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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可以尽收眼底。而通过正的过程,可以使那些神秘的,捉摸不定的东西确定下来。更重要的,通过这个正,我们可以明辨是非曲直,可以通达真理。我们若将上述三者合起来看,证的意义就一览无余了。
现代我们用证这个字往往都是用复词,如证明、证据。证明者,证之使明也。证了以后,你就清楚,你就明白,这个叫证明。过去文化大革命时期这个证明非常重要,干什么事没有证明都不行,没证明连旅馆都住不上。证据呢?通过这个证使它有根据。所以,三者合起来就是很内在、很深远、很复杂,很不容易把握、很难知晓的这些东西,通过证你就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更具体地说,证的声符着重上述这个过程的实际操作,而证的形符则是对上述操作所得结果的表述,证的作用就是这样。一旦我们清楚了证的这样一个含义之后,我们就知道了中医为什么要辨证?中医为什么把最要害的一些东西都放在证里?
(2)证的别义
证的别义我们主要从中医的方面讲,证是中医里面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概念,可以说,在中医里,对于证你再怎么强调都不为过。
前面一个问题我们讨论了病,一个病,一个证,中医最内在的东西都包括进去了。病,主要讲疾病的相关性,而证呢?证就是这个相关性的提取。所以,这个病讲的是理论的过程,而证则是实际的操作。如果借用佛教的理论,病是讲教法,证是讲证法。一个理论,一个实践;一个教法,一个证法,还有什么东西比这两个字更能涵括中医?前面我们讲病用去一个〃思过半矣〃,剩下的一半用在〃证〃上我看再合适不过。
什么是中医的〃CT〃,什么是中医的〃核磁共振〃?证的内涵你明白了,你能够辨清这个证,那么,内在的变化你就知道了。你还一定要用CT?一定要用核磁共振?一定要用生化检查?我看不一定!通过证你就能明确。你要知道很深远的事情,你想预知疾病的转归,还需要其他什么吗?通过证你就能知道。有关这方面的事例,在中医的史实里面有很多的记载。
皇甫谧的《甲乙经》序里记载了张仲景的一个案例,当年张仲景为侍中大夫王仲宣诊病,诊后即言:君有疾,不治四十将落眉,后半年当死。当年的王仲宣年轻气盛,二十来岁就做了侍中大夫,所以,根本没把张仲景的话放在心上,给他开的五石散也没有服用。十多年过去,到了四十岁的时候果真双眉脱落,这个时候才知道悔之晚矣。半年之后便一命呜呼了。大家不要认为这个是开玩笑,是传说,这是确确实实的事实。如果张仲景没有这个本事,历史上不会有这样多的医家对他崇拜,我想我也不会对《伤寒论》那么痴迷。为什么我选中张仲景作为我从医的依怙处?为什么不依怙孙思邈?不依怙陶弘景?不依怙金元四大家以及温病的四大家?这些都是中医里顶尖的高手。但是,他们在智慧上确实没有办法跟张仲景相比。所以,大家应该有很充分的理由相信这完全是真实的,没有半点虚假的成分。
张仲景凭什么知道疾病在将来相当长时期内的转归变化?是凭神通吗?不是的!他凭的就是这个证。你对证把握好了,你对证的认识精义入神了,那你就能通过证来了知疾病当前及今后的变化。
21世纪是生物医学世纪,基因技术的发展将会从不同程度替代和刷新当前的诊断技术。届时可以通过新生儿、甚至胎儿的基因诊断来确知今后几十年的疾病情况。孩子刚出生甚至还没有出生,就能知道他一生的疾病,这个是不是先验论?这个与我们当前的哲学理念有不有冲突?如果上述这个基因诊断再过十年或者几十年真正地兑现,那么,以从前的观念来讲,这个绝对是先验!这与算命有什么区别?在本质上实在没有什么区别。对于这个先验我们应该怎么看待呢?过去,在分子这个水平上,我们认为许多疾病的发生都是偶然的,感染上这个链球菌,风湿热就发生了,感染上乙肝病毒或是艾滋病病毒,这个乙肝或艾滋病就发生了。但是,实际的经验告诉我们并不完全是这么回事。曾经各大新闻媒体以及中央电视台都在讲述〃小路的故事〃,在当今这个世界,对于艾滋病真可以用〃谈虎色变〃这几个字来形容。艾滋病的发病率越来越高,通过传播途径(血液及性交)不经意地就传染上了,可是〃小路〃的妻子却始终没有感染上。为什么呢?今天,我们从基因这个层次去认识就会发现,以往我们认为是偶然发生的事情,而在基因这个层面上却是必然的,在基因上有它的因果性和决定性。有这个艾滋病的发病基因,你稍一接触就传染了,你防不胜防。可是如果没有这个发病基因,就像〃小路〃的妻子,你怎么接触也不会传染。
