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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栖悦疑惑的对上他灵动的眼睛,刚才那么大一声,莫非真撞傻了?“你感觉怎么样?”
九炎落闻言,被关心到愧疚的撇开头,不敢看他悦姐姐的眼睛:“我我没事悦儿,你你压到我了。”压的位置有些难以启齿有疼,不得不说。不是他小气的不让她压,其实悦儿没什么重量,只是他真的很难受。
章栖悦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至于九炎落现在这样的状态,她不陌生所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章栖悦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又像自己刚进来时一样,脑袋快扎进石头里的羞涩,紧绷的心瞬间归为,眼里的冷淡一闪而逝,又恢复如常,浅浅一笑,她赌对了!
有些事,早说了,整个事就是无可奈何;晚说就是欺君之罪!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栖悦说着赶紧站起来,急忙为他找了件衣服披上,自始至终没什么不好意思。
反而是九炎落很不好意思,脸颊红的像草莓一样,就差烧的过火也抽成草莓身上的斑斑点点:“悦悦儿,我”九炎落小心的拽着栖悦的淡蓝色衣角,紧张的像第一次见她一样,不敢靠近又想靠近!
“我会对你好的”比那些人都你都好。
006吃饭
章栖悦闻言,心里一颤,仿佛有什么划过手心,刻下刺痛的一笔。
带着三分讨好、六分珍惜、一分胆怯,这样的九炎落陌生的让她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章栖悦还是笑了,如清晨第一滴露珠滚过的娇嫩,还有几分虚弱:“好,我也试着做好你的良媛,洗好了吗?饿了就去吃饭吧。”
九炎落突然笑了,整个人明亮的像个太阳,开心的拉着她的手蹦啊跳,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情绪,一直冲着栖悦傻乐傻乐的乐呵着。
章栖悦撇开头,仿佛被什么刺痛了眼,前生,从她认识九炎落,九炎落就没这么笑过,那张脸永远带了三分讽刺,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可重活的越久,见到九炎落越多,她就越不想提及前生的失败,说到底,其实如果她不贪恋九炎落那点过于飘渺的爱,她够聪明够冷静,她会和九炎落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帝后。
或许她不碰他的锦榕不碰他的如儿,不触犯他心里唯几的守护,她也不至于败的那么快。
“我饿了。”章栖悦坚决不承认害那些人有错,就算她不出手,那些人也会出手,不同的是她没人护着!
章栖悦不禁又恼了几分,恼自己做人失败。
九炎落见栖悦皱眉,正蹦跳的脚,立即小心的落地,另一只再也不敢抬起,硬生生收起压抑的开心,垂着头,拉栖悦:“悦儿别生气,我带你去吃饭。”
章栖悦见他收敛,心里竟暗爽了一把!颇有种说不清的大仇得报的感概,但又被一股惆怅压制,觉得自己都快要崩溃了!
现在,她不骄傲重生,那种自己经历过无法诉说的苦闷,和两世为人积攒的情绪,互相冒出来冲击大脑时,让她觉得自己很可笑,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甚至开始质疑,对方爱的是不是她,她又凭什么两世为人,搅碎别人或许也算计一生的荣华富贵!
章栖悦此刻觉得自己真他娘闲了,还有闲情顾忌这些,别人能依仗九炎落踩她,她就依仗九炎落踩别人!
九炎落穿戴好,小心的护着章栖悦出来,察言观色的急忙为她拉开座椅,站在她身边,自然的为她夹她喜欢的菜。
小李子见状头埋在衣服里,当没看到自家主子的奴性。
花嚒嚒等人早惊讶的想把良媛抓起来,提醒她伺候太子懂不懂!还敢让太子伺候她,活的不耐烦了!
不过,花嚒嚒更惊讶太子的此刻的态度,看起来诡异的温柔,诡异的熟练,好像做过无数次一样。
九炎落不觉的自己做错了什么,他非常开心,这里的人没人理解他的高兴,能这样给悦儿夹菜,还能夹一辈子多好,他做梦都能笑醒的。
九炎落伺候人的本事不比深喑此道、千锤百炼的太监差,因为他就是千锤百炼出来的。
九炎落想到这里咧嘴傻笑,又开始觉得自己这身本事不再讨厌、刺眼,看着章栖悦秀气、斯文的用膳,喝汤的时候勺不碰碗的高雅端庄,佩服不已,要是他早大口灌了。
在九炎落的眼里,他的悦儿一直都这么斯文,这么高贵,甚至让他觉得高不可攀,可她布菜前都要洗好久的手还觉得太脏,拿不起她的碗筷。
章栖悦被看的十分不自在,轻轻的放下碗筷,用帕子擦擦嘴,整个动作带十多年皇后生涯养成的散漫和无所事事的高贵:“坐,你也吃。”
九炎落急忙讨好的笑道:“我不饿,我给悦儿夹菜。”
章栖悦闻言顿时火冒三丈,任谁被傻笑的看也吃不下饭:“让你坐下听见没有!”
