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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
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再看向被自己打在脸上,疼在心里的独孤宸,如太后面色微变,一脸懊恼的想要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却被他直接抬手挡去。
“皇帝!棼”
看着自己儿子冰冷阴沉的样子,如太后心底一慌,作势便又一次伸出手来:“母后不是故意的”
“儿臣一直都知道,母后想要什么,所以即便儿臣知道,有些事情做的不对,却还是昧着良心去做,但是母后”再一次抬手,挡掉如太后的手,独孤宸低沉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微转过身,将后背留给如太后,他一身落寞,冷冷自嘲道:“为了我们的贪婪,您让儿臣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母后别让儿臣恨您!”
“皇帝!待”
独孤宸的一个恨字,真真让如太后慌了心神,伸手扯住他的手臂,她微红了眸子,咬牙切齿道:“当初我们母子选了这条路,便一定要走到底,如若不然,我们母子便只有死路一条,孩子你相信母后,母后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都是为了我好?”
蓦然甩开如太后的手臂,独孤宸双瞳泛冷,眸光冷凝:“您为了我好,当年逼着我杀了素儿全家,您为了我好,害的暄儿在宫中不能立足,您为了我好,昨夜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的男人带走如此的好,我不稀罕,我宁可不要!”
“独孤宸!”
声音陡地拉高,如太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视着独孤宸:“你可知道,昨夜齐王便已然找过母后,他手里的筹码,比你我母子多的多,若是他想,昨夜便可控制整座皇宫,可是他要的却只是那个女人,如此利弊之下,如若是你,你会怎么选?”微微顿了顿语气,如太后轻轻一叹道:“母后不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得到那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须活着!”
闻言,独孤宸眉心一拧,脸色越发阴沉!
虽然,他气,他恨!
但是他却不能否认,他的母后所言是对的!
他的父皇,将一切都留给了独孤萧逸。
如今独孤萧逸手里,有遗诏还有龙骑四卫,最重要的是,他们有兵符!
这对他这个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是最最致命的威胁!
见独孤宸已然冷静下来,如太后的心绪,也跟着渐渐平复。
许久,又是无奈一叹,她伸手抚摸着独孤宸僵硬的背脊,就如小时候一般,一下一下的,动作轻柔无比:“你想要素儿,母后不是也容下她留在宫中了吗?母后答应你,过不了多久,月凌儿也会是你的!”
闻言,独孤宸身形蓦地一僵!
微微转身,他皱眉凝向自己的母后!
“她迟早都会是你的!”
迎着独孤宸的视线,如太后微微颔首,语气坚定,胸有成竹:“这一天,不会太久!”
————
沈凝暄跟着崔姑姑再回长寿宫,如太后对她的态度,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就好似以前她们的谈话根本就不曾发生一般,如太后未曾提及让她当细作一事,只慈眉善目的叮嘱一句,便吩咐崔姑姑与她安置在了长寿宫的天香园。
天香园,位于长寿宫西南,风景秀丽,环境清幽,倒不失为了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不过,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怔立许久,沈凝暄却是忍不住轻蹙了娥眉,眸色深深的悠悠一叹!
昨夜里,折腾了整整一夜,她已然疲惫不堪。
然,躺在榻上,她却心思通透,毫无睡意。
原本的她,一切都要靠自己,不管什么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是现在,她的心里有了羁绊,便会忍不住去想要依靠,也正是这份依靠,让她现在好似身处迷雾之中,不知前路如何
她不是不信独孤萧逸,却只是因为太过相信,所以心中替他担忧!
方才,他没有机会与她说明,为了她,他到底与如太后达成了何种共识,是以,她的整颗心,都提在半空中,忐忑难安,七上八下!
因为他,她才会放下心中仇恨,决定为自己而活!
她现在,容不得他有闪失,哪怕是一丁点
思来想去,辗转难眠,她无奈一叹,从榻上坐了许久,心中所想,却是白日里发生的一切!
轻抬眸,瞥了眼奉命保护自己的秋若雨,她苦涩勾唇,“你觉得我可怜吗?”
“郡主从小不得父爱,没有母爱,确实可怜”立身榻前,低眉瞅着沈凝暄,秋若雨直言不悔,蹙眉凝着她姣好的面容,她红唇微微一弯,语气里却充满的倾羡之意:“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王爷对郡主的爱,有些人想要却不得,心中对郡主嫉妒的很哪!”
