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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饼。他虽然知道成功就在脚下,却不清楚路在何方。
但宋江是一个很用心的人,总是伸长了自己的触角,探寻着一切可能的机会,终于有一天,他见识到了真正的高人,这日,他担着炊饼去石碣村送货,去石碣村送货,每次都要绕过一个很大的池塘,那个水泊是阮氏兄弟练武艺用的,每次他们都在水面上行走自如,令人叹为观止。
宋江正把担子放下,在池塘边上喘气。
他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人来到池塘边,那人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目清秀,面白须长。这人伸头看了看水面,伸伸懒腰,卷起长衫,“蹭蹭蹭”从水面上箭步如飞地走到对面。
宋江的眼珠瞪得都快掉出来了。水上漂?不会吧?这可是一个池塘啊!这样的人也会在水上走?怎么回事?宋江刚想去问,那人已不见了踪影,过了一会儿,池塘另一边出现了一个身影,他走到池塘里,很快抓起一篓鱼,返回了岸上。
那个人宋江是认识的,是“阮氏三雄”里的阮小七,他经常会把打来的鱼放进鱼篓浸入水中,图的是吃个新鲜。但宋江还是差点昏倒:不会吧,石碣村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江湖高手云集之处?
这个池塘两边有围墙,要到对面的石碣村大酒店非得绕十分钟的路,怎么办?宋江憋了半天后,也起身往水里跨:我就不信,别人能过的水面,我宋江不能过,只听“咚”的一声,宋江栽到了水里,宋江从池塘里爬出来,愣愣地在水边想了半天,他都有点儿想哭了。他最后咬了咬牙,还是把泪水咽回了肚里。他把衣服拧干,从那条路绕进石碣村去。
宋江把炊饼送进厨房,挨了不少的埋怨,因为很多炊饼都被浸湿了。厨房的大师傅啰啰唆唆地说:“今天的客人可是阮总的贵客,要是得罪了他,我会被炒鱿鱼的。”
宋江一边在灶头烤着衣服,一边装作不在意地问道:“是哪位贵客?”
“听说是一个叫吴用的经济学家,人称‘智多星’。”
宋江偷偷挑开门帘向里面看去,只见一个人坐在主席上,正是那个高高瘦瘦、飘过池塘的人,宋江把自己的耳朵竖起来,改变一贯的声音接收方法,开始偷听起来。
吴用教授好像是和阮氏兄弟在商谈一笔大生意。
阮氏兄弟是石碣村村办企业石碣村农林牧副渔开发总公司的负责人,是方圆十公里内知名的成功人士。阮小二是石碣村村长,阮小五和阮小七都在开发公司任主要职务,整个企业其实就是他们哥儿几个说了算。在他们的企业取得了初步成功之后,他们把村子改名为世界村,企业改名为世界村农林牧副渔开发总公司。
因为离得很远,宋江听见吴用教授提到了一个叫“白衣秀士”王伦的人,纠合三五百人,在梁山泊搞了一个王伦公司,占山为王,业务开展得非常好。
阮氏三兄弟好像对王伦公司羡慕得不行,阮小五大声地说:“他们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论秤分金银,异样穿绸锦;成瓮吃酒,大块吃肉,如何不快活?”阮小七则说:“若能够受用一日,便死了也开眉展眼。”
然后他们压低声音,好像是说什么“智取生辰纲”的事。
宋江没有听清楚,因为厨房的大师傅已经把炊饼全都拿了出来,他大声喊着宋江的名字,要把担子还给宋江。
宋江很懊恼,转过头急忙答应着,惟恐被里面的人发现。
宋江想:“我必须要想个办法来接近吴教授,他看起来仙风道骨,一看就知道是个很有道行的人。”
吴教授解说潜规则
吴用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暗暗高兴:“这‘阮氏三雄’中我计了,回去和晁盖先生说起来,他定会夸我能干,多分点儿银子也未可知。”
他走到池塘边,准备过去,却发现旁边一个小伙子正试图在水面上站起来。他已经搞得浑身是水,却还没有放弃,吴用觉得很奇怪。他停下脚步,放下已经卷到腰上的长衫,走过去问道:“年轻人,你在做什么?”
“我想从水面上走过去。”年轻人说。
“水面上怎么可以走人呢?”吴用觉得很奇怪,“你难道是剑侠?”
