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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舒服多了。看到大家都很忙,我就没有叫别人陪着,一个人开车上了路。没想到走到半路,胃又开始疼,而且越疼越厉害,浑身又开始冒汗。我坚持着,两手紧握方向盘,睁大眼睛直视前方。当我在东三环行驶了一段路后,终于坚持不住了,恍恍惚惚把车开到辅路上,停在了路边。
当时感觉疼得快要不行了,头也昏沉沉的、眼睛也看不清楚。我想,不能在这等死呀!趁脑子还清楚,我要呼救。我拿出手机,拨通了110,那时,脑子里只记得这个号。
“快来救我!我快不行了。”我迷迷糊糊对着电话有气无力地说。
电话里传出声音,但我听不清楚。
“快来救我!……快来救我!……”我重复着说。
忽然我听清了电话里的声音:“你在什么地方?!你在什么地方?!”
“我,我在,我在……”我竟然说不出自己在什么地方。我使劲看窗外,眼睛好像不受大脑支配了,怎么也看不出外边的景象,分辨不出这是在什么地方……
“你在什么地方?!你在什么地方?!……”电话里还在喊着。
我还是说不出这是在什么地方。
过了一段时间,我想,不能这样下去,要找一个能说出是什么地方的路段才行。我硬撑着又把车开上了路,速度很慢,晃晃悠悠,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按着喇叭,从两边不断地向前面冲去,我什么也顾不上了,谁要撞我就撞吧。一边走一边看,直到看见安贞桥,我才认了出来。想停下来,但不好找地方。到安贞桥向右拐,再往前走,就快到奥体中心时,我想,到奥体中心大门标志比较明显。到路口一看,忘了并线,车还在直行线上,后边的车一个劲儿地按喇叭。“继续往前开吧,”我想着,车就上了安慧桥。这时,脑子里反应过来已经快到公司了。
我拼命坚持着,终于把车开到了我要去的那家公司院里,拨通电话:“快下来帮我,我不行了。”
很快,公司的顾总和一个小伙子下来了。我看见他们手里还提着暖水瓶,他们想得真周到。我像见到久别的亲人一样,心里好感动,似乎清醒了许多,但还是疼痛难忍,大冷的天气,汗水却湿透了全身。
“赶快上医院,会开车吗?”顾总问那个小伙子。
“不会。”小伙子回答。
真不巧,公司的车出去办事还没回来,会开车的人都没在。一个小伙子跑着到外边街上叫了一辆出租车,和顾总一起,把我送到了中日医院急诊室。
当时天已经较冷,我穿的两条裤子,里面的线裤和外边的裤子都湿透了。
大夫问:“你是不是掉到水里了?”
我说是出汗。大夫说:“马上做心电图。”
后来又检查、验血,最后输液。结果那晚上一直折腾到夜里12点多,才离开医院。其实到医院后已经不那么疼了。大夫让我住院治疗,但那时我怎么可能住院呢。
只要不疼,就跟好人一样,只是身体感到虚弱些。我们回到他们公司,由于我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感到有点饿,大家也都饿了,就泡了几袋方便面,我吃了一小碗,很香。一边吃,我和顾总一边讨论《申奥报告》的一些问题。三点左右,我开车回到家。睡了一觉,早上八点半又赶到新侨饭店上班,因为上午九点要开会研究有关奥运会的安保、交通和场馆问题。
4、吃4片颠茄没管用
还有一次,大约是12月的一天。那天由于工作太忙,大家都错过了到新侨饭店员工餐厅吃晚饭的时间。到晚上9点多钟,我对大家说:“走,我请你们吃牛肉面去。”我们开车来到了位于红桥的大王牛肉面馆。那时我们经常去那里吃牛肉面,一是比较快而且实惠,六元钱一碗面,加几个小菜就搞定了(当时我们加班都是没有任何报酬的,吃饭也是自己花钱,因此,我经常自己掏钱请大家吃便餐);另外交通也比较方便。我们一人要了一碗牛肉面,点了几个小菜。当我吃了还不到一半的时候,胃又疼了起来,而且越疼越厉害。
为了不让大家担心,我假装镇静说:“我吃完了,先到车上休息一会儿,你们慢慢吃。”到车上后,很快又是疼得受不了了,身上的衣服又被汗水湿透了,抱着肚子在车里打滚。
