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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下了场大雨,水深了。河水渐渐没及女人的腿,没及女人的腰,继而没到女人胸脯那儿了……
他有些替她担着颗心了。
他知道她若再前走一步,河水会淹没她的头。
他想喊着告诉她,可张了张嘴,怕她猜疑自己偷看她洗澡,怕自己的好意被误解为另有所图的调情——没喊出声……
还好,那女人不再前进了,就站定在那儿低下头洗起长发来……
他一个猛子扎入水底向岸边潜游。当他尽量隐蔽着自己登上岸穿好衣服,再抬头朝那女人望时,她不见了。他想她不可能一转眼就上岸走远了,心里咯噔一下。目光顺流扫视河面,果见她已溺水了!她的身子时沉时浮,长发像一顶黑草帽似的悠悠地漂着。她的头浮出水面时并不呼救,手臂也不进行挣扎性的拍击,似乎将生死等闲置之了一般……
他扑通跃入水中将她救上了岸。
月光下,她遍身的肌肤显得更加白皙了。乡下女子并不戴乳罩的,只不过用一条布在胸前兜住着双乳,在背后系个结罢了。她胸前已没有那样一条布,肯定是她洗身时取下拿在手中,溺水后被冲走了。她那双乳彻底地露形露状,丰满而紧绷绷地高耸着。她的短小的亵裤,已被河水旋到膝部。她闭着眼睛,微微张着嘴,湿发衬在脸儿周围。那是一张鹅蛋脸儿,尽管眼睛是闭着的,但细眉纤纤,眉梢几乎延入鬓发……
她的裸体仰躺在他面前,仿佛一席美宴,只等着他尽情享用。
这时他才看出她是小琴。
她的裸体对他的目光发生着极大的诱惑。十八岁的卓哥第一次感到一具女人的光身子对他所具有的强烈吸引力是那么不可抗拒!而她正是他经常梦想着有朝一日成为自己媳妇的女子啊!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在他身体里急剧地运行着,膨胀着。那冲动是无比狂野起来了!似乎在一次次将他向她推倒下去。他蹲在她旁边,一动也动弹不得。仿佛只消稍微一动,便会不由自主地扑向她……
他看着她的光身子完全呆住了。
灌木丛中扑啦啦猝飞起一只宿鸟,将他吓了一大跳。他无缘心虚地举目四望,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似的。
如果被人发现了我卓哥这样和她在一起……
他心中陡升恐惧,不敢想下去,也不敢继续呆看着了。
于是他一手插到她腰下,将她的下身轻轻托起,同时用另一只手替她扯上了短小亵裤。她的肌肤是那么滑润柔软而又富有弹性,使他的手忍不住想要抚摸她全身。尤其想摸弄她那高耸的暄软的白馍馍似的双乳。他果然便那样做了……
她微张着的嘴里吐出一长缕气息。她轻哼一声……
红磨房(10)
他缩回手,感到自己很邪恶很罪过。
他又下到河里,游向对岸,寻找到她的衣物,一手托着一手划水游回来。
他将她的衣物放在她身旁,又蹲下呆看她时,她苏醒了,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没立刻认出他是谁,骇然坐起,发现自己几乎光着身子,啊地惊叫了一声,本能地曲缩双腿,夹紧双臂,双手交叉护在胸前……
他悄声说:“姐,别怕,是我呀……”
她认出他后,松了口气,双腿渐渐又伸向前去,双臂不那么惶恐地夹紧着了。同时,双手往下一垂……
“弟,姐溺水了是不?”
“嗯……”
“你救起了我?”
“嗯……”
她见他的目光胶粘在自己胸前了似的,双手又本能地交叉着护住了乳房。
“我衣服呢?”
“这儿。”
“该在河那边儿呀。”
月光下,她眼中便朝他投注出一股柔情。她那双丹凤眼看人时天生有种勾人魂魄的妩媚劲儿。他暗想她的眼睛美得真是全村独一无二!
“你先转过身去,让姐穿上衣服。”
于是他乖乖地顺从地转过身去。
“弟,你也穿上衣服吧。”
“我衣服湿了。”
“为救姐湿的?”
