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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搔首弄姿的风模样时,沈凝暄刚刚喝了一口茶。
接收到他妩媚的眼波,和他那一声脆脆的是我时,沈凝暄眸华瞪得滚圆,然后噗的一声,毫无形象的将茶水直接便喷了出来。
“死相!”
看着沈凝暄因忽然喷出茶水,忍不住咳嗽起来,另外一名翠衣宫人急忙上前,修长如玉的大手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狠狠的嗔视二丫头一眼:“看你把她吓的!”
“咳咳——”
听到身后之人温润的嗓音,沈凝暄心弦微动,牟然抬眸,直直撞入一泓含情脉脉的秋水之中,她心跳骤然加快一拍,一开口才惊觉声音中的颤抖:“大丫头?!”
眼前之人,眉眼温润,眸光璀璨生辉。
可是让人哭笑不得,觉得滑稽不已的是他的脸上涂了厚厚的胭脂,眉眼也经过精心描绘,俨然一个五大三粗的呃弱质女流!
也就是这个弱质女流,在听到她颤抖着嗓子唤出的大丫头时,不禁邪肆一笑道:“若是你想,我便是你的大丫头!”
听到他的话,沈凝暄眸光急速闪动。
她的心扉之中,也不知是被惊吓的,还是因为太过震撼,一时间早已忘了该如何反应。
“喂!我说!”
觉的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着实冷落了自己,边上一脸浓妆,却柳叶弯眉,风情妩媚,美的天妒人怨的二丫头,不悦出声:“我也在这儿,多看我一眼成不成?”
闻言,沈凝暄转头朝着他望去,不禁又是噗哧一笑!
抬起手来,指了指不远处的二丫头,又指了指身边的大丫头,她嘴角轻抽着,想要捂嘴止住笑,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如愿,直到笑的落了泪,方才伸手安抚着自己的肚子,紧皱着眉头叹道:“你们两个,怎么想得出这一出,简直叹为观止!”
“好了!”
因她肆无忌惮的笑声而瞬间黑了脸,她身边的独孤萧逸手上略微施力,按住她不停抖动的肩膀:“对孩子不好!”
没错!
这大丫头便是独孤萧逸!
此刻,他仍旧用着夜无殇那张妖媚的不成样子的俊脸,再加上化了妆,整个人也是极其美艳的,
而二丫头则是大名鼎鼎的新越摄政王北堂凌!
燕国齐王!
新越摄政王!
他们两个男扮女装
看着眼前两个男扮女装却比女人都出众的大男人,视线再落到他们高高隆起的胸口,沈凝暄好不容易止住的笑,扑哧一声再一次破了功!
担心了那么久,现在终于见到独孤萧逸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沈凝暄原本该喜极而泣的!
可是现在
这一幕,实在太有喜感了!
“喂!”
“喂!”
生怕她不停的大笑,会影响到腹中胎儿,大丫头和二丫头异口同声的出声喝止。
“不许笑!”
“不许笑!”
“我我不笑了!”伸手捂住嘴,终是忍不住了笑,沈凝暄紧蹙着眉头,抬眸看了独孤萧逸一眼,却是伸手罩到她的胸前,十分匪气的用力抓了抓:“我现在比较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是苹果!”
眼看着独孤萧逸因沈凝暄的轻佻的动作,眸光瞬间变得火热,北堂凌讪讪垂首,伸手从胸口掏出一个大苹果,咯呲一声咬了一大口,涂了胭脂的薄唇,微微扬起:“还挺甜!”
沈凝暄嘴角一抽,想笑却又不敢笑的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又看向北堂凌:“你们怎么回事?依你们的本事,想要进宫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闻言,独孤萧逸眸光一闪。
边上,秋若雨轻声禀道:“娘娘有所不知,现在皇上下了严旨,但凡进宫之人,必须严加盘查,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只公蚊子没有皇上旨意,也不好进来!”
“是这样吗?”
大约猜到了独孤宸的用意,沈凝暄面色一沉。
“不管怎样,我们还不是都进来了?”
邪肆一笑,伸手握住沈凝暄的手,独孤萧逸笑看着胸口一高一低,咯嘣咯嘣咬着苹果北堂凌,轻声说道:“初时,男扮女装我也觉得别扭,不过,见过二丫头之后,我心里倒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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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调戏(6000+必看)
听出独孤萧逸话里的端倪,沈凝暄一脸惊异的看向北堂凌:“你们不是一起来的?”
“谁给这傻大丫头一起来啊!”
