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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沈凝暄黛眉蓦地一皱,连声音都跟着冷了下来:“你来做什么?!”自绣图一事,她本就对贪慕虚荣的赵玉儿心生厌恶,那份厌恶,比之蓝毅对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现在,在得知她早已将自己要逃跑的事情告知了北堂凌,她能给她好脸色,那才有鬼!
“依依儿”
不是没有察觉沈凝暄对自己的排斥,却仍旧一脸惊颤的凑到她的身边,赵玉儿抖着嗓子说道:“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
“来人!保护王爷!”
还没等赵玉儿把话说完,外面便响起蓝毅的嘶喊声,紧接着沈凝暄只觉自己所乘坐的马车剧烈一晃,快速颠簸起来。
心下,蓦地一惊!
她拧眉掀起车帘,却不期正对上另一辆马车里,北堂凌正朝着她望来的漆黑星眸,听他幽幽说道:“莫怕,不会有事的!”
眉心几不可见的轻皱了下,沈凝暄直接探头向外,朝着身后望去。
放眼所及,只见蓝毅率领一众影卫,皆都手持利刃,驭马一字排开,瞬间便与一队人马厮杀到一起。
车外,雨声哗哗。
听着越来越远的刀剑相接的刺耳响声,沈凝暄沉了沉脸色,心中思绪飞转。
如今,独孤萧逸还活着。
燕京,她便一定要回去。
但是,眼下北堂凌就像是独孤宸正在戏耍的猎物一般,被他所派的人,一路追杀,跟他在一起,并不安全,加之他对她,似是还有别的居心,单单这两点,她也要趁早脱离他的掌控才行!
一场恶战,到底进行了多久,沈凝暄不得而知。
因为蓝毅等人抵挡了敌人,沈凝暄和北堂凌所乘坐的马车,顺利前行,直到入夜时,在一座不大的村庄入住,这不算太平的一日,才算安顿下来。
他们暂住的村庄不大,但周围的环境却很好。
雨,依然在下个不停,空气中仍旧弥漫着土壤被雨水浸润后的清新味道。
沈凝暄打定主意离开,但下雨天却只得让她将计划延迟。
简单的洗漱之后,她站在门外,仰着不停落雨的晦暗天空,知这雨今日是不会停了,她轻叹一声,缓步行至榻前,缓缓躺下身来。
心,静的如水一般。
脑海中所闪现的,却是独孤萧逸那张温润的笑脸。
温馨的笑,缓缓爬上眉梢,她缓缓地,闭上双眼,微弯的红唇,轻轻开合:“先生,等我!”
等我,到燕京与你相会!
夜色,悠长。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便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在睡梦中转醒,被扰了清梦的沈凝暄眉心紧皱着,一脸不悦之色:“谁?!”
“依儿姑娘,蓝都统受伤了,王爷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门外,并非蓝毅,而是一道陌生的男声,却也是北堂凌的手下。
听闻蓝毅受伤了,沈凝暄自榻上坐起身来,想到白日里,蓝毅对自己的态度,她动作微顿,却是淡淡说道:“是受伤,又不是快死了,有事明日请早吧!”
门外再次陷入一片静窒,只雨声哗哗的响着。
时候不长,就在沈凝暄正准备躺身睡下时,屋外拍打房门的声音却越发的响了:“依儿姑娘,蓝大人中了与王爷一样的毒,王爷请您大人有大量,救他这一回!”
闻言,沈凝暄心下蓦地一顿!
心想恶人自有恶人磨,她心思微转,不疾不徐的将被子又盖在了身上:“既然他中了跟你家王爷一样的毒,那么今夜便无论如何都死不了,等本姑娘明日睡醒了再医”
来人没想到沈凝暄如此狠心,不禁沉声说道:“依儿姑娘,医者父母心”
闻言,沈凝暄脸色一沉,“你再敢啰嗦一句,我直接把药都毁了,让他自生自灭!”
她岂会不知医者父母心的道理?!
正因为如此,她连初时在楚阳对她百般算计,后来到出宫更是差点一把火把她烧死的北堂凌都救下了。
只是对蓝毅这种人,就得让他吃点苦头!
谁让他总是看她不顺眼,对她不客气来着?!
再者说来,他所中的毒,出自她手,药效到底为何,她比谁都清楚,此毒中毒后不立即医治,未必就是坏事!