“我知道我走不过去,可是有人就可以,刚才,我就看见先生您从水面上走过去,当真是凌波微步、玉树临风。教授,您可否告诉我,刚才是如何在水上如履平地的?”
吴用觉得很受用,还从没有人这样拍过他的马屁呢!他好为人师的毛病一下子升腾了起来。
吴用笑了笑,“年轻人,是这样的,这池塘里有两排木桩子,由于这两天下雨涨水,正好在水面下。我知道这木桩的位置,所以可以踩着桩子过去。这就是我可以在水面上行走自如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宋江恍然大悟。他翻身拜倒在地,拱手道:“弟子宋江,教授在上,适才听得先生多有见识,宋江不揣冒昧,想拜先生为师。”
“快起来,快起来。”吴用急忙来搀扶他。吴用看了看宋江,又看了看放在一旁的担子,担子上插着一面旗,上书“正宗武大炊饼”几个字,原来是个卖炊饼的小伙子。
“年轻人,告诉我,刚才你为什么喊我教授?”吴用问道。
“我听别人都是如此称呼,所以记下了。”宋江含混地说。他可不想让吴用知道他隔壁偷听的事。
“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对不对?”吴用问道。
宋江没有说话,笑着点了点头。
吴用笑了笑,他见过很多这样的人,到处磕头要拜师傅。但像这个年轻人一样有心机的,还是头一回遇到。并且,这个小伙子面色黑中透红,外表诚实,内藏狡诈,一看就知道终非池中之物。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吴用明知故问。
“卖炊饼。”宋江答道。
“你干这个有什么劲哪!这是你该干的吗?你怎么着也得当个成功人士吧!”吴用笑着说。
宋江听出了点意思,觉得正对自己的心思,“恳请教授指点则个!”宋江双手一抱拳,又跪在了地上。
吴用笑着把他扶起来,说道:“你想成功,这不难。你现在的职业起点不高,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学历代表过去,只有学习力才能代表将来。你若想成功的话,必须不断地学习。”
宋江点了点头,这话私塾先生也对他说过,好像没什么新意。
吴用接着说道:“但是,学习本身并不会把你引向成功。这个世界上到处是有才华的穷人。成功就是过河,最稳妥的办法是从桥上走过去,桥是什么?桥就是大家都会走的路。永远走在桥上,你会丧失很多机会,也不会抓到水中的鱼。真正要成功,你必须不走寻常路,发现潜规则。这栽在水面之下的木桩就是潜规则。这些东西隐藏在水面之下,只有那些真正发现了潜规则的人才能找到自己的成功之路。”
宋江是个悟性很高的人,他听出了吴用的意思。
吴用接着说道:“无论是踩着木桩过河也好,游泳过河也好,关键在于你的平衡能力。平衡能力不好,轻者会呛水,重者会送命。如果你选择这种生活,有件事你必须要记得,即保持平衡比保持野心更重要。这是我对你的告诫。大家都说过河最好的方式是应该摸着石头过,但是,水性不好的人最好是抱着石头过河,这样你才能增强自己的定力,保持身体的稳定,不会被水流冲走。”
吴用教授意味深长地说:“这就是我对你的三个忠告———拥有不断学习的能力,拥有慧眼,培养自己的平衡能力。这些话对你来说深奥了一点,但却是我的肺腑之言。”
宋江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叶炊饼,要送给吴用。
吴用推辞了一下。
“经不可轻传,亦不可轻得。”宋江说:“先生的话我会记在心头。”
吴用把金叶炊饼放进了怀里,没有丝毫的愧疚。身为经济学家,通过自己的智力付出获得相应报酬,是合情合理的劳动所得。他是经济学家,这点意识他很具备。再说,这样做的话,宋江会更好地记住这些话,因为这是他用金子买来的。
吴用隐隐觉得,这个小伙子以后会做成大事,就凭他对待知识的这种态度和敏感,在大宋国已无人能及。
两个人分手的时候,吴用告诉宋江,他有一个叫晁盖的朋友最近想搞一个公司,如果行的话,他会把他推荐过去。宋江很高兴,他觉得这会是自己一生中的重大转机。
宋江在家里待了两天,把吴用的话好好琢磨了一遍,他还写了一些笔记,记下了他的想法。
宋江在官府的日子
宋江也在等吴用的消息,教授说要把他推荐给晁盖,一起做大事。于是他在家里日夜等待。
吴用的消息终于等来了,不过和他没有关系。吴用、晁盖和阮氏兄弟等人在黄泥岗做了一票大案,劫了生辰纲,后来据说是反上梁山,到绿林公司落草去了。
宋江很生气,“妈妈的,当强盗也不通知我,不准我革命!这个吴用,好歹还拿了我金叶子呢!”