北堂凌有些不屑的看了眼独孤萧逸,冷冷的轻哼一句,又咬了口苹果,懒懒的坐在边上的贵妃榻上,优雅咀嚼起来。
眼前的北堂凌,吃相优雅,美则美矣,却骨骼太大,沈凝暄怎么看怎么别扭!
轻蹙了蹙眉,她抬头看向独孤萧逸榛。
接收到沈凝暄满是疑惑的视线,独孤萧逸温雅一笑,轻声说道:“我跟二丫头是在凤仪宫外遇上的。”
他没说的是,他和北堂凌两人,在各自见着对方的装扮时,先是一脸震惊,随后又面面相觑,互指着对方,哭笑不得的情景。
那简直,让人不堪回首啊疫!
“可惜了我的一世英名啊!”
冷冷的朝着独孤萧逸冷哼一声,北堂凌并着兰花指,伸手抚着自己的发辫,看着沈凝暄和独孤萧逸交握的手,他妖孽般的俊脸上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紧皱了眉心,又咬了口苹果,闲适无比的躺靠在贵妃榻上:“其实我今日本不必跟着入宫,不过是不久前得到消息,知你动用了我的人,便想来问一问究竟!”
闻言,独孤萧逸握着沈凝暄的大手微微收紧,温柔的眸光,浅浅一荡。
“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回握着独孤萧逸的手,沈凝暄对他淡淡一笑,并未立即解释什么,而是笑吟吟的看着贵妃榻上的国色天香,轻声调侃道:“怎么?生怕我用你的人,毒死了如太后到时候没法交代吗?”
“那老妖婆,早该死了!”
北堂凌嘀咕一声,看似随意,却又邪肆挑眉,沉眸问道:“果真要毒死她吗?”
其实他想说的是,如今独孤宸内忧未清,即便如太后死翘翘了,又牵扯到新越,他也不会傻傻的去跟新越撕破脸皮,若是那样,内忧外患他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
所以,他还真不怕如太后被他的人毒死。
只要沈凝暄乐意那么做,他没什么意见!
“毒死她多没意思?!”沈凝暄轻笑着对北堂凌如实说道:“此事只是投石问路罢了!你不必过分担心!”
“原来是这样!”
北堂凌轻笑了笑,视线又轻飘飘的落在沈凝暄和独孤萧逸交握的双手之上,神情微顿了顿,他兴致缺缺的站起身来,轻拢了拢自己的裙摆,“我原想着给你些毒药,让你一次毒死她,现在看来,这毒药都省了!”
“毒药我这里有的是!”
对北堂凌微微一笑,沈凝暄见他抬步,不禁蹙眉问道:“你这就走了?”
“只是来看看你,见你无碍,也就罢了!”
说话间,抬眸看了眼沈凝暄身边的独孤萧逸,北堂凌无奈轻叹:“仔细说起来,你们也很久没见了,我在这里看着碍眼,当真不合适不是?”
闻言,沈凝暄莞尔一笑,眸光璀璨道:“摄政王从来都善解人意!”
“切!”
对于沈凝暄的恭维,回以一声轻嗤,北堂凌轻咳一声,细声细气的轻福了福身:“娘娘早些歇着吧,奴婢先行告退了!”语落,他眼波流转,脚步轻轻一旋,如莲般的裙摆在地上荡起一圈涟漪,转身向外走去。
“等一等!”
就在北堂凌即将行至殿门时,独孤萧逸忽然出声。
脚步蓦地一顿,北堂凌俊美皱起,转身凝向他,眼底是略带苦涩与无奈的笑意:“若是,想要与我道谢,那就不必了,我对她,并非看在你的面子上!”
“谁要谢你?”
眸光盈盈的送了北堂凌一个大大的白眼,却妩媚的不成样子,独孤萧逸直接从凤榻前启步,来到北堂凌身前站定,微眯着眸子,眼神轻佻的紧盯着他的胸口。
“做什么?”
北堂凌一脸不自在的抬手环胸。
“少了一个!”
独孤萧逸脸上的笑,如沐春风一般,可看在北堂凌眼里,却怎么看怎么欠揍,只见他一笑之后,伸手从自己胸前取出一个苹果,也不管北堂凌的脸色变得有多难看,直接塞到了他的衣襟里,然后一脸审视的点了点头:“现在好了!二丫头!”
“你再叫一个二丫头试试!”
气急败坏的怒骂一声,北堂凌冷着一张倾世绝艳的脸,转身出了寝殿。
目送北堂凌出了寝殿,独孤萧逸眸色渐变深邃:“我该谢他!”