听闻秋若雨所言,沈凝暄的眸色,微微深邃。
缓缓的,闭上双眼,她重新躺下身来,却又轻轻启唇喃道:“那个人,是你吗?”
“呃?!”
没想到沈凝暄会问的如此直接,秋若雨轻点了点头,“是!”
语落,她无奈一叹!
“谢谢你,若雨!”
清幽的嗓音,好似能拨动人的心弦,格外的动听悦耳,沈凝暄睁开双眼,与秋若雨微敛的眸光在半空相接,“如果没有你,他会死在那场大火之中,而我我现在也还是那个没有心的人!”
“若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并非为了你!”
深深的看了沈凝暄一眼,秋若雨微敛的眸中,是隐藏不住的复杂情绪,紧紧的暗地里咬了咬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无波:“王爷之所以能活,是因为你!”
闻言,沈凝暄娥眉微蹙。
“鸠毒到底有多毒,郡主应该比若雨更清楚,若雨将王爷救起的时候,他已然奄奄一息,但是即便在昏迷之时,他口中念着的,却还是你的名字,那个时候若雨知道,他很痛,却又无能为力,但是不管有多痛,他还是咬牙挺了过来”直勾勾的注视着沈凝暄妩媚漂亮的水眸,秋若雨的眼底,也已然浸满泪渍:“你知道他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说什么吗?”
认识那么久,沈凝暄第一次见秋若雨眼底含泪。
眉心轻轻颦动,她的声音已然轻到不能再轻:“什么?”
“他说”
深深的,吸了口气,秋若雨轻眨了眨眼睫,终是忍不住落了泪:“你还活着,他不能死!”
闻言,沈凝暄心头狠狠便是一窒!
“郡主,若雨嫉妒你!”深深的,又看了沈凝暄一眼,秋若雨伸手擦去眼角泪水,微红的眸子,轻轻一敛,对她垂眸福身:“若雨去外面伺候着,郡主好好歇息吧!”
语落,不待沈凝暄说话,她翩然转身,快速出了步出房门!
看着秋若雨看似轻松,却又像是落荒而逃的消失在门口,沈凝暄再次紧闭了双眼。
深深的,吸了口气,似是想要平复自己的心绪,却仍是忍不住眉心紧拢,眼睫轻颤。
须臾,晶莹的泪,自眼角缓缓滑落
她从来都知道,独孤萧逸九死一生,定然经历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苦难,这从他一年之后,却仍旧病恹恹的身体,便不难窥见一二!
可是,她不敢去想,也不忍心去想!
但是现在,听了秋若雨的话,她便忍不住为他心痛!
到底是多深的爱,才能让他因为她还活着,所以也要坚强的活着?!
她何德何能?!
她凭什么值得他待她如此?!
————
当独孤萧逸翻窗进入寝殿之时,所见到的,便是沈凝暄独自一人,蜷缩在床上,嘤嘤痛哭的情景。
只忽然之间,他的整颗心,便是一阵揪痛!
因一路来得急,他的呼吸,尚有些紊乱,但即便如此,他却不曾耽搁片刻,径自便跃上床榻,将床上独自饮泣的女人,狠狠的,用力的拥进怀中!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沈凝暄身形一震!
紧接着,熟悉的药香泌入口鼻,意识到身后的人到底是谁,想到方才秋若雨说过的话,沈凝暄眼睫一颤,顿时哭的更凶了!
见她一时间哭的更厉害了,独孤萧逸顿时眉心微蹙。
伸手扶着她的肩膀,迫她转过身来面向自己,他满是怜惜的看着她早已哭肿的眼睛,却还是泪眼模糊的双眼,不禁唇角轻勾,用满是戏谑的口吻道:“傻女人,本来就长的丑,现下这么一哭,丑的都没法儿看了!”
本来,沈凝暄眼角的泪,便不停的大颗滚落,此刻听他说她丑,她便鸵鸟似的埋在他的怀里,随即她小嘴一瘪,竟不再隐忍半分,哇的一声,在他面前不顾一切的嚎啕大哭起来!
“小暄儿?!”
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让怀中佳人哭的更凶了,独孤萧逸忍不住怔了怔!
