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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征方腊时探路,很窝囊得被庞万春一箭射死。
史进幼功好,练武勤,经名师,有没有就此成为超一流高手呢?没有。首先因为他不像鲁智深那样有战斗经验,只是自己练的话,很多问题碰不到,也就无法改进。再者他也不像武松那样外出四处访高人,因此也就不能印证自己的武功,吸取各家的长处,否则他的成就当不在武松之下。
武艺排名之第四十七:朱仝
大刀关胜是关羽的后代,服饰兵器马匹一概照例,但经过了八百年间几十代人的遗传变异,他的形象和祖先并不完全一样。至少在梁山上,朱仝就比他长得更像关羽。朱仝身高八尺半,胡子长一尺半,人称美髯公,正是当初关羽的外号。面色和他的姓一样,也像关羽。
朱仝同史进相似,都是小村子里的富户出身,花钱寻师访友,学了一身的武艺。史进在家里坐吃山空,朱仝外出就业,当了郓城县的都头,管马弓手,连出身都和关羽相似。
虽然管马军,但他在都头任上基本都是朴刀步斗。如果评比梁山勇将中步战和马战最均衡的人,应该就是他了。别以为他个子大就行动笨拙,要知道敢于畜着一把超长的胡子步斗的人,身法定然相当了得。
史进把家财都花费在练武上,结交的朋友不多。朱仝则仗义疏财,结交很广。他当官油水不少(宋江说他颇有家私,刘唐那一百两黄金不当回事),一手进一手出就是了。捕盗的差使很容易做人情,朱仝也就经常效关羽华容道所为。说到为朋友两肋插刀,他可是梁山好汉里第一号了,先后私放过晁盖、宋江、雷横。雷横和他一正一副,但梁山排名朱仝第十二,雷横第二十五,主要因为朱仝曾数次拼着自己身家性命救过革命领袖。
像关羽一样,朱仝对于下属也非常善待。他放走雷横时,本可以一同逃走,但为了不让随行下属吃官司,他自己承担了责任。虽是被当作失职的过失处理,判决却很重:脊杖二十刺配沧州,和林冲一样。
这时候长得帅的好处就来了。同样的一个沧州府尹,看到长得像张飞的林冲,二话不说丢去牢城营;看到长得像关羽的朱仝,就留在身边当差。朱仝为人稳重有谋略,武艺精通,但没有什么野心,在县衙里当都头,在州衙里听使唤,他都任劳任怨。怎奈树欲静而风不止,宋江吴用雷横等被他救过的兄弟非要用拉拢他当强盗的方式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且不由他不允,为此设局把朱仝诬陷成了背主忘恩的杀人犯。朱仝大怒却也无可奈何,就这样被梁山好汉逼上梁山了。
上山以后,朱仝马战和步战都有参加,其中步战都是和老搭档雷横组成战斗组合。在曾头市杀了曾密就是两人联手。朱仝出战不是很多,一是因为是宋江的亲信,宋江不让他冒险,比如九宫八卦阵中他就是中央戊己土的主将,只要占位,不用动手的。二是他为人稳重,谋定后动,除了围攻外(围攻的倒是不少,苏定、贺重宝、石宝、方杰都是),他确保单挑胜率。从不和超级高手一对一。唯一的败绩,是和雷横步下双出,被张清石头打倒,亏关胜挡一挡,才能跑回本阵。这是他受脾气暴躁的蕾横拖累了,自己一个人肯定不会出头。
说起马战水平,雷横就差朱仝太远了。虽然也有各自敌住毕胜、酆美的事情,但那一战对方两人都无心恋战,朱仝的马上兵器还是不惯用的大刀,平时他用的是枪,不和关胜去抢正宗的春秋刀法继承人位置。征方腊时候,雷横被杭州第四元帅司行方三十合砍落马下身亡,而朱仝三十回合枪挑了苏州第六骠骑苟正,从中可见朱仝雷横的马战实力差距。可见梁山座次上的差距不光是两次人情能解释的,其中也包括了能力的因素在。
朱仝的武艺最出彩的地方有两处,都有其他人衬托。枪挑苟正的时候,梁山和苏州方面是同时开八对单挑,唯有朱仝取胜,关胜、秦明、花荣、徐宁等都和与苟正同列八骠骑的大致等级对手僵持不下。而此前朱仝在辽国混天象阵里生擒的北阵门主将水星曲利出清,也是刚刚趾高气扬的刀劈了朝廷上一位“文武双全满朝钦敬”的王文斌。