“嗯。姐你怎么到这儿来洗呢?”
“他们不许我在他们家洗。他们成心脏着我。女人们也不许我在她们洗澡的那段河洗,说我会脏了那段河……”
“那,你怎么不喊呢?”
“喊什么?”
“你被淹时,喊救命啊。”
“死了也利落……早死早投生,没什么不好……”
他就猛地站起,向她转回身。那时他眼中已是满含着泪了。
他大声说:“姐你不能死啊!你一死,我在世上就没有亲人了!……”
她已穿好衣服,凝眸望他。月光下,他见她神情凄然。
“我今年十八了……”
“……”
“我该娶媳妇了……”
“……”
“姐,我从十六岁起做梦都想着有一天娶你!除了你,七仙女下嫁给我,我卓哥也不称心!红磨房就是咱俩的家!从此咱俩不跟紫薇村人交往,只为紫薇村推磨!咱们恩恩爱爱,生男育女,白头到老……姐你倒是说句话呀!……”
“……”
“你倒是说你愿意嫁给我呀!”
她便一下子扑在他身上,双臂揽住他的脖子,不住地亲他的脸,亲他的肩……
他双手抱住她的腰,感觉到自己结实的胸膛紧紧地紧紧地贴着她凸挺的双乳,像舒舒服服地紧紧地贴着一块絮满了新棉花的厚垫子似的。他身子顿时有些酥软了……
可他嘴里却仍执拗地要求着:“你说呀,你说呀!……”
她的身子却在他怀里委了下去。她将脸偎在他胸膛上,继而又不住地亲他的胸膛……
他用双手捧住了她的脸,见她双眼也已泪汪汪的了。
于是他俯下头亲她的双眼。像要将她眼中的泪嘬尽似的……
于是他们的双唇也亲在一起了,一时没法儿分开了……
他们便同时倒在了河岸的细沙滩上。沙滩被一白天的阳光晒得暖暖的,温热地烘着他们的身子……
这两个在他们是孩子的时候暗拜过姐弟的一男一女,在暖暖的沙滩上翻滚着,情欲炽旺地互亲互爱着……
最初一次男女间的亲爱是动人的,也是不得要领没有章法的。他们如同两只馋嘴的小猫儿,而对方是活蹦乱跳的小鱼儿,都恨不得一口将对方吞入肚子里,又都因对方活蹦乱跳无处下口似的……
在这过程中,她的衣服又从她身上剥落在沙滩上了……
她抓住了他的一只手,不许他剥下她那短小的亵裤……
村里传来了几声狗叫。
扑啦啦,又有一只宿鸟从灌木丛中飞起。
他们都吃了一惊……
“别急成这样儿!姐早晚是你的人。你既然有心和姐做夫妻,往后长长的一辈子供咱二人这样呢!……”
“那,做了夫妻以后,我还叫你姐行吗?”
“行啊。”
“你呢,你叫我啥?”
“我叫你卓哥。”
“不……你也得叫我弟……”
“好。还像从前一样叫你弟……”
“和从前不一样。从前偷着叫,做了夫妻以后就不用偷着叫了,想怎么叫怎么叫,可要比从前叫着亲哩!……”
于是他们都幸福地笑了。接着便商议怎么样才能顺利地做成夫妻。
依她,事情很简单,两人双双去登记就是了。她还说,就是不登记,她偏来和他住一块儿,紫薇村的人也是拿她没奈何的!
他说那可不行。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毕竟是紫薇村人共同抚养大的。终身大事,他不能不做得使全体紫薇村人都挑不出理儿来。
最后她被他说服了,同意由他首先去找村长,央求村长替他们做主,去跟刘家两口子说通。因为名分上她仍是刘家的人啊,刘家两口子仍算她“养父母”啊!尽管他和她一样,不再认为村长是正派男人了。
……
村长对卓哥的愿望大摇其头。仿佛他的想法乃是天下第一古怪第一荒唐的想法。
红磨房(11)
村长说:“不行不行!你是名声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她是名声多么恶的一个女人!你俩不般配啊!”
