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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士今天答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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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您也得相信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冲着钱和户口这些身外之物……”逸蓝真挚地说。
    “我喜欢读书人……乡下女人又怕合不来……”
    又有人来钉鞋,抹脖子大哥又把人给打发走了。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在初春毛茸茸
的阳光坐,抹脖子大哥很感动,希望时间就这样凝固。
    就这样整整坐了一个下午,傍晚的时候,开始有人来取鞋。逸蓝紧张地望着,心咯哆
跳,不知将怎样同他讲第一句话。在一个秋季一个冬季的漫长发酵中,他好象已经变成了虚
幻的影象。
    鞋被一双双地取走,只剩下那双白网皮鞋,象一对白兔,蹲在城市苍茫的暮色之中。
    “这双鞋为什么没有人来取呢?”逸蓝按捺不住,终于问。
    “这双鞋的主人,那人把鞋放下就走了,说是第二天来拿。结果第二天没来,第三天也
没有来。真是个书呆子,大概把鞋的事给忘了。他忘了我可不能忘,又不知他哪天来,我只
好天天带着这双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卖鞋呢!”
    原来是这样!“那么他哪天会来?”逸蓝迫不及待地问。
    抹脖子大哥奇怪地看了逸蓝一眼,说:“不知道。这双鞋还挺新,他不会不要了的。哪
天突然想起来了,自然就来取了。”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逸蓝刨根问底。
    “让我想想……高高大大的。你看这鞋的尺寸就知道:“
    “牙齿呢?是不是很白?”逸蓝穷追不舍。
    抹脖子大哥诧异地挠挠头:“牙齿?我还真没注意。你知道我又不是补牙的,我是修鞋
的。我只注意脚。”看到逸蓝渴望的目光,抹脖子大哥含糊地说:“好象是……牙很白……
吧。”
    失望混合着希望,那就是他!就是他!不管怎么说,在茫茫人海中,逸蓝捕捉到了他的
确切信息。逸蓝急切地说:“大哥!帮帮我!我想见到他!您有什么好办法?”
    抹脖子大哥心里一阵酸楚:原来一下午她是为了这个才守在这里!“最好的办法就是你
天天坐在这里等,迟迟早早他总会来的。”他淡淡地说。
    “大哥,那是不可能的。我还要上课啊!”逸蓝竟全没听出抹脖子大哥的反意,很认真
地分辩。
    抹脖子大哥愧恧了:你算什么人?这么美丽善良的姑娘,该找一个天下最好的小伙子。
你可生的哪门子气!你太不自量力了,你!
    “那他来取鞋的时候,我把他的姓名地址问下来,就说你在找他。这样你们就可以见到
了。”抹脖子大哥自以为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别!可别!千万别说我想见到他!您也别问他的姓名地址。我也不会去找他!”逸蓝
急得面红耳赤。
    “这是怎么回事?我倒糊涂了。”抹脖子大哥坠入五里雾中,不知自己是该管还是不
管。他明知逸蓝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在爱着她,心里一片惆怅。
    “是这样的……我借了他一笔钱……要还他……”逸蓝知道抹脖子大哥迟早要问这问
题,早就准备了答对,还算妥贴。
    “那钱多吗?”抹脖子大哥十分关切,觉着这事透着蹊跷。
    “不多……不……多。”逸蓝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要是大多,你还不起,大哥为你还。千万别自己为难。别看我只是个穷鞋匠,多少也
能帮你一把。”
    “大哥,谢谢您,这钱我能还得起。”逸蓝又感动又好笑。“可是你既不认识他,他又
为什么要借钱给你呢?”抹脖子大哥不放心地追问。
    “大哥,您别老逼着我问好不好?这事挺复杂,一句两句的可说不清。您要愿帮就帮
我,要是不愿就算了。别这么跟克格勃似的刨根问底。”逸蓝实在没法自圆其说,索性翻
脸。耍小脾气是年轻的女孩对呵护自己的男人们极有效的一招。”
    “好好。怪大哥问的太多了。只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帮你。”抹脖子大哥立刻心软了。
    “你就问问他平日什么时间到图书馆来就行了。再问问他爱在哪个阅览室。”逸蓝重又
快活起来。
    “图书馆里那么大地方,就这么问问你就能找到他了?”抹脖子大哥不放心地说,主要
是怕完不成逸蓝交办的任务。
    “大哥,这要怪你没进过图书馆了。人在那里就象野兽在深山里。每天到哪个地方去喝
水,走什么路线,都是一定的。轻易不会改变规律的。”逸蓝解释。
    抹脖子大哥若有所思。“好吧。”他说。
    “问的时候你可一定要装作不经意,千万不要叫人察觉啊!”
