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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的她心扉剧痛,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爷”
沉寂许久之后,月凌云终是一脸担忧的轻唤了独孤萧逸一声。
独孤萧逸闻声,抬起头来,幽深的眸海之中,冷的让人心生寒意!
“王爷沈凝雪她”月凌云咂了咂嘴,终是皱眉说道:“她今日若活不了,我舅父和舅母,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本王会怕他们?”
幽深的双瞳中,透着几分邪肆,独孤萧逸语气微顿了下,随即冷笑着说道:“今夜那两个婆子说,暄儿的娘亲,是怎么死的?”
“呃?”
月凌云一怔,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是沈凝雪的娘亲杀的!”
“这件事情,我交给你去办!”
眉宇紧皱了下,独孤萧逸对月凌云说道:“本王敢赌,此事沈洪涛一定不知情,既然如此,那么你就找人,却捅破这张窗户纸,至于沈凝雪你去安排,就当她害死暄儿之时,因为火势太大,连同两个婆子,一起烧死在了沈家别院之中!”
闻言,月凌云面色蓦地一变!
反观独孤萧逸,他紧皱着眉宇,面色沉着如冰。
“王爷的意思,凌云懂了!”
轻轻地,月凌云点了点头,垂眸看了眼独孤萧逸怀中被长袍覆盖的那具尸体,他沉了沉脸色,低声问道:“王爷现在,要带暄儿去哪里?”
“这个不需要你管!”
独孤萧逸垂眸,面色冷峻道:“你只需照着本王的吩咐去做便是!”
闻言,月凌云张了张嘴。
但到底,他还是无奈颔首:“凌云遵命!”
不久,马车停下,月凌云下车之后,方才重新上路。
彼时,马车里只留下独孤萧逸和沈凝暄两哦,当然还有沈凝暄在这一世的尸体!
深深的,凝视着一脸深沉的独孤萧逸,沈凝暄眸华微转,将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尸体上。
不只月凌云想要知道独孤萧逸要带她去哪里,此刻连她也想要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
因为,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在她重生的那一世,她的逸是不是还活着
————独家首发————
马车,在顺着官道奔驰了许久之后,竟上了山路。
在湿滑的山路上蜿蜒而上,终是一间寺庙前缓缓停下。
等马车停稳之后,独孤萧逸便抱着沈凝暄的尸体下了车,而沈凝暄则也跟着他一路飘然进入寺院。
夜色中,寺庙幽静,透着几分神秘。
独孤萧逸一路脚步不停,朝着寺院正中的佛堂走去。
左右看了看寺庙里的环境,沈凝暄轻蹙着娥眉,便也跟着他一路进了佛堂。
佛堂之中,灯烛明耀。
两行灯烛的尽头,慈悲大师双目微闭,静坐如蝉。
其实,方才来到寺院时,沈凝暄便觉得,这个地方应该跟慈悲大师有关。
是以,此刻在这里见到慈悲大师,她倒觉得,在情理之中。
佛堂中,灯烛罗列。
在独孤萧逸抱着尸体进入佛堂之时,慈悲大师微闭的双眼,已然微微睁开。
远远地,看着独孤萧逸抱着尸体,他眸光一闪,似是可窥见一般,目光如炬的看向跟随在独孤萧逸身侧的沈凝暄。
“大师不必如此戒备!”
迎着慈悲大师锐利的视线,沈凝暄淡然以对,她知道独孤萧逸听不到她的声音,但是慈悲大师却一定可以听到:“本宫并非冤魂,而是授命于大师,来自异世!”
闻言,慈悲大师老眉一皱!
思忖之际,独孤萧逸已然抱着沈凝暄的尸体行至他身前,并小心翼翼的将尸体放在了地上。
“王爷”
看着独孤萧逸抬头,慈悲大师也从蒲团上站起身来,视线自地上的尸体扫过,他沉眸问道:“您这是”
“本王”
紧皱着眉宇,冷冷的看着慈悲大师,独孤萧逸沉声说道:“要让她活!”
闻言,慈悲大师脸色丕变!
微眯的双眸中,蓄满精光,他眸深似海一般,“人死如灯灭,她已经死了,连尸体都不存在了,已然回天乏术”
“大师!”
