。而通常来说，一个界域之中只会有两三个神境巅峰，否者这个位面就容纳不下这么强大的力量而崩溃，实际上一个世界，也不可能有太多的神境巅峰高手出现，就算是天界都是如此。可是当年的人间界，却是生生打破了这个规则。”
“也就是说人间界当年的神境巅峰的高手数量甚至超过了天界等任何一个界域，起码都是和两个界域相当，这样的实力，就算是作为人类修炼者组后的归宿的天界，也隐隐地感觉到了威胁，所以最终是放任了天外魔域在人间界的肆虐，甚至隐隐推动了人族和妖族的不合？”
“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一切，都没有任何证据，只是靠我们猜测。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算是天界的仙人，听起来都是人的一种，但是却有本质的区别，可以说已经是另一个位面的异世界生命，和人类的关系不大了。因此他们只会站在自身的角度去去考虑问题，而不会理会人类最根本的利益。”
“想不到衍月国师还是个人类至上的拥护者，不过这话也有些道理，仙人，仙人，听起来带有一个人字，但是毕竟是一种全新的种族，并非是人类。如此看来，穆家的人，其实不可信？”
“也不尽然，不管是穆家也好，还是其他天界选中的代理人也好，其实都是那些大人物的棋子，他们在时空的深处博弈，而我们将作为棋子不停的厮杀，直到只剩下最后一方。”
“我希望，最后剩下的，会是我们。”
“就算我们死了，人间界这个根基却不会死。他们舍不得灭掉这样一个有着丰厚的人道大气的大世界，这样的大世界已经越来越少了，就算是神灵，也是需要卑微的信徒来提供无穷的愿力，否则自身的力量就会缓慢地枯竭。”
“那么，就按照刚才所说的，我们全力栽培秦月儿，至少对于这个代理人，有着穆家在前面，天界在她将来晋升神境的时候，雷罚会小上许多。”
“不错，不过除了秦月儿之外，我想推举另一个人作为这次的关键人物。厉云，如果你能进阶到神境，你的因果转生法，是否能击杀神境中阶的存在呢？”嫦心月突然问道。
神道 第二百一十一章 小天界
“越阶击杀对手，我倒是没有问题，只是，我不喜欢做傀儡。”厉云冷冷地说道：“嫦前辈，我敬你是前辈，月儿也是拜在你门下，先前又是你救了我，这大恩大德，我铭记在心，今后如果有什么差遣，你尽管吩咐就是了。但是如果要我做这劳什子联盟之主，对不起，恕我无法办到。”
“联盟之主？这还轮不到你。”嫦心月咯咯笑着：“你以为姐姐会将你推到那个位置去炙烤么？放心，因为当年十大宗门曾又一个盟约，如果是人间界真到了生死关头，那么所有的门派会一起集中所有的资源和力量，选择几个绝世天才造就，让其短时间内提升到极高的境界。”
“那为何不在已经是破空碎虚巅峰的人中选择？”
“哼，能修炼到这个地步，这几千年来不知经历了多少次争斗，又和其他门派的同时代的天才结下了多少冤仇，其他门派怎么可能让这些老怪物进阶？再说造就了天一教的掌门，那鼎武阁也有破空碎虚的巅峰高手，为何不造就？”
“明白了，这种事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破空碎虚巅峰的高手在人间界不在少数，但是最终能造就出来的高手，却始终有限，谁也不肯放弃这样的机会，那还不如完全让给没有背景的新秀。”
“这不过是原因之一。还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每一个修炼者身上的气运，都有限的，而气运这种东西，虚无缥缈，谁也说不清楚，比因果来还要玄妙。一个修炼者如果几千年都还没有修炼到神境，那么他身上的气运，已经消散了大半，这样的人就算勉强被推到神境，但是身上气运不够，在将来的大劫之中根本就占据不了便宜。而你和秦月儿，还有瑶池剑宫的宁倩茹，你们三人，是我见过气运最浓厚的年轻人。造就你们三人，取得的效果更好。”
“嫦前辈所说的‘造就’，到底是指什么？直接将天道法则和大量元灵之气灌输给我们？还是提供各种天材地宝，甚至逆转时间让我们潜心修炼”
“哪里有这样便宜的事情。”嫦心月失笑道：“这种所谓的造就，其实是打开一扇门。”
“一扇门你的意思是说，会送我们进入另一个世界？”厉云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不错，进入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其实神境高手根本就无法进入，但是里面却是危险异常，你们在里面，有很大的机会突破到神境。不过，死亡的几率，同样很大。也只有寿命不到一个元灵之数的修炼者，才能进入其中。”衍月国师感叹地说道。
“国师大人你，现在也不过才两三百岁吧？岂不是也可以进入？”厉云奇怪地问道。
