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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思想真的很奇怪,那种毫无根据的想法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她也喜欢迪卡斯?」
「这……呃,女人很难不喜欢迪卡斯先生,你知道,可是她没有芙萝达小姐那麽漂亮出色,也没有芙萝达小姐那麽聪明能干,所以自愿退让,但前提是迪卡斯先生一定要选择她姊姊。」
对了,这才符合那种任性霸道的富家千金。
算了,反正得不到迪卡斯的女人也只有以这种方式泄愤,否则她们一定会憋到得内伤,而胜利者自是要大方一点,随便她们杀吧!
「老实说,迪卡斯确实很酷!」
他说过,只有在最後十秒钟才会设法控制斗牛,其他时候都是靠他自己的真本事,换言之,在那之前他都是处於危险之中,但见他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轻轻松松挥洒著红巾逗引斗牛,彷佛在逗弄小猫咪似的,再於最後一秒钟不疾不徐地及时避开,看上去实在潇洒得很。
「迪卡斯先生是最伟大的!」多雷欧与有荣焉地说。
在迪卡斯退场的同时,望以羚也起身。「我去一下盥洗室。」
多雷欧微笑著目送她离去,彼此心里都有数她所谓的「盥洗室」到底是哪里。
「迪卡斯。」
正与里维拉谈话的迪卡斯有爱情没友情,即刻丢下男人迎向女人。
「我今天的表现如何?」
龚以羚仰起娇靥承接他的亲吻。「如果你跟牛的距离能再拉远一点就好了。」
她每一回都这麽说,迪卡斯笑著重重亲了她一下,里维拉很识相的离去。
「以琳,别忘了他还有一头牛要斗,请别让他脚发软。」
「讨厌,我才不会那麽做!」龚以羚脸红地轻啐,待里维拉出去後,她才问迪卡斯,「你们刚刚在说什麽?」
迪卡斯牵著她坐下,然後把她放在自己大腿上,亲昵地抱住她。
「明天我们到维拉库斯去,那儿有嘉年华会。」
「好啊!不过你不能再拉人家下场跳舞了,」龚以羚戳著他的胸膛。「每次都要人家出糗。」
「不会了,你……」迪卡斯笑容消失,修长的手抚在她的小腹上。「上个月没有来,对吧?」
龚以羚心虚地吐了一下舌头。「哈哈,你居然记得这麽清楚!」
「我怎能不清楚,每次都是我在照顾你的呀!」由於无法忍受看她痛苦,他每次都硬逼她吃止痛药,等她睡著之後,也都是由他很有耐心的为她一次又一次的处理,直到她清醒。
揽住他的脖子,「你不是要我生孩子改变体质吗?」她撒娇似的呢喃。
迪卡斯轻轻叹息。「我都有用保险套啊!」
「哎呀!你不知道吗?人家都说保险套不太保险ㄋㄟ。」龚以羚无辜地猛眨眼。「譬如说上面会有小洞洞什麽的,那就一点用都没有啦!」
迪卡斯哭笑不得地直摇头。
「你真的不怕生出像我一样随时可能改变模样的妖怪?」
「不必担心,」龚以羚安抚地拍拍他的胸脯。「一定是个新新超人类!」
「也有可能是半人半兽。」迪卡斯警告她。
「只要是你的孩子,我什麽都能接受。」
