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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隔着被子问她:“我刚才看到大婚那日顶替你洞房的丫头,这怎么解释?
”他淡淡地质问,指的足春儿。
“什么顶替我入洞房的丫头,你少拿话套我!”她蒙在被子里喳呼。
半晌、没听见外头有动静、她接下道:“你快把我送回宫去,皇阿玛要是知道你把我幽禁在状元府里,他肯定要重重治你的罪!”她抬出皇阿玛威胁他。
“幽禁?”他轻嗤一声,像是听见笑话般。“我把我的娘子带回府,算不上幽禁。”
婳婧终于忍不住放下被子“谁是你的妻子?反正你快把我送回宫去!”
纳真撇开嘴,威胁性地倾身压向她。“不管你承不承认是我的妻子,总之,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一语双关。不在乎有什么暧昧的涵意。
婳婧瞪大眼。“你是土匪还是强盗?这儿是有王法的!我是格格,皇阿玛说了才算!”
“就是你皇阿玛亲口把你许给我的,怎么?想赖帐?”他悠悠哉哉地问,口气分明是挑衅。
“谁赖帐了!”她鼻子一吸,心底突然有无限委屈。“你瞧不起我,又说我随便,现下摆脱了我,谁让你又自寻麻烦?”
纳真沉默。“是我误会了。”半晌,他嘎哑说。
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你送我回宫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了,至于婚事——皇奶奶已经做了安排,你放心好了。”她落寞地背着他喃喃絮语。
“昨晚,你打算喝下侍女给你的打胎药?”他忽然问。
婳婧心一惊,她抓住胸口的衣襟,坚强地反问:“什么打胎药?好好儿的,为什么要吃那种东西?”
“孩子是我们两人的,不许你动孩子的主意。”不理会她的顾左右而言他,他直管往下说。
她肩膊一缩,瘦小的身子整个卷到床角,小脸埋入膝盖里,不言不语。
“我说过……那一夜的事,是我不好,但不干孩子的事,没有理由扼杀一条小生命。”他道。
婳婧的小脸埋得更深,拒绝听他说任何一句话。
“你听见没有?”他问,口气渐渐严厉。
“不用你说,我没想过要害死孩子,我只是要倒掉春儿留下的药而已。”她背着他,平着声心痛地说。“你老是把我看成碍眼的人,又何必带我来这里。”
她压根儿没想到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拿起打胎药是想倒掉,免得看了心烦而已,他却又误以为地想害死孩子。
纳真一愣,拳头捏紧,脸上掠过一丝懊悔。
“你好好休息……”顿了顿,望着她倔强的背影,仰头吐了一口气。“晚上我再来看你。”
她固执地不看他,他只能嘎哑地拋下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房间。
纳真走后,婳婧举起手背抹去眼角边不听话、扑歉歉掉下的泪……卷着身子,她环抱着肚子里的孩子静静地消泪,直到哭累了,才撑不住地昏睡过去。
第十一章
纳真回到状元府的事,第二日皇帝就知道了。
纳真将到手的预言诗歌进呈圣上,并且说明格格已经在他府中一事。
“劫走了婧儿,是向我挑衅吗?”
第二日在画室,皇帝似笑非笑地问纳真。
“婧儿是我的妻子,这桩亲事是圣上亲口许下,带婧儿走,应该符合圣上的意志。”他不卑不亢地,笑答面君。
皇帝挑起眉,低笑。“纳真,你该明白,擅自从宫中劫人,惊扰圣驾。轻者囚,重者死罪难免。”
“臣明白。但凭皇上圣裁。”他平静地道。
皇帝倾身靠向座前,俊朗的锐目盯住纳真。“婧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是。”纳真答。
“这样。”皇帝挑起眉,嗤笑。“纳真听旨——”
纳真甩开五爪正蟒二方补服,跪下听旨。
“看在未出世的皇孙面子上,朕命你好好待十四格格,不得有误。”皇帝开玩笑似地下了一道抽象模糊的“圣旨”。
一来,婳婧本就是纳真的妻子,她逃婚在前,现下若强行留她在宫中,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二来,纳真为大清立下了大功,虽然丢了十四,仍然不悖答应库尔亲王联姻的原意——只不过这回要嫁到蒙古、逃不掉的人就是小十六了!