征方腊后朱仝平安归来,封了官,后来对金人作战屡立战功,成为混得最好的梁山好汉。他从一个没有野心的都头变成了太平军节度使,都是因为走了先当强盗后招安的路线。宋江为梁山兄弟策划的曲线救国并谋得自身发展的道路,只有在朱仝的身上算是完全体现了。
史进经过明师指点,却没有实战经验。朱仝没有明师,但在郓城这个治安极差的县城的衙门当都头的经历,使得他的战斗经验之丰富少有人能比得。这样他和史进可以说是各有千秋,梁山职位中两人同为八骠骑,八骠骑的排名不光按照座次,很大程度是根据武艺,这两人排名挨在一起,武艺在一个档次上。而另一个挨着朱仝的张清,正是下篇要写的。
武艺排名之第四十八:张清
张清上梁山最晚,却是水浒传里与有名对手交锋场次最多的人。他是张姓的大郡望彰德府的人氏,出身不高,当过“虎骑”,也就是骑兵敢死队。凭着他在战场上的突出表现,累功为东昌府兵马都监。
张清飞石打将的绝技天下无双,能避开的人屈指可数。综合飞石技能的话,他的总体武艺排名应该在第五至八名左右,但本系列的排名依据是以在马战为主的战场上发挥正规格斗技能时候的武艺高低有主,飞石只作为附加值,不计入排名依据。实际上,武艺在朱仝张清之间,尚有半个档次,并非无人。单凭枪法张清进不了水浒传前五十高手,列入排名是考虑到张清是暗器大行家,附加值较高。后两篇的杜微和庞万春也是类似情况。
张清外号“没羽箭”,“没”字的读法当时都是入声的me,现在就因人的理解而异。
有说读mo4,深入的意思,取李广射虎入石的典故。也有说读mei2,是没有羽毛的箭,本人倾向后一种。在宋朝时候,的确研制出了没有羽毛的短制弩箭,穿透力和稳定性都很强。
水浒传里在描写张清打人的时候,常说他“势如招宝七郎”。这招宝七郎,是佛教里面的大权修利(利也作理)菩萨,在东海阿育王山保佑海运。由于这个背景,他的艺术形象都呈手搭凉棚眺望状,姿势和丢石头确有些相似,被势利的佛教信徒做招宝理解。2002年版佛教大辞典竟然不收大权修利菩萨的词条,道教也不把他当自己一边的神仙,现在知道招宝七郎的人不多了,但在宋元明的时候,他的名气和地藏王、二郎神、哪吒等人是平级的。
张清能被编入虎骑,枪法自是出类拔萃,在敢死队又经过了不少考验,实用性很强。
对一般的杂兵,几下枪招就可以搞定了,而对需要打的时间长些的有名上将,张清基本上不做过多纠缠,而是依赖石头。这种依赖性限制了他的枪法深入进步,和一流高手有差距。但另一方面,这也促使张清精心研究前十招枪法,确保面对任何高手都不在诱敌阶段速败。遇到庸手,则力争速胜。
书中张清纯用枪招胜的,只有锦毛虎燕顺。燕顺在地煞星的排位较高,也曾经是清风山的大寨主,但武功不敢恭维,和王英、郑天寿联手,三人也只能将将迫退黄信而已,虽然和黄信同在十六小彪将之列,武功估计不比小彪将的拍档周通强多少,梁山排位高是因为结识宋江早。他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上手段”,不登大雅之堂,和张清斗无数合,就遮拦不住了。
武艺不弱于王英的燕顺败给张清比王英败给扈三娘快,却并不说明张清的枪法就比扈三娘的刀法高明。张清的枪法只用几招,赢了就赢了,赢不了马上撤下去丢石头,从不用枪久战,所以像程咬金三板斧一样,上来就递绝招,绝招出完了就拨马走人。扈三娘主要靠刀法不靠暗器,绝招不能一下子用尽,打起来就有个渐入佳境的过程。
这是宋江和卢俊义合兵攻打东昌府时候张清的第二战,前一战是诈败后一石头打倒了徐宁。徐宁的眉梢中了石头,运气好,眼睛保住了,后来张清还他人情打追赶徐宁的阿里奇,同样是眉梢,就打瞎了眼睛而且打死了。
投石机和甩石带能打死人不足为奇,用鹅卵石也能打死人,实在是中国的小说家想法太浪漫了。两军阵上,双方骤马,距离数十步,一石头能打得准,又狠到打死人,确实夸张。虽然写得夸张,却还有些分寸:石头必须打到无甲胄保护的部位才构成伤害。
