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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翠和巧儿的眼神同时转变,变成了浓浓地同情,萧大人好可怜。他在小姐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啊
虽然素年觉得自己猜想的那个理由非常有可能,但她还是在空闲的时候,动了针线。
自从她们不愁吃喝之后,素年便不再碰针线,她说是会伤眼睛,其实是嫌麻烦,顶多偶尔画两个花样。
小翠和巧儿看到之后,也不敢在她面前笑得明目张胆,免得素年为了面子直接给放弃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每日除了给皇上扎针按摩,然后亲手熬药,素年其余的时间都是空闲的,所以这个绣品完成地也特别快。
仍然是一个小小的挂件,这次是一只小瓶子。不足巴掌大小,瓶身上绣了蝙蝠的图案,瓶口处,素年嵌入了一颗品相上乘的玉,通透水润,好似瓶里真装了仙露一般。
素年来回看了一会儿,觉的满意了。一抬头,瞧见小翠和巧儿正盯着她瞧,于是很大方地将小瓶子吊坠举过去,“如何,这块玉可贵了呢,这样萧大人总不会还嫌不够分量吧?”
小翠和巧儿未置一词。转头就走,见过爱面子的,就没见过这么爱面子的,不就是一个吊坠吗,就是承认自己用了心怎么了?小姐。难不成当真是决定此生不嫁?
完成以后,素年便将这个小吊坠交给安宁,让她帮忙转交,安宁看着小瓶子爱不释手,她还没有见过这种造型的,一般都是葫芦啊之类的,特别是里面嵌的那块玉,尤其点睛:“沈娘子,这个好精巧啊,一定花了许多心思吧?”
素年淡淡一笑:“这没什么,随便做做的。”
安宁将信将疑,却也不多问,只是又伸出一只手。
“恩?”
“那个小靴子,哥哥也要拿回去的。”
素年一愣,她都做了个新的了,之前那个还要有什么意义?
可安宁执意要,说是太子哥哥特意嘱咐的,没办法,素年只好起身将小靴子也拿过来递过去。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素年本想找机会问一下太子还招不招手下,她觉的这样的领导非常难得啊,后台又硬,又肯体恤下属,就连这种传话的中间角色都肯担当。
可惜,素年的这个想法被皇上接下来一系列危险的情况冲得干干净净。
皇上的年岁不小了,再加上据说皇上对朝政非常得上心,堪称鞠躬精粹,然后又长期服用一些所谓的“灵丹”、“仙丹”,这些东西虽然开始吃的时候会觉的很提神,仿佛疲困都消失了,可里面所含的毒素慢慢地沉积在身体中,到这会儿,开始发作起来。
皇上几度晕厥,素年用金针强刺激急救,再加上心肺复苏、人工呼吸的手段,总算救回来了,可每一次救回来,都是在拼运气,素年也没有把握每一次皇上都会醒,她只是在尽力地跟死神拼搏,皇上现在的状态,就是再也醒不过来,也是不奇怪的。
再次将皇上唤醒,素年扎在皇上身上的银针并没有取出来,她对着同样一身汗的魏公公摇了摇头,皇上的情况很糟糕,若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就赶紧交代吧。
太医们在外面候着,他们就算之前并不知道有素年的存在,这会儿也是很清楚了,皇上的穴位需要长期留针,那些银针,总不可能是皇上自己往身上扎的吧?