“臣领旨。”纳真抬头望向皇帝。
两人相视而笑,纳真明白皇上并无怪罪他的意思。
君臣两人心领神会,一切尽在不言中。
打从春儿也被送进状元府后,婳婧就明白,皇阿玛和皇奶奶已经打消了把她嫁到蒙古的念头。
当然,连春儿也被送进状元府的意思,就是皇阿玛已经不计较纳真私下掳走她的恶质行径,换句话说,她再也回不了宫了!
“格格,原来你这肚里的孩子是额驸的啊!你怎么不早说?幸好那晚额驸掳了你,要不你要当真喝了那碗打胎药,春儿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砍头了。”
这日在花园里,春儿陪着婳婧晒太阳时,在一边嘀嘀咕咕地喳呼。
“对了,格格,你出了状元府后到底是怎么遇上额驸,又是怎么同额驸——呵呵,你知道我意思的嘛!”春儿两手合在一块儿,比了个相亲相爱的手势。“我快好奇死了,格格,你快说给我听啊!”
婳婧无精打彩的晒太阳,原想固个安静,春儿却又偏偏提起纳真,惹得她心口
不自觉地烦闷。
她从草地上站起来,转身就要进屋。
“格格!”春儿眨巴着眼,不明所以地连忙跟在后头叫唤:“格格,你怎么说走就走,等等我啊!她可不明白自个儿说错了什么。”
春儿追的急,婳婧就走得更急,打春儿来了之后,她反而快让好奇的春儿给烦死了“好痛!”
忽然撞在一块硬邦邦的什么东西上头,险些就撞断了她的鼻梁骨!她受不住冲击整个人直往后仰,眼看就要倒栽跟头——“小心!”幸亏纳真及时扶住了她。
一看见是他,意识到自个儿正被他抱在怀里,婳婧开始挣扎着抽身。
“是有孕在身的人了,别任性!”他反而抱紧了她,不理会她无用的抵抗。
“额附吉祥。”追上来的春儿看见纳真,连忙福个身。
纳真点个头,示意春儿退下。
春儿很识相地悄悄下去,留下格格和额驸两人相亲相爱,婳婧这会儿正忙着挣扎,压根儿没发现春儿已经被纳真给遣走了。
“春儿,你快过来扶我回房啊!”她软绵绵的小掌正忙着与他的大掌比角力,没空转过头理会春儿。
“喊破了喉咙也没用,这会儿只有我能“扶”你回房了!”他抿起嘴,忽然凌空抱起婳婧。
“啊——你做什么?你肯定想摔死我——救人啊——”
“闭嘴!”
知道她是故意教他难堪,要闹得满府皆知,他忽然有些懊恼,抱着不断挣扎的“一捆”大麻烦,以生平最快速度移向婳婧住的新房。
因为顾虑婳婧的缘故,回府后一直不曾到新房睡,看来今日下午他要破例了!
一回到房里,势孤力单,关起门来她就畏缩到墙角边边,聪明地不再叫嚣了。
“你到底打算怎么样?要和我闹多久的脾气?”他皱着眉头,站在门边看她。
“你不理我就没事,没人和你闹“脾气”。”她固执地说,打算抗拒他到底。
一听到这话,他眉头纠结得更紧。
叹口气,压抑着心绪,他低缓地说:“要我不理你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甩不掉的麻烦。”半无奈地道出事实,这个麻烦还是自找的,看来他当真是活得太腻了。
婳婧小小的身子颤了一下,撇了撇嘴。“我知道自个儿在你眼中一向是个“麻烦”,可你也不必一直提醒我,到底你要说几遍才够数?”
说着说着,泪花又挤到眼角边边了……纳真仰头,无声地吐出一口无奈的长气。
都这样明示了,看来这小妮子还是不懂!亏得聪明如她,关乎男女之间微妙的情事,她仍是一张纯洁的白纸。
眼看着她眼角又要流下泪,这一哭大概又无休无止了!上回在“琏漪轩”绑走她,已经见识她哭了大半夜,眼泪流了一大缸子的功力。
“别又哭了!”迅速走上前,以不容她来得及反抗的速度抱住她。“肚里有孩子的时候这样爱哭,将来会有眼病的!”