唇瓣贴在她额上,迪卡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盈满胸怀的感情。「你真是傻呵!」他不是真的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是不敢,她却不给他选择的机会,强行逼迫他接受,他很高兴,但也很害怕。「答应我一件事。」
「什麽事?」
「四个月的时候胎儿已成形,如果是半人半兽的孩子,答应我,拿掉他!」
龚以羚注视他好一会儿。
「如果这样才能让你高高兴兴的期待孩子的降临,我答应你。」
「谢谢你。」迪卡斯呢喃著贴上她的唇。「我爱你。」
听他说得那麽暧昧,肯定没安好心眼,龚以羚立刻挡住他的嘴。
「不行!」
「为什麽?时间够啊!」
「哼哼,要是你上场以後脚发软,那很丢脸的耶!」
夕 分 办
到维拉库斯度过九天的嘉年华会期之後,墨西哥斗牛季的最後一场斗牛赛终於来临了。
「糟了!」龚以羚捂著胸口突然跳起来。
「怎麽了,小姐?」
「我的项链不见了!」龚以羚慌慌张张跑向出口。「会不会是在盥洗室里?我去找找看!」
她沿路找回盟洗室,在盥洗室找遍了都没有,又慌慌张张跑出去,恰好在门口撞上芙萝达。
芙萝达真的很美,连蹙眉的样子也很美。「你怎麽了?」
「啊!迪卡斯送我的项链不见了,上面有个戒指,你有捡到吗?」
「项链?戒指?没有,可是……」她没有机会把话说完。
「完了,完了!」龚以羚又匆匆跑掉了。
目注垄以羚的背影,芙萝达低喃,「是玛丽莲捡去了。」
龚以羚跑向休息室,想叫里维拉帮他一起找,没想到门一开看见的却是迪卡斯抱著一个女人温柔地呢喃著。
「……嘘嘘,不要哭了,那种男人不值得你这麽伤心……」
而那个女人竟然是任性小姐玛丽莲,後者一瞧见她立刻更贴紧迪卡斯露出狡诈得意的笑。
「混蛋!」龚以羚怒气冲冲地再往回跑,对身後迪卡斯的急呼置若罔闻。
人家在急得要死的时候,他居然还有空在那里安抚女人,就不能换个时间吗?
啊!对了,说不定是早上冲浴的时候拿下来,之後忘了戴回去,没错,应该是这样,回饭店找找看去。
没有!
完蛋了,不会是掉在斗牛场里某个角落吧?那要怎麽找啊?
正想再赶回斗牛场,龚以羚蓦地煞住脚步,狐疑地觑向柜台,瞧见有两个美国人正在问话,话中还提到了她的名字,她赶紧躲到柱子後。
「……我们不是坏人,是龚小姐的父亲要我们来找她的,麻烦你告诉我们她在哪里可以吗?」
惨了!惨了!爸爸果然派人找来了!
混蛋迪卡斯,就跟他说那个新闻录影早晚会出问题,他就是不信,这下子真的惨了!
她在原地慌乱地绕了好几圈,随即从侧门冲出去。
不管了,先溜再说!
回到了斗牛场,她先去找迪卡斯,但他不在休息室里,只好去找多雷欧,一边嘀咕著多雷欧最好还在座位上。
幸好半途上她便碰上了多雷欧,他也在找她。
「小姐,迪卡斯先生一直在找你呢!」
他的女人安抚好了吗?
「好好好,但是我没空去找他,你替我转告他几句话,就说我爸爸派人来找我了,所以我要先跷头,等他这场表演结束後就到前天住的饭店找我,就这样,我要走了!」
但多雷欧找了不到半分钟,突然有个人挡住他。
「多雷欧,培那哥先生在找你,他说要让你做他的助手,还不快去!」
「钦?」多雷欧又兴奋又不知所措。「可是,可是……」终於有人愿意让他担任助手了,如果晚一点去,说不定这个机会就会被别人抢走,但迪卡斯先生这边他也不能扔下不管啊!
