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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谈不上奢侈,皇家请客怎么能用如此艳俗的词语,当是宏大、气派、尊贵、崇高。
九炎落如往常一样冷意十足,但又与往常不一样,没有了刚登基时候撑起空架子傲慢,九炎落现在是真正的傲慢。举手投足间带着云淡风轻的自信和藐视。
下面的人反而贵的更真心实意、更体贴入微,唯恐伺候不好皇上的情绪、心里,被拉出去问罪。
臣服强者是人性的骄傲,没有本事臣服的人,才会称之为谄媚,毕竟泱泱大周不是谁都有资格坐在这里,跪天下至尊,且是万民敬仰的至尊。
权丙淮权阁老与瑞栗忠王爷监国近半年,若说两人手下没有党羽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官网太牵强,但两人依然敏感的发现,在皇上归国后,这种依附在淡淡的瓦解。
不用皇上查抄,两位老臣身边已没有可用的爪牙,这便是皇权本身强大的力量,只要皇上不昏庸便没人铤而走险,更何况赢徳帝不单不昏庸,还文武并齐、雄才伟略,他们二人有可趁之机。
恐怕连建立自己小势力的团体都要在皇上能容忍的范围之内。
两位大佬落寞的饮着手里的酒,场中的歌舞唱了些什么,两人都没有注意。
但文臣中的最显眼却被人忽视的坐台上,品酒的玄天机注意到了,因为场中的一位舞娘是管之礼敬献的,身若无骨,舞姿出众,如一弯新柳肆意舒展着自己清纯的舞技,香风习习,醉人心田,如九狐献媚,骚人心田。
而这种风情只对九五之尊的皇上展现,在别人眼中平淡的舞蹈,从皇上的位置看过去,便是诱人的天下之媚,摄人心魄、让人流恋。
玄天机不信皇上不动心,这样的妖物他看了也侧目三分,皇上不见女人这么久了,见到如此风情的女子会不动心。
九炎落似乎天生没长看其她女人的心,在他看来下面不过是一群官乐,跳的好不好弹的妙不妙跟他没有多少关系,都是他的子民他的臣子。
九炎落现在在想章栖悦在做什么,是不是哄着皇儿睡觉,或者面红耳赤的想自己,或者正在为自己回去嘱咐下人们烧水备膳。
九炎落想到章栖悦为他准备了膳食,瞬间没了吃其它东西的兴趣,他想他还是给栖悦点面子,不能辜负了她的用心,便留着肚子不吃了。
玄天机呆傻的看着台上神游天外的皇者,再看看台下使出浑身解数的娇媚女子,顿时有种被雷劈的感觉,是不是男人!?
但想到皇上已经有了皇子质疑他这方面的能力似乎没必要,既然是男人为什么对女人没反应?
玄天机不禁再次佩服皇上身上的另一个闪光点——眼瞎!
玄天机心肺受到严重打击,看向坐在距离主位偏离一些的沉静身影。
权书函正在饮茶,来往于他身边的人似乎说了什么,权书函君子如玉的一笑,然后回话,旁边的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急急忙忙扔下夜宴,提着肥肥的短腿跑了。
玄天机认出他是翰林院新近的编修,为人痴迷书法,饱览群书,擅长整合,为人平日桀骜不驯,颇看不起弄术官员。
他最近在修一部刑用法典,似乎超出了他的领域,一直愁眉不展,刚才看样子一定是打动了权书函,被权书函指点迷津了,否则不会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玄天机不禁想,大周朝有这样的家族怎么能不兴盛,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权家出了权书函这样的人物也必须是祖坟冒烟的大事。
不过所幸皇上不弱,否则权家要一手遮天了!
玄天机想到这里嘲讽的一笑,笑权家这代依然要被皇权死死压着。
可玄天机又不得不承认,除了皇上,他最佩服的当属权书函,虽然章栖悦各方面能力亦不错,但是小姑娘家见识浅薄,到底不如男子的胸襟布局。
玄天机想到那浅薄的小姑娘,心里顿时一阵挫败,都生下皇长子了,以皇上对她的热乎劲,铁定的未来皇帝生母,这样也算是‘浅薄’?
玄天机想,只能说各自领域不同,她也在捍卫她的生活。
一曲终了,玄天机猛然醒悟,舞娘退下,他竟然想了一堆烂七八糟的事把大事给忘了!?