九炎落见栖悦火了,立即乖乖坐下,大气不敢吭的扒饭。
章栖悦看了他一会,确定他不再抽风的傻笑看她后,终于松口气,重新执起玉筷。
小李子下巴掉了一地也不敢捡,还要当没看见主子带给他的震惊,傻愣傻愣的站着。
花嚒嚒看的心惊胆战,口腔里的唾液咽了一次又一次,终于悟出她跟了一位多么有前途的主子,房嚒嚒、宋嚒嚒一概是小菜,还不够她家主子一根头发金贵,看太子这状态,那就是典型的昏君节奏。
花嚒嚒的腰杆小心的挺直了些,仿佛看到自己权倾六宫,人人巴结的美景。
弄巧、婉婷对当朝太子不慎熟悉,只知道此人善战是大周国的英雄,本来还怕的要死,觉得太子杀气如此重,娶不到好看娘娘才让皇上想给他找一个像小姐这么漂亮的娘娘。
可现在看来,太子人很好啊,虽然不如世子爷年龄大,不如世子爷看起来成熟,像个没断奶又胆小的孩子,可对小姐好就行。
弄巧、婉婷松了一口气,心里认同了这位看起来很好看、还比小姐小两岁的小姑爷。
花嚒嚒高兴过后,决定回去调整计划,跟良媛娘娘好好谈谈,这男人还是要哄,尤其娘娘年岁大,太子小,等以后年老色衰了还如何凭这份新鲜感和外貌留住太子。
要未雨绸缪,良媛到底是太年轻,仗着漂亮看不到这些。
章栖悦夹了距离她最近的一块小排骨,思虑了一秒,夹入九炎落的碗里:“你正在长身体,吃点肉。”
九炎落立即抬起头冲着章栖悦笑,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章栖悦见状,嘴角扯了一抹不自在的笑,垂下头吃饭,心里暗想,刚才在浴房时太傻了,她觉得就算当时强硬点跟他摔毛巾,他也不敢把她赶出去。
章栖悦想到这无聊的又证明九炎落很待见她的结论,讽刺的挑了下嘴角。
九炎落笑的更欢实了,觉得栖悦还是最喜欢他,给他夹菜,还冲他笑了,虽然他不在那个方向,但下次他会跑快点的。
弄巧诧异这太子‘可人’的成绩,非常怀疑今年的胜仗,不是眼前笑容温暖的姑爷做的,肯定是杀人不见血的魔王将军为了讨好太子把功劳安在太子身上。
太子看起来无害又傻气,弄巧忍不住为大周国运担心一二。
两人吃了饭,九炎落立即狗腿的要拿美人锤帮靠在贵妃榻上吃茶消食的栖悦捶捶。
章栖悦赶紧半坐起来,止了他动作:“你累了一天了,坐着歇会吧,这种事让丫头做。”
九炎落哦了一声,自发爬上贵妃榻坐在栖悦身边,晃悠着两腿不知道要跟栖悦说什么,见栖悦又重新倚在榻臂上吃茶,觉得悦儿就是随意这样一歪也漂亮的让他心动。
章栖悦见他这样,嘴角的笑掩都掩不住,说不上为什么,突然道:“我把锦榕送南小院去了。”
小李子猛然抬头,又赶紧垂下,盯着脚尖不敢再动。
婉婷注意到他的异样,诧异了一刻,又端着盘子在一旁伺候。
九炎落脸上的笑歇了一下,然后就没在浮起来但也不见生气,只是道:“为什么?她惹你生气了?”
章栖悦不意外九炎落的反应,他没瞬间大发雷霆已经很给她面子,不过是不是可以证明,她做的比锦榕多,现在她也得到了比锦榕更多的庇护:
“没什么,就是暗示厨房不让我随便吃饭,我生气了,就打了她板子,后来皇上听说了,又打了她,估计这回还不能下床呢。”
小李子在听到‘又’字时,心猛然揪起,几乎能想象自尊心重的锦榕当时怎么强忍着委屈倔强的受着板子!
