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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愣愣瞧着他,久久无语。
小珠子小安子等人对视了一眼,齐向太后道:“太后,此处危险,且随我们来吧。”
不管如何,她也是太后,皇上显是不愿她死的。这会儿宫中虽起了火,可自保还是能够的,必要先找个妥当之处藏起身来才是。
被几人扶着、背着,太后一路上懵懵懂懂,这路似是去往听雨阁的路,可她此时哪有心去管这些?心神全在皇上适才说的话上头了。
无病无灾的,他怎么会为自己去寻那解百毒的药?他又如何知道自己中着那毒?新入阁的那些个年轻女子不知,太后却是尽知的,自己入阁时吃的那药乃是毒药,需得每年服上两回解药才能延些寿命。
莫非,他是知道了这事,才为自己去寻解药的?!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明知道自己是阁中暗子,还封自己为后?!怎么可能还为自己去寻解药?!
“珠儿,有朝一日本王若得了这天下,你便是那母仪天下的!”
“那些不过是取乐的,你若不喜欢,朕再不碰她们可好?”
“她是你的妹妹,不是你接进宫来叫她与你一并伺候朕的?”
眼前再模糊一片,到底错的是谁?如今这番情景,到底是如何才变成这翻模样的?!
转过头去,边上那树已被火引着,远处传来喊杀声是了,定是他们,见皇上再不听话,又因阁主去了,宁可再扶个新皇登基,管他是打哪个肚子里头出来的?只要说是皇后出的,便成了呢,且自己那会儿已生了皓儿
皇后仙阁
眼中忽的一亮,是了是他们就是他们!
自打她入宫后,他才头回宠幸了个宫女那宫女也是她带进宫来的!后来的、再后来的都是后头才入宫的,连自己都不知是何时进来的!
自从自己入了他的府中,他便再没碰过以前服侍的那些个女子,她们不过空挂个名,入了京亦是只占了个位份。是他们!见自己独宠六宫,却又不听从他们的指示,这才又给自己安插了个“妹妹”进来
“呵呵原来如此”缓缓闭了闭眼睛,若知道自己是阁中之人,他必也知道自己那妹妹的来历,故此才故意临幸她们呵呵
再睁开时,这火树银花的漫天大火中,竟看出了那春日的娇艳、夏日的浓绿。
这里一亭一台、一楼一阁,都是他带着自己游过的。这一处、一景都是二人相伴过的,入府那些年、刚入宫那些年,只二人独处着,是何等的逍遥快乐?自己都险些忘了,上头还架着一把刀呢;更忘了,那刀上又沾过多少血。
小刘子一路背着太后,身上出了一下子的汗,忽觉背上那人一挣,原本中了那药的太后竟从自己背上倒了下去。
几个小太监忙去扶她,太后却一挣,转头指着前头道:“什么人?!刺客!”
几个小太监具是一惊,转过头去却只见风火连成一片,哪里有什么人?再回过头来时,却见太后已扑进了火里。
皇上,我来陪你了
这么多年,竟是我想左了。
可惜,来得晚了些呢——
斜斜倒在床上,抱着那大迎枕出神。这几日惯是心神不宁的,今日亦是如此,必要在他怀里,叫他哄着、抱着方能睡着。
轻叹了口气,高声道:“茶!”外面白莹忙应了一声,接过小太监送来的茶水送了进去。
起了身子,坐在窗边儿的大床上头饮着,忽的听着似是远远有人高声叫着什么,愣了愣,凝神细辨,才听出叫的竟是“走水了”。
心下一愣,抬眼看了白莹一眼,白莹亦是一惊,忙推开窗子朝外看去,远远的,火光四起,竟不止一处!
柳蔓月猛的起身,高声叫道:“来人!”
外头白香并两个小太监忙进了门来听着吩咐。
“外头走水了,快找人去和颐殿迎皇上!”说着,顿了顿,又道,“要会功夫的。”
外头那“走水”声愈发大了,众人皆白了脸,忙应声四散,该忙什么的忙什么,柳蔓月定定站在屋子里头,心中起伏不定。
白莹想了想,忙劝道:“主子,咱们且先进地道,北上吧!”皇上早先吩咐过,若有什么万一,必要先护住柳美人上崖,旁的都不必管。皇上身边儿跟着的那几个小太监皆是机灵的,她担心亦没甚用处。
转头冷冷看了白莹一眼,柳蔓月坐回床上,再拿起那茶盏送到口边:“我等皇上回来。”
事儿来了,她心里原本那慌意倒忽的不见了,坐在这处,脑子飞转了起来。四下同时起火,定是人放的。皇上又被人叫走了,这听雨阁倒未必会出何大事。宫中暗护、侍卫,若见火起,必会先来此处,这里反倒安全,反是皇上那里若是半路遇刺,只怕凶多吉少!
