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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我在床旁持续为患者行心外按压。
这时科主任和上级医生也陆续赶到
医院组织抢救。一分钟、两分钟……血压心跳仍无恢复。“立即准备除颤!”我对护士说道。电除颤、体外心肺复苏……再次除颤、持续心外按压、静脉给升压药、强心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抢救已进行了十分钟,也就是说患者呼吸心跳已经停止了十分钟。按照医学常理来讲,心跳呼吸停止十分钟以上,复苏成功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况且患者年龄偏大,心肺功能极差,不同于因溺水或触电所致猝死的青壮年,所以成功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但大家仍不肯轻易放弃,竭尽全力继续抢救。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着,已经将近二十分钟了,正当大家开始绝望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心电监护上出现了一个QRS波,是不是我所做的胸外按压产生的机械波呢?我继续按压,同时紧盯着屏幕,一个波形、两个波形……然后仍然是一条直线,可能是患者的自主心律!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一闪而过,于是我继续心外按压的同时,把这一发现告诉了大家。顿时每个人有如注入了一支强心剂,大家又看到了希望,“继续抢救!”
患者的呼吸心跳停止二十分钟之后,我们不懈的努力终于感动了上苍,奇迹出现了,一个QRS波、两个QRS波……最终连成了自主心律。此时我擦了擦额头涔涔的汗水,摸着患者复苏后那强劲有力的脉搏,深深地感受到了这生命跳动的节奏。
经过大家近半个小时的努力,终于挽救了病人的生命。抢救成功了!患者被转入ICU病房继续治疗。
时至今日,那次经历仍令我难以忘怀,抢救时的情景总是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的努力使病人奇迹般地生还,更重要的是,使我悟出了一个人生哲理——生命有时如琴弦般脆弱,有时又是那么顽强,在医学圣殿中探索的我们,只有尊重生命,才能把握生死,从而体味到生命赐予我们的回报!
挥之不去的白大褂(1)
◆魏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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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我熟练地收拾好东西,坐上地铁回家,突然听到一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铃声:“嘀嘀嘀嘀嘀嘀……”我的心随之缩紧,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哦,不是我的CALL机!我抬起头看见旁边的乘客在接听电话,不禁摇头叹了口气,自己怎么还对这种铃声心有余悸呢?我已经脱下白大褂4年了,是一种不舍?是一种怨恨?还是一种回味?我在时间的隧道中,又回到了那做医生的日日夜夜……
那是一个普通的早晨,但对我来说却有些紧张,因为轮到我值班。一早查完房后我便感到疲乏,昨晚2岁的儿子半夜做噩梦一直哭闹到天亮,我仅睡了三四个小时,今天又轮到我值班。唉!不知今天能睡几小时?刚想到这儿,一阵“嘀嘀嘀嘀嘀嘀……”的声音传来,值班CALL机响了,我看了看回电号码,“8039”,是抢救室的号码,我立即复机,护士简单地告诉我是一名女性病人,送来时已神志不清。我马上跑到抢救室,见一名女青年躺在抢救车上,已呼之不应,脸色苍白。我让护士立即开通两路静脉输液,并询问护士血压和心率情况,“血压80/40mmHg;心率120次/分”,不好!可能是宫外孕、腹腔内大出血和出血性休克。我一边立即叫来家属询问病史,一边让护士准备好9号穿刺针进行腹腔穿刺,家属含含糊糊说不清楚病史,但我从病人的腹腔中已抽到5ml不凝血,腹腔内出血已毫无疑问。我又吩咐护士插导尿管并且作了尿妊娠试验,结果试验呈阳性,我让护士以最快的速度作术前准备,自己和家属作了术前谈话,并通知家属交手术预付押金同时办理入院手续。等手术室的护工来接病人时,病人家属却来找我们说没带那么多钱,那怎么办?病人的情况非常危急,分秒不能耽搁,晚一分钟病人的生命便可能拉不回来,“通知
医院总值班,先救病人要紧”,我向总值班简单汇报病人情况,然后和护工一起一路小跑推着抢救车送到手术室。经过1个小时紧张的手术,切除了病灶,出血止住了,病人的生命体征平稳了。我这时才感到有些疲倦,不知不觉我已站了2个多小时,小腿又酸又胀。我想把脚放平一会,可刚才手术中进入病人腹腔时,有大量鲜血涌出,衣服上全沾着血,也不适合坐任何凳子,我只能坐在地上,让我的双腿摆摆平……
席地而坐让我得到了短暂的休息,我换了手术服又立即回到病房,和床位医生交待了病人的病史和术中情况。“嘀嘀嘀嘀嘀嘀……”CALL机又响了,“8342”是产房的号码,我立即复机,产房的护士告诉我,来了个外地病人,没有产前检查,已经临产,而且孩子胎心不好,因为中午产房医生休息,让我去看一下。我马上冲到产房。要知道产科医生最怕孩子的胎心不好,外地病人往往又没有正规产前检查,母婴情况一切都是未知,处理起来很棘手。今天这个外地产妇又不知是怎样的情况?
