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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在等夏侯嫣的答复,虽然夏侯博在这件事上表现的极为平静,并没有因此威胁夏侯嫣,可是夏侯嫣却知道藏在他心里那些肮脏的情感,她只是装作不知。
“父亲放心,秘密基地那里,如何制造神兵暴雨梨花,我会去安排的,对抗千机弩,自是不成问题。”
“好!果然是我的好女儿。”夏侯博心里只觉得踏实了,他站起来,紧紧握住夏侯嫣的手,诚恳道:“嫣儿,若你这次帮了为父,他日为父夺回这江山,必定和你同享。”
“父亲真会说笑,这江山是父亲的,和女儿毫无关系,何来同享一说,只是父亲并不要高兴的太早。”
“哦?”
“父亲难道忘记了还有一个诸葛殇?”
“他?”
“是啊,如今我们和南宫无庸都手握神兵,虽没有对抗,到时却免不了一场恶战,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这诸葛一族的态度却始终不明确,实在是不容小觑,若是到时候诸葛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哪有多余的力量去抗衡。”
“那么依你的意思?”
“诸葛家与大姐有婚约,只是诸葛殇在外多年,又是早年定下的婚约,他若不愿意我们也奈何不了他,况且南宫无庸只怕会阻拦这门亲事。”
“你是说,南宫无庸可能会加害于你大姐?”
“只怕会如此。”
“哼,他若敢,我定不会饶了他。”
夏侯嫣看着夏侯博一副不饶人的模样,当即笑道:“父亲也不用太过担心,其实我也只是猜测,想来大姐容貌不凡,定能入了那诸葛殇的眼,若这门亲事成了,哪怕诸葛一脉到时候只做个旁观者,对我们都是有利的。”
“你说的不错,看来我得让鸢儿多下些功夫,到时候一举俘获那诸葛殇,也好再添一大助力。”夏侯嫣点点头,却也没再说什么,夏侯博见夜已深了,便道:“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为父先回去了。”
夏侯嫣福福身:“恭送父亲。”
夏侯博见夏侯嫣总是刻意的保持着恭敬,心里却又不平衡,忙道:“你我父女,何必拘礼,我知道你的心是向着为父的。”
说着,夏侯博的手又握住了夏侯嫣,继续道:“你看看,地龙这样暖,也温不热你的手,让白嬷嬷仔细着些,别冻坏了。”
“谢父亲。”夏侯嫣淡淡的笑着,并没看出丝毫厌恶。
待夏侯博刚走,夏侯嫣的笑容便渐渐散去,她冷着声道:“紫燕,去给我打水,我要洗手。”
白嬷嬷自然知道夏侯博对夏侯嫣的别样心思,只是她没多问,接过手盆伺候着夏侯嫣洗手,半响才道:“小姐真的要将暴雨梨花的制造之法教给别人吗?夫人生前可是让您发过誓的。”
“嬷嬷,嫣儿现在还有的选择吗?”
白嬷嬷转念一想也是,如今得到了夏侯博的信任,知道了那么多夏侯府不为人知的秘密,又能接触到紫衣卫和内部的体系编制,已经是很大一步的知己知彼,只是若让她相信,夏侯嫣要助夏侯博夺江山,她倒是不信,据说那千机弩也是威力无穷。
“小姐是不是已经有了打算,所以才会那样答国公爷。”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嬷嬷,不错,嫣儿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你且放心,我是不会让自己涉险的。”
听夏侯嫣如此说,白嬷嬷也算放宽了心。
这时,铁靖和浮影从外走了进来,二人行了礼,浮影才道:“小姐,宫里传来消息,说二小姐有了身孕。”
“可证实了?”
“二小姐如今的贴身侍婢是我们的人,她说确信无疑。”
“那么皇上可知道了?”
“已经知道了。”
见夏侯嫣半响不说话,浮影试探着道:“小姐,是不是让我们的人暗地里解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用。”夏侯嫣斩钉截铁道:“不要我们的人去造孽,我只问你,夏侯雪如今是何动作?”