外头一片慌乱,赵统领带着护卫匆匆入宫,朝着听雨阁而来,人还没进门儿,就向孙得隆问道:“皇上何在?!”
孙得隆还没来得急开口,就听上头一人道:“皇上去了和颐殿,还烦赵大人去迎上一迎,只怕”
听那声竟是个女子,赵统领微愣,才想起许是柳美人,朝上一抱拳行礼,带人退了出去。
孙得隆正想开口说话,请柳蔓月先去躲避,却听她在上头道:“预备好能出远门儿的东西,把人都拢住了,适才听着有喊杀声,只怕有人趁乱入宫寻事。把玉玺兵符这些收拾好,一会儿皇上来了能贴身带着,这些事儿孙公公比妾明白,还烦劳孙公公了。”
这话说得孙得隆一愣一愣的,再听时,见她已经回了屋儿去,这才忙亲去收拾这些个要紧的物件儿。
皇上用的传国玉玺,平时并不放在宏心殿,而是日日带着。还有那兵符等要紧物,亦是收在听雨阁的,只这位是怎么知道的?话说,她又是如何想起要收拾这些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白莹白香跟着柳蔓月回了屋;白莹诧异的看了柳蔓月几眼,心里头那些个想头还没转明白,就听她吩咐:“收拾些个不起眼儿的衣裳,能穿出宫的那种;连皇上同我的、还有你们能穿的一并收拾了。我记得那边屋子里头放的便是,这会子小珠子小安子都不在,只能咱信自己动手。旁的那些个值钱的大物件一并不要;莫贪图那些。”
自己头上戴的有金簪玉钗,所幸自己过来时为着不打眼;戴的用的都是最寻常的,便是一时出了宫,拿着典当也不起眼。皇上既说那崖上收着有银票金薄想必够用;一会儿去时翻出来都带着就是了。
白莹一边收拾着,一边再朝柳蔓月瞧去,见她只定定站在窗边儿,木着张脸看着外头,眉头微蹙起,却丝毫不惊慌,心中不由得讶然。伺候了小一年了,只当把她已看透看明白了,哪知,自己分明还不明白!
这些事哪里是寻常女子能想得到的?若换了旁人,只怕这会子都已吓傻了吧!也怪道能入了皇上的眼呢。
东西收拾妥当,就听着下头乱成一团,柳蔓月起了身,几步走到门口,就听着下头孙得隆那里声儿都变了的喊着皇上,心中一紧,也不顾及其它,抬腿就下了楼去。
那人伏在地上,背上、身上尽是血,两眼闭着,面色惨白一片。柳蔓月只觉着心在朝下沉着,两腿发软,硬撑着才走到了他身边儿,蹲了下去,定定的看着他。
似是觉出人来,本一直半昏着的皇上,这会儿却微微张开了点子眼,面前那人面如桃花,此时却半分笑意皆无,又觉着时远时近,想要伸手摸摸,偏又碰不着。
一只小手攥住了自己的手,就似平素一般的柔若无骨,耳中只听着那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响在耳边儿。
“外头是何情形?可是有人杀进来了?”
赵统领又是一愣,本见她下来,护卫只敢低头,不敢朝她瞧去,这会儿见问忙应道:“这火起的不对,有人杀了进来,只是离的远了,都在园子外头围着,怕是”
“从秘道走。”柳蔓月自己觉着声中发颤,外人却丝毫听不出来,她这会儿说起话来竟丝毫不犹豫,“人分成几分儿,宫中可有能藏人的所在?”
“有!”赵统领忙道,“各处都有,只是寻常人不知道,都是些个暗室,在地底下,也不怕火烧!”
