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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两个旁若无人的家伙在卖弄消息,杜月痕岂有不听之理?
“王老哥,前两天,小弟上庐山替一名辞官归隐的县太爷治病,哎呀!小弟一把脉,就发现县太爷脉搏微弱,印堂发黑。”
另一名郎中接口:“依病情看来,显然已经病入膏肓。”
“是呀!”之前的那名郎中继续说下去,“小弟曾说:‘老爷的病要救,难呀!’谁知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哀求小弟一定要尽力救治,否则,就没人救得了了。王老哥,小弟虽知自己的医术在千万名医者之上,也实在用不着媚俗,而博取名医的美名。不过,你也晓得,我天生就是一副仁慈心肠,不忍心眼睁睁看患者死在我的眼前,更何况,从小弟我悬壶济世以来,从来没有不能医治的疾病,所以,我用庐山顶上雾气特别孕育出的流星草,配上庐山甘泉熬煮成汁,让县太爷服用,不出一个时辰,缠绵病榻数年的县老爷,马上健步如飞,小弟想,假若天下人知道我医术如此精湛,而争相要邀我为客可怎么是好?所以,便没有留下姓名。蒙县太爷抬爱,第二天便亲自送我下山,唉!我本生性淡泊,不慕荣利,虽然县太爷一再表示希望我能常住府中,我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拉拉杂杂说了一牛车,基本上,杜月痕是当他在“讲古”,要不然就是这个郎中的想像力太过丰富,常常作白日梦,把自己幻想成宇宙无敌一流的名医。由此可见,这郎中的心智只停留在三岁阶段。
“不过,那三流密医提到庐山,又有甘泉、又有雾气,听起来好像满有可看性的,好吧!去庐山也是可以的。”
正当杜月痕这么想的同时,她又听见身后有一群公子哥儿在谈话。
“昨儿个我上‘寻芳阁’去,那里新来的莺莺燕燕,个个能歌善舞,歌声如乳燕归巢、蚀骨媚人,百花争妍,甚是壮观!花花草草冶艳窈窕,尤其是寻芳阁之花,当真是美得眩目、容色照人!秦公子、李公子,如果不去一窥究竟,恐怕就要抱憾终身了!”
“当真?!”
“当真!”
一旁的杜月痕在心中偷笑:呵呵呵!被我听见了吧!有这么美的地方,我怎么可以不去看看呢?不过,“寻芳阁”这地方我还真的没听过,或许可以在那买一片土地经营花园,搞不好可以得到不少利润呢!
感谢亲爱的姨娘!如果您今天没有出门去串门子,月痕也不会遇到这么“好康”的事。为了感谢您,我会想办法把寻芳阁买下来,让您颐养天年!
呼!桂林、庐山、寻芳阁这三个好玩的地方,要慢慢玩才有趣。而她应该先想办法打听这些地方在哪里比较要紧。
片刻后,小二将饭菜送上桌来,杜月痕一面悠闲地用膳,一边好奇的打量隆源客栈的内部装潢。
“格局不错,但是品味太差。如果做工精细一点会更好!这间客栈的主人大概没见过世面,至少应该去参观杜家的别馆,我爹的设计比这客栈好太多了。”
杜月痕还批评得很起劲呢!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出门旅行的啊?
她的眼睛左瞄右瞄,在看完客栈所有的细部构造后,她微微皱起一双柳眉。
“这客栈里还真的是一点赏心悦目的东西都没有耶!”
这客栈不是她在说,实在是──太失败了!
“咦?”她一双晶莹美眸看向在她对角线的那张桌子,那里坐了一个男子,这个男子是她唯一见过可以与原皆无相提并论的美男子。对她而言,在偌大的客栈裹,只有那方角落可以令她专注。
好,总算看见一个不会虐待她视觉的东西了,就是眼前这个男子!