想到这儿,我已到达了产房,病人已经临产上了产床,胎心的声音令我感到极不乐观,我迅速为病人作了全身检查,判断产妇应能正常分娩,而且宫口已开全,短时间内分娩的话,胎儿的问题应不会很大。于是我马上让护士通知儿科医生到场做好新生儿抢救准备,自己开始替产妇消毒,上产钳术,以便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分娩。20分钟后我用产钳帮助产妇分娩了一个女婴,儿科医生立即对新生儿进行了抢救,助产士对孩子进行吸取黏液的处理,防止新生儿吸入性肺炎。“哇!”孩子发出了来到人间的第一次声音,我隔着手套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脸蛋,觉得非常可爱。可爱的小脸蛋上还带着妈妈的血迹,秀丽的小五官好像在自豪地告诉我们长大后她一定是个美眉。突然,我的手摸到一个小疙瘩,紧接着,我看到小宝贝的身上遍布这种疙瘩,这时,我全身不禁起了鸡皮疙瘩:“先天性梅毒,新生儿脓疱疮。”
我的天哪!刚才小施在给孩子吸黏液时不小心吸入了一口(由于国产新生儿吸痰管特别细短,这种事对助产师也是家常便饭),小尹帮我一起拉产钳时羊水溅了一身,而我自己由于不知病人的情况,替病人检查时既没有戴手套,也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不可想象的脏!我们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抱怨是没有用的,我们只有抱着一丝希望打电话问化验室,然而结果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为了防止被传染,我只能先给小施、小尹开个急诊医嘱,青霉素大剂量肌注,疗程是10天。小施自嘲地对大家说:“幸亏是小梅妹,如果是小艾妹,我的入党报告肯定通过了,我将为祖国伟大的卫生事业而英勇牺牲!”
我离开产房后匆匆洗刷一下,看看手表已是下午3点,这才感到腹中空空如也!走进值班室想泡碗方便面吃(医院的食堂过了点就没饭),“嘀嘀嘀嘀嘀嘀……”CALL机声音又响了,我一看是科主任找我。我寻思着早上宫外孕的病人抢救回来,主任说不定会夸奖我两句,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主任跟前,“主任我今天……”哪知主任打断我的话:“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这病人是外来打工的没钱,医务处通知我们赶快让病人去住院部交钱,你是收进来的医生,你马上去处理一下,不然我们科室这月奖金又得扣了,赶快去!”……
“威宁路站到了,请到站的乘客准备下车”,报站声把我从时间的隧道中拉了回来,我踏步离开车厢,感觉到自己好像还走在前往医院的那条小路上。当时在医院值班时,一天要走几十个来回,我是那么痛恨它,而如今我又觉得那么亲切,真的!很久没去看看医院的老同事们了,听说小尹已是产房的护士长了。而我虽说是个医疗战线上的“逃兵”,而白大褂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
第四辑 天使也流泪
宝贝对不起(1)
◆李胜光北京解放军总医院(301医院)风湿免疫科,副主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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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我家宝贝的5岁生日。正好头一天我值夜班,下午休息,可以为他举行一个我早已安排好的家庭小仪式,告诉他已是大孩子了,以后做事要像个男子汉。
