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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乐受，非自做也非他做，是自然而生。’尊者！你认为如何？”
尊者优陀夷答言：“姊妹！阿罗汉说：‘苦、乐是众缘和合而生’，并非你方才
所提的各种现象。”
又问：“‘苦、乐异生’是什么意思？”
答言：“阿罗汉说：‘就是由于众缘的汇聚而生诸苦、乐。’”
优陀夷尊者又对婆罗门尼说：“我现在问你，你就依自己的想法回答我。你的
意思如何？有眼根吗？”
答言：“有。”
问：“有色尘吗？”
答言：“有。”
问：“眼触色，生眼识，三事和合生眼触，眼触因缘生受内觉似苦受、似
乐受、似不苦不乐受，是这样吗？”
答言：“如是，尊者优陀夷！”
优陀夷又问：“耳、鼻、舌、身、意五根，触声、香、味、触、法五尘，生相
对应的五识，这些根、尘、识因缘和合生触，而有苦、乐、不苦不乐受的现象，
也是这样吗？”
答言：“如是，尊者优陀夷！”
67 苦乐因缘生，正念不随转
…
68 远尘离垢法眼净
优陀夷言：“这就是阿罗汉说的：‘根、尘、识因缘和合生触，而有苦、乐、
不苦不乐受。’”
婆罗门尼言：“尊者优陀夷！阿罗汉说：‘苦、乐受乃因缘和合而生’吗？”
优陀夷言：“是的，婆罗门尼！”
婆罗门尼又问：“尊者！若依阿罗汉的说法，什么因缘才得以息灭苦、乐、不
苦不乐受？”
优陀夷答言：“我今问你，请随你之意答我。婆罗门尼！一切时，眼触色，于
眼根，善调伏、善关闭、善守护，于可爱色不喜贪、不赞叹；于不可爱色不排斥、
不嫌恶；对于色的集、灭、味、患、离如实知，断除攀缘、抓取，离欲贪，灭尽
欲贪，可意受、不可意受一样平等舍离。那么，还会有眼触因缘生受？ ！内觉若
苦、若乐、若不苦不乐吗？”
答言：“无也，沙门！”
问：“就像眼根一样，耳、鼻、舌、身、意五根，一切时，善调伏、善关闭、
善守护，念念明觉，各入处对外境的攀缘、爱恚永尽无余，心意识不着、不住；
还会有触因缘生受 内觉若苦、若乐、若不苦不乐吗？”
答言：“无也，沙门！”
优陀夷言：“像这样，婆罗门尼！这就是阿罗汉所说的：‘因缘生苦受、乐受、
不苦不乐受灭。’”
尊者优陀夷说是法时，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远尘，离垢，得法眼净。
这时，婆罗门尼证悟真理，得见苦、集、灭、道的缘起现象，知法次法向、
入法流，对佛、法、僧、戒，不再存疑、无有迷惑。这些都非他力相助，只因入
佛教法，于正法中，知见清净（知见一切法无我、无我所），得以无所畏惧。
于是从座起，整衣服，恭敬合掌，向尊者优陀夷禀告说：“我今日已确定超越
凡夫知见而入法流。我从今天起，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归依三宝直到生命
结束。”
尔时，优陀夷为婆罗门说法，示教、照喜已，从座起去。
69 苦乐因缘生，正念不随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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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远尘离垢法眼净
＇提要＇善护六根，不着苦乐
苦受、乐受、不苦不乐受，因何而生？因何得灭？
本经指出，六根触境时，若不善护念，攀缘外境、有所取着，心便随转，而
生诸苦、乐、不苦不乐受。若于六根触境时，护念明觉，无攀缘、无取着，心便
不随之起伏，诸苦、乐、不苦不乐受灭。
透过本篇经文，自我观照：为何在六根触境时，总会引发苦、乐受？为何心
会随着苦、乐受而转？可以停止这个轮转吗？该如何息灭苦、乐受呢？
排斥苦受、抓取乐受，是因为我们对世间有执取。但世事变异无常，各种人、
事、物、关系都无法永存不变。缘起而聚，缘灭而散这就是世间的实相。
有执取，就是因为不接受无常生灭的世间实相。事事计较、不满，六根触境
当下，随苦、乐受而转，故心意不安谛，诸根不寂静。
体验苦、乐，看清因缘生灭的实相，于苦、乐受中见无常。知道任何抓取，
都是自苦，随着苦、乐受去流转，都是自苦，而能坦然接受接受苦、乐受是
因缘和合的现象，接受苦、乐受当体即空。