其他人吃完饭到车上一看我这个样子,吓了一跳,都说赶快上医院吧。我说没事,疼一阵过去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还不见好转,我说:“李辉,你去花市药店给我买点颠茄药片吧,那个药止痛很快。”最近发了几次病,我随身带的颠茄药片没有了。
李辉是个很能干而且很踏实的小伙子,他跑着去花市药店,很快就回来了。我吃了两片,但奇怪的是这次吃颠茄没管用。我又吃了两片,还是不行。结果大家就直接把我送到同仁医院了。大夫听说我吃了四片颠茄,非常严厉地说:“千万不能再吃颠茄,容易误诊,弄不好要死人的。”那晚上基本跟上次去中日医院一样,检查、化验,没查出来什么问题,最后我也不疼了。大夫还是让我住院,但我还是没住。折腾了大半夜就回新侨了。
我特别感谢奥申委的同事和战友们在我发病时对我的照顾。
对于我在外边几次发病的情况,我爱人和儿子一直都不知道。
我不想让他们为我着急。
5、怀念战友
在我开始写此书时,听说老顾去世了。是2006年春节前,在一次请离退休老同志的宴会上,听文制中说他因病在上海老家去世。我非常难过,本来还想找时间同他一起坐坐,回忆一下第一次申办奥运会的事情。
在奥申委成立时,我曾建议由老顾担任总体部部长,我可担任副部长。但老顾认真地说:“不,我老了,应该让你们年轻人担重担。我可以当顾问。”领导同意了他的意见,他就一直担任总体部的顾问。我那时跟他开玩笑说:“老顾,老顾,你可要经常光顾啊。”
事实上,老顾每天都按时来奥申委上班,我们经常一起研究工作,一起加班加点,一起走过了两年半难忘的日日夜夜。工作之余,我们还向他学过打桥牌,但由于工作太忙,只学了两三次就停了。真后悔那时没有好好学习打桥牌,到现在我也不太会打。
记得有一次我们到他家去,他高兴得像个孩子。他住在左家庄,是国家体委的宿舍,很小的两居室,也就是五六十平米。一看家里就是不常有人去的那种,虽然屋里比较干净,是上海人的特点,但总觉得屋里少点什么。后来才知道,老伴不在北京,常住上海,因不习惯北方的气候。老顾说,我已经退休了,本来可以回上海好好安度晚年,与老伴团聚。但申办奥运会是我们体育工作者难得碰上的机遇,我非常珍惜这个机会,如果能亲眼看到申奥成功,别说生活苦点,就是少活几年,我也愿意。第一次申奥结束后,听说他回到上海了。
多年后,2001年下半年,申办2008年奥运会成功后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我在国家体育总局的办公室门前,他瘦了很多,但还是那么精神,那么有风度,还是带着那特有的、稳重的微笑。我很高兴,在体育馆路上的一个小饭馆请他吃了一顿很简单的饭。他吃得很少,也没有喝酒,但我们聊了许多。看得出来,他很高兴。他说:“你们是功臣,申奥成功不容易呀!我真替你们高兴。”我说:“老顾,别这么说,你才是功臣,第一次参加申奥的人都是功臣,人们是不会忘记的。”他苦笑着说:“你这样说,我已经很知足了,你没忘记历史,这很难得。很多人是不尊重历史的。我干了一辈子,谦虚了一辈子,退休后才明白过来,我的缺点是太老实了。这次是专门来看你的,我们能相识,并有过一段共同申办奥运会的经历,是很难得的。这次能见到你,我很高兴。你还年轻,一定好好把握未来。”从老顾嘴里说出这番话,我有点意外,没有完全理解,甚至感到他可能是真的老了。那么一个好脾气、脸上总是带着笑容、总是那样谦虚谨慎、似乎完全与世无争的老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灰心的话?后来我听说,他那时已经身患重病,单位破产了,住房一直没有达标,退休工资也不多,回到上海与老伴也经常有矛盾。这次是专程从上海来看我。人们常说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为什么在拥有的时候不能珍惜呢?
