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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野对林恩吩咐,“让他把头抬起来。”
林恩照做,粗鲁地揪起神秘人的头发,可谁知当神秘人的脸呈现在月光之下时,所有人都傻了眼。
“父亲!?”
“路易斯爵士!?”
这就是一直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吗?
不敢置信,却又在情理之中。
施乐握紧了拳头,很想破口大骂却一时如鲠在喉。
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老路易斯在被认出来后,反而一扫脸上的惊慌,缓缓站起来,顺平被揪乱的头发,冷声质问:“威廉,你们怎么在这!?”
项野强压着怒意,“你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和K勾结在一起么!”
不容老路易斯再说话,项野吩咐林恩将他们二人带上车,分别审讯。
当悍马车里只剩下他们三个时,老路易斯绷紧的脸上才显出些许倦容。
他前弓着身体,垂着头,眉毛紧紧蹙着,“威廉,把车灯关了。”
项野没有动,冷冷地说:“你见不得人了?”
老路易斯猛地抬头,气急道:“我弄成今天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这是你咎由自取!”
老路易斯笑起来,脸上是破罐破摔的颓然,“我是咎由自取,我怎么会想不开生了你这种一直跟我作对的儿子!”
施乐腿上一痛,像是随意搭在腿上的大手重重捏了她一下,她转头望去,项野眼底一丝受伤转瞬即逝,可下一刻,又变得凌厉。
“我跟你作对是我们父子的事,你为何不肯放过施乐?我选择她,难道她就那么该死?施乐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你如何下得了死手!”
“我下死手?我不就把她遣返了吗?你后来又把她接回来,我说过什么了!?”
项野目光一凛,“你没想过要杀她?”
老路易斯负气地一哼,“我倒是想让她消失!”
说到这里,项野有些迟疑了,沉喑几秒,他问:“为什么见K?”
老路易斯显出几分焦虑,许久,他一叹,“哎,还不是因为大选?大地之神一直不出面,首相已经对我有意见了,如果我再弄不到资金的话,大选失败很可能就会怨到我头上。”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也许你一直什么都不做,别人也不指望你什么,可你一直在奉献,一旦有一天你收手了,反而会遭来埋怨。
“K一直有联系我,让我给他父亲追加Y国国籍,起初我没有理会他,现在资金缺乏,正好K说能给我提供资金,我觉得这是个机会”
老路易斯话语里充满了无奈,他一手插在头发里,烦躁地抓了一把,之后便一直低着头,不再说话。
项野居高临下睨着自己的父亲,黑眸里混杂着愤怒和失望两种情绪,使他的眼神犀利却又让人心疼。
施乐轻握了握项野冰凉的大手,“能让我跟老路易斯说两句话吗?”
项野探寻的目光扫过来,迎上她坚定的目光,对视几秒,一种信任的信息在他们之间交流传递着。
他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就在车外面等你,有事敲车窗。”
“嗯!”
项野下车了,两个人这时候已经达成了共识,老路易斯并非幕后主谋,K的后台一定另有其人。
车门再次关上,施乐主动关了车里的灯,让这个被折磨得心力交瘁的老人能有一些安全感。
她是讨厌老路易斯的,她做这些只是为了那个她真正在乎的人。
“路易斯爵士,你一直在说威廉总跟你作对,你有没有想过是你一直在跟他作对,让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老路易斯直起身躯,端起长辈的架子,“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
“就凭我现在是唯一能帮你的人!”施乐不卑不亢,平静地说。
老路易斯沉默了,他知道施乐现在是大地之神的最高掌权人,当他头一次听说时差点心脏病发,可因为上议院的事,他又没有底气去质问项野,才勉强忍下来。
“让我求你这个小丫头,没可能!”