看到显相（苦、乐），就看到实相（苦、空、非我、非我所），这就是见法。
只要用心，透过体验苦、乐受，就能见法。
因此，如实接受一切包括自己当下的恐惧和混乱，都是无常，是朝向心
意安谛、诸根寂静的第一步。其次，调伏身心依法次法向，远离、离欲、灭
尽、舍，朝向清净解脱。
想一想：我执，有基础吗？
你不只是你，你只是宇宙中的所有质素，在你的五阴状态中的呈显。每一个
众生，都不是个别的，而是境的一部分，是宇宙中的一个现象。
透过观想，脱落内在的自我感，脱落我、我所的知见，只见现象的生灭，而
不执着有我。那个“我”，只是五阴状态不断的生生灭灭。“我”所经验的苦或乐，
都只是宇宙中的一个现象。即使色身死了，也不过是宇宙经验了一次死亡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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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远尘离垢法眼净
而已。
有“我”，则得失、毁誉、宠辱皆惊。无我、无我所，才能无畏，这就是见法。
＇注释＇
1 第一调伏：已毫无执取、对抗的阿罗汉境界。
2 敬法：即一其心听法。不敬法者问法、听法，法不能入心，只是增加知见，无
法见法，无益解脱。善用、善思惟法，方为敬法。
【第五章】
见伏离见诤，无诤心解脱
佛言：对一切知见无所取着，则清净非烦恼；
圣弟子当观无常、生灭、离欲、灭尽、舍。
长爪外道见法，舍利弗得心解脱。
73 见法离见诤，无诤心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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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远尘离垢法眼净
＇经文＇ 印顺本外道相应五经、大正本九六九经、佛光版九六一经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时，有长爪1外道出家，来诣佛所，与世尊面相问讯慰劳已，退坐一面，白
佛言：“瞿昙！我一切见2不忍3。”
佛告火种4：“汝言一切见不忍者，此见亦不忍耶？”
长爪外道言：“向言一切见不忍者，此见亦不忍。”
佛告火种：“如是知、如是见，此见则已断、已舍、已离，余见更不相续，不
起，不生。火种！多人与汝所见同，多人作如是见、如是说，汝亦与彼相似。火
种！若诸沙门、婆罗门，舍此等见，余见不起，是等沙门、婆罗门，世间亦少少
耳。”
“火种！依三种见。何等为三？有一如是见、如是说：‘我一切忍。’复次，
有一如是见、如是说：‘我一切不忍。’复次，有一如是见、如是说：‘我于一忍
一不忍。’”
“火种！若言：‘一切忍’者，此见与贪俱生，非不贪；与恚俱生，非不恚；
与痴俱生，非不痴；系，不离系；烦恼，非清净；乐、取、染着生。”
“若如是见：‘我一切不忍。’此见非贪俱、非恚俱、非痴俱；清净，非烦恼；
离系，非系；不乐、不取、不着生。”
“火种！若如是见：‘我一忍一不忍。’彼若忍者，则有贪，乃至染着生；若
如是见不忍者，则离贪，乃至不染着生。”
“彼多闻圣弟子所学言：我若作如是见、如是说：‘我一切忍。’则为二者
所责、所诘。何等二种？谓一切不忍，及一忍一不忍。则为此等所责，责故诘，
诂故害。彼见责、见诘、见害故，则舍所见，余见则不复生。如是断见、舍见、
离见，余见不复相续，不起，不生。”
“彼多闻圣弟子作如是学：我若如是见、如是说：‘我一切不忍’者，则有二
75 见法离见诤，无诤心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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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远尘离垢法眼净
责、二诘。何等为二？谓我一切忍，及一忍一不忍。如是二责、二诘，乃至不相
续，不起，不生。”
“彼多闻圣弟子作如是学：我若作如是见、如是说：‘一忍一不忍。’则有二
责、二诘。何等二？谓如是见、如是说：我一切忍，及一切不忍。如是二责，乃
至不相续，不起，不生。”