“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据我们的人说,她似乎十分小心,并没有让多余的人知道,甚至连湘妃娘娘都是瞒着的,只是由皇上重新置了地方,搬出了含湘殿。”
夏侯嫣听罢微微一笑,她瞥了眼紫燕:“紫燕,宫里大概多少年没有孩子出生了。”
“五年有余了,过了今年便是第六个年头。”
浮影不知道夏侯嫣打什么哑谜,却听对方又道:“怀孕这样的大事,怎可藏着掖着,这样的好消息应该人尽皆知才是。”
说罢,夏侯嫣又看了眼仍然迷惑不解的浮影,加重声音道:“尤其是皇后娘娘和湘妃。”
浮影恍然大悟,这一刀借刀杀人实在妙的很,这些年后宫无子嗣,多半和皇后娘娘有关,南宫无庸虽有所耳闻,却也苦于毫无证据还有骆氏背后的势力,至于湘妃,被人喂了绝子药再难有子嗣,面上看着是无所谓了,可是听到别人怀孕,却如同戳中了心里最深的那根刺,势必是要不甘心的,况且怀孕的还是自己进宫没多久的侄女,女人的心态一旦不平衡,这风波便是要起的。
浮影默默一躬身,道:“浮影知道怎么做了。”
白嬷嬷见浮影离去,也猜到了其中的深意,只是她始终觉得有些地方不妥,忙道:“小姐,借皇后和湘妃的手去做这件事,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您别忘了太子殿下,他是势必要保护二小姐的吧,只怕最后顺藤摸瓜,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况且湘妃如今已经成了我们的傀儡,势必按照吩咐对夏侯雪打压,如此一来,太子殿下只怕更记恨您。”
“湘妃也便罢了,可你别忘了还有一个皇后,夏侯雪是何等的人,会任由着别人宰割?她如今怀了孩子,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她为何藏着不让人知道,目的很简单,她早已明白了宫里的局势,只怕做着防备,湘妃若是没了不打紧,只能怪她自己没本事,可是皇后却不同,而我的目的就是要让她和皇后反目成仇,她勾引皇上,抛弃南宫霄,皇后已经对她很不满了,若这时再知道了她怀了孩子,你说皇后会如何?我等着看好戏。”
“倒是可怜了太子殿下,最后怕是要做艰难的选择。”紫燕想到结局,不禁为那个痴情的男儿叹息。
夏侯嫣瞥她一眼,却没说什么,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谁又是真的值得同情呢?若南宫霄真的不明白如何取舍,倒也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这天下不坐也罢。
一直没插话的铁靖默默站在一旁听着,直到夏侯嫣问起他,他才将最近发现的怪事告诉了夏侯嫣。
夏侯嫣抬了抬眉睫,一副所有所思道:“什么?你是说最近二姨娘总去一个布庄?”
“是的。”铁靖答道:“那布庄开张不多时,也没什么客人,而且卖的布料也是次品,可是二夫人却一连进去好几个时辰不出来,有次浮影也扮作买布的客人进去查看,却发现二夫人并不在内,可是我们在外边守候之时,却发现二夫人却是从里面出来。”
“你是说怀疑庄里有暗道?”
“据属下多年经验,应该是的。”
白嬷嬷听罢也觉得心惊:“小姐,你说二夫人这样会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计划?”
“这个我也不好说,毕竟我们不知道她秘密接见的人到底是谁,贸然跟进只怕打草惊蛇,看来姨娘还是不信任我,这是在另辟蹊径啊。”
“小姐就这么由着她兴风作浪吗?”紫燕愤愤不平道。
“留着她还有用,若想知道那庄子内是何情况,我想我们应该另作打算。”
“小姐有何计策。”紫燕忙来了兴致上前一步道。
夏侯嫣瞥她一眼,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细说了几句,紫燕听罢连连点头,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办好此事。”
——
第四日,天气放晴,碧空万里,好不心旷神怡。
余氏一大早便急着去找华氏,却不想夏侯博带着华氏回娘家送过年的物件,她情急之下只得来到了潇湘馆。
还未进屋就听的她的聒噪声:“五丫头啊,大事不好了。”
夏侯嫣不紧不慢的吃着早膳,见了余氏更是面露微笑招呼着下人多加了一副碗筷:“姨娘这是怎么了?”
“府里出大事了。”
“姨娘开什么玩笑,能有什么大事?”
余氏扫了眼其她人,干咳嗽就是不说话,夏侯嫣点了点头,其他人这才退了出去,只留下白嬷嬷,余氏这才坐下道:“五丫头,如今府里你的地位最高,又得老爷宠爱看重,这件事我本应该先和大夫人禀报,怎知老爷一早便和她出了门,这一时半会的怕是回不来,我没办法只好来找你了。”
夏侯嫣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却笑笑道:“看姨娘神色,倒不是小事,你且说说看。”
余氏干笑两声这才神秘兮兮凑上前道:“府上有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给老爷和整个夏侯府蒙羞。”
“姨娘说的这个人是谁?”