中国人死要面子的特点体现在盔甲设计上。无论是西洋人还是东洋人的头盔,对于脸部的防护都相当到位,只在嘴和眼睛的部位开三个小口,小得甚至没有塞进鹅卵石的空档。中国式的头盔却是露出整脸,这才让只能用石头打无甲胄防护部位的张清大行其道。徐宁和阿里奇都有宝甲,但都被打在脸上。
在当日抵抗梁山侵略的战斗中,张清飞石的战果有:
一、徐宁的眉梢,落马救回。
二、燕顺的掩心镜,惊骇逃回。燕顺背后空门大露,但全甲胄防护,让你打也打不伤。
三、韩滔的鼻凹,逃回。
四、彭玘的面颊,弃刀逃回。
五、宣赞连呼你打得别人怎打得我,言未毕被打中嘴角,落马被救。估计宣赞自此成为梁山上一大笑料。等级数的韩彭二将自己逃回,他被打的嘴角是较无关紧要的部位,却落马了。
六、呼延灼出阵还没动手,被张清石头打过来,想用鞭隔,打中手腕,使不动鞭回阵。说不定张清打的就是手腕,除了脸以外能打的好像也就手了。呼延灼躲一下就是了,竟然企图去隔,难度比打棒球要高太多了。
七、宋江说马军头领都伤了(胡说八道,但也不失为预言),刘唐去步斗,被打翻生擒。
八、(马军头领)杨志出马,一刀被张清镫里藏身躲过。在敌人近距离空门大露的情况下张清还不用枪刺。因为人缩在镫里,动作难以舒展,一石打空,第二石打在头盔上,杨志胆小鬼就此拨马逃回。
九十、朱仝、雷横步下齐出,还没跑出几步,一个被打中脖子,一个被打中额头,双双趴下。
十一、关胜飞马出救朱仝雷横,张清飞石打来,关胜手快,用青龙刀面隔开,不敢恋战回阵。张清肯定是打脸,关胜能用青龙刀刹那间遮住头部,这个动作难度不小。
十二、董平躲开两石,第三石擦到了耳朵。其间张清和董平曾在马上夺枪,力量上平手。
十三、索超的面门,流着一脸血提斧回阵。
看来看去只有十三个,算上前几天打的郝思文,也只有十四个,其中还有没打着的。
宋江和燕青的算术却低下到说张清打了十五人,将翌日打倒的鲁智深也提前算进了。宋江把张清和王彦章相提并论。王彦章打的三十六将都是无名杂兵之流,张清打的都是有名之将,虽然手段不光明正大,但战绩更值得称道。
大家都知道张清会扔石头,却扔被打中,也就不能再怪张清用下三滥伎俩,只能说他手段高强。鲁智深战斗经验异常丰富,看见张清不怀好意,还大摇大摆地走动,以为能躲开,或者仗着脂肪厚不怕打,结果对飞石的速度和力量都有低估,被张清一石头打中他脑门,二话不说就趴下了,回山一定遭到众人嘲笑让他很没面子,所以张清被擒时候他恼羞成怒要杀人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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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讨伐军中,童贯的都监周信被他打落马下杀死;高俅的节度使王文德被打中头盔吓退;可能是宋朝第一高手的八十万禁军总教头丘岳只斗了三合就被张清诈败,一石头打中面门,翻身落马,折却门齿四颗。张清的飞石打将在军班中很有名气,毕胜、酆美听了军士劝诫,才没有吃亏。
辽国人就没有把情报工作做得这么细致了,张清在宋军刚渡过黄河的时候,连打阿里奇、耶律国宝、洞仙侍郎,搞得辽人只知有绿袍飞石将军厉害,不知有他人。后来中了天山勇弩箭,休养一阵后赶回前线,又成了杀死兀颜光的第一主力。
百二回本里,张清在打田虎、王庆的时候又大出风头,还梦授琼英飞石,结为良缘,这是作者对张清的偏爱。张清和琼英校场比武的时候,居然用石头接打石头,逬为粉末,写得太夸张了。
征方腊的时候,张清只在宣州城下打落一将,后来就战死在独松关了。
张清善用暗器打别人,自己对暗器的戒心却不高。先后被燕青、张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