“复次，火种！如是身色危四大，圣弟子当观无常，观生灭，观离欲，观灭
尽，观舍。若圣弟子观无常、观生灭、观离欲、观灭尽、观舍住者，于彼身身欲、
身念、身爱、身染、身着，永灭不住。”
“火种！有三种受，谓苦受、乐受、不苦不乐受。此三种受，何因？何集？
何生？何转？谓此三受，触因、触集、触生、触转。彼彼触集则受集，彼彼触灭
则受灭，寂静，清凉，永尽。”
“彼于此三受觉苦、觉乐、觉不苦不乐，彼彼受若集、若灭、若味、若
患、若出如实知，如实知已，即于彼受观察无常、观生灭、观离欲、观灭尽、观
舍。”
“彼于身分齐受觉如实知，于命分齐受觉如实知。若彼身坏命终后，即于尔
时，一切受永灭无余。彼作是念：乐受觉时，其身亦坏；苦受觉时，其身亦坏；
不苦不乐受觉时，其身亦坏，悉为苦边。”
“于彼乐觉离系、不系，于彼苦觉离系、不系，于不苦不乐觉离系、不系。
于何离系？离于贪欲、瞋恚、愚痴，离于生老病死、忧悲恼苦。我说斯等，名为
离苦。”
当于尔时，尊者舍利弗受具足，始经半月。时，尊者舍利弗，住于佛后，执
扇扇佛。
时，尊者舍利弗作是念：世尊叹说于彼彼法，断欲、离欲、欲灭尽、欲舍。
尔时，尊者舍利弗即于彼彼法，观察无常、观生灭、观离欲、观灭尽、观舍，不
起诸漏，心得解脱。
尔时，长爪外道出家，远尘、离垢，得法眼净。
77 见法离见诤，无诤心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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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远尘离垢法眼净
长爪外道出家，见法，得法，觉法，入法，度诸疑、惑，不由他度，入正法
律，得无所畏。
即从座起，整衣服，为佛作礼，合掌白佛：“愿得于正法律出家、受具足，于
佛法中修诸梵行！”
佛告长爪外道出家：“汝得于正法律出家、受具足，成比丘分。”
即得善来比丘出家，彼思惟：所以善男子剃除须发，着袈裟衣，正信非家，
出家学道，乃至心善解脱，得阿罗汉。
佛说是经已，尊者舍利弗、尊者长爪，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读经笔记＇
我这么听闻：
有一时，佛陀在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那时，有一名外道出家人，名叫长爪，来到佛陀住的地方，与世尊见面互相
问讯慰劳后，退坐一面，禀告佛陀说：“瞿昙！我对一切知见都没有认同。”
佛陀告诉火种：“你说对一切知见都没有认同，那么，对这‘对一切知见都没
有认同’的知见，也没有认同吗？”
长爪外道说：“我刚才说‘对一切知见都没有认同’，包括对我说的这种知见
也没有认同。”
佛陀告诉火种：“若真能有这样的知见，那么就已断灭、已舍离了这种知见，
其余的知见更不会再相续、不会再生起了。”
“火种！很多人跟你一样有同样的见解，说法也与你相似。但是，火种！如
果各种沙门、婆罗门都真已舍离这种知见、其余的知见也不再生起，这种沙门、
婆罗门，在世间上却是少之又少。”
“火种！有三种知见。哪三种呢？一、有这样的见解、这样的说法：‘我对一
切都认同。’二、有这样的见解、这样的说法：‘我对一切都没有认同。’三、有
79 见法离见诤，无诤心解脱
…
80 远尘离垢法眼净
这样的见解、这样的说法：‘我对一切，有些认同、有些没有认同。’”
“火种！如果说‘对一切都认同’的话，这种知见会伴随着贪欲同时产生，
而不是无贪；会伴随着瞋念同时产生，而不是无瞋；会伴随着痴想同时产生，而
不是无痴。这种知见被贪瞋痴给系着，而不是舍离系着；是烦恼，而不是清净。
如此，乐着、爱取、染着就生起了。”
“如果作这样的知见：‘我对一切都没有认同’？ 这种知见没有伴随贪欲、
瞋念、痴想，就是清净没烦恼的，是舍离系着、没有被系着的。如此，就不生乐
着、没有爱取、没有染着了。”
“火种！如果作这样的知见：‘我对一切，有些认同、有些没有认同’？ 对
认同的，就有贪瞋痴产生，乃至爱取、染着生起；对没有认同的，就能舍离贪瞋
痴，乃至不爱取、不生染着。”
“精进多闻的圣弟子说：我若有这样的知见、这样的说法！‘我对一切认
同’，就会被其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