可能是天公作美,我从联机电脑上看到上午挂号的患者并不多。第一个病人,男性,35岁,一听便知是北京本地人。在我询问病情之前,他家属跟我寒暄了几句,说是他母亲找我看过病,觉得特别好,所以推荐他来。听到这些慕名求医的话,我悠然自得,同时也没忘记给他仔细地问病、查体、做检查。初步考虑腰间盘膨出压迫了神经,也不排除外脊柱关节炎。病人自带的骨盆片因为肠气太多,骶髂关节显示不清。我曾在实践中观察到,一般情况下,如果行骶髂关节X线检查之前不做肠道准备,约有一半的片子是无法判断结果的。为了节省时间并提高效率,我申请了骶髂关节的急诊CT。不到半小时,片子出来了,果真见双侧骶髂关节数个层面均有糜烂性改变,诊断强直性脊柱炎,定下方案后让他去骨科看有无腰间盘膨出。
第二位进来的是个复诊的强直性脊柱炎患者,男性,18岁。他轻松地走进诊室,很有礼貌地跟我打招呼,告诉我他几乎完全好了,这次是取药来的。根据他的病情恢复情况,我对方案做了简单的调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前几次就诊的经历又一幕幕地浮现在我眼前。
记得初诊时他主诉下腰痛2个月。听他说话的口气是想用生物制剂,但考虑到患者年纪小,病情尚属早期,加上生物制剂存在某些不可预知的风险,我给他定了个常规的方案。患者用药2周后,症状不见好转,反而出现左髋关节疼痛。第二次就诊时他怒气冲冲,最后竟然拂袖而去。我原本以为他不会再来找我,但出乎我的意料他又来了,而且态度变得毕恭毕敬。我维持了原来的方案,调整了部分药物的剂量,外加一个活血化淤的药物。这次是他第三次复诊。我欣慰地看到,变好的不只是他的病情,还有他的桀骜不驯。
又看了三个病人,上午很快过去了。我正要准备更衣回家,这时呼机响了起来,通知我参加两个会诊,一个是外院一特殊病人,另一个是院内联合大会诊。我的天,哪一个也推不脱!我知道,下午休息不了了,干脆接着看病人吧,只要能准点接孩子回家就行。中午,孩子妈来了个电话,说临时有事,晚些回家,让我务必记着接孩子,我告诉她没问题。
上天还是挺照顾我的,下午的两个会诊顺利结束了。从会诊科室回来的路上,我已想象着如何第一个把孩子接出来。说实话,我接孩子的机会并不多,但我经常设法第一个把他从小朋友中间接出来,这样每次不仅使他惊喜,还能使他在小朋友中间很有自豪感。我想今天一定能再次给他惊喜。回到了门诊,我看到大多数诊室门前都没有病人了,各位医生也正准备着下班。这时,我注意到我的诊室对面椅子上坐着一个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旁边陪同的可能是他的父母。见我走过来,年轻人试图站起来,但没能如愿。他母亲急切地问我是不是李大夫,我说是的。“总算找到了,总算找到了。”她重复说着,眼里闪着希望和泪光,随后我就知道了以下的故事。
年轻人得的是强直性脊柱炎,用了许多种药物不见好,尤其是右膝关节反复肿胀,行走都成了问题。家里唯一的顶梁柱,眼看着就这样倒下了。一家人卖了祖上的房子,才得以从山西到北京来看病,经病友的介绍来找我。其实上午就到了,但是给人拐去了一家小
医院,拿了三千多元的中药。这时我才注意到,旁边有一个大袋子,里面装满了一包包的东西。我耐心地听完了他们的故事,出于对医托的深恶痛绝,我给他们出了个主意,希望能退掉那些中药。让人庆幸的是,后来他们成功了!等我仔仔细细看完病,定下治疗方案后,已经快晚上6点了。
送走了他们,我感到累了,正准备回家,这时突然想起我还没接儿子!我十万火急地收拾好东西,飞奔去取自行车。路上,我的小灵通和手机几乎同时响了起来。一看,小灵通是一外地号码,我知道,我给患者预留的咨询时间到了。手机是个未知来电。我先接了小灵通,是一个月前找我看过的病人,按我的方案治疗后症状无丝毫改善,我已经接过她的N次咨询电话了,在电话里给她改了N次方案,但就是没效果,我都怕接她的电话了,因为每次她的电话没10分钟完不了。这不,又来了。没辙,只好让她另找时间来京复查(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