“两三百岁？如果你知道我在混沌天一珠中逆转了多少时间，就不会这么说了。”衍月苦笑道：“纵然我的天资也算不错，但是在混沌天一珠中，也是逆转了五千六百年的时间，才达到今天地步！”
厉云深吸一口气，不再言语了。他也曾逆转了千年时间修行，才到今天的破空碎虚中阶的地步，那么衍月国师要达到破空碎虚巅峰，逆转五六千年的时间，完全不是什么夸张的事情。
不过他同时也为天一教的豪富所震惊，要逆转这么长的时间，那要消耗多少优质的天晶地魄？
“那个地方，到底有什么？”
“那个地方，也被称为小天界，是人间界和天界之间的一个时空夹缝，但是大小却犹在人间界之上。现在的人间界只不过是有三百六十万里的直径，可是这小天界，却有一千二百九十六万里的直径，是人间界的数倍，里面各种神魔妖鬼层出不穷，环境恶劣，却是最考验人的修行。”衍月淡淡地说道。
“如果是这种‘造就’，那好，我同意。”厉云眼中闪过一抹晶芒，这样的环境，刚好适合他修炼，如果能达到神境，那么至少在那个神灵入侵之前，在人间界是不用担心任何敌手了。
“每一次我们能送十个修炼者进去，要求最低都是破空碎虚境界，否则根本承受不了空间晶壁的压力。接下来我们通知十大宗门，每个宗门，都会派遣一名自己的精锐弟子。想来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都会不顾一切地造就门下的种子弟子，嫦掌教，你门下的这个先天道体的小女孩，可是要抓紧时间才行。”
“这是自然。不过现在十大宗门渐渐衰落，可未必哪一个宗门都会找拿出一个元灵数之内的弟子来。何况那个地方九死一生，这些进去的人，能活着出来两三个就已经是万幸。”嫦心月唏嘘道。
“放心，这次是要对抗越来越紧迫的人道大劫，所有的宗门，都会拼命的。甚至是魔门、妖门，都有可能参与进来，到时候人数会远远超出十人的极限。”
“那阵好，不如到时候就举行一场盛况空前的修炼界的大比试，就以实力说话，选出最终的十人。”嫦心月目光闪动，说着自己的计划。
“万年一开，千年一遇，这样的机会，想来也没有哪个宗门会放过。”衍月国师轻叹一生，手中光芒闪动，然后出现了数张符箓。
他的手指凌空连连挥动，不多时就将一张邀请的字符，刻画进符箓之中。这些符箓闪烁了一下，然后化为二十多道长虹，片刻间消失不见。
“除了十大宗门外，其余十四个大门派，就算是魔道邪道妖道，老夫也发下了邀请，几位不妨休息片刻，不多时就有回应。”衍月说道。
“如此也好。”
不过是半柱香时间后，那些符箓，竟然又相续飞了回来，接着各种各样的意念被投递进来，先是一阵吵吵嚷嚷，最后都安静下来。
接着一个二十四个虚影，相继出现，明显是二十四个门派的掌教，其中有一人对厉云怒目而视，眼中闪烁着深刻的仇恨，竟然是鼎武阁的掌门。
“很好，想不到我们正邪两道，居然也有同堂议事的一天。”一个美丽端庄的女人说道，那是瑶池剑宫的宫主王念瑶。
“啧啧，这有什么稀奇，毕竟在坐的，都是有着上古时代的传承，知道这次大劫非同小可，而且已经迫在眉睫，比我们想想中还要提前了几十年，如果还不有所行动，就只能等着灭亡而已。”一个身穿血衣的修炼者说道，竟然是血煞真君姬无常。
“启动小天界的大门我们鼎武阁同意，不过那个小子，厉云，是绝对不能成为其中一员的。”鼎武阁的掌教，冷冷地说道。
“现在多事之秋，何况你们鼎武阁现在也得到一件中品仙器，损失区区一件极品灵宝，就不用多说了吧？”王念瑶轻声说道，明显是支持厉云的。
“岂止是一击极品灵宝而已！那是我们鼎武阁传承了万年之久的山门，如果有人将西昆仑王母峰给轰碎，难道你们瑶池剑宫会为了大局而不管不顾么？”鼎武阁的掌教怒声说道。
“如果谁有这个本事，我们自然是要大局而忍让的。”王念瑶不卑不亢地说道。
“哼！”鼎武阁的掌教冷哼一声，懒得废话。虽然现在鼎武阁也拥有了一件仙器，还是中品仙器，说起来和瑶池剑宫的圣莲王座一样，但是最近的人间界，仙器似乎开始频频出现，不仅是西南一个不大不小的门派月巫教突然出现了一件中品仙器，似乎就连天一教原本的下品仙器，也已经进阶，至少都是中品的，甚至有可能是上品。
和鼎武阁这样新得到仙器，还需要时间镇压祭炼不同，天一教和瑶池剑宫的仙器已经祭炼了上万年，差不多都和本门太上长老的气机息息相通，上百太上长老坐镇其中，能够如伸臂指的使用，和鼎武阁的生涩大不一样。
而且，既然天一教的仙器都能够在短时间内晋升，那么品质更好的圣莲王座，没有理由不晋升品阶，现在很可能也已经是高阶仙器，在整个人间界都是厉害异常的法宝，可以说全力催动下，就算是人间界完全消亡，瑶池剑宫也能在圣莲王座内部上百万里的空间里，重建文明。
“现在不是讨论开不开小天界的问题，而是要打开小天界，送去十个破空碎虚境界的青年高手，到底要如何选出来。”衍月冷冷地环视了周围的虚影一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