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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儿”
深看沈凝暄一眼,第一次没有唤她皇后,如太后伸手覆在她置于桌上的纤手上,凝眉轻道:“哀家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要知道,你如今怀着皇上的皇嗣,便是燕国最重要的人,只要哀家和皇上在,谁也休想动你分毫了!”
如太后此言,情真意切,好像句句都是实话,这番话听进沈凝暄耳中,却觉得讽刺非常!
但是,即便如此,闻她此言之后,沈凝暄还是轻弯了弯唇瓣,笑容浅浅道:“臣妾进宫时,还在担心太后会因为沈洪涛的关系不喜臣妾,现在臣妾终于放心了!”
“你要记住,哀家的心,是向着你的!”
深深的,看着沈凝暄片刻,见她眼光诚挚,不像是在说违心的话,如太后轻拍了拍沈凝暄的手背,低头看了眼她尚且平坦的小腹,叹声轻道:“皇上登基多年,后宫一直无喜,如今这个时候,这个孩子来的正好,只要有他在,哀家便有借口,一定可以保全你,那些乱臣贼子,你且让他们猖狂,且待来日,你与我燕国诞下皇嗣,我们来日方才!”
既然人家一直演的挺好,自己自然也不能让人小瞧了不是?心中如是冷冷腹诽着,沈凝暄唇角的笑弧,再次微微上扬,伸出另外一只手,覆上如太后的手背,她凝眸说道:“太后放心吧!臣妾一定让您明年抱上孙儿!”
“好孩子!”
在紧盯着沈凝暄明亮的眸子片刻之后,如太后微微一笑,伸手揽过沈凝暄的肩膀,像是多了一个女儿一般,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因如太后忽然的亲密动作,沈凝暄唇角微弯,做一脸欢喜状!
寝殿门口处,秋若雨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尚未真正离去的独孤珍儿。眼看着独孤珍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回头看着殿内母慈女孝的一幕,不禁心中一阵恶寒!
如太后能装,沈凝暄亦然不妨多让,装失忆装的真真的。
她们两个棋逢敌手,再加上四妃这宫里的天儿,眼看着就要变了啊!
————作品————
午后,长寿宫中。
自凤仪宫回返之后,如太后斜倚在锦榻上,目光微远的望着窗外的秋色,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不多时,崔姑姑端上清茶一盏,恭身递到如太后身前:“太后,请用茶!”
如太后回神,抬头看了崔姑姑一眼,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茶盏,浅浅一抿,声音略微有些沉:“你觉得皇后,是真的失忆了吗?”
崔姑姑闻言,略微迟疑了片刻,轻声回道:“依奴婢看,应该是真的!”
如太后抬眸,眸华微眯:“何以见得?”
崔姑姑微微一笑,道:“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看!”
如太后轻轻摩挲着茶盏上的画镌,轻声问道:“说来听听!”
崔姑姑点了点头,轻道:“其一,齐王死了,以她和齐王之间的深厚感情,势必想要保全她们的孩子,依奴婢看来,身为女人,为了孩子,她势必会选择服下圣丹!”
“其二呢?”
如太后轻笑了笑,示意崔姑姑继续说下去。
“其二”
崔姑姑看向如太后,声音压低了几分:“如今齐王死了,她该是恨太后入骨的,可是方才奴婢所见,她看太后的眼神,清澈真诚,没有一丝恨意”语气微顿了顿,崔姑姑垂眸说道:“所以,奴婢认为,皇后娘娘应该是失忆了没错!”
“你可曾想过?”
淡笑着,看着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崔姑姑,如太后凉讽一笑,将目光放远:“若是能将所有的仇恨都压下,那才说明她足够厉害!”
闻言,崔姑姑心神一震!
如太后缓缓敛了笑,将手里的茶盏搁在桌上,悠悠一叹:“传令四妃,哀家有些累了,让她们年轻人去折腾吧!”
那个女人,不管是不是真的失忆,她都没打算让她活着生下孩子。
要知道,身为帝王,最容不得的,便是有人可以左右他的心绪!
她,不会容许任何人,左右她皇儿的心!
任何人,都不行!