“那便好,他们敢来,定是有所依仗,改朝换代倒不至于,既然有两个快生了的,定不会真真把宫里杀个干净。”柳蔓月松了口气,“叫那些平素不起眼的留在宫中,再派两个人去我那边儿,让小太监们、嬷嬷们一总藏好,事后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若要他们进京,便进京。咱们从秘道走,上临绝崖。”
“上崖?”连赵统领并不知道那崖上的秘道。平素只当皇上喜欢那里,才时常过去。
“崖上有出园子的秘道,咱们从那处出去。”说罢,一转头,朝孙得隆问道,“孙公公,东西可备好了?”
“好了!好了!”一群大男人再加上一群半拉男人,竟被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说愣了,这会子孙得隆才回过神来,忙应道。
“走吧。”说罢,柳蔓月便再低了头,朝皇上那里瞧去,头往下靠去,贴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知道的,我惯是个不怕死的,你若敢走,我便敢跟!”
眼皮微抖了抖,被她抓在手里的大手抖了两下,人便又昏睡过去了。
园子里头四处火起,可进入秘道的入口出口却没被波及。似秋水阁这般离得远的,又挨水的,和那些周遭的树木四六不挨的,竟连烧都没烧到。
那些个入口入口大多都建在假山左右,便是树木烧个精光,却也挨不着它们。
一行二十来个人,从秘道里头匆匆而行,再没半个说话吭声,只偶尔听着上头火势汹汹,再听着时不时一声半声的惨叫,更让众人心中如堵大石。
临绝崖,平素甚少有人过来。早些年间,因着此处死过人,故时有护卫在此巡查,反倒比旁处更难叫人接近。要不,为着在园中找个隐蔽的所在,阁中之人便会过来此处了。
这会儿,便显出此处的好来了。
赵统领亲背着皇上,几个贴身的太监护着,再加上几个身手最好的护卫,护着柳蔓月等三女,一遭的上了崖。
崖上亭子虽小,倒还是能装得下这些个人的。
柳蔓月指着那处能打开的板子,叫人起了,几个护卫找出暗道,又收拾了衣裳财物,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这处竟真真有能脱身之所。
虽赵统领几人护着也能杀出条路去,可难免有所伤亡,此时有这暗道脱身倒便宜得紧了。
斩断吊桥入了密道,一行人蹒跚下着那有些个陡峭的梯子。柳蔓月本还担心,这崖下头便是水,若是秘道中有水可如何是好?自己等人还好,最多不过病上一场,可皇上身上还有伤口,再入了水,恐有危险。
可到了底下才发现,那路斜斜的转了个弯儿,也不知打哪处拐的,竟半点水没有,不过阴冷些个,便似在山中穿行一般。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这才到了头儿,推开上头的板子,众人竟到了一处屋中。
外头忽传来了动静,叫众人刚放下的心,又忽的提了起来。
大门打开,见了门口那人,赵统领和那人都愣了愣——王太医。
这处别院,乃是王太医于这鹤临园儿边上的别院。比起那些个朝中大员家的虽小了些,却也五脏俱全,乃是先帝所赐。
“适才见园子那边火起,便怕出事,哪想到,那些个狼子野心的”王太医叹了口气,转头朝安置皇上的那处屋子瞧去。
“那入口处虽去的人少,可只怕他们等火后查寻,若是顺着那暗道出来”赵统领说着,眉头紧锁,转头看向王太医。
二人皆是心中发苦,一时不知要如何是好。
“可要请教下那位?”孙得隆忽在一旁插口说道。
“那位?”二人皆是一愣,朝他看去。
“柳。”拿手往皇上所在的那处屋子点了点,孙得隆低声道。
“她?”王太医一愣,一个女子,能出什么主意?
“许是有些法子?”赵统领却是领会了他的意思,那柳美人平素倒不显,可今日这模样,倒让人心下大惊。
隔着个屏风坐在后头,柳蔓月觉得身子酸软无比,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可这会儿哪里是她睡觉的时候?平素睡了那般多,这会子也该她劳动劳动了。
“几位大人可知,皇上平素依仗的还有哪些大人?”
听了他们的话,柳蔓月反问了这么一句,叫王太医同赵统领皆皱起了眉头。
赵统领想了想,道:“邓思邓大人最近颇为得皇上重用。”
柳蔓月垂了垂眼睛:“邓大人虽得皇上所用,却不过文官,这会儿鹤临园儿起火,怕是要依仗能带兵的大人,只是手里有兵的,却怕”
她的意思几人明白,可这话由一个女子口中说出来,还是叫人心下诧异不止。
一旁立着的小珠子忽的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