    “咱们俩谁更象克格勃啊。”抹脖子大哥苦笑着说。
    “每周二、五下午。六楼资料室。”几天后,抹脖子大哥阴沉着脸把一张纸条交给林逸
蓝。
    他仔细地观察了穿白网皮鞋的男子。的确是英俊而潇洒的。抹脖子大哥因此很想把纸条
撕了,虽说他探听出来颇费了点心机。撕了纸条逸蓝就可能永远见不到那男人。可是抹脖子
大哥不能那样做,逸蓝会难过的。更何况他答应了她。
    林逸蓝非常高兴,连连说:“谢谢你!大哥!”
    抹脖子大哥什么也没有说,用力为一只红色的女高跟鞋钉掌。
    周二下午,林逸蓝走进六楼资料室。这真是一处幽静的所在,偌大的厅里,只有几个
人。
    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穿白网皮鞋的高大男子。他正在一面巨大的玻璃窗前潜心读着一本厚
厚的专著。
    林逸蓝轻轻地走过去,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她希望他能抬起头,看一眼迁徙来的邻
居。大家凝眸的一瞬,她就可以装作极偶然地发现了他……再以后会怎么样,逸蓝就想象不
出来了。他是一个那么幽默的人,就得由他多说话。
    可惜,那个男人好象冬眠的熊,对外界变化毫无知觉。偶尔活动了一下。逸蓝满怀希
望,结果却是他把姿势调整的更适宜长期埋头作战。
    这可怎么办呢?
    逸蓝咳嗽了一声。声音之大惹得远处的服务小姐都白了她一眼,可是高大的男子仍象老
禅入定似的全无反应。
    逸蓝真的不知如何毛遂自荐。她耸耸黑羽毛似的眉毛,走到那扇窗前。
    斜射的阳光透过镂花的窗帘,象稀薄的云雾,撒在男子的书上。逸蓝的身影把阳光切割
成一片迷蒙。
    书页上的光线突然昏暗。男人终于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噢。是你。”他微笑着露出白贝壳似的牙齿,好象他们昨天才分手。
    “是我。”林逸蓝紧张得要命,也许是因为找到他太不容易了。“好长时间没有看见
你。”她说,眼睛闪闪发光。
    高大的男子很注意地看了看林逸蓝的眼睛。他是过来人了,他读懂了里面的涵意,就一
字一句地说:“我回家帮我老婆种责任田去了。”
    林逸蓝觉得脚下的楼板发生了局部的地震,她必须保持镇静。由于反复的思念,她好象
已经和他很熟。其实完全是陌路人。
    “没有想到你有自己的家。”她还是如实说出了感受。
    “象我这个年纪的人,难道不应该有个家吗?象我经历过那么多苦难的人,难道不可能
有位乡下的妻子吗?小姐说这话,实在是恭维我还很年轻。”他温和而沉着地说。
    他的平静安抚了逸蓝。是啊,她之所以欣赏他,不就是因了他的机敏和幽默吗?这一点
并没有因为他有了家而有丝毫的变化。逸蓝觉得自己太狭隘
    “我叫林逸蓝。你常来吗?”
    “是啊。我叫应涤凡。”
    “我经常来,可是从没有看到你。”逸蓝没话找话。“来图书馆的人能相遇的机会就是
进出大门的一刹那。就象星星,都在那一方穹窿,但相撞的机会几乎是没有的。再说,你是
文科,”他看了一服逸蓝夹的书,“我是理科的博士生。我们道不同,不相谋。”
    “你说的很对。我正在作硕士论文,是关于女作家的。”逸蓝很乐意同他谈谈自己的
事。
    “这倒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题目。只是要做得好,很不容易。”应涤凡思忖着说。
    “我给你讲讲我的构想。分几个部分……”林逸蓝兴致勃勃。
    “我以前给过你钱,现在又要给你时间了,而且你似乎并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啊。”应涤
凡截断了她的叙述。
    “我可以还的。”逸蓝说。
    “钱你可以还,时间呢?时间你怎么还?鲁讯先生说过,浪费别人的时间可是等于图财
害命。”
    “还时间是件很容易的事情。”逸蓝说。
    “你怎么个还法?”应涤凡好奇。
    “下次你给我讲你的构想,咱们不就找平了吗?”