“我也没想让你求我,你这么大岁数跟我低声下气的,我受不起!”她微微前倾,试图拉进两人的距离,“我只希望你能诚心诚意去跟你的儿子道个歉,这是你欠他的。”
“”
“威廉很伤心,他虽然不说但我能感觉出来他的失望,你是他父亲,是他儿时崇拜的偶像,是他在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你这么对他,他能不难过吗?”
“”
“你即便这么对他,你知道威廉这段期间都做了什么吗?他查出反对黨那边的PAC的建立者就是你曾经的好手下,格林。”
“格林?他一个小破公司哪儿来那么多钱!”老路易斯不敢置信地出声。
“是,就是格林,项野说他前段时间入手了M国一家公司的股票,那只股票市值连日翻升,让他赚得盆满钵满,后来就加入了敌对黨,彻底成了他们的走狗。路易斯爵士,你以为当初给他一笔钱就可以安抚他了吗?在正治生涯上的损失,他会记恨你一辈子。威廉为你做了这些,却一直没有说,其实他的要求并不高,只是想等你的一句道歉而已。这对你来说真的很难吗,你真的对威廉哪怕一点悔意都没有吗?”
老路易斯默在了黑暗中。
施乐靠回椅背,她做了自己该做的,父子俩最终能走到哪一步也不是她能控制。
良久之后,老路易斯站起来,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上,紧紧一握,打开车门下了车。
施乐不知道父子俩在外面说了什么,他们谈了很久,不过可喜的是,她又看到了老路易斯在电视上那种神采飞扬的笑容了。
看来老路易斯得到了儿子的原谅。
拿出诚意,拿出一颗心来,其实父子关系没有那么难解决不是吗?
K被铐在车边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他冻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却死死盯着施乐踩着树叶由远及近。
“乐宝贝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K,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死!”
“哈哈,我也想!”
他邪肆地笑着,绝色的容貌像绽放开的一朵妖冶的曼陀罗花,娇艳却带着毒性,只是与以往比起来,他眼窝深陷了,笑起来时法令纹多起来,气色也给人一种花朵凋零的残败感。
施乐不知道K入狱后经历过什么,她恨他,恨他入骨。
项野将她拉后了一点,拿着M9手枪一声不响走过去,直接抵住了K的脑门。
K狂肆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惊异地望着项野,还以为项野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他一句也没说就要扣动扳机。
“等等!”K抢声喝止,“路易斯,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背后的Boss是谁了吗?”
“不想!”
项野面色极冷,就算他再想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也不能再放了K了,他不能再无视施乐所受过的伤害,更何况,K是何其狡猾,吹了一个小时冷风就想明白他们今天行动的目的,他们已经打草惊蛇。
不料,这时候施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想!”
两个男人同时向施乐望去,施乐十分冷静地望着他们,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哈哈哈,还是乐宝贝明事理,那我就只告诉你一个人好了!”K挑衅地看了项野一眼,疯子一样地狂笑。
项野拧着眉头将施乐拉到一边,小声规劝,“我们未必要靠他的,他说的不一定是真话,我不想你冒险!”
“可他是唯一知道Boss是谁的人,我想试试!”
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他们都知道这条线索对他们未来生活有多重要,可又知道放走K等于放虎归山。
半晌,项野沉了一口气,吩咐林恩给K搜身。
施乐站在K的面前,心头滚滚恨意。
K盯了她如玉般的脸蛋儿许久,邪邪地说:“乐宝贝儿,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
“”
“我还不知道你的滋味!”
他仰头哈哈大笑,突然一个巴掌狠狠扇在脸上,火剌辣的疼。
他笑容不减,舔舔唇角的血丝,“我就喜欢你这种烈性的女人,令我全身血液沸滕,好想要你!”
施乐紧绷着脸,“少废话,Boss是谁!”
K脸色一凛,脸上的玩世不恭瞬间不见,“你答应让路易斯给我父亲加入Y国籍,追封为烈士!”
施乐不解地看着他,一个国籍有那么重要吗,让他生活里充满了仇恨和报复,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就是为了一个国籍?