说完话他忽然俯首,吻去她眼睫上的泪渍。
霎时间婳婧呆了,也傻了,她怔怔地望着纳真,望着他的眼光仿佛看的是陌生人。
“我说了,你是我今生甩不掉的麻烦——唯一的麻烦!”坚定地回望着她的眼,他嘎哑地说。
他靠上前温柔却霸气地环抱住她、不许她拒绝。
“我承认,不信任你是我的错,在泽地那一夜,我的确伤害了你。”他声调放柔许多,一面霸道地把她抗拒的小身子整个圈进胸怀里。
“我明白,你不肯原谅我。但……给我机会让我弥补,你会了解——”他欲言又止,然后终于说出口:“你会了解,为什么对你……我有那么深的误会,对库尔有那么强烈的……妒意。”
婳婧的身子轻头了一下,她垂下均动不定的眼,害怕一直瞪着他温柔的眸光,自个儿会心软。
撩开她颈后细柔的发丝,他灼热的唇贴上软玉温香的肌肤,大手下移搁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按住。
“我想你是不会明白,一个男人的需要尤其是对于他心爱的女人,那嫉妒的心情,因为让妒意冲昏了头,所以才会想得到……你!”
说话同时,他的大掌揉上她发胀的胸脯,灼热的唇移到她贝形的雪白耳垂,含住她左耳垂下的珠玉。
“别这样……你、你走开啦!”企图拉开他的掌握,却不禁为他的话抨然心动,第一次感觉沈溺在男人温柔的轻声细语里……怎么也想不到向来刚酷的纳真会说出这样的话,会对地她做出这么温柔的事……她有些情不自禁,可仍然害怕那一夜他对她做的事,那好痛的事……“你、你又要对我做那件事了对不对?我不要……”
想到当他的巨大冲进她的疼痛,她即刻抽出被他包握住的小手,简直是惊慌、害怕的。
纳真愣了一会儿,终于明白原来她是害怕男女间的事——那一夜他是太粗暴,真的伤害了她!
“别怕。我什么也不对你做。”他低沉拙地说。大手探到婳婧的亵衣里,感受到她全身紧张的绷紧,他仅是温柔地握着两团绵软的丰乳。
“放松……合上眼,我就只这样揉弄你,在你感到舒服前,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
她是他的妻子,男女间的事她迟早要习惯,因为那不愉快的第一回,他发誓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弥补。
“可、可是……纳真,这样我还是好热……”她摇头,无力地想制止他。
他暗哑地笑出声。“热?那这样呢,嗯?”他邪恶的长指开始搓捻她的如花瓣一般细致的乳头,并且恶作剧地授起两指弹扯。
“呃!”
婳婧拱起身子,呼息开始不由自主地急促。
“不要,纳真,你不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你不舒服?”
他嘎哑地笑问,另一手同时扯开她的衣襟,按着拉下她的肚兜,雪白的玉乳半滑出,在敞开的衣襟内若隐若现,分外撩人。
纳真粗喘一声,灰浊的眸光盯着两只在衣襟内晃动的椒乳,不自觉捏紧手上握的绵软……一连串的吻如雨点般洒落,从她雪嫩的后颈到圆润的肩头,每一下琢吻极尽温柔如爱抚……“纳真?”她犹疑不决,还没有决定是不是要原谅他。
“别怕我。”他粗嘎地说,温柔的吻转到她甜蜜的唇边。“给我机会,我会让你开始学会信任。”他细柔地轻语。
婳婧望着他认真的眼,筑墙的心一点一滴撒防……他吻上她的唇,绵密深长地辗转吮吻,以男人最温柔的方式化解他曾在她心口烙下的伤痕……几个月后,这日状元府里来了两名不速之客——牛耿锋和牛婛云。
“纳真公子!”
牛婛云一看到纳真便扑到他怀里,简直比蜜蜂见了蜜送凶恶。
纳真不着痕迹她将她硬是黏上来的身子推开尺许。“牛公子同牛小姐到我府中有事?”
“我是听说纳真公予无恙归来,所以要哥哥陪我来看您!”牛婛云花痴一样的笑容不变,又揉上身去。
“额驸,不知令妹无恙否?”牛耿锋比较关心的人是婳婧。
“她很好,多谢关心。”他笑着回答,拉开牛婛云搁在他前胸的手。
“纳真公子,那个寺儿,她当真是您的亲妹?”牛婛云轻嗤一声,一双涂了鲜红蔻丹的柔夷,锲而不舍地摸上纳真的前胸。
“婛云,怎么问起这么唐突的话?”牛耿锋嘴里这么说,实则他自个儿地想得知详情。
“莫怪我会怀疑!我瞧那寺儿整日黏着纳真公子,那副狐媚样,可一点儿也不像您的妹妹!”牛掠云撇着嘴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