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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惜了!”然妮娅说。“我很喜欢你,同你一道跑着玩,我准会很
快活的。”
“我也喜欢你,同你一道跑着玩,我也准会很快活的。可是非常可惜,
我不能和你一道跑着玩。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我一辈子都不能玩了。”
“啊,小男孩,怎么说这么丧气的话!”然妮娅大声阻拦说,接着从口
袋里取出她那珍奇的七色花。“你瞧这花!”
小姑娘说着,小心翼翼地摘下最后一片天蓝色的花瓣,拿它在眼睛上贴
一下,然后松开小手指,接着用她那细甜细甜的嗓子唱起来,她的嗓音幸福
得微微发颤:
“飞吧,飞吧,小花瓣,
从西飞到东,
从北飞到南,
飞着兜上一个圈,
兜完圈儿落到地,
我要怎样就怎样。
我要维加的腿好好儿的!”
就在然妮娅说话的一瞬间,小男孩从板凳上跳了下来,同然妮娅玩起了
捉迷藏的游戏,他跑得那样快,小姑娘怎么下劲追,也没能追上他。
艾嘎
纳吉什金
有个纳奈族人,他有个闺女叫艾嘎。小姑娘长得很漂亮,没人不喜欢她。
有人说,比她更漂亮的小姑娘四乡八里找不到了。
艾嘎觉得自己真不得了了。她一天到晚左看右看,看自己的脸蛋。渐渐
地她只喜欢自己了,一会儿在擦洗得发亮的铜脸盆里照自己的脸,一会儿在
水边欣赏自己的倒影。
艾嘎明显地变得懒惰了。
她没完没了地欣赏自己。
有一天,母亲对她说:
“艾嘎,打水去!”
女儿回答说:
“我会跌进水里去的。”
“你抓住小树,不就跌不倒了嘛。”母亲对她说。
“小树会断的!”艾嘎回答说。
“你抓住根结实的小树不就得了。”
“手会剐破的。。”
于是母亲对她说:“你套上手套嘛。”“手套破了。”艾嘎嘴里说着,
眼不离铜脸盆,直焦着自己漂亮无比的脸蛋。“你拿针补一补嘛。”“针会
断的!”“拿根粗针嘛!”“会刺着手指的!”“套上皮手套嘛。”“皮手
套也会戳破的!”这时,邻居的小姑娘对艾嘎的母亲说:“水我去打吧,大
娘。”她去不一会儿就把水给打回来了。妈妈把面和好揉好,做成饼,放在
火上烤。艾嘎看见烤饼,就大声说:“妈妈,给我饼吃!”“烫呢。手会烫
坏的。”母亲说。“我戴上手套。”艾嘎说。“手套湿着呢。”“我到太阳
下面晒晒。”“会晒翘起来的。”“我到揉皮机上揉揉。”“手会揉疼的。”
母亲说。“你干吗要干活呢?一干活就不漂亮了。我还是把饼给那个舍得用
手去打水的小姑娘吧。”母亲把饼子拿去,给了邻居小姑娘。艾嘎生气了。
她出了家门,径直向河边走去。她到河边去看她的倒影去了。邻居的小姑娘
吃着饼子。艾嘎从远处回头看邻居小姑娘吃饼子,她的脖子伸得长长的,这
样,脖子越拉越长。艾嘎对那小姑娘说:
“给我一片饼吃。我太馋了!”
艾嘎恼火了。她的声音变沙哑了。她张开双臂舞动着,伸开双手,她恼
得浑身发了白。她就这样乱舞着双臂,直到手臂变成了一对翅膀。
“我什么——什么也不——不要了!”她叫道。艾嘎在河岸一下没站稳,
扑通一声跌进了水里,变成了一只鹅。
她边游边叫:
“啊,我多漂亮!呵——呵——呵!啊,我多漂亮!。。”
就这样,人说的话她全忘光了。就她自个儿的名字没有忘,这为的是人
家别把她给弄错了,她不住声地叫,让大家注意到,这河里游着的不是别个,
是她艾嘎美人:
“艾嘎——嘎——嘎!艾——嘎——嘎——嘎!”
醉兔
米哈尔科夫
不记得豪猪是庆祝命名日,还是庆祝生日,反正,兔子应邀到猪家赴宴
了。
前来参加酒宴的,不是乡邻就是好友。友邻相聚,自然得一醉方休,于
是边讲边笑边喝,酒像河水似地淌进了大伙的嘴里。兔子喝得烂醉如泥,连
身子都起不来,更不必说开步走路回家了。
“维(回)家!”兔子含糊不清地说。
“你能找到家不?”豪猪关切地问道。“你还是歇一阵,睡一觉,等酒
醒以后再走吧!你独自一个在森林里走会出事的。都说近来树林里有狮子出
没!”
