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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童子军中队开会,小伙子们都很兴奋,因为要讨论竞赛计划。前不久举行过放风筝竞赛,热闹非凡。
可如今秋雨连绵,没法开展户外活动,所以得想出点什么室内竞赛的项目。
“踢球?跳‘房子’ ?”
踢球,跳“房子”显不出什么大本领,每个小伙子,每个小姑娘都会玩。拍小皮球“升级”就不一般了,尤其是竞赛。
既然是竞赛,就应挑选最难的项目,得把所有的童子军,所有的男同学,女同学都请来参加。到那时就会看出,谁拍得最好,得最久。
“啊,肯定是安泰克获胜。他从来就没输过。他就是这号人,样样都得是第一。”
“既然是竞赛,就该请裁判,非请不可。”
只是到哪里去找那么多小皮球呢?最好是所有的参赛者同时开始,只有那样才能识别谁是胜利者。
中队长打断了大伙儿的议论。
“小伙子们,你们想出了很好的竞赛项目。我同意请全校的同学都自愿参赛,小皮球我们不是可以向同学们借吗?谁没有个球呢?
小伙子们还叽里咕噜地议论了一阵子,商量制定竞赛方案。经过一番争论之后,定出了五个级别;第一级,用左手往墙上拍球!0 次;第二级,把球在胳膊下拍一次,在墙上拍!0 次,第三级,把球在大腿下拍一次,在墙上
拍!0 次,第四级,背冲墙,从头顶往墙上抛球!0 次,第五级,往墙上抛球,就地转一圈,接住再抛,连续!0 次。
谁若能不间断地完成这一套动作,就从头开始,接着玩下去。谁坚持得最久,谁就是胜利者。
“战友们,注意啦!”中队长在宣布散会时说,“从现在始,大家要经常练习”升级“,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在家里,在院子里都要勤练!千万可别在比赛时给我们中队丢脸呀!”
两个星期过去了。在这两周中小皮球在我们学校里占了统治地位。不仅是童子军在练习,辅导员帕甫津斯卡老师也在练习,几乎所有的同学在课间休息时都在拍球。甚至有人说,科斯泰克。别尔纳茨基的爸爸也打算参加竞赛,也在练习呢!
竞赛的日子终于到了。宽敞的运动厅里聚集了许多参赛者,还有许多观众,大厅里挤得满满当当的。观众只能坐在或者站立在有大玻璃窗的两面墙边,因为其余的两面大墙是要用来作赛区的。
童子军们和学校的领导费了好大的劲来安排,才能让每个参赛者都能得到自己的一块地盘。于是一个童子军吹起了小号,竞赛正式开始了。
有一名裁判在隔几秒钟后吹起了哨子,宣布“级别”的名称,所有的参赛者都立刻投入了紧张的比赛。几十位“副裁判”在旁边盯着,谁要是有一次失误,就得被淘汰出赛场。
这才叫竞赛啦!有几十位参赛者,其中还有两个大人;帕甫津斯卡老师和别尔纳茨基先生。这才叫好看哩!
整个大厅寂静无声,所有的人都全神贯注地看比赛;只听见小皮球打在墙上的冬冬声。
“啊!……”一个角落里的一群小孩子看到一只小皮球滚到地板上,发出一声惋惜的尖叫。第一个失手的参赛者,羞得面红脖子粗。他小心翼翼地退到一边,竭力不去影响别的参赛者。
参赛者一个接着一个败下阵来。有的往墙上拍球时使的力气过猛,有的从头顶抛球时抛得太高,没来得及接住,有的转圈时动作太慢,有的往大腿下拍球时又拍得太低。失误最多的是背冲墙抛球的时候。
“下来一个!又下来一个!完了!”观众控制不住激动情绪,纷纷叫嚷起来。
帕甫津斯卡老师坚持了许久,她那沉着、镇定的动作,赢得学生们赞不绝口,可她还是败下阵来了。别尔纳茨基先生不到两个回合就已俯首认输。赛场上剩下的参赛者越来越少。观众的叫喊声却越来越大。
接近尾声了。只剩下五名参赛者。只剩下四名。只剩下名……这可是三个真正的大师。七年级女生佐霞。什琴斯利夫斯卡早已因善于玩“升级”而闻名全校。至于安泰克,在场的同学们都知道他是全中队里最机敏的,多数人都认为冠军非他莫属。可那第三位,他在这大厅里干什么?是什么奇迹使他还没有下来?
几乎所有的人都把视线投在了这个又瘦又小的歪肩膀的小伙子身上。只见他认真、严肃而又从容不迫地控制着球,时不时用鼻子大声吸气。
“小瘦子不肯投降,”观众中有人议论说。
“哎,瞧那笨劲!侥幸拍着罢了,看他败下来怎样哭鼻吧!”
果不其然,小瘦子越来越没信心,动作也越来越失去节奏。大伙儿便不再去注意他,而是以加倍的热情去鼓舞其他两位真正的对手。
“佐霞,别输给男孩子!”姑娘们激动地叫喊道。
“安泰克,安泰克!”小伙子们都在为安泰克加油,要知道,全中队的荣誉都在他的手上。“安泰克,安泰克……”
小姑娘的失败来得那么突然,就连佐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球跳到了一边,小姑娘一个箭步蹿过去,然而还是没来得及救起球。
“唉……”大失所望的姑娘们长叹一声。安泰克神采飞扬!要是能够,他准会纵声大笑,“胜利!肯定会获胜,”这个声音在他脑子里欢快地轰鸣着。他轻快地拍着球,同时朝目前唯一的对手投去轻蔑的一瞥,喘着粗气的
小男孩还在艰难地对付着。
他瞟见那个神情忧郁的小男孩的瘦削的,由于激动而变得苍白的面孔。他想起这个瘦弱的同学一向无能,几乎所有的游戏都被排斥在外,连童子军也没有资格参加,还有那些难听的绰号。“埃德克真是个可怜虫。”安泰克心里不由涌起这个念头。“他要不是那么爱哭鼻子,要不是那么古怪,也不会有那么多绰号呀!他在任何游戏中从来没有胜过,这会儿却想跟我较量!”想到这里安泰克蔑视地撇了撇嘴巴。
忽然,安泰克脑海里又涌现出一个念头:“要是输给他呢?安泰克,常胜将军,已经赢过不知多少欢了,现在让埃德克当一次冠军如何?”
“决不!”自尊心立刻提出抗议。小皮球有节奏地在墙上弹跳着。“如果我输了,中队里的人会怎么说呢?”安泰克的脑子里又响起了这个声音,“可是,童子军的章程和与人为善的行为准则呢?”
“决不!”自尊心又占了上风。
“兴许该给埃德克一点儿愉快?他事事落后,哪怕让他胜一次,高兴一回,怎么样?
怎么样?“安泰克心里矛盾极了。
他终于作出了决定,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没有去看埃德克,只是轻一下重一下地去拍球。小皮球失去了节奏,跳动得极不平稳。
“坚持住,安泰克,坚持住!”急躁的童子军们吼叫了起来。可是已经太晚了。安泰克的小皮球掉落下来,滚在了地板上。
寂静,大厅里寂静无声。埃德克的胜利那么出人意料,在大家看来是那样不可思议,以致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先是几处胆怯的、零落的掌声,然后才爆发出越来越响的掌声和欢呼。幸福的埃德克羞答答地、笨拙地转着圈儿向全场的观众,鞠躬,他那张瘦削的面孔上愈来愈明显地出现了欢欣的红晕。
安泰克慢悠悠地搓着汗淋淋的双手,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望着埃德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