————作品————
入夜,月色无边。
独孤宸忙完政务之后,沈凝暄早已入睡多时。
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凤榻上睡的香甜的心爱女子,独孤宸心中思绪万千。
静立许久,最后却是轻勾了勾薄唇,他小心翼翼的与沈凝暄盖好了被子,便转身出了寝殿。
随着独孤宸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凤榻上的沈凝暄,眼睫轻颤了颤,最后缓缓睁开双眼。
辗转过身,望着已然紧闭的寝殿大门,她眸色黯淡几许,忍不住心中暗暗一叹。
她才刚刚回来两日,独孤宸对她的好,便已然达到如此程度,有时候她甚至在想,这个男人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化解她和如太后之间的恩怨,但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要知道,如今她和独孤萧逸与如太后之间的关系,已然到了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地步。
想要化解,难如登天啊!
心念至此,想到独孤萧逸,她不禁有些气恼的皱紧了眉头。
今日午后,在卧龙山上失踪多日的朱雀,复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她自然知道,是谁派朱雀过来的,但是那个人却从早上开始,便没了踪影,整整一日都没有露面。
想到这些,沈凝暄蹙紧黛眉,缓缓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
目光微微沉下,她刚要坐起身来,却听吱呀一声轻响,有人自窗口跃入。
是他!
这匆匆一瞥,便从身影判断出来人是谁,沈凝暄方才还有些纷乱的情绪,瞬间如水一般静了下来,看着那个人,在黑夜中缓缓靠近,她心中微酸,轻轻的瞌上双眸。
消失了整整一日的男人,如今已然换上了一袭黑衫。
眸色温润的凝着凤榻上的已然熟睡的女子,他生怕吵醒了她,脚步轻缓的一步一步向前。
明明,很近的距离,却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方才行至。
在凤榻前立定,他唇角温润扬起,缓缓的在凤榻前蹲下身来。
此时无声,亦无言。
眸光如水一般,温柔的深凝着睡榻上的酣睡的女子,他修长如玉的大手,缓缓探出,似是想要抚上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琼鼻,却都因为不想吵醒她,隔着寸许的距离,一直流连往下,直到她平坦的小腹
☆、为你们母子,杀出一条活路来(3更求赏)
乍一听太后驾到,独孤珍儿脸色陡地便是一沉!
那是,他们的孩子!
本就微弯的唇角,因心中的念头,扬起的弧度越发美好,男子俊美无俦的俊脸上,洋溢起幸福与喜悦。
他,是夜无殇,亦是独孤萧逸!
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轹。
如今想想,他自那冰寒彻骨的水底挣扎而出,带着一身的伤,顶着瘴气之毒艰难存活,无非便是为了这不忍割舍的人儿和幸福啊!
他的暄儿啊!
他的孩子綮!
温润的眸底,渐渐氤氲起水雾,他僵在半空中的手,蓦地收紧,直到紧握成拳,他怕吵醒了她,始终不曾真正抚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份美好!
那日,他从断崖坠落,她一定很伤心吧。
将心比心,想到那时沈凝暄心中的痛,他的心下,似是有一根紧绷的弦,勒的他喘不过气来,直到有些颓然的席地而坐。
秋天的夜,已然凉了,可身下传来的凉意,却丝毫不曾减轻他心中的窒息感。
许久,他抬起头来,深幽的瞳眸中,眸光闪动,似是下定决心般,转头,抬手,封住了她的睡穴!
紧绷的心弦,缓缓松动。
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凤榻上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他终是忍不住伸手身来,抚上她沉静的面容。
“我的小暄儿!”
出口的声音,粗嘎的让人惊心,他俊逸的脸上,渲染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忍不住倾身上前,亲了下她紧蹙的眉心,他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另一只手缓缓而有郑重的落在她的小腹之上。
心,似是在顷刻之间,被填塞的满满当当,他复又满足的笑了。
一个动作,维持了许久,久到他的手臂都因僵滞而变得麻木,他方微微一叹,看着她的视线,一如往昔的温柔,眼底却是深深的坚决:“既然,退让得不到圆满,那么这一次,我将不会再退让,为了你和孩子,我可以半残之躯,摧毁全世界!”
语落,回他的,是她沉稳的呼吸声。
凝着她恬静的睡颜,他不禁哑然失笑。
他想
若是,沈凝暄现在醒着,一定会因他现在的狠绝神情,而觉得惊讶吧!