我真后悔,没有在老顾来时好好的安排一下,让他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更多感受一点人间的友情和温暖。那时,我怎么也想不到,那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他竟然这么早就离开这个世界。我一直还想把参加过总体部工作的同志聚在一起热闹一番。可是现在,已经不可能到齐了,因为老顾已经走了,他带着那特有的微笑,永远地走了。
6、老朱,走好啊!
这是我在写这本书过程中的一篇日记。
2006年7月9日,星期日。昨天晚上没有写的太晚,12点就上床了,想好好睡一觉,因为上午约好要去打网球。可是不知怎么搞的一夜没睡好,做噩梦,梦的内容都忘了,就是感到睡得很累。突然醒了,起来一看表,才3:30。其实这时正在进行德国世界杯争夺三四名的比赛,是由德国对葡萄牙。我想明天看决赛吧,今天不看了,继续睡。但躺下还是睡不着,我很少有这种情况,头昏昏沉沉的有些疼。到6点怎么也睡不着了,起来看书吧。到7点的时候,我看儿子还没起床,他今天要去单位值班,别迟到了,我就敲门把他叫了起来。儿子洗漱完问我,怎么起那么早?我说,头疼睡不着了。他说,今天气压低,要下雨。又说,正好你开车送我吧,就当到外边兜兜风。我说好吧。
儿子在国家人事部上班,在和平里,星期天早上不堵车,很快就回来了。我把车停在楼前,下车准备上楼时,听见有人叫我,原来是刘岩,在遛狗。刘岩现在身体好多了,虽然奥组委的工作也很忙,但与申奥期间相比,他已感觉很幸福了。以前从来不出来锻炼的他,自从养了一条可爱的小狗后,经常能在星期六或星期天看见他出来遛狗,为了陪小狗自己也锻炼了。这对刘岩来讲真是大好事。
但刘岩却告诉了我一件令我非常悲痛的事:老朱(国华)去世了。
“啊?!”我很吃惊,“什么时候?”
“昨天举行的告别仪式。”
“怎么没人通知呢?”
“听说奥社解散后,他回到了青年出版社,跑跑业务,好像也没什么职务。心情也不太好,所以联系比较少。”
刘岩又接着说:“奥林匹克出版社解散也挺可惜的,这么好的一块牌子,一直就没有人重视,体育总局不用,也不让别人用。”
是啊,我想,奥林匹克出版社的归属问题不应该是很大问题。这么好的牌子为什么解散?已经10来年了为什么解决不了?不管归属国家体育总局还是归属北京市,都应发挥更好的作用。为什么最后还是解散了?有关领导总是抓“大事”,难道这样的“小事”就没人抓吗?真可惜这块牌子。
老朱是奥林匹克出版社的副社长,他虽然不是奥申委的正式人员,但他是总编室的成员,他是为申奥做出贡献的人,他走了。他心情很不痛快地走了。他曾对奥社充满了希望,但他等来的却是奥社的解散。我知道他很不甘心,他曾想通过作为《申奥报告》的出版单位,使奥社为申奥做贡献,从而使奥社得到更好的发展。但他的愿望没有实现。
万万没想到,就在我写老朱的时候,听说老朱2004年得了骨癌,截掉了一条腿,我一直想找时间去看他,还没来得及去看他,他却自己默默地走了。
我的眼泪不住地流,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老朱,走好啊!
第八章 申奥“时间差”考察团奇遇
1、精心设计,“万无一失”
国际奥委会在2001年1月17日接到五个城市的《申奥报告》后,将其分送给每个国际奥委会委员和各单项国际体育组织负责人等,特别是国际奥委会考察团成员,他们用50天的时间对各申办城市的《申奥报告》仔细阅读、审核、对比,为到各申办城市考察做好准备。
向国际奥委会递交《申奥报告》后,北京奥申委也将主要精力放在筹备迎接国际奥委会考察团上来。这是申奥中的又一重要环节,考察团将根据《申奥报告》的内容进行实地考察。
由于这次申奥国际奥委会规定不能互访,所以,《申奥报告》是国际奥委会委员了解申办城市的唯一正式文件和依据,国际奥委会考察团也是唯一正式访问申办城市的国际奥委会的代表。他们将对《申奥报告》中的内容进行全面考察,并且在对五个申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