待他反应过来,素日温润无害的俊脸,瞬时面色一变,便有些乱了手脚!
天知道,自打他出生以来,从来都是别人哄他,女人们见了他,更是笑脸相迎的,如今这当着他面嚎啕大哭的,沈凝暄可是天下第一人了!
这哭的是别人也就罢了,他大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可眼前哭的不是别人,是他的心头肉啊!
眼见着沈凝暄哭的稀里哗啦,一张口便大有不停之势,他看着心疼不已,自然要想法子去哄。
“你你别哭啊!都是我不好是我不会说话,你不丑,你长的最好看,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若天仙”七手八脚的替沈凝暄拭着眼角的泪,独孤萧逸见她眼泪越掉越凶,不禁眉宇一皱,感觉到自己的心底一阵阵的抽痛,他面色微赧,一脸懊恼的将她直接按在自己怀里,轻拍着她不停轻颤的背脊,让她一次哭个够!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直到如今,他才真正理解这句话的涵义。
从来,在他面前的沈凝暄,都是坚强的,独立的。
她不高兴了,会揶揄他,他输了棋,她也会落井下石。
那样的她,总是生机勃勃的但眼下的她,却真的像极了水做的。
可眼前的她,是他从来未曾见过的,却让他为之心疼!
许久之后,听她哭声渐小,独孤萧逸轻轻一叹,扶着她的双肩,将她稍稍推离,他蹙眉垂首,以食指轻勾她的下颔。见她双眸红肿,瞳眸含泪,他眸色一润,轻吻了吻她的眼角。
缓缓的,品尝着她眼泪的滋味,他像是在品评一道精致的美食,最后还微微颔首道“咸的!”
闻言,沈凝暄扑哧一声,不禁破涕为笑!
像个孩子似的,用力吸了吸鼻子,她拽着他身上的袍袖擤着鼻涕,并还是忍不住抽噎道:“泪水本来就是咸的。”
见她终于不哭了,独孤萧逸高悬的一颗心,终于稳稳落下。
毫不在意自己的袍袖是否脏了,他微微抬手,将沈凝暄额前一缕垂落的发丝掖到而后,轻吻了她的额头,无比温柔的出声问道:“哭够了吗?”
“逸郎”
虽有些别扭,却还是微红俏脸轻唤他名字,秋若雨的话,就像是一根根针扎在她的心头,让她的心忍不住一阵阵刺痛,连带着刚刚才停歇的泪水,不禁又一次盈满了眼眶:“我以后没有家了!”
闻言,独孤萧逸脸色微变,握着她双肩的手,不禁蓦地一紧!
“其实”
视线有些呆滞的停落在榻前纱帐上,沈凝暄语气飘渺,却让人心疼:“我从小大,一直都没有家的”
“暄儿”
轻拍着她后背的手,微微一滞,独孤萧逸眸色微暗,唯有叹出一口气,才能让胸口的郁气稍减些许:“我们不说了”
“我想说”
晶莹的泪水,再次顺着眼角簌簌滑落,沈凝暄吸了吸鼻子,轻颤着唇瓣将自己心里的苦全部倾倒给他:“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娘亲是怎么死的,如此才会小小年纪,为了自保而离开相府,去了边关”
深深的,又吸了一口气,沈凝暄苦涩一笑:“后来,回相府,我以假面示人,为的便是让虞氏看轻我,如此我才能立于暗处,再后来我抢了沈凝雪的后位,入宫为后我从一开始想要的,就是她们的命!”
对沈凝暄心里的苦痛,感同身受,独孤萧逸面色阴寒,几乎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她太过分了!”
紧咬着唇瓣,沈凝暄声音幽咽,面容凄然:“她杀了我娘,抢走了属于我娘的一切,却对外声称我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让我认贼作母”
心下,因她的痛,而深深的痛着,独孤萧逸眼底的爱恋,丝毫不掩,薄而性感的唇,微微抿起,他依依不舍的轻吻着她眼角的泪珠,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傻丫头,哭什么,那些人不值得让你落泪,没有他们,你不是还有我么?日后我们还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我们的家!”
听到他深情的话语,沈凝暄的心头不禁微微一颤!
她并没有打算,将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诉独孤萧逸,因为这件事情,太过诡异,她的选择是永远把这个秘密埋藏!
恍然之间,他们已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