这是她第一次发现这么奇特的男子,身上同时具有狂狷与沉着两种矛盾的气质。
哇!好奇特的人!她真是幸运,竟能遇到这么个“稀有动物”。
放下筷子,杜月痕托着香腮,打量这名超级大帅哥。
他看来很深沉,中分过长的刘海掩去了他凌厉的眼眸,孤傲如一只离群索居的苍鹰。
沉静的气质,强劲的气势,更可怕的,是他眼中闪耀的睿智眸光。光是这三点,杜月痕几乎可以断定他绝非泛泛之辈。
杜月痕欣赏的眼光在看见有几个痞子嚣张跋扈的闯进客栈后被打断。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哇,有九个人呢!看那群混混一脸写着“本大爷专门找碴”,她就知道这间客栈里有人要遭殃了,连带的,这间本来就不太美观的客栈很荣幸的要被重新“洗心革面”了。
客栈里的客人眼看那九个想扁人的地痞流氓夹带着“拔山倒树”之姿,准备好好大干一架,自然能闪多远就闪多远,不顾掌柜与小二的“亲切”呼唤,转眼间,客栈已经走得一个人都不剩——呃,更正,除了一个爱看热闹的小女人,还有一个知道仇家找上门来的英挺男子。
不用回头看,令狐轸也知道有人上门找麻烦。听脚步声可知道这些人的武艺只在中下,内力那就更不必提了。
抓起杯子,他啜了一口茶。
九个耀武扬威的痞子大摇大摆,声势壮观的围住令狐轸的这一小方餐桌。
令狐轸的眉毛动都没动一下。“喂喂喂!你是不是叫做令狐──令狐──令狐什么?”
为首的头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字条,最后那个字始终念不出来,连忙询问几个手下。可悲的是,九个人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识得那个字。
简直快要笑掉杜月痕的下巴了,这就是所谓的地痞流氓吗?哇哈哈!没水准!
“大哥,咱们别管他名字怎么念,有人付钱要咱们宰了这幅画像上的人,咱们赶紧办完事把‘柳叶飞刀’的秘笈带走便成。”
“嗯!言之有理。兄弟们,上!”
为首的头头下完命令,下一秒钟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手。
“干什么啊你们!我叫你们上,耳朵全聋了啊?!”
可怜喔!一张脸胀成猪肝色,全无一点威信。
“不……不是,老大!他……他还在喝茶……”
头头看了火冒三丈,这小子竟然对他们这群人视而不见,还兀自在那里喝茶!他是不是活腻了,想找死?
“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他劈手欲夺取令狐轸手上的茶杯,好在弟兄面前逞逞威风,不料这个小子即使与他相距不过尺寸之间,闪躲却极为迅捷。
巧合!这只是巧合!
一边说服自己,一边又伸出手去抢茶杯;但不管他怎么出手,就是无法碰到令狐轸的一根手指,反而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徒增洋相。
杜月痕看着眼前正精彩上演的“默剧”,兴致已然上升到最高点!
那痞子头头总算察觉到自己的蠢样,气得大吼:“给我宰了他!”
“是,大哥!”
一群挤在旁边看大哥耍猴戏的家伙总算有了反应,纷纷举起大力往令狐轸砍去。
“杀——”
令狐轸露出一丝冷笑,闪躲之间看似悠闲尔雅,实有雷霆万钧之势。
今天令狐轸心情不错,所以,提得起兴致陪这些个不上道的江湖败类玩两招。他很明白这群人是那些妄想当武林盟主的野心份子免费赠送他的开胃小菜,主菜还没上呢!
免费欣赏一场精彩的打斗,这厢看热闹已经看得忘了今夕是何夕的杜月痕,敲锅子打碗的为人单势孤的令狐帅哥助阵,表明了她是站在他那个阵线。
“加油!加油!左钩拳、左钩拳!右钩拳、右钩拳!打他的头!扫地的下盘……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对!用鞋子踩他的脸!踩扁他,把他踩成一张肉饼!嘿咻!嘿咻!用力用力再用力──”
听到有人好似在卖膏药,令狐轸偷了个空,回头望了一眼,看到有一个小女人在对他兴高采烈地挥手呐喊。
令狐轸再度转回头去应付那些个败类。
有人喜欢摇旗呐喊是她的自由,与他无关——即使那个小女人与他同一阵线。
“唉,大侠,你下手未免太仁慈了吧?踹他呀!这么好的机会不踹太浪费了—-”
杜月痕的热情声援已经触怒了“痞子帮”,一个被踩得最惨的失败者飞奔过来,想宰杜月痕泄愤。
“哇!惨了!”有人以饿虎扑羊之姿想将她碎尸万段。
真是大势不妙!杜月痕眼见苗头不对,连忙闪人。女人的脚程毕竟比较慢,跑没两步就被追上。她只好凭着以前向原皆无偷学来的几招三脚猫功夫,尽其所能的左闪右闪。
砍不到人的痞子眼睛充血,目眦欲裂,张牙舞爪,发狂般的拼命追杀她。
“呀!”月痕惊讶低呼出声。刀子已经砍到头顶了!