“还能有谁,就是萧氏那贱人。”
“别开玩笑了,二姨娘为人贤淑,又是吃斋念佛之人,你说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嫣儿怕是不信。”
“你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上次谋害我流产的就是她,而且那香味若不是你提醒,我恐怕到现在还糊里糊涂把她当好人。”
说到丧子之痛,余氏更多的只是惋惜,时间果然可以抹去一切,况且只是拿孩子来作为荣华富贵筹码的人,又能伤心多久?
夏侯嫣冷瞧她一眼,面上却笑的轻松:“姨娘这可是要拉我下水了?谁害你丢了孩子我自是不知道,上次也算不得提醒,只是觉得你那里的香味特别,随意说起的,至于说中了什么,嫣儿实在不知。”
见夏侯嫣推脱的一干二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余氏不免心急,忙道:“就算如此,好歹你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也不会允许别人做出有损夏侯家的事吧。”
“这个自然。”夏侯嫣果断回道。
“这就好,那么就请嫣儿你随我一起去捉奸。”
夏侯嫣故作不知的看着对方,似在等待什么,余氏算是明白了夏侯嫣的为人,让她帮忙可以,可是她不会承担任何后果,余氏一咬牙,愤愤道:“若是我有半句虚言,就让老爷打死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和嫣儿你无关,即便老爷追究起来,你也只管推到我身上。”
“有姨娘这句话,嫣儿就放心了。”说着,夏侯嫣盈盈一笑,看向白嬷嬷,二人同时会意的点了点头。
出了府一路往布庄奔去,家丁凶神恶煞的紧随其后,余氏带头闯入布庄,不由分说的绑了铺子的小二,又用布糊乱塞住了对方的嘴,冲在前面的家丁发现了布庄连着的竟然有个后院,随即赶来禀报。
余氏坐在红木椅上,看到小二慌张的看着她,不由冷笑道:“我问你,夏侯府的二夫人是不是常来这里买布啊?”
小二点点头,又突然摇摇头,最后竟不知道如何表达,只得扬起下巴,哼哼唧唧起来。
余氏看出了他的意图,骂道:“少给我来这一套,放开你你就要大喊救命了,我可没这么傻。”
“来人啊!”余氏一声令下,家丁已经聚拢在一起,听候她的吩咐,只听她冷哼一声,大声道:“给我睁大眼睛了,里里外外,边边角角搜仔细了,若是让贱人趁乱跑了,看我回去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家丁齐齐散开,各个角落,无孔不入,余氏索性坐下来,和白嬷嬷一起品着茶,见白嬷嬷始终冷着一张脸,她轻哼一声也没搭理对方,那个夏侯嫣狡猾的和只狐狸一般,让她跟着来,她偏偏让自己的贴身嬷嬷来,无非是怕事情有了差错牵连到自己,亏她身边的奴婢忠心,竟愿意背这个黑锅。
只是她哪里知道,这正是因为夏侯嫣信任白嬷嬷,才让白嬷嬷跟了来,余氏性子急躁,做事又泼辣不记后果,让她带人来搜,即便没查到什么,说出去无非也是后院的恩怨,白嬷嬷暗地里帮夏侯嫣,名义上却是夏侯博的人,若真的闹起来,夏侯嫣只管说是拗不过余氏的纠缠,只得任由着她胡来,萧事纵然怀疑,也只能忍下这口气,断然不会和她翻脸,而且据铁靖的消息,这布庄里似乎有暗道,余氏带来的家丁看家护院倒还凑乎,若说到秘道,怕是瞒不过白嬷嬷的眼睛。
果然,家丁们在搜寻无果后,纷纷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余氏面上着急,心里却在盘算:那萧氏进来不过眨眼功夫,而且是亲自看着她进来,等了片刻才进来搜人的,目的就是人赃并获,连那个龌龊男人也抓出来,却不想如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可发现了秘道?”余氏忙问道
“没有。”家丁答。
余氏这下犯了难,本应该知难而退,她却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正在踌躇间,白嬷嬷忽然站了起来,朝摆放布匹的墙面走去,布匹的成色不算好,却是颜色归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