    “这等于你从我这里拿走了双份的时间,我所学的十分枯燥,你绝不会愿意听的。”应
涤凡苦笑着说。
    林逸蓝说:“那就是你不要我还,而不是我的问题了。”
    应涤凡说:“我够倒霉的了,义务给你做顾问。你很占便宜的,不是一套体系中的人,
也许更可以碰撞出点火花。”
    林逸蓝开始讲她的构想,声音大得连自己都吃惊。
    图书管理员走过来说:“这里不是会客室。二位如果以谈话为主,就请到别处。”
    “我们到外面走走吧。我经常在这里读书,可不能因了阁下的喧哗,坏了我同这里的友
好睦邻关系。”应涤凡说。
    他们沿着图书馆的林荫道缓缓走着。“……在女作家的共性中可以显著地归纳出以下几
点:少年时曾受过较高较良好的教育,青年时对情感世界有强烈的追求,个人婚恋经历的普
遍不幸,还有……”林逸蓝侃侃而谈。她知道自己的观点新颖独特,连不苟言笑的陶教授都
夸她好几次了。
    她半仰着脸,等待应涤凡的反应。走过抹脖子大哥的鞋摊,都毫无察觉。抹脖子大哥把
一颗鞋钉差点砸进指甲。
    “怎么样?”见应涤凡半天没答话,林逸蓝追问。
    “看你这模样,我都不好意思说真话了。”应涤凡说。
    林逸蓝说:“你既然这么说,就意味着要说真话了。是吗?”
    “为了你的这份信任,我只有用真话来报答。坦率地说,不好。”应涤凡不客气地说。
    虽说林逸蓝做好了接受意见的准备,还是吃了一“惊。“你不是开玩笑吧?”
    “用这么多的时间来开玩笑,实在是咱们俩都消费不起的。”
    “哪里不好?”逸蓝停下脚,咄咄逼人地说。事关学术问题,她绝不退让。要捍卫自己
的精神劳动成果。
    “视角。论文的视角,关键是你始终是趴在地上仰望着观察她们,缺乏一种居高临下的
剖析。她们也是女人,普通的女人。你应该高屋建瓴用锋利的解剖刀切割她们的内心和她们
的作品,才能写出力透纸背的文章。现在这样,软沓沓的,缺乏必要的张力。”应涤凡一边
说着,一边往前走,并不理会林逸蓝的原地不动。林逸蓝为了听到他的话,只好跟上去。
    “你说的也许对。”她懊丧地说:“可是我从能把字连贯地读成句子开始,就读她们的
小说。我无法从空中鸟瞰她们。”
    “那您可以去做服装模特或是公关小姐,顺便说一句,我绝无轻视这两项工作的意思,
又何必做这劳什子的论文呢!”应涤凡毫不怜悯地说。
    “可我怎么改写呢?”林逸蓝说。
    “你不能得寸进尺。”应涤凡无动于衷。
    “你得管。好比一个医生一下子说准了你的病,你难道不马上退上去问问怎么治病吗!
你不能见死不救。”
    “没那么严重。”应涤凡说。
    “你看着办吧。”林逸蓝说。
    “好吧。算我倒霉,爱多管闲事的人多半没有好下场。我那时不该给你打电话的钱。关
于论文,你要多一点感性知识。”
    “说具体一点。”林逸蓝不解。
    “近距离地观察几个女作家。把她们还原成有血有肉有过人之处也有令人厌恶的毛病的
凡人,就可以有效地提高你的视角,同时给论文增添生动活泼的色彩。也就是说,一般评论
作家,都是背对背,你来个面对面。”
    “可是……可是……”林逸蓝似有难言之隐。
    “你不是要我给你开个处方吗?我也是个文学爱好者,早就想写这样的文章。但我这辈
子大概是写不成了。我把这个点子捐给你,好比有人死了以后把眼角膜赞助出来,就成了慈
善事业。听不听在你。”
    “我不是说点子不好,是我没有这个勇气,登门拜访的勇气。”林逸蓝坦白。
    “阁下还研究女作家,连女作家的面都不敢见,这不是典型的叶公好龙吗!好象作家都
是狮子变的。”应涤凡不屑地说。
    “不是我怕她们,是我怕她们不肯见我。她们肯定忙。”林逸蓝忐忑不安地说。
    “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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