李公公想到那样的画面心好像被什么割裂,疼的恍惚,难怪他一入后宫,饼子等人就频频向他示意,回来后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锦榕一直未曾出现。
章栖悦的余光扫了眼李陌,就当没看见,李公公可是位心硬的人,婉婷跟了他后,也没见她怜香惜玉几分,虽然不知道婉婷最后怎么死的,但也少不了锦榕出手,李陌默认在里面。
章栖悦就纳闷了,李陌的心真是石头做的?还是他李陌只对锦榕有心,完全不记得婉婷的付出,对他的体贴入微。
论漂亮?栖悦从来不觉得婉婷输了锦榕,可李陌为了锦榕无视了陪伴他二十年的对食是事实。
花嚒嚒紧张的等待着,锦榕在储君殿地位超然,很多人都猜测她会是以后的小主子,
九炎落皱了皱眉,片刻后道:“送去就送去了,她冒犯你,是以下犯上,打了几板子都是轻的。”如果有人冒犯他,早就拉出去砍了!
章栖悦顺坡下驴:“恩,看在她从以前就跟你的份上,打的不重。”没死当然不重。
九炎落闻言,感动的看着悦儿,他就知道悦儿是为他好的,就连他无意中提起跟锦榕关系好,她都记得。
此刻九炎落觉得悦儿罚的轻了,锦榕怎么能冒犯栖悦,栖悦以前对她多好,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她,她竟然还暗自对栖悦动手,白眼狼!
九炎落毫不客气的给锦榕贴了标签。
章栖悦眼皮垂下,重新喝茶,心想曾经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对话,不过女人换成锦榕,向他抱怨皇后的阴损、乖张,他是否也曾这样,默认了锦榕的反击。
章栖悦放下茶杯,心有些累了,想休息。
李公公见太子没有下令,心顿时沉入谷底,果然,有章栖悦在,锦榕就不在重要,李公公不知道该骂锦榕不长眼非惹章栖悦,还是说章栖悦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
可他一个太监的心,焉能惊动主子,所以李公公依然站在原地,静静的伺候主子。
九炎落突然推推栖悦:“悦儿悦儿”
章栖悦迷蒙的看他一眼,看看房里的蜡烛,起身坐起:“时辰不早了,你休息吧,明天还要早朝。”
九炎落见栖悦要走,本能抓住章栖悦的衣角,惊慌的看着她:“我不困。”
可我困啊,都什么时辰了:“不困你就看会书。”章栖悦说完要走。
九炎落壮着胆子不放:“悦儿可以在我这里睡,要不要不,我也可以去悦儿那里睡”说完,九炎落高傲的脑袋又垂下了,红晕一圈圈晕开,仿佛青丝都能烧成了红的。
章栖悦看了他一眼,想到他明天还要早朝,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储君正殿能过夜的都是二品以上身份,便牵了他的手:“去我哪里吧。”
九炎落闻言整个人顿时发出夺目的光彩,好像有肉吃的小狗,酒足饭饱后要找个舒服的地方蹭蹭。
章栖悦把九炎落带去了紫福阁,属于章栖悦的地方,处处充满她的喜好。
九炎落喜好这里,如果悦儿肯把他的宫殿也布置成这样就好了。
章栖悦困了,强打起的精神因为无事可做有些怏怏的,回院后,简单的拆了珠子,梳洗了一番就爬到床上去了。
九炎落洗的时间很长,没看到李公公欲言又止的眼神,洗完了就钻进散发着栖悦香气的锦被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然后看了眼睡着的悦儿,不再满足于抱着有她味道的杯子,一点点的挪近,挪近,最后距离栖悦一拳之隔时,悄悄的往下缩缩,当被抱在怀里一样,闭上眼不一会就睡着了。
李陌等了很久没见主子像以前一样久睡不着起来喝药,悄悄的听了一会,惊讶主子竟然睡了,继而松口气,把这里交给值夜的明公公,急忙向南小院跑去。
南小院早乱成一团,烛火饮泣了半夜,白色的蜡油落在做工精致的烛台上,像一串串鱼泪竟然十分好看。
此刻,锦榕的卧房内一片狼藉,听说太子跟着那贱人去了紫福阁后,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砸了房里所有东西:“为什么!肯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