果然,在她扬言要毁了药后,屋外彻底安静了。
如此一来,沈凝暄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声,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下了,但许是白日里在马车里,睡的太饱,等她现在想睡的时候,却又睡不着了。思绪微缓,想到北堂凌身上的并不会危及性命的伤,再联想到蓝毅中毒一事,她的唇畔,不禁勾起一抹了然的浅笑
。。
☆、酸溜溜的
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沈凝暄居住在锦绣镇,对于新越边境大兵压境一事,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洌璨啚晓
想来,如今北堂凌千里迢迢,不辞辛苦的前往燕国,无非是要去求和的。
不过显然,燕国皇宫里的那位,却并不想让他过的太过轻松惬意!
这,倒也像是那人的性格。
虽是转眼经年,但对于他的个性,她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楫。
说他疾恶如仇?!
也许!
但最最重要的是,他所顾及的,永远都是他自己的感受谄!
只忽然之间,脑海中浮现出独孤宸那张俊逸的容颜,沈凝暄冷笑着,紧皱了娥眉。
如今,得知独孤萧逸还活着,她对他的怨恨,已然消了大半。
但,即便如此。
当初以她为借口,逼着独孤萧逸喝下的毒酒的,始终是他。
一次又一次,偏袒南宫素儿的人,也是他!
有的说,错的时候,遇到对的人,是一种伤。
对的时候,遇到错的人,也许会是另外一场风花雪月。
于她而言,独孤宸也许是那个对的人,但他与她相遇的时间,却是错的;而独孤萧逸,便是那对的时间,那个错的人是以,她此行再回燕京,与他之间,即便再有瓜葛,也断断不会是感情上的。
————
春日;雨过天晴后,空气清新无比。天刚刚蒙蒙亮,沈凝暄便早早起身,在简单的梳洗后;她提着药箱,到底还是准备去给蓝毅治伤。然而;出乎她的意料的;她甫一出门;便见北堂凌一袭藏青色长袍;俊脸上满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的等在门外。神情;微微一怔,她微抿了抿唇,淡声打趣道:“王爷果真天之骄子;即便身着布衣;也难言高贵气度;真真是翩翩佳公子!”听沈凝暄如此调侃,北堂凌性~感的唇,淡雅轻勾,笑盈盈看着她:“既是本王如此优秀;可有让依儿动心?”沈凝暄眉心轻拧了下,心想着,这北堂凌也不知是怎么地?她上赶着跟他说一见钟情时,他弃之如敝屐,如今她对他态度不好,还一再戏谑,他却又趋之若鹜,莫不是真应了那句俗话,得不到的才是好的?!
亦或是,他高高在上惯了,习性与一般人不同,就是喜欢重口味,喜欢被人虐?!
念及此,她冷笑着勾唇,淡淡说道:“王爷;依儿曾说过,依儿是没有心的!”
闻言,北堂凌眸色微微一深,上前一步,张口欲言!
“王爷!”
迎着他微微深沉的墨色瞳眸,沈凝暄忍不住心下暗紧,唇角有些牵强的勾了勾,她笑的悻悻然:“蓝大人不是还等着治伤吗?我们可以过去了吗?!”
“当然!”
薄唇轻勾了下,北堂凌轻笑着拉起她的手,转身便朝着蓝毅所在的庄院走去:“他耗了大半夜了,身上的毒素稍减,应该要比本王更容易医治!”
闻言,沈凝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一时间竟忘了甩开北堂凌的手,她凝神回眸,眯眼看着北堂凌:“王爷懂医?”
“略懂皮毛而已!”
见沈凝暄不曾挣开自己的手,北堂凌温润一笑;轻挑着剑眉;道:“本王平日喜欢研究一些毒理,不过这次的毒;还没来得及研究!”
“是吗?!”
听闻北堂凌所言;沈凝暄心中暗自庆幸;好在与他治伤时;她除了没给他吃止痛药;其他的步骤都是必须的;不过话说来;他还果真是个毒辣之人;居然喜欢研究毒理!
她严重怀疑;眼前这个腹黑的男人;必是深谙医理;而非只懂些皮毛!
大权在握;精于谋算;又深谙毒理
将这些一一与北堂凌联系到一起,沈凝暄心下发毛之际,不禁微眯了杏眼,垂眸瞪视着他的紧握着自己的大手。
循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北堂凌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那笑容虽是极尽魅惑,却终是不得不松手,如此还轻笑着说道:“本王因蓝毅受伤,本王心中记挂,冒昧依儿了!”
这家伙,分明就是居心不良啊!
暗暗的,在心里把北堂凌骂了个底朝天,沈凝暄微沉了脸色,
从方才开始,他便一直笑眯眯的样子,哪里有一丁点的情急之色?!