天下谁对银针有造诣,想一想总是知道的,医圣柳老,没想到皇上竟然将他召到了宫中。
皇上的精神很不好,虽然苏醒了,但昏昏沉沉的,他看了看素年,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沈娘子,给朕,争取点时间吧”
素年猛地抬头,皇上曾经问过她,若是到了他神志不清的时候,有没有办法能够很快地恢复精神,哪怕是回光返照灯尽油枯。
那时候,皇上还很精神,被素年整日调理地很得当,仿佛身子没有任何病痛一样,皇上是笑着,用说笑的口气询问的,仿佛觉的这件事情很有趣。
素年自然不会拂了皇上的兴致,当真跟皇上说,是有这么一套针法的,不过就像皇上说的,那套针法会让身体的新陈代谢达到一个顶峰,促进血液快速流动,是燃烧生命力的做法,当生命被燃烧殆尽之后,便会回归尘土。
素年记得那时,皇上笑眯眯地看着她,“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刻,就劳烦沈娘子,为朕争取些时间了。”
素年看着皇上,他的脸已经有些浮肿,被心脏的疼痛长期折磨,每一次发作,都好像死过一次,将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生生折磨成这个惨烈的模样。
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吧,素年抿了抿嘴唇,终于打开了针灸包。
魏锦的眼睛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是红色的,听见了皇上的话,眼神哀痛到让素年都不敢直视,看见素年去拿银针,魏锦终于坚持不住,“沈娘子”
素年转过头看他,眼中是魏锦从没见过的冷静,这个女子,魏锦一直都觉的很不可思议,她看似一次次地在挑衅皇室的权威和规矩,却从没有因此受过罚,只因为,她要比自己以为的,更加地通透。
这样一个女子,眼睛里的光彩还从未让他如此震惊,仿佛比任何人都镇定,比任何人都想得明白,她所要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不仅是因为皇上要求,而且,是最有效果的。
“魏锦,去替,朕,将玄泽和玄毅传来。”皇上气若游丝,然后又看向素年,“动手吧,沈娘子。”
从内关开始,巨阙、心平、膻中,素年回忆起她脑子里跟师父研究过的柳氏续命针法的顺序,每一个穴位的深浅都有差异,每一根经络的走向都要顾及,她从没有如此地将注意力集中,集中到对周围一切都无法感知。
玄毅和太子到的时候,素年还没有完成续命针法,但皇上的精神明显要好一些了,魏锦看得心里难受,躲在一边偷偷地抹眼泪。
“泽儿,毅儿,这大概是,父王最后一次召见你们了。”
皇上抓紧时间,素年一边给他扎着针,一边缓缓开口。
“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好皇上,但朕,不是一个好父亲。”
“朕对不起毅儿,让他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让莲儿,伤心病逝,是朕对不起你。”
“毅儿,朕立你为太子,为的,是你的那份宽厚,蜀儿差你,也就在这一点上,你很好,朕没有赐毅儿封地,让他一直住在宫中,咳咳,你也没有针对他,这很好。”
皇上歇了一会儿,等气喘匀了,才继续说:“毅儿,父王对你的亏欠,怕是来不及补偿了,泽儿,你能代为父,好好地待他吗?”
太子玄泽跪在下面:“请父王放心,儿臣愿起誓,今生绝不亏待清王,如有违背,人神共弃!”
皇上的眼中有欣慰的神情,他从来没有这么像一位父亲过,看着下面的儿子,有着从未有过的满足。
玄毅等着皇上问他,或者让他也起誓不会跟太子争夺皇位,他甚至开始在心里酝酿着应该怎么回答,可皇上并没有问他的意思,就连太子,也是丝毫不提。
为什么?玄毅不明白,他看着父王虚弱的样子,竟然恨不起来,自己应该也是恨他的吧,恨他没有保护好自己,没有保护好母亲,可事到如今,玄毅才发现,一直以来支撑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的理由,正在一个一个地消失。
第一百七十一章崩
素年将手中最后一根银针扎下去,结束了这一套续命针法,皇上现在的模样着实令人惊骇,素年在不少地方用的都是芒针,从一个穴位透到另一个穴位,极长的芒针,在肉里穿梭,极为恐怖。
可皇上的精神,却出于意料地恢复了不少。
素年以为皇上将太子和玄毅找来是为了交代多么严重的事情,可没想到的是,除了刚刚的那些还算严肃的话题,皇上这会儿有了些精神之后,跟他们二人,说的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毅儿,你去过北漠吗?那里到处都是风沙,风能在人的脸上割出长长的口子,我跟你娘,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你想知道在哪里吗?”
“在哪?”
“北漠,北漠的晋城,那样的地方,却能孕育出你娘那样温婉的女子,真是奇迹。”
“你想知道我跟你娘怎么见面的吗?”
“想。”
“那是在一个小客栈里,你娘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真好看呐,她的面纱没绑牢,就要掉了,她急忙用手去挡着,却将手里的一碗粥,都泼到了我的身上”
“泽儿,你还记得小的时候,我送你的那根红色的牛角吗?”
“记得。”
“那是你骑射拔得头筹的时候送你的,你还嫌难看,咳咳,呵呵,那个可是我都很喜欢的,特意拿出去做赏赐,却被你随意地搁在书房里落灰,咳咳”
“父王!”