不管是那日在卧龙山上北堂凌的奋身一跳,还是这阵子他对沈凝暄的照顾,独孤萧逸打从心底里感激北堂凌。
谁说善于谋算的新越摄政王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在沈凝暄的问题上,他永远在不计回报的付出!
“对他,单单一个谢字,实在是太轻了。”悠悠然一叹,沈凝暄收回自己视线,直接起身,赤脚走到独孤萧逸身前,伸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小暄儿!”
伸手握住沈凝暄不停游走的小手,独孤萧逸抬头看着她:“你这是调戏!”
“谁有心情调戏你啊!”
紧皱着黛眉,对上独孤萧逸玩世不恭的星眸,沈凝暄一脸气恼的拿自己的另外一只手,随手拍打在他的胸口上:“不是说你重伤吗?伤到了哪里?既然受了重伤就该好好留在衢州养伤,冒险跑回来作甚?”
因沈凝暄的动作,独孤萧逸忍不住闷哼一声!
伸手握住她的另外一只手,将她的两只小手全都揣进怀里,他原本温润的目光,只忽然之间便的灼燃如火,“你不知我为何回来吗?”
“你又没说,我怎么知道?你以为我聪明绝顶,能够肆意揣度你的心思吗?”并未去与独孤萧逸卓然滚烫的目光相触,沈凝暄蓦地沉了脸色,紧皱着黛眉抽回自己的手,转身便又朝着凤榻走去,声含愠怒道:“卧龙山坠崖之后,你明明活着,却以夜无殇的身份回来,你明明知道我以为你身死,心里痛不欲生,却还”
话,说到最后,沈凝暄原本清明的眼底,氤氲起水雾。
见状,独孤萧逸心下一紧!
直接上前两步,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拦腰抱起,然后大步流星的朝着凤榻走去!
“独孤萧逸!你放我下来!”
被独孤萧逸死死抱着,沈凝暄顾及腹中骨肉,不敢拼命挣扎,只得用力踢着腿。
“不放!”
蛮横的抱着沈凝暄行至凤榻,独孤萧逸一脸冷峻的将她置于榻上。见她作势便要起身,他伸手拍在她挺翘的屁股上,手劲不大,却恶狠狠的警告道:“别乱动,小心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毫无疑问,孩子两字早已成了沈凝暄的死穴。
闻言,她动作一滞,旋即一脸委屈的坐在凤榻上,一动都不曾动过:“独孤萧逸,你凶我!”
见她如此,独孤萧逸暗暗一疼。
“我凶你,心疼的却是自己!”对沈凝暄无奈一叹,他侧身坐在凤榻上,先伸手放下帷幔,再对殿门前眼观鼻鼻观心站着的秋若雨吩咐道:“备热水,本王要洗脸!”
“是!”
秋若雨应声,忍俊不禁的退了出去。
须臾,热水备好,独孤萧逸去了人皮面具,出去洗过脸后,将头上不伦不类的发髻放下,披散着一头黑发,吩咐秋若雨和朱雀一个窗外一个门外的守着,这才重新撩起帷幔回到沈凝暄身边。
此刻,沈凝暄仍旧抱膝坐在凤榻上,情绪却已然平复了许多。
眸光温润的看了她一眼,独孤萧逸没有多言,只向她靠近一步,直接探出双臂从身后紧紧裹住她娇柔的身躯,感觉到沈凝暄的抗拒,他蓦地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拥入自己怀中,低哑磁性的声音在沈凝暄耳际响起:“小暄儿,我好想你”
闻言,沈凝暄心弦微微一动!
记忆回到睽违一年回宫之时,他也曾用这样的语气和口吻,说着同样的一句话,沈凝暄眸色一润,不自觉的放弃挣扎,窝在独孤萧逸怀中。
心绪,辗转之余,想到的是曾经的几经生死离别,想到他不与自己表明身份,实际是顾忌着青儿,沈凝暄静静的,任由他抱着自己,直到许久之后,方才轻启红唇,打破只属于她们二人的这份宁静:“独孤萧逸,你该庆幸自己受伤了,否则我今天定不饶你!这笔帐咱们没完!”
“是!”
垂眸看她,于朦胧的光线中对她勾唇一笑,独孤萧逸轻吻他的耳垂:“谢天谢地,我受伤了!”
“说什么呢你?!”沈凝暄面色一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一次毒酒,一次坠河,再有一次坠崖,现在再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