玄天机懊恼不已,猛然灌了一口酒,什么味觉也没有,与喝白水无异。
瑞枫叶坐在父亲下手,显得很沉默,听说皇上刚回宫便去看了贤妃娘娘,一直到接风宴开始才出来。
瑞枫叶一杯接一杯的喝,尘埃落定的事实依然让他心痛难耐。
瑞栗猛然回头盖住枫叶的酒杯,语气平缓的道:“喝点白水。”
瑞枫叶神情尴尬的放下酒杯,愧疚的不敢看父亲:“孩儿失礼了。”
“无妨,本就是酒宴。”喝倒的人多了,有的已经分不清东西拉着斟酒的侍女胡言乱语,只是瑞枫叶不能,他担心枫叶说了不该说的话,让事情复杂。
范右侍郎原来的右相,突然站起来,举杯恭贺皇上喜得贵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瞬间所有官员举杯,万岁声响彻整个朝夕殿夜空。
九炎落冷漠的脸顿时松懈三分,给面子的饮了一杯。
众臣瞬间找到了化解皇上冷眼的契机,原来皇上喜欢听这些,这还不简单吗?
于是官场混迹久了,深殷其中门道的官员频频上前敬酒,一句比一句让皇上愿意听,连嘉奖贤妃娘娘,封贤妃娘娘为后的话都拍出来了。
九炎落心情顿时大好,打开了酒杯,谁来都给面子的饮一杯。
小李子吓得心肝一颤一颤的,把酒换成了水,皇上品了一口脸色就黑了,悦儿的后位怎么能用白水打了折扣!
小李子吓的立即换回白酒,酒的浓度虽然不高,但官员多啊,每个人都夸一遍小皇子,恭维贤妃娘娘两句,皇上也喝了不少,小李子聪明让慧令去端药,觉得皇上还是先喝点治疗精神亢奋的药物比较稳妥!
没有女人的夜宴开的非常成功,因为皇上喝了不少,臣子们也敢敞开了比划,失态的固然有,但这举国欢庆,帝王凯旋的日子,那些小事都被忽略了。
散场的时候能喝的臣子都趴下了,不能喝的被缠着离开,新贵们被灌的最多,倒霉的当属章栖典。
仿佛所有人都预见到他光明的前程,酒推都推不掉只能喝,回家时已经精神恍惚,不知大门在哪了。
只有皇上,一直在皇位上坐着,脸不红心不跳,庆功宴散了,众臣千姿百态的离开后,九炎落依然在高位上坐着,晚风轻轻吹过,晃动了皇上的发梢,皇上也未曾动一下。
小李子见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悄悄看眼慧令。
慧令也觉得危险,悄声道:“要不咱们去请秦公公?”
小李子急忙点头,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从他跟了皇上,皇上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不知有没有事?其实他是担心,皇上会不会被酒刺激过度生出杀性。
小李子叫人去请秦公公后,试探性的对着皇上低声道:“皇上,天色不早了,贤妃娘娘和大大皇子还在朝露殿等着您呢?”
九炎落闻言突然站起来,说了两字:“回家。”语调如常,身姿不晃,仿佛刚才饮了三坛烈酒的不是他。
小李子见状惊喜万分,他虽然有提起贤妃讨好的嫌疑,但也没料到皇上喝了那么多竟然没事,太好了。
小李子、慧令如捡了便宜般,急忙引皇上上撵送皇上去朝露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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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九炎落不动声色的下撵,不顾身边跪着的人,身姿笔直的向朝露殿走去。
然后径自走到逗宝宝的章栖悦身边,把孩子拨开,低着头向章栖悦胸前拱去,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章栖悦急忙把孩子交给乳娘,孩子还小,清醒的时间并不长,好不容易趁孩子chi奶的空档栖悦抱一下,还引来了这个大孩子:“怎么了十三?”