以上这个分析告诉我们,研究的层面不同,认识的境界不同,观念也不是不可以改变的。在原先那个层面,这些绝对是先验的,是〃迷信〃的东西。可是换到现在这个层面、这个境界,它就变得〃柳暗花明〃,它就是最先进和最科学的东西。这就提醒我们,对传统的学问你不要轻易地给它下结论,不要轻易地说这就是迷信,这就是伪科学。应该给将来留一些余地。把握疾病的四个层次。层次不同了,境界改变了,为什么不可以对传统有新的认识?张仲景的辨证层次、辨证境界与我们不同,如果他是站在〃基因〃这个层次,他为什么不可以知道将来的疾病?对证的识别,对证的把握,在中医至少可以分为四个层次,就是神、圣、工、巧这四个层次。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而知之,谓之巧。大家可以掂量,你自己属于哪个层次?如果连巧这个层次都谈不上,那你怎么能够测度神这个层次的境界,那是根本没有办法的。那你看到的都是不可能的,都是迷信的东西。就像我们用20世纪初叶的研究手段,不可能发现基因这个层面的东西,不可能理解基因这个理念一样。
中医的证值得我们花大力气去研究,《伤寒论》讲辨病脉证,病主要通过脉证来反映、来把握。张仲景提到一个很重要的治病原则就是:〃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为什么要随证治之呢?证很重要啊!证能够告诉我们一切。很内在的东西,很难看见的这些东西,证可以告诉你。用不着你去透视,用不着你去扫描,这个证能够清楚地反映。现代意义上这些物理的、化学的、生物的,这一系列的检查手段为了得到一个什么呢?为的就是得到这个证,这个中医意义上的证。所以,证是中医一个很了不起的地方,我们不要把它看简单了。
现代很多人往往瞧不起这个证,这么一个口苦算什么?不算什么。于是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不在乎这些东西,你怎么会在乎《伤寒论》呢?实际上,《伤寒论》的每个证你好好去研究,它的蕴涵是很深的。举一个近期看的病例,这个病人是专程从桂林赶来就诊,西医诊断是黑色素瘤,恶性程度很高的肿瘤。手术以后,又广泛地转移,已转移至肺脏和腹腔。最近三个月来疼痛非常厉害,要吃强效止痛药,打吗啡最多也只能顶三个小时。不打麻醉剂,不服止痛药,晚上根本没法睡觉。近来又出现恶心呕吐,一点东西也不想吃,口很苦。以上这些就是病人的证。这个证是非常关键的东西,至于病人拿来的一大堆检查当然也有参考意义,至少你不会对病人夸海口,当病人问到你对这个病的治疗把握时,你会比较保守的回答。除此之外,这一大堆检查,这几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花费还有什么其他意义吗?在我看来它没有。这些因素对中医只能作参考,它不是关键的因素,也不是决定的因素。但是,没有这些因素也不行,因为我们目前的辨证水平还达不到张仲景的那个境界,还达不到扁鹊、仓公的那个境界。我们望闻问切之后,还把握不了病情的转归,还预知不了疾病的预后,在这样的情况下,西医的检查对我们当然就有很重要的参考作用。但它毕竟只是参考的因素,而决定的因素是这个证。因为只有证(脉)能够使我们清楚病的性质,进而作出治疗的决定。中医靠什么来决断!而上面的这一大堆检查起不了这个作用,作不了这个决定。如果你认为它能起这个作用,能作这个决定,那就糟了,那你不是中医。你看到西医这个报告单你就吓住了,你看到这个报告单你就只顾用白花蛇舌草、半枝莲,或者是其他的抗肿瘤中药,你怎么能算作中医?可是现在相当多的中医就属于这一类。这是中医面临的最大一个问题,说中医青黄不接,就是不接在这里。现代的手段还没有办法替代中医原有的望闻问切,而原有的这些方法又在很快地流失,中医眼下就处在这么一个境况里。
