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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这小子,不是那个酒鬼么,听说他早就辞归还乡了,怎会忽然来平原,公子还这般盛情款待他?”
颜良和郝昭二人,皆是心怀狐疑,却也不敢多问,各自散去。
好酒刚刚拿来,堂外,一袭青衫便昂首步入了堂中。
满脸洒红,腰悬着酒葫芦,一身放纵不羁的样子,不是郭嘉,还能是谁。
“嗯,好浓的香气,有好酒啊~~”
郭嘉一闻到酒香,就像是被肉勾起了谗虫的野猫,顿时连吞口水,眼冒谗光。
多日未见,郭嘉还是那副嗜酒如命的样子。
袁方哈哈大笑,下阶相迎,豪然道:“邺城一别时,我就说过,只要你郭奉孝登门,我袁方必以好酒招待,如今我岂能食言。”
“我就知道,二公子这里一定有好酒,那我就不客气了。”郭嘉咂巴着嘴巴,嘿嘿笑道。
袁方手一摆,笑道:“此间好酒,皆是为你准备,奉孝不必客气,尽管畅饮就是。”
郭嘉还真就不客气,跪坐下来,一杯接一杯的豪饮起来。
“好酒,真是好酒啊,痛快。”
郭嘉大呼过瘾时,不忘给自己的酒葫芦,也赶紧灌满,生怕别人跟他抢似的。
左右侍奉之人,见得郭嘉竟然在自家公子面前,这般的随意“放肆”,而自家公子竟然不生怒,不禁暗自称奇。
袁方却回归主位,看着随性洒脱,纵酒豪饮的郭嘉,非但不觉得他失礼,反而为他这般洒脱的性情,觉得有几分亲切。
袁方便浅品美酒,笑看着郭嘉“放纵”。
十几杯酒饮尽,郭嘉连打几嗝,脸色已是酒气通红,一副喝饱了的样子。
“好酒啊,且让我缓一缓,呆会再喝。”郭嘉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喘着气道。
袁方放下了酒杯,微微笑道:“我说奉孝,你大老远的来我这是非之地,该不会只是为了讨口酒喝吧。”
郭嘉愣怔一下,旋即嘴角掠过一丝别有深意的笑意,摸着嘴角酒渍道:“其实呢,我此番前来,一时来讨口酒喝,二是有个疑问已久,想来问一问二公子。”
“那就问吧。”袁方爽快道。
郭嘉恢复了跪坐的姿势,收起了脸上那散漫慵懒的表情,难得他竟忽然变得郑重起来。
他便正视着袁方,一字一句问道:“以显正公子你的出身,想要在这乱世,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可谓是夹缝里求生,千难万险,公子你却依然冒这么大风险,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我就想问问,公子这是为什么?”
郭嘉这一番相问,直抵袁方本心,令他心头为之一震。
沉吟片刻,袁方正视着郭嘉,淡淡道:“天下人看不起我袁方,轻视我袁方,认为我袁方只是一个软弱无能的私生子,根本没有资格与诸侯争雄,只配躲在袁家的树荫下,老实的做一头吃喝等死的猪。我袁方,偏要跟天下人对着干,让所有轻视我的人都知道,他们看走了眼。”
狂傲的言词,强烈之极的自信,袁方语气虽是轻淡如水,但却仿佛暗藏着汹涌的力量,竟让左右之人,深深的感到了强烈的压迫力。
纵使郭嘉,神色也微微一变。
下一刻,郭嘉的嘴角,却悄然掠过一丝笑意,仿佛,袁方这番话,正是他想要的答案一般。
“你呢,郭奉孝?”
袁方话锋一转,反问道:“你身出寒门,按理来说,能攀上我父亲这棵名门大树,已经很幸运,你却为何还要辞官而归,不觉得可惜吗?”