喝醉了酒的兔子,能听豪猪好心相劝吗?
“狮子算什么东西!”他嚷嚷道,“咱能去怕他!看我吃了他!他来送
死,我倒正要找他好好算算老帐哩!我要扒他七层皮!让他没毛没皮滚回他
非洲老家去!。。”
他离开豪猪那闹哄哄的家,在树林间歪歪倒倒、跌跌撞撞摸黑走着,边
走边不停地嘟哝着:
“比狮子厉害的家伙,我都把他给撕得粉碎了!
醉兔罗嗦不休,把狮子给吵醒了。兔子一看大事不妙,赶忙往密林里逃
窜,可狮子抬抬爪,就一把将他抓住了。
“唔,是你这个罗嗦鬼,吵吵嚷嚷把我给闹醒的吧!我看你是那尿灌多
了,站好!”
兔子一吓,顿时醉意全消,不过他立刻想出了脱身的好主意。他结结巴
巴地说:
“是——是我,您——您。。咱们。。您听我说,您高抬贵手吧!我是
在朋友家多喝了几杯,唔——唔,是多喝了点。不过这都为您狮王祝福啊,
祝您万寿无疆,还祝狮王后永远健康,并祝狮公子、狮公主洪福齐天!为了
您一家我哪能不多喝几杯呀?!”
狮子一听兔子这番话,爪子立刻松了。这个爱吹牛的兔子就这样从狮子
爪下逃得了一条命。
十二个月
马尔夏克
你知道一年有几个月吗?
十二个。
它们各是什么叫法呢?
一月,二月,三月,四月,五月,六月,七月,八月,九月,十月,十
一月,十二月。
一个月一完,下一个月马上就接上。还从来没发生过,比方说二月比一
月先到,五月赶到四月前头去的事。
十二个月总是一个接一个到来,从来也没有两个月碰在一块的事。
然而人都说在多山的波希米亚有这么一个小姑娘,她曾一下子同时看见
过十二个月。
这可是怎么回事呢?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在波希米亚的一个山村里,住着一个妇人,她心肠狠毒,又非常小气。
她家里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前妻留下的女儿。她喜欢自己的女儿,前妻的女
儿呢,她一丁点儿也不喜欢。前妻的女儿不论做什么,妇人总觉得不称心,
不顺眼。
她女儿整天整天歪在软绒绒的床上,吃的是甜饼,可前妻的女儿天一亮
就起来干活,干到天黑,连坐下来歇口气的工夫都没有——一会儿叫去提水,
一会儿叫去到林子里捡柴禾,一会儿叫去洗被褥,一会儿叫去翻菜园。
她受尽冬天的寒冷,夏日的炎热;她知道春风的和煦,秋雨的连绵。就
因为这样,有一天她终于同时看到了十二个月。
那是一个冬天。在一月里。积雪把门都堵了,只有铲开雪才能开门;树
林里,大树半截儿埋在雪堆里,风刮得厉害的时候,连滑雪都不能。
村里人都躲在家里烤火。
就在这冷得另人难受的日子里,有一天,快傍晚时分,狠心肠的后娘把
门开一条小小的缝,瞧了瞧外头狂卷的暴风雪,然后回到火炉旁,对前妻的
女儿说:
“你到树林里去,采一朵迎春花来。明天是你妹妹的命名日了。”
小姑娘打量了一眼后娘的脸色:这时节让她到树林里是开玩笑还是当
真?这会儿到树林里去太可怕了!寒冬季节哪有什么迎春花?不到三月,是
哪里也找不到迎春花的呀。眼看她就要被永远埋在树林的积雪里,回不来了。
妹妹对她说:
“要是你回不来,没有一个人会为你哭泣的!去!采不到迎春花别回来。
喏,给你篮子。”
小姑娘淌着眼泪,把破头巾裹裹紧,走出了家门。
寒风把雪吹进她的眼睛,把她的头巾往上掀起。她在雪地上走着,脚好
不容易在积雪中拔出来。
四周越来越暗了。天空一团漆黑,没有哪怕是一颗小星星来瞧一眼大地。
地上倒有些许微光。这是积雪的反光。
这就是树林。这里什么也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小姑娘在一棵倒地的
树上坐下。她想反正再走也是冻死。
突然,万万想不到在远处,在树林间,闪起了一星火光,那样子仿佛是
落在枝叶丛中的一颗星星。
小姑娘站起来,向那一星火光走去。她在雪堆中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她
在被暴风雪刮倒的树堆上爬行。她心里寻思:“但愿这星火光不灭!”火光
真的没有灭,而且越燃越亮了。小姑娘都已经能够闻到温热的火焰气息了,
还听见了枯枝燃烧的“毕剥”声。
小姑娘又往前走一步,就来到林中空地上。她在这里一下看呆了。
林中空地如同阳光普照。空地中间燃着一堆篝火,火光直冲天空。篝火
周围坐满了人:有的坐得离火近点,有的坐得离火远点。他们坐着,谈着心。
小姑娘望着他们,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人呀?猎人不太像,砍柴人更不
像了:你瞧他们一个个穿得多漂亮——有的穿银,有的着金,有的披着绿天
鹅绒。
她一个一个数去,一共十二个:三个老的,三个上些年纪的,三个年轻
的,还有三个还是孩子呢。
年轻的就挨火焰坐着,老人离得远一点。
这时,忽然有一老人,那个儿最高、胡子最长、眉毛最浓的老人,向小
姑娘站着的这边看了看。
小姑娘心慌了,她想转身跑掉,可已经晚了。老人大声问:
“你从哪儿来?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小姑娘把空篮子给他看了看,说:
“我得采一篮子迎春花。”
老人笑了。
“这是一月,你要采迎春花?你可真想得奇!”