令狐轸真为这个大胆不怕死的女人捏一把冷汗!飞身过去,轻易的拦腰一抱,将她抱离不长眼睛的刀锋边缘。
他已没有再玩的兴致,三两下解决那九个小喽啰,放下这个只顾张大眼睛看热闹的美丽小女人。
“你难道不知道看人打斗很危险吗?”令狐轸咬牙切齿地低吼。
“呀!你这么快就可以解决他们!之前你在逗这群败类玩吗?”
原来他武功这么高强!杜月痕笑弯了眼,看起来非常开心。用脚尖踹踹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家伙,稍微报刚才的小老鼠仇。
令狐轸冷眼看着杜月痕,她根本没听他在讲话嘛!
把她按在椅子上坐好,令狐轸站在她面前,直到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视线内。
“听着,女孩子别太好奇,否则会活不长。”
杜月痕伸出右手,给他看她手掌的生命线。“看!这么长!我至少会活到一百岁。”
令狐轸听到自己心中的呻吟声。天!他今天是遇到什么样的麻烦?
拉开她的手,令狐轸不想再与她瞎搅和下去,他还有要事得办。
杜月痕见他拉长了脸转身走出门外,自己忍不住就跟了出去。他看起来心情好像不是很好,是不是她少讲了那句话?
“大侠,你的武功很高强喔!”
她笑眯眯地,总算把最重要的一句话给说出来了,这样他应该就不难过了吧?
本以为这样说,这位长得很好看的大侠脸上的冰山就会融化,没想到——
令狐轸迳自跨上马背,调转马头往南方走。
离九月十五剩下不到半个月,而他想找樱谷七怪绝交的意念愈来愈强烈。等他把柳叶飞刀这件事解决之后,武林中还有一堆如山高的事情需要他去摆平;另外──东方朔那群死党们也不会容许他离开这么久。
突然意识到身旁有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他拧起眉峰,“姑娘,快回家去!”
看她典雅而不俗的装扮,八九不离十是一个千金小姐——吃饭穿衣都要佣人伺候的那种。
她竟天真的朝他笑一笑,略过他的问题,反问道:“你要去哪里?”
“找人。”
“你一个人吗?”
他叹口气,“难道我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哈!他一个人?
瞧她小人得志的模样,她脑中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了?不过,她唇边明亮的笑容倒是愈来愈可疑。
“我陪你去,你一个人好可怜喔!”
令狐轸愕然。我的天!现在是什么状况?一个少女的悲悯?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单独出远门了。”他冷冷地道。
“啊!不是第一次?那你更可怜了!”杜月痕对他森冷的眼光根本视若无睹,自顾自的说下去:“人是群居的动物,没有一个人可以脱离团体而生存,如果你老是独来独往,会变得孤僻,会没有人喜欢你的!可是我不会!我不会讨厌你,所以,你不用难过,如果你能……”
“说重点!”令狐轸已经听不下去了。
“我可以跟你作伴,陪你去找人。”
这不知死活的小女人把不合理的要求说得很理所当然,一瞬间,令狐轸的思绪全掉进冰窖里。
克制着自己不要发火,令狐轸眯起眼睛看着杜月痕,“不,我不需要人陪。”
“没关系,那你陪我也是一样的。”她大方的表现出她的随和。
“你的家人呢?”
“双亲已经过世了,不过,我有一个姨娘和一个义兄。姨娘出远门去了,大哥工作很忙,不常见面。”
“姑娘……”
“我叫杜月痕。”她笑着说。
令狐轸闭了闭眼,道:“我送你回家。”
杜月痕慌忙地摇头,“我不是要回家啦!”
令狐轸警觉道:“那么,你是逃家?”
杜月痕摆出一张俏脸,忿忿不平的瞪着高踞在马背上的令狐轸。
“什么逃家!这么难听!我只是……只是……暂时离开一下下而已!我当然会回家,可是,现在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她千方百计出了家门,为的就是要看看外头的世界,身为杜家的女主人,不能一辈子老死在闺房里,杜家的一切重担总有一天会全部移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