“嘿嘿~~”
郭嘉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我早说过,这酒若是喝着不对味口,纵使它是琼浆玉液,那也没什么好稀罕的,公子你有你的执着,我郭嘉当然也有我的执着。”
袁方微微一笑:“看来,你我都是执着的怪人,很是臭味相投呢。”
“差不多是吧,若不然,我怎会跑到显正公子你这里,来讨口酒喝呢,看来还是你这里的酒,喝得最有味道啊。”
郭嘉说着,又恢复了那份散漫,举杯又豪饮起来。
袁方却笑了。
郭嘉这话的意思已很明显,袁方“这壶酒”才对他味口,是他郭嘉选定的明主。
聪明人间的对话,彼此了然心思,自然用不着纳头跪拜,慷慨宣誓效忠之类的煽情桥段。
袁方心中欣慰不已,哈哈大笑道:“既是如此,咱们就为这对味口的好酒,干了这杯。”
郭嘉欣然举杯,两个年轻人开怀大笑,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喝至尽兴。
袁方放下杯来,这才道:“酒也喝了,我眼下面临的困境,想必奉孝也心知肚明,说说你的意见吧。”
郭嘉既然已来投效,袁方当然要好好用他那鬼谋的头脑。
郭嘉也收敛酒意,缓缓道:“徐州的大军虽然有三万之众,但曹豹用兵之能不值一提,有臧霸和朱灵在南面,就算击不退徐州军,坚守住还是没问题的。公子所要做的,就是先击败公孙瓒这个首要敌人,然后再去收拾陶谦。”
郭嘉一席话,正暗合袁方事先的战略,可谓智者所见略同。
袁方微微点头,却道:“公孙瓒可不比单经和田楷,此番他尽起大军而来,想要击败他可不是件难事,我所担心的是,我新得青州未久,人心未定,倘不能速破公孙瓒,恐怕会令青州生内乱。”
“想要击破公孙瓒,也只能等他大军到了,再做谋划,不过嘉却有一计,可助公子先声夺人,振奋我军士气,挫动公孙瓒军的锐气。”郭嘉的嘴角,掠起一丝诡色。
“郭嘉不愧是郭嘉,他此时来归,真乃雪中送炭啊,我就知道他一定有妙计助我”
袁方心中暗喜,遂问郭嘉有何妙计。
郭嘉便把玩着手中的酒葫芦,诡笑道:“公孙续这个死人,嘉觉得,公子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第七十七章 先发制人
利用死人?
“有意思,说下去。”袁方表现出很大的兴趣。
郭嘉吞了口酒,不紧不慢道:“公子应该知道,公孙瓒有两弟一子,其中一弟公孙越,在为袁术助战时,被流矢所杀。如今他唯一的爱子,也已死掉,那么,眼下的公孙瓒,就只余下了一个弟弟公孙范。”
听他话时,袁方思绪飞转,蓦然间似乎悟到郭嘉几分意思,点头道:“这样看来,如果公孙瓒有生之年生不出儿子,公孙范就成了他公孙家基业的唯一继承人。”
“公子反应真是快呢。”
郭嘉赞叹一声,话锋中忽然透出几分诡秘,“外面都在传,公孙续是为公子所杀,可是其中真相,谁又能知道,公子何不对外散播消息,就说抓到的刺客已承认,是受那公孙范指使,前来刺杀公孙续,这样的话,公孙范会有何反应呢?”
袁方明白了,郭嘉这可是一道离间计。
这谣言若是散播出去,外界就会以为,是公孙范野心勃勃,为了谋取公孙家的继承权,不惜派人刺杀了公孙续。
虽然这个说法无凭无据,但以公孙瓒的刚愎自用,岂能不受影响,对他那唯一的弟弟产生怀疑。
“公孙范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一定会等不及公孙瓒大军到来,就会起勃海之兵,抢先对我发动进兵,那时我就可趁其贸然进兵,先收拾了公孙范,狠狠挫一挫公孙瓒的锐气,奉孝,这就是你的妙计用意吧?”