不等慈悲大师把话说完,独孤萧逸已经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你不必跟本王说那些推脱之词,本王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王爷!”
见独孤萧逸如此固执,慈悲大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低眉看了眼地上的焦尸,他语气晦涩道:“当初王爷对她一见钟情时,老衲便曾经说过,王爷与她八字相克,若执意在一起,只怕会带给她灭顶之灾,现在老衲一语成谶,王爷难道还想要一意孤行吗?”
闻听慈悲大师所言,沈凝暄心头一震!
微微侧目,见独孤萧逸俯视着地上的自己,她紧紧抿起唇瓣,眸中波澜起起伏伏。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和他八字相克,却仍旧义无反顾。
“本王从来都不信命,从来都不信”怔怔地,看着地上被烧焦的心爱之人,独孤萧逸声音凄婉,透着无尽的悔恨之意:“现在本王信了,可是一切都晚了!”
“王爷!”
慈悲大师仔细的打量着他,十分清楚的明辨出他言语之间的悔意,循循善诱道:“木已成舟,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日后您还要继承天下大统,还会有您的皇后和无数的妃子,您就让她随着今夜的夜雨,烟消云散吧!”
“本王做不到!”面对慈悲大师的规劝,独孤萧逸回话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坚决。
闻言,慈悲大师平静的眸子微滞,随即便又恢复了那让人看不透的深邃。
抬眸,看向始终静立于一侧的沈凝暄,他老眉紧皱着,不禁讳莫良深的黯然一叹:“也许,这就是王爷的命!”
他这句话,本意是看到沈凝暄时,猜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但是,在独孤萧逸听来,却以为慈悲大师在说,沈凝暄的死,就是他独孤萧逸的命。
是以,只下一刻,他便上前一步,伸手攥住慈悲大师的襟口,沉声喝道:“本王信命,是因为本王害死了暄儿,但是若你明明有办法,却不帮本王,那么本王不管你有多深的道行,都要要了你的命!”
“王爷!”
面对独孤萧逸的强势威胁,慈悲大师的神情始终平静如常,紧紧凝视着独孤萧逸冰冷的双眼,他轻声问道:“如今她已然香消玉殒,若王爷想让她活,便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闻言,独孤萧逸眸光一闪,紧握着慈悲大师襟口的手,微微颤动了下。
然,喜悦尚未袭上心头,慈悲大师的声音,便再次传入他的耳中:“若王爷走了这条路,今生的帝业和一切,便将化为乌有,不止如此,来生来世,王爷还要经历四大死劫,如此您也在所不惜吗?”
听闻慈悲大师的话,独孤萧逸紧握着他襟口的双臂,蓦地便是一僵!
他身边的沈凝暄,却忽然眯起了凤眸,心思急转直下!
四大死劫?!
“四大死劫?”
轻声重复着慈悲大师的话,独孤萧逸眸光一寒,沉默许久之后,他苦笑着说道:“大师可曾真正爱过?”
闻言,慈悲大师缄默不语。
他本来该回独孤萧逸,身为出家人,四大皆空。
但是,在这一刻,他却缄默不语。
见他如此反应,沈凝暄心中已是了然!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红尘中事,有几人可以说的明白?!
没想到,这慈悲大师,竟然也爱过!
许久之后,一直不见慈悲大师开口,独孤萧逸苦笑着叹声说道:“鸟儿成双,若去其一,则另一必死,大师既是也爱过,那就应该知道,若是自己心爱的人不在了,那么活着那个人,即便拥有江山,拥有千千万万,也只如行尸走肉一般!”
“王爷”
看着独孤萧逸眼底的那抹决绝,慈悲大师知道,独孤萧逸心意已定,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紧皱着眉宇,对独孤萧逸说道:“既是王爷下定了决心,那么老衲能做的,便只有助王爷一臂之力了!”
闻言,独孤萧逸脸色一正,急忙问着慈悲大师:“大师所说的那条路是”
“逆天改命!”
慈悲大师眸光晶亮的看着独孤萧逸,面色凝重万分:“这一条路,只能是九五之尊才能走,若是旁人,根本走不通!”
“可是”
听慈悲大师提到九五之尊,独孤萧逸的脸色微变了变:“本王还不是皇上”
“若假以时日,王爷一定会是!”