“没事儿,没事儿,我从没跟你们这样聊过,真好。沈娘子,你能给我多争取一些时间吗?我觉得有些少呀”
“民女,遵旨”
“你们两人,是我最得意的儿子。像我,却又不像我,咳咳咳,真好。”
“父王!”
“没事儿,咳咳,若是你们都在我身边长大,应该兄弟之情很好吧,呵呵,可惜了,是我做的孽啊”
“。皇上,还请您歇息一下。”
“不歇了,不行啊,时候不多了,怎么能用在歇息上?咳咳咳咳!”
“皇上!”
“父王!”
“。朕,这一辈子,努力做到问心无愧,可最对不起的,就是莲儿和,毅儿,莲儿。若是我下去见到你,你还会,对着我笑,吗?”
“皇上!”
丽徴三十四年,辉厉帝崩于永康宫,太子丽玄泽登基。年号丽明,清王丽玄毅,赐封地北漠
皇上的幕僚们,对于先王的遗诏表示不能理解,怎么能将北漠那么重要的地方赐给清王呢?清王跟皇上的不对盘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么一来,先王是给皇上留了一个隐患呐!
可皇上,却没有任何表示,那是先王的遗诏,并且,目前让他更伤脑筋的,是沈素年。
先王驾崩之后,太医们进殿确认,皇上身上的银针虽然都起出去了,可那些可怕的针眼,却是藏不住的,尤其在“有心”的太医们的眼里。
于是,太医们泪眼婆娑地齐齐跪在新王的面前,沉痛地自责着,有的年迈的太医竟然当场就要用头碰柱子,以死明志,要随了先王去。
而后,他们想要说的重点终于出来了,先王会驾崩,就是因为这些银针的缘故,柳老是什么人?皇上竟然被奸臣所惑,接受那样子人的治疗,殊不知,银针扎在身上,就等于将身体内的阴阳调和之气外泄,才让先王这么快驾崩。
这特么简直就是放屁!素年得知之后,在屋子里团团转寻找趁手的家伙,要去砸那些混账老头的们的脑袋。
小翠和巧儿死死拦住,“小姐,皇上吩咐了,既然那些人认为是柳老,而没有发现小姐您的存在,那当然是最好的,小姐您可别再添乱了!”
“我添什么乱了?他们口口声声污蔑的是我的师父!我怎么还能沉得住气?”
因为小翠和巧儿的拼死阻拦,素年暂时还没有暴露,但太医们如何能就此罢休?在新王的殿前跪成一排,要求皇上严惩柳老,要让世人明白,他柳老医圣的称号,有多么的名不副实。
太医的意思,皇上心里也明白,早在先皇将素年接进宫之时,他就必然料到了今日的局面,可那会儿,先皇并没有顾虑,为一个区区医娘的生死操心?他还没有空闲到这个地步。
愈演愈烈的情况,即便是小翠和巧儿也拦不住了,玄毅也出面,冷着脸堵着门口不让开,太医在前殿闹着要将柳老绳之于法,皇上的意思是,就让他们闹,总归也找不出柳老的踪迹,就算他们闹得再凶,又能如何?
“可我师父,就要永远背负着这不实的指责,在他老人家逝世之后,我这个所谓的传人,不仅没有能够将柳氏医术传承下去,反而砸了招牌,玄毅,你要我以后,一辈子都受到这种煎熬吗?”
这是素年在宫里第一次开口叫玄毅的名字,不是清王,不是殿下,而是她叫过最多次数的“玄毅”。
玄毅沉默着让开了,他没办法继续阻拦着素年,这些年来的相处,让他就算没有摸透素年的喜好,也早已知道她最不愿意的,是什么事情。
于是,素年成功地出现在了太医的面前,她此时不过十七岁,站在一群老头子的面前,却丝毫不露怯。
一个小小的女子,独自面对太医院德高望重的太医,却在气势上丝毫不输阵,口齿清晰,语言流畅,义正言辞地为她的师父柳老,正名。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背后是偌大的庄严宫殿,素年娇小的身体站在众人的面前,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光芒,让人不忍挪开视线。
被一个小丫头下了面子,这群太医中有不少人都咽不下这口气,而有的,则默默地消失在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