中医不能丢掉辨证,至少在今后的相当长一个时期内还不能丢。比如上面这个病例,除了上述的这些证以外,右脉沉细弱,左脉弦细略滑,二便还可以。从这些证里,你明白也什么?你看到了什么?西医说这是黑色素瘤的广泛转移,你不要也跟着叫黑色素瘤,这个与中医的病名风马牛不相及。从上述这些证,提示它应该与少阳相关,属少阳病的可能性大。一个口苦、一个默默不欲饮食、一个心烦喜呕,一个脉弦细,少阳病的很多证据都齐备了,对这样一个病你不从六经去考虑,你不从少阳去考虑,你只考虑它黑色素瘤,那你就上当受骗了。这个病就从少阳去考虑,但是,病人的舌苔白厚腻,六气中还兼湿,所以,从少阳挟湿去考虑。开了小柴胡原方加上局方平胃散,再加了一味浙贝和卷柏,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方子。方开出去以后,不到三天就有了反馈,病人的丈夫给我打电话,说服药以后的效果非常好,疼痛大大减轻,这二天不用打吗啡,也不用服止痛药,晚上能够安然入睡,而且呕吐基本消除。大家想一想,对于这样一个高恶性程度的肿瘤病人,姑且不论她以后的走向会怎么样,单就这个疗效就很不一般了。吗啡和强效止痛剂都难以减轻的疼痛,一个小小的柴胡汤、平胃散就给大大地减轻了,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这只能说明证的重要,只能说明辨证的重要,只能说明随证治之的重要。你有你的打法,我有我的打法。在你看来这是一个黑色素瘤转移引起的疼痛,而在我看来这是少阳的问题。少阳出了问题,那这个少阳领地的气血流通就会发生障碍,就会出现不通,不通则痛。你现在调整了少阳,少阳的问题解决了,少阳领地的气血流通没有障碍了,它怎么还会有疼痛?而你凭什么知道这是少阳的问题呢?凭的就是这个证。
有关中医的这个证,我们的确还没有这个智慧去看透它,但是,通过这个证字的释义我们隐隐约约地感受到这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尤其是在《伤寒论》。《伤寒论》就讲一个脉一个证,而更多的是讲证。从脉证的比例来看,证的比例要大得多。很多条文根本不讲脉,比如96条:〃伤寒五六日中风,往来寒热,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渴,或腹中痛,或胁下痞鞭,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热,或咳者,小柴胡汤主之。〃这个条文叙述了十多个证,可是一个脉也没有讲,所以,《伤寒论》更多的是讲证,或者说是以证来统脉。我们若从证的根本涵义上讲,脉其实就是认识证,获取证的一个手段,所以,言证则脉在其中矣。
证所能揭示的这些东西,大家应该好好地去琢磨。我们一再强调《伤寒论》的条文要熟读背诵,为的是什么呢?把握证的决窍。为的就是熟习这个证,认识这个证,把握这个证。疾病不管它浅也好,深也好,都是通过证的形式来反映。如果你不知道证与证之间的关系,证与病之间的关系,证与方之间的关系,那你怎么去论治?这就很困难了。这是从总的意义上讨论证。
●证的自定义
具体言之,证可以帮助我们认识疾病的存在和变化,疾病的存在有些时候很容易认识,但是,隐匿的疾病,没有发作出来的疾病,像侍中大夫王仲宣那样的疾病,你就无从知道。而疾病的变化,以及导致这个存在与变化的这些因素就更不容易认识。但是,根据证所具备的上述功用,通过证你就能够知道。所以,凡是能够反映疾病的存在,凡是能够反映疾病的变化,凡是能够反映导致疾病存在与变化的这些因素的这个东西,都可以叫作证。如果要给证下一个比较确切的定义,我想就可以这样下。
西医要取得这样一个证,她要凭借一系列的现代手段。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