但是,她从来都该知道,独孤萧逸并非表面所见的那般简单。
他,就是这样,亦正亦邪。
但,全心全意,心中都是她!
殿门,轻轻缓缓的自外推开,靠坐在凤榻上的男子,眸光一闪,刚要起身离开,却听殿外传来一道极轻且熟悉的声音:“王爷?是您吗?”
闻言,他眉宇一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缓缓的,自殿外而入。
秋若雨一眼便看见了那凤榻前席地而坐的俊逸男子。
看着那张俊逸出众的脸庞,再看看他动作亲昵的轻抚着沈凝暄的脸和小腹,她眸华一荡,高悬了数日的心,终于缓缓落下,旋即不动声色的转身将殿门关好。
“你如何猜到是本王的?”
眼看着秋若雨转身而来,独孤萧逸自地上从容起身,大大方方的坐在凤榻上,大手却始终不曾离开过沈凝暄的小腹。
“因为,您是王爷!独一无二的齐王殿下!”
深深的,凝睇着眼前与独孤萧逸判若两人的男人,秋若雨美丽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
她想说,她知道沈凝暄并未失忆,若他不是独孤萧逸,今夜他根本近不了沈凝暄的身,但是回头想想,他明明活着,却换做另外一个人来到沈凝暄的身边,必定有他的苦衷,沈凝暄既然不点破,自然也有她的考量。
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子之间的事情,她还是决定不管了,只要他们都好好活着就成。
睇见秋若雨脸上那抹欣慰的浅笑,独孤萧逸不禁也露出了一抹淡笑。
轻转眸华,看向身侧睡的香甜的沈凝暄,他直接侧身躺下,将榻上的沈凝暄从身后搂进怀中:“本王有些累,先小睡片刻!”
“是!”
秋若雨颔首,眸光盈盈,转过身去,行至殿门前站定。
独孤萧逸的身子还未大好,今日一整日里又在马不停蹄的布置血影楼的任务,这一日一夜的折腾下来,等到挨到舒适万分的凤榻,便真的沉沉睡去了。
许久,秋若雨微微转身。
他的手,一直都搁在沈凝暄的小腹上,像是在呵护珍宝一般,呵护着怀中的女人,而她怀中之人许是知他已然沉沉睡去,将自己的柔荑,轻轻的覆在他的手背之上。
看着眼前这一幕,秋若雨唇角微翘,又笑了。
抬起头来,瞥见秋若雨真心的笑意,沈凝暄唇角处勾起一抹满足而又温柔的笑弧,然后又心满意足的闭上双眼
四更时,秋若雨声音在独孤萧逸头顶响起:“王爷,四更了!”
闻声,本就浅眠的独孤萧逸眉心一皱,缓缓睁开眼来。
默不作声的从榻上起身,他转身对秋若雨吩咐道:“好好照顾本王的女人和孩子,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太久!”
秋若雨闻言,眸光一绽,轻点了点头。
“我的小暄儿,你和孩子在这里等我,我去为你们母子,杀出一条活路来!”垂眸俯身,独孤萧逸声音低沉,却透着无以言喻的坚定,眸中笑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冷冽之意,他依依不舍的轻握了下沈凝暄的小手,而后面色微沉,转过身去,大步朝着窗口走去。
在他转身之际,沈凝暄的眼睫,便已然轻颤了下,待她缓缓睁开,看着独孤萧逸昂扬离去的背影,直到他纵深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她方眸色微暖的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孩子,你看到了么?你爹爹,如此厚待你我们,你这小东西比母后幸福。”
闻言,秋若雨转身,有些惊讶的看着眸光清亮的沈凝暄:“若雨有一事不明!”
“你想问我,为何明明认出了他,却不与他相认?”抬起头来,对上秋若雨疑惑的双眸,沈凝暄轻抿了抿唇,眸光微微黯淡:“他之所以不与我们母子相认,也许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我们,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不过我相信他必定有他的苦衷,即使如此,便给他心安理得也好!”
“”
虽然看不清沈凝暄眼底的神色,却知她必定心绪晦涩,秋若雨咂了咂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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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沈凝暄入宫之日,如太后果真不再插手宫中事物。
如此一来,沈凝暄有孕,宫中的大小事务,便都由元妃去掌管,如此沈凝暄的日子,也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