施乐的生活还是太幸福了,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不被知晓的地方,那里的人被践踏着自尊,没有灵魂地活着,也许在别人眼里不起眼的东西,在那些人眼里就是信仰。
X国是个內乱严重的地方,K的父亲曾是一个很穷很穷家庭里的孩子,他向往好的生活、高贵的身份,自己没有机会,他就在K很小的时候将他送去了Y国。
后经辗转,K去了意国,成功做了黑手黨的一个小头目。
黑手黨是十分注重纯正血统的,当他们发现做头目的K竟然来自X国,所有人不再承认他的身份,他在一众曾经自己的兄弟的追杀中狼狈地偷度到了M国。在那里,他加入了三K黨,并开始不断改名字,换身份,但暗地里,他喜欢别人叫他K,因为三K黨让他拥有了一切。
父亲的死给他触动很大,Y国軍方的出尔反尔,让他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施乐不了解K的过去,也没兴趣了解,但她觉得这项交易十分公平。
“好,我答应你!”
K扯唇笑了一下,有一丝不易被人察觉发自内心的东西流露出来,显得他笑容凄美。
“一直跟我联系的人是替M国正府工作的。”他声线细柔地说。
施乐早就料到了,不过没有打断他。
“我见他的时候,他总是将自己遮得很严实,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不过我知道他几个特征”
K将所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了施乐。
“记好了吗,乐宝贝儿?”
“”
双手一直反铐在车里,人却在外面,K很难受,站起来也不是,坐下也不是,单脚在地上连跳两下,倚靠在车门边,喘着粗气,从监狱里出来之后他体力就变得这么差。
“能给我一根烟吗?”他问。
“”
施乐没有动。
K怏怏一笑,很落寞很落寞,做过多少伤害她的事,得不到她的任何回应也是他咎由自取。目光落落地望了一眼被云遮去月光的夜空,叹口气,转过头来,“0619,我瑞士银行保险箱的号码,里面有我父亲的资料,钱和钻石全部送给你,密码是父亲的祭日,你可以去问路易斯。”
他深深看着她,眼波流动着异样的情绪,“施乐,记住你答应我的!”
话音一落,K紧抿了一下自己的唇,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一股浓黑的血从唇角流出,不过几秒,他的头就垂了下来,不再动弹。
一股阴风吹来,施乐浑身一哆嗦。
项野发现情况不对走过来查看,经确认,K服毒自尽已经死了。
K知道项野不会放过自己,每次外出都做好了被项野抓住的准备,嘴里一直藏着一颗剧毒的胶囊。
施乐没想到K会在她面前自杀,更没想到他留着一口气只为了让她给他父亲换个国籍,这一切发生好像开玩笑一样,这只有毒的蝎子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却并没有让她产生解恨的块感,而是好像有一团棉花堵在匈口,气儿上不去,也下不来。
经过这件事,她埋在心里的阴影变淡了,人都死了,难道还要用一个死人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施乐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她让文森叔帮忙去了一趟瑞士,取回了K在银行保险箱里的东西。
除了K父亲的资料外,还有K在各国的房产证明,一盒五颜六色的钻石,和一个厚厚的大信封。
信封里竟然是一张张一百万美金的现金支票,大概有几百张,里面还夹着一张纸,令施乐惊讶的是,那纸是房产转让书,受益人是她?!
施乐不知道K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留给她。
弥补?
她可不认为K知道错了,也许是他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打算清算财产时,悲哀地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继承他这一切?
施乐不想费脑子去想,桌上一堆堆象征财富的东西,她觉得既扎眼,又烫手,何况身边还有一束针扎一样的目光。
“乐乐,你打算怎么处理?”
项野真的变了很多,换做以前,他一定连话也不说直接将这些东西扔进垃圾桶里。
如今,他学会了尊重她的决定。
施乐摸了摸下巴,突然头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