定定的,看着独孤萧逸,慈悲大师紧皱着眉头,黯然说道:“王爷,老衲从来都没有看错过人,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也一定不会言错,现在老衲只问王爷一句,您当真要放弃这一世即将到手的天下,去走那一条要经历四大死劫的坎坷之路吗?”
静静的,看着慈悲大师,独孤萧逸温声问道:“走另外一条路,本王便可以与她相依相守了吗?”
慈悲大师沉眸,淡雅笑说:“过程会是如此,但是结果如何,要看王爷和她的造化!王爷,您可想清楚了!”
“不用想了”
轻垂眸,看着地上的焦尸,独孤萧逸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在过去一年多以来,她的一颦一笑薄唇渐渐弯起,他微湿了眼眶,满目温润道:“为了她让本王做什么,本王都愿意!”
为了她,让本王做什么,本王都愿意
听到独孤萧逸这句话,边上一直静默不语的沈凝雪,忽然间热泪盈眶!
原来,独孤萧逸所经历的那些苦难,全都是因她而起。
原来都是因为她!
“王爷!”
深深地,看了沈凝暄一眼,慈悲大师伸手取出一把以佛骨打磨而成的利刃,然后递给独孤萧逸:“请王爷,将自己的心头血,滴在她的尸身之上老衲会以经文,为你们逆天改命!”
“不——”
看着慈悲大师手中的佛骨利刃,沈凝暄不禁急忙开口,她冲上前去,想要阻止独孤萧逸做傻事,但是独孤萧逸与月凌儿不同,月凌儿生命之源即将耗尽,但他却正如日中天!
是以,在她的手刚刚碰触到独孤萧逸的手臂时,一股巨大的阻力自天地间汹涌来,震的她一连后退数步!
眼睁睁的,看着独孤萧逸接过匕首,她心下焦急,转身怒瞪着慈悲大师:“慈悲大师!”
慈悲大师自然知道,沈凝暄此刻怒瞪着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面对她愤怒的瞳眸,他能做的,便只是单手一佛礼,然后幽幽念道:“因果因果,既是今日果至,那么因则必成!”
闻言,沈凝暄心下瞬间冰凉!
她是果!
因为她出现在了这里,所以独孤萧逸逆天改命,便已然注定!
这一世,沈凝暄已经死了。
重生而来的她,注定只能是个旁观者了。
在这偌大的佛堂之中,于百烛之下,她眼睁睁的看着看着独孤萧逸自手将佛骨磨成的匕首胸口,看着他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那具已然被烧焦的残躯之上。
周遭,慈悲大师的诵经声,不停回响着。
缓缓抬步向前,她在独孤萧逸身前蹲下身来,隔着自己的尸体与他四目相对。
彼时,他饱尝剧痛,但是看着她尸体的眼神,是那么的明亮和坚毅。
但是,他看不到她!
而她,已然泪流满面!
血,一滴滴落下,时间,也在渐渐流逝。
随着血液的流逝,独孤萧逸的生命力也在渐渐流失。当他原本明亮的眼神,渐渐变得黯淡,沈凝暄脸上的泪水,也已然融汇成河,滴滴打在她自己的尸体上
“暄儿”
忽然之间,独孤萧逸的声音在沈凝暄耳边响起。
沈凝暄儿闻声,抬眸对上他忽然间焕发了火光的双眸时,不禁灿然一笑。
泪水和笑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她哑着嗓子,缓缓朝他伸出手来:“你这个傻瓜,现在终于看到我了吗?”
“暄儿”
此刻,对于独孤萧逸而言,仿若梦境一般。
看着自己心爱之人,朝着自己伸出手来,他气息不稳的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却终是抓了空!
“傻瓜!”
沈凝暄听出他话语中的不稳,微微倾身,将脸埋进他的怀中,没有再说话。
她,不是不想说。
只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若说,从一开始,入镜而来,知道这一世中,看她那一眼的人是独孤萧逸时,她心中震惊万分,那么此刻,看着他为了自己,不惜放弃皇位,以自己的心头之血,为她逆天改命,她心中便是痛惜万分!
她的心,好疼!
好疼!
心疼这个男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