九炎落闻言,乖巧地抬起迷离的大眼睛,然后伸开手臂,软软的道:“抱抱。”
刚掀帘子要进来的花嬷嬷险些栽个跟头。
奶娘抱皇子的手顿时有些不稳,好在加了几分小心没有酿成大错。
小李子、慧令惊了一下,急忙退下,心想莫非皇上醉了。
章栖悦急忙环视一圈,看眼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宫人,赶紧让她们出去。
九炎落不依不饶,小声音越来越蜜,如一个撒娇的大孩子:“抱抱,抱抱,悦儿不爱我了,不抱抱。”然后嘟起平时严厉的嘴角,不高兴的在章栖悦怀里蹭。
宫人们目不斜视的快速向外撤,不撤才是傻瓜,万一皇上醒了,知道自己如此娇滴过,一气之下把她们杀了灭口,岂不是得不偿失。
章栖悦也被闹懵了,推他又推不动,只好抱住他顺毛:“乖,不闹哦,抱抱。”这人到底喝了多少酒,怎么成这样了,可看他的样子除了身上有浓浓的酒味,面上什么也不显。
九炎落突然又仰起头,指指自己的脸颊,用冷峻的脸做着孩子气的表情,继续撒娇:“还要亲这里——”九炎落点着自己的脸,使劲戳。
章栖悦急忙拉下他的手:“好,亲,你别闹了,别动,我给你把龙袍解开。”
九炎落不合作的扭着,比个孩子还难缠,斩钉截铁的拍下章栖悦的手:“不要,悦儿还没有亲,亲一下才让悦儿脱。”
章栖悦急忙扫眼周围,一个宫人都没有,也懒得再羞涩,按住九炎落作怪的手,想先让他老实了:“好,亲你,你别动。”
章栖悦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看着九炎落顿时咧开嘴傻笑,便解着九炎落身上的扣子边跟着他笑:“傻子。”
九炎落含羞的轻轻抱住她,欢快的道:“悦姐姐真好,十三最喜欢悦姐姐了,悦姐姐不要理唐少爷,他最坏,经常欺负十三,还有权少爷也不好,他以为他出面很了不起,还想用一副不知道谁的字换柳绝后的错误,门都没有!”
然后九炎落猛然坐正大声喊了句:“门都没有!”然后开心的往章栖悦怀里钻。
章栖悦手忙脚乱的帮九炎落脱衣服,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跟一个明显不清醒的他说话也没指望他有任何逻辑性。
“说什么呢!”章栖悦边抱怨边为九炎落脱下最外层的护肩,给他脱了鞋子。
九炎落伸出指头,一本正经的数落,发丝垂下非常认真:“悦姐姐见了唐炙万静就会笑,见了十三都不笑的,还有权书函,悦姐姐看她比看十三更温柔,恩”
九炎落想了想突然道:“十三最讨厌瑞枫叶。”
章栖悦的手微不可查的停了一下,她已经很久不让自己想他了,或许她是怕九炎落或许她生性凉薄,总想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听九炎落乍然提起他,栖悦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他含笑宠溺的样子,涵盖了她整个童年时期。
九炎落喝高了,没注意到足以让他火冒三丈的一幕,低着头,一点点数落着自己的委屈,尤其是唐炙和权书函、瑞枫叶勉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算跟他说话也是别有目的的想接近悦姐姐。
章栖悦帮九炎落脱了靴子,解下了外面的龙袍,终于听出了不对,突然含笑的看他一眼问:“十三,你多大了?”
章栖悦说着帮他整理下头发,让他只穿着里衣,盘坐在华美过度的大床上,龙腾凤飞的楠木靠背上刻着七彩凤凰,凤凰身用白玉雕成,靠上去冬暖夏凉。
九炎落义正言辞的可怜兮兮道:“八岁,笨!”然后又抬头,嘿嘿一笑:“悦姐姐不笨,悦姐姐最聪明了,十三只喜欢悦姐姐一个人。”
章栖悦拍拍身边努力摇尾巴的大狗狗,宠溺的笑:“好,十三最喜欢悦姐姐。”果然喝多了。
九炎落顺着栖悦拍他的手臂,悄悄地、斟酌的,向章栖悦靠近,然后侧着身靠在章栖悦怀里,把自己庞大的身躯蜷缩进栖悦的保护之内,长发垂下与章栖悦胸前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九炎落见状呵呵的笑了:“咦?”
“怎么了?”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她也累了,抚着他背靠在床头休息。
九炎落咧嘴傻笑,指着自己的头发,然后指指栖悦的头发:“我的竟然跟你的一样好看,呵呵,我果然在做梦。”他的头发很难看,枯黄枯黄的,不该跟悦姐姐的放在一起,他该快速离开把自己的不好藏起来,可他舍不得走,就是想粘着她。
九炎落自我安慰的嘀咕,没事,反正是做梦。然后靠着章栖悦撒娇的蹭啊蹭。
章栖悦心神动荡片刻,宠溺的把他揽进,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诉说从前,一会抱怨下朱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