“不是我想得奇,”小姑娘回话说,“是我的后娘让我到这里采迎春花,
还说,空着篮子就别回家。”
这时,十二个人都朝她看了看,接着便商量起来。
小姑娘站着,听着,可他们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好像不是人说话,
而是树木在沙沙细语。
商量着,商量着,后来就听不见声音了。
高个儿老人又回过头来,问小姑娘:
“要是你硬是找不到迎春花,你怎么办呢?谁都知道,不到三月,人们
是看不到迎春花的。”
“那我就在树林里等,”小姑娘说,“等到三月到来。在林子里冻死,
也比不带迎春花回家好。”
说完这句伤心话,小姑娘哭了。
这时,突然十二个人中最年轻、最欢乐的小伙子站起来,他的一只肩上
披着皮大衣。他走到老人跟前说:
“亲爱的一月哥,你把你的位子让我一会儿!”
老人瞧了瞧自己长长的胡须,说:
“就算是我可以让,但那也没有三月比二月儿先来的事呀。”
“也行,”这说话的是另一位老人,他的下巴上也有一把乱蓬蓬的胡须。
“我让吧,我不会来争的!这个小姑娘我们大伙都熟识:一会儿在冰窟窿旁
看见她来提水,一会儿看见她在林子里背着一捆柴走着。。她是所有十二个
月的女儿。应当帮助她。”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一月说。
他用他的冰拐杖敲了敲地面,嘱咐寒冷别这么厉害。老人的话一完,森
林就开始平静下来。树木不再冻得咯咯作响,飘下的满天雪花,棉絮似的,
大朵大朵,挺轻柔。
“好了,现在轮到你了,老弟。”一月说完,把冰杖给了下一个弟弟,
也就是胡须蓬乱的二月。
二月用冰杖敲了敲地面,捋了捋胡子,大声吼叫起来,让暴风猛烈地刮,
把积雪都吹卷起来,他一吼叫,湿漉漉的狂风在树枝间喧嚣,雪花在空中旋
舞,寒风带着积雪像一条条白蛇似的在地面蹿动。
二月把冰杖交给下一个弟弟,说:
“这会轮到你来了,三月弟弟。”
三月弟弟拿起冰杖在地面上敲呀,敲呀。
小姑娘眼睛定定地看着,看到三月弟弟的手杖已不再是哥哥递给他的那
根冰杖,而是一根粗大的树枝,枝头上有许多嫩芽芽。
三月微笑着,他拉开他童音未变的嗓子,大声唱道:
小河啊,都淌起来哟,
小溪啊,都流起来哟,
蚂蚁,都爬出窝来哟,
冬天,已经过去了哟,
黑熊踩着枯枝,
喀嚓喀嚓走出来了。
鸟儿在林间歌唱了,
迎春花在林间开放了!
小姑娘高兴得直拍巴掌。那高高的雪堆都到哪里去了?那挂在枝桠上的
冰凌子都在哪里?
现在她的脚下是春天柔软的绿草。四周都在滴水,都在流淌,都淙淙作
响。树枝在吐芽舒青,黑色的果皮开裂处,绿叶纷纷从里头探出头来窥望世
界。
小姑娘定睛看着,简直看不够。
“你怎么还站着不动?”三月对她说。“你倒是手脚麻利点,我们三兄
弟总共只给你一个钟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