忆起昨日他轻吻自己耳垂的举动,知他绝对是有意如此,沈凝暄满脸不痛快的撇了撇唇,甩开他的手,自己朝着隔壁的院落走去,边走,她还头也不回的说道:“王爷既是觉得冒犯了我,便拿黄金千两来赔罪如何?!”
闻言,北堂凌神情一怔!
但只是片刻,他便莞尔一笑,轻点了点头:“这一千两黄金本王还出的起!”
在即将走出门口时,沈凝暄蓦地顿下脚步,轻回眸,冷眼瞪了北堂凌一眼,她黛眉紧皱着,冷道:“我与王爷治伤的酬劳,蓝大人还不曾付过,今日再与他治伤,王爷便一起付了吧!”
“呃?!”
微怔了怔,北堂凌眉心微颦的看着沈凝暄转身向前,头也不回的进了蓝毅所在的院子,不禁逸出一抹会心的浅笑:“说个贪财,还真是个贪财的女人!”
蓝毅所住之处,与北堂凌在同一院落。
沈凝暄进屋之时,蓝毅正唇瓣泛黑,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此刻,他健壮有型的古铜色上身裸露在外,在他的肩膀上,一道骇人的狰狞伤口跃然,他是为利刃所伤,剑痕并不深,却不停的在往外流着黑血,与北堂凌所受的伤基本上大同小异!
只不过,与北堂凌不同的是,此刻他的手指已然在先一步放血,床前放有接血的木盆,一滴滴的黑血,自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滴落于木盆里,荡起一圈圈微小微微荡漾的血色涟漪,让人看着心惊不已!
这,得流了多少血了啊!
不过,沈凝暄看到这一幕,却是微微拧眉。
见状,北堂凌轻轻拧眉:“昨夜你睡了,本王便自作主张命人先与他放了血!”
闻言,沈凝暄微拧的眉心,瞬间拧的更紧了些。提着药箱行至榻前,低眉看了眼蓝毅身上的伤口,又看了看地上盛着黑血的木盆,她啧啧声道:“我道是谁啊,原来是蓝大叔啊,看吧看吧,不与小姑奶奶我留些口德,得了现世报了吧?”
闻言,蓝毅憔悴的俊脸,浮上阵阵阴霾,跟在他身边的侍卫皆都暗暗为他叫苦!
他们谁都知道,蓝毅对眼前这位美的惊人,却也语出惊人的女大夫颇有微辞,也跟她起了冲突!
但好死不死的,他中的这毒,还就得求着人家给他解。
这还有好?!
才怪!!!
受伤之后,被毒痛困扰了一夜的人,即便平日健壮如牛,也会变得虚弱无力。
身上的伤,一直痛个不停,蓝毅有气无力的睨了沈凝暄一眼,实在没力气再跟她斗气,却又心里不服气,他只得气息孱弱的动了动自己干涩的唇瓣,却又在迎上北堂凌深幽的眸光时,不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见他如此,沈凝暄眉心轻皱了下,垂眸仔细查看着蓝毅身上的伤口,片刻之后,她不禁在心中暗暗发笑!
独孤宸派来的这些人,即便是整人,也换着法子,有点新意才是,最起码那样的话,她可以说自己医治不了啊!
可如今倒好,北堂凌中了什么样的毒,蓝毅就中了什么样的毒,而她又偏偏让人家知道,能够解了这种毒!
这折腾来折腾去,最辛苦的就是她了!
看着沈凝暄脸上的笑,怎么觉得她都是在幸灾乐祸,蓝毅的脸色不禁蓦地一沉!
轻睇了蓝毅一眼,沈凝暄动作俐落的开始从药箱里往外取药,很快,一切准备就绪,她并没有厚此薄彼,拿着木棒递给蓝毅:“咬住!”
“我不用这个!”
紧皱着浓眉,蓝毅艰难摇头。
见状,沈凝暄倒也不强求,人家要男子汉气度,她管他作甚?直接将木棍丢回药箱,她有条不紊将药粉和药液掺在一只青瓷碗中,开始细细搅拌。
一直站在边上的北堂凌,将她配药的步骤一一看在眼里,不禁蹙眉轻问:“为何你与蓝毅治伤,与救本王的时候步骤不一样?”
闻言,沈凝暄正搅着药粉的手微微一顿,抬眸对上他精光闪烁的双眼:“因为与王爷解毒时,我尚不能完全肯定这三种药用于这种毒到底会有何反应,如此小心行事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