宋江一怒之下就把炊饼担子退给了武大郎,去官府应征了。官府正在招纳地方治安人员,说是保境安民。负责招聘的是宋江的一个亲戚,但宋江还是给了他一个金叶炊饼。
大宋的衙门可不是好混的。以宋江所在的县衙门为例:正式编制的有皂隶、快手、健步、民壮、马快等,共二百人。每人要有四人来帮衬,叫正身;每个正身还要有一两名下属,叫帮手;每帮手二名,要配备干事员六七名,曰伙计。加起来的话,一个县衙的编制虽说不大,名义上不过二百个,但实际上竟然有好几千人,这就是大宋国的冗官冗兵现象。
这批数目惊人的差役几乎没有正式收入。正式编制人员的名义收入也微薄到了难以维持生计的程度。宋江在官府干了一段时间,发现一件很要命的事情———他在官府挣不着钱,还不如卖炊饼挣得多。他不但要当牛做马一样没完没了地干活,而且要受人奚落指责。
宋江等人虽然穿着“老虎皮”(官府的制服),却是编制外人员,只给政策不给工资,要挣钱的话,只能想别的办法。沈括在《梦溪笔谈》中也道破了个中机关:“天下吏人,素无常俸,唯以受赇为生。”
“出自北门,忧心殷殷。终窭且贫,莫知我艰。”宋江每天叨念着《诗经》中这首描写小吏贫穷艰难生活的诗走出门去,开始自己一天的生活。
宋江冒充防疫局的人,天天和一堆人用车拉上鼠药,见了商铺就进去检查卫生,分发鼠药。鼠药的价钱由他们信口说,不容商量。如果商家不买,就以违反卫生管理条例的名义将其抓起来罚银子。那些商家都敢怒而不敢言,因为对方是官府的人。
有一天,他们到何九叔的眼镜店卖鼠药。何九叔说老鼠眼睛好,不偷眼镜,也不吃眼镜,硬是不肯买鼠药。宋江见说不服他,便招呼了一声,一群人揪住何九叔就往四轮大马车上推,要他去参加爱国卫生培训班。他们一边推还一边说:“瞧瞧你,一点卫生意识也没有,根本不配做大宋的子民。”何九叔立刻老实了,赶紧掏钱买鼠药。
宋江等人还搭配卖鼠药盒。鼠药盒约有名片盒大小,价钱也由他们说了算,三钱银子一个。
有人心疼钱,问:“不买行吗?”
宋江答道:“行,但过几天要检查,若发现谁没有,就罚款,到时候可别后悔。《老鼠防治条例》规定,鼠药一定要按照规矩摆放,必须放在鼠药盒里,不合规矩的也要罚款。”那人想了想,立马痛痛快快掏出了银子。
过了几天,宋江等人又来了,他们是来验收防鼠药具落实情况的,一行人先到了王婆的茶馆,王婆从柜台下掏出鼠药盒,赔着笑脸让他们检查。
宋江把这药盒捧在手里看了看,说道:“不行,要罚款。你瞧你盒子上这层尘土,一点都不卫生,老鼠能来吃么?”王婆当时昏倒在地。
宋江等人把王婆送进了西门庆的药铺,又转了回来。“助人为乐”是他们的口号,但该干的工作还是要干的。
宋江等人又到了何九叔的眼镜店。何九叔一见是他们,心里打起小鼓来。他慌忙走进厨房拿出了鼠药盒,还用袖子擦了擦,才恭恭敬敬地双手呈送给宋江。宋江看都没看鼠药盒,直接撕票,让他交罚款。
何九叔的汗立刻流了下来,按照规矩,他是不应该多问的,罚多少交多少,官府还能罚错了不成!可何九叔实在是憋不住了。他红着脸,问宋江为什么罚款。
宋江随手一指,说道:“鼠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