袁方思维何其之迅捷,不待郭嘉揭晓,他已是猜透了这计策的深意所以。
郭嘉酸熏熏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奇色,笑叹道:“公子的反应好快啊,不错,这正是嘉的意图。”
原来如此,不得不说,这道计策还真是妙。
看来,郭嘉对人心的把握,的确是有其独到之处,今得郭嘉相助,袁方不仅对渡过眼前难关信心骤增,对将来和袁绍翻脸,更多了不少底气。
欣慰之下,袁方哈哈一笑:“我就用了奉孝此计,公孙瓒这厮不辨黑白,愚蠢的前来犯我,我就狠狠的给他当头一棒。”
“哎呀呀,光顾着说话,这酒都凉了,得赶紧喝啊~~”
郭嘉出完了计策,注意力立时转扑在了美酒上,唯恐浪费,放纵形容,又豪饮起来。
“还真是个酒鬼呢”
袁方摇头一笑,遂也畅开肚量,与郭嘉纵情畅饮起来。
大堂中,酒香四溢,豪情的笑声,不时而起。
堂外面侍立的亲兵们,却皆好奇,猜不透自家公子,怎的跟一个酒鬼,谈得如此投机。
当天以美酒招待了郭嘉后,郭嘉就欣然留在了他帐前,充当他的谋士。
袁方紧接着就给糜环送去消息,请她动用糜家在河北的情报网络,大肆布是公孙范为谋继承权,派刺客刺杀了公孙续的消息。
糜家的商队号称遍布天下,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不多日的功夫,就将这消息四处散布。
一时间,幽冀二州间,关于公孙范刺杀侄子的谣言,便是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是日,袁方正在堂中,与郭嘉对饮美酒,纵论天下。
袁贵匆匆而入,拱手道:“禀公子,北面斥候传来急报,勃海太守公孙范,尽起麾下五千兵马南下,向我平原郡杀奔而来。”
听得这消息,袁方神色微微一动,与郭嘉对视一眼,两张年轻的脸上,皆同时浮现出笑意。
意料之中的笑意。
“奉孝,看来你的计策,奏效了呢。”袁方笑道。
郭嘉冷笑道:“眼下诸军未到,我军在平原只有不到三千步骑,公孙范这是看我们兵少,想凭一己之力击破我们,来向他那位多疑的兄长,自证清白呢。”
袁方微微点头,鹰目中吐露杀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冷冷道:“公孙范这厮欺我兵少,那我就让他为他的目中无人,付出沉重的代价吧。”
当天,袁方便留郝昭率一千兵马守城,他则带着颜良,率两千步骑北上,前去迎击进犯的公孙范大军。
不日间,袁方率军抵达了平原北部的龙凑。
河北平原一马平川,龙凑的地形则较为狭窄,且是数条水系的必经之地,袁方只有在此间下寨,才能阻挡敌军铁骑南下。
袁军下寨未久,公孙范率领的五千勃海大军,随后抵达,与袁军相隔十里下寨,形成了对峙之势。
公孙范刚刚立下大营,就收到了袁方派人送来的亲笔书信。
军帐中,公孙范折开书信,粗粗扫了几眼,脸上便浮现出了轻视的冷笑。
“袁方这小儿,兵微将寡,眼见我军势大,这么快就露怯了,哼,果然还是个黄口小儿啊。”
公孙范毫不掩饰着不屑,将袁方的书信,示于众部将。
原来,那是一封袁方辩解的书信。
书信之中,袁方声称公孙续之死,只是一个意外,他万万不愿意得罪他们公孙家,并称愿归还公孙续的尸骨,以换取公孙家退兵。
毫无疑问,这是一封示弱的书信。
诸将看过这书信,斗志无不大作,个个对袁方都充满了轻视,叫嚣着即刻出兵,推平袁军。
当然,诸将中也有人提醒,这可能是袁方故意有示弱,不可中了袁方的诡计才是。
毕竟,袁方连杀单经田楷,以全胜的战绩攻取青州,他们对袁方嘴上一副不屑,但心下却岂能真的不当回事。
经此提醒,公孙范也收敛了轻视,当即率数十骑出营,悄悄潜近袁营,以探察袁军虚实。
驻马丘坡,公孙范审视袁营许久,冷笑一声,不屑道:“我观敌营旗帜散乱,鹿角只设了一重,营盘布设也毫无章法,袁方那小儿,果真是不知兵,此真天助我也。”
左右部将也皆是通兵法的,都看出了袁营破绽重重。
诸将精神更盛,忙问公孙范这一仗准备怎么打。
公孙范傲然喝道:“传我之命,今晚三军饱食,尽起大军随我去劫破敌营,我要亲手宰了袁方那小子,向兄长证明我的清白,击破那些中伤我的谣言!”
公孙范以为看穿了袁军虚实,当场定下了劫营之计。
打马回营,公孙范便叫五千兵马,一顿饱餐。
深夜时,勃海大营营门大开,公范率五千兵马倾巢而出,人衔枚,马裹蹄,一路向着袁营潜去。
月过中天时,公孙范率军抵达了袁营附近。
借着月色看去,袁营灯之通明,一片的安静,公孙范甚至能够看清,营门值守的士卒,打着瞌睡的样子。
种种迹象表明,袁军毫无防备。
公孙范狰狞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得意,大枪一扬,厉声喝道:“公孙家的将士们,随我杀进敌营,宰了袁方那小儿,为少将军报仇——”
怒啸声中,公孙范拍马当先杀去。
五千公孙家轰然杀出,如潮水般般着袁营涌去。
袁营,却依旧平静。
营内那一座座军帐,漆黑一片,看起来袁军的将士,皆已入睡。
从营外看去,却无法发现,那一座座军帐其实是空的,两千袁军将士,皆已全副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