「什麽事啊!多雷欧?」
好巧不巧的,芙萝达姊妹在这时候也出现了,多雷欧不疑有他,立刻冲上前。
「芙萝达小姐,请你帮个忙,转告迪卡斯先生……」他不相信玛丽莲,但芙萝达是可以信任的,因为她是个好老师,好老师不会做卑鄙的事。
噙著诡谲的笑,玛丽莲得意地望著多雷欧匆匆消失在人群中。
「谢谢你了,鲁西亚。」她对刚才挡住多雷欧的人说。
「不客气,玛丽莲小姐,请随时吩咐。」
那人一离开,芙萝达也转身离去。
「姊姊,你要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你这麽做有何用意,但我必须找到迪卡斯先生,把话转告给他。」
「你疯了,姊姊!」玛丽莲气急败坏地硬扯住她。「这是你的好机会啊!藉这个机会让他们分开,你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芙萝达摇头。「不,我不会做这麽卑鄙的事!」
「你……」玛丽莲猛跺脚。「好,你不做我来做,你只要看著……不,你连看都不要看,当作不知道这事,把一切交给我就行了。」
夕 夕 分
进场式前五分钟,迪卡斯在休息室里慌得团团乱转。
「怎麽办?怎麽办?我找不到她,我找不到她呀!她一定是生气了,对,她好生气好生气!」
「早就叫你不要再做那种事了,你偏不听……」里维拉摇摇头,「好了,好了,别急,」他冷静地安抚热锅上的蚂蚁,一边考虑要不要拿盆水来浇他,这只尽蚂蚁转得他头都昏了。「就算她真的生气了,等斗牛赛结束後你再去向她解释还来得及,不是吗?」
「不,来不及了!」迪卡斯狂吼。「她说过,要是她没有来看我表演,我就永远别想再见到她了!」
「那她一定会出现在看台上,你放心好了,她不是那麽小气的女……」
就在这当儿,门上倏地传来敲响声,里维拉赶紧上前开门,以为是会场人员来催促迪卡斯出场。
「咦?玛丽莲小姐……呃,很抱歉,迪卡斯即将出场,他没有空……」
「不是我找他,是以琳小姐要我转告他几句话。」
话刚说完,迪卡斯己冲到她面前。「甚麽话?」
「她说……」玛丽莲面无表情地举起手,那条迪卡斯送给龚以羚的项链勾在她指缝间。「这个还你,她不要了,还有,她请你不要找她,那会使她很困扰。」
如果仅是她随便说两句,迪卡斯还会怀疑,但再加上项练的话……
他面色惨白地抢回项链。「她……真这麽说?」
「是。」
这时,会场人员来通知了。「迪卡斯先生,出场了!」
该死,时间真不凑巧!
里维拉只好硬推著迪卡斯出去。「放心,我敢保证她只是一时火大,最後她一定会出现在看台上的。」
所有的观众都看得出迪卡斯今天的表演很失常,不但没有技巧,也没有美感,甚至连最资浅的斗牛士都比不上,他频频望向某一处看台,根本顾不得表演,执矛手只好提前上场。
「该死,你真的不要命了吗?」里维拉气急败坏地直跳脚。
「她没有出现,她没有出现……」迪卡斯一脸无助。
里维拉瞪住他好半晌。
「我想你最好不要再出场了,你要是被人从场上抬出来,我一定会被华瑞斯所有的居民活活打死!」
他正待去向大会主席作缺席的要求,却被迪卡斯一把抓住。
「不,我要出场,她……她会出现的,我相信她会出现的,到最後一刻,她一定会出现的!」他告诉里维拉,也这麽告诉自己。
到最後一刻,她必然会出现,她一定会出现,她……
不能不出现!
岛 品 岛
维拉库斯中央广场旁的旅馆,垄以羚又回到前天住宿的房间,一进门便急著打手机,这时候斗牛赛应该结束了。
奇怪,没人接!
不可能还没结束吧?难道是还有什麽斗牛季结束的特别仪式?
她赶紧打开电视,甫一眼,整个人便惊恐地扑到电视前面。
「……大家可以从画面上看到,今天的迪卡斯一开始就表现的很失常,心不在焉、精神恍偬,顾不得表演频频望向看台,甚至到了最後一刻,他的注意力仍是在看台上,那头六百多公斤重的蛮牛就这样将巨角顶入他的腹部举起来,他挂在牛角上至少有十秒钟,最後重重的被摔在地上……」
怎……怎麽会这样?
龚以羚全身乏力地跌坐在地毯上。
他……在找她吗?多雷欧没有把话转告给他吗?
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我 处 於
龚以羚匆匆忙忙赶回墨西哥市,并直接来到医院急诊室,刚一踏出电梯,那两个美国人便挡到她面前来。
「龚小姐,今尊……」
都是这两个混帐害的!
她眼一瞪,喉咙一扯。「救命啊,非礼啊,救命啊,有人要强暴我啊!」
不到一分钟,那两个美国人就被医院警卫抓走了,下一刻,换里维拉怒气腾腾地挡到她面前来。
「你还来干什麽?难道……」
龚以羚根本不甩他,一把狠狠地推开他,然後冲到面现愧色的多雷欧前面。
「你没有把我的话转告他吗?」
「我……」多雷欧瑟缩著把视线转向芙萝达姊妹。「芙萝达小姐答应会帮我转达,所以……所以……」
以前都是她们用眼光杀她,现在换她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