他说:“可我俩自己都愿意。”
“什么话!”——村长瞪起了眼睛,“什么话!这是你俩愿意就行的事吗!你是咱们紫薇村从一个孩子抚养到十八岁的。我是谁?我是一村之长!如果说普通的一个咱们紫薇村的男人或女人等于是你的父母,那么我就等于是你的祖父了!你的婚事我就一点儿都没权力做主了吗?……”
一提到紫薇村对他的大恩大德,他顿时惭愧起来了。
“我……村长叔爸,我不正是来请您做主的吗?……”
“可我不同意!”
“可咱们紫薇村对她不公平!咱们是一个在省报上被表扬了的村,怎么能相信她是什么白虎精的孙女呢?……”
村长怔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拖起了村长的官腔:“这个嘛!我当村长的这么信了吗?你卓哥又能具体指出咱们紫薇村的哪一个人这么信了呢?……”
他也被村长反问得一怔。
他想用句什么话暗示村长,让村长明白,他对村长和刘家女人的事儿是知道的,希望能对村长转变态度起点儿作用。但这念头在他心里拱动了一阵,自行的驯服下去了。
他没敢。
“好吧,既然你相中了她,我又何苦非强加阻拦呢?不过,我总得征求征求咱们紫薇村普遍人们的看法是不?你卓哥的婚事,不是一般人的婚事。别人的婚事有父母参谋就行了。自己愿意,父母同意,谁都干涉不了的。如你刚才自己所说,你自己九岁起,也是一个上了报的人物呢!这几年省报那位大记者,一直没忘你哩!还想就你的事儿再写续篇,再歌颂咱们紫薇村一番哩!你的婚事如果遭人议论,咱们紫薇村好名声毁于一旦哩!我这位村长失职哩!咱全体紫薇村人得沮丧几代哩!……”
村长诲人不倦,循循善诱的一大番话,似乎句句说在情上,说在理上。似乎说得那么虔诚,考虑得那么周到。
卓哥一时间无话可说了。他感到村长看着他那一种目光,如同看着一个不懂事的、一时心血来潮犯任性的孩子。
“卓哥呀,你放心吧!紫薇村既把你从一个六岁的孩子抚养到了十八岁,就不会不对你负责到底!你才十八岁,急什么呀?能眼看着你打一辈子光棍吗?男婚女嫁,讲的是般配二字。再说,也得刘家两口子点头是不是?那小琴也毕竟是刘家从小养大的吧?如果刘家不同意,我当村长的也是不敢硬来的!那不成了抢亲了吗?……”
村长拍着他的肩,和颜悦色地将他打发出了家门。
而从那一天以后,卓哥又见不到小琴了。他几乎天天晚上到河边去等她,一等等到后半夜。
他明白,是刘家两口子对她严加看管,不许她轻易出门了。
但是他却不知道,好色的村长自己,早就对一朵初开乍放瓣娇蕊嫩的野百合似的小琴心存非分之想,单等有机会对她下手呢!哪儿轻易地就肯将小琴成全给他啊!
……
转眼秋至。卓哥结婚了!喜日子就是中秋节那一天。但新娘却不是他愿一辈子都叫“姐”的小琴……
婚礼在红磨房前平坦的场地上举行。围观者众,其中有许多邻村闻讯来看热闹的男女。
卓哥披红戴花,新娘蒙红盖头,二人共持联心红绸,面对用红布罩住的一块碑。
主婚的老者轻挥手,有人便将红布徐徐扯去……
主婚的老者神情极端肃穆地吐出一个字是:“念!”
于是专程从省城赶来的那位大记者朗声读碑文:“紫薇村翟姓后生卓哥,幼丧双亲,沦为弱孤。村人相怜,轮年抚育。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睡百家床,衔百家亲情,受百家关爱。今卓哥成人,数德高望重之老者同为媒保,娶外地寡妇张姜氏为妻。天地昭昭,其慈永驻,其善长存。望夫妻二人,虔飨村德,誓心以报。循规蹈矩,光大村名,发扬村风,维护村誉……”
卓哥惶惶然地望着石碑,仿佛那是具体的一位大恩人,又是严父慈母合而为一的象征。他似乎在屏息聆听大记者读的每一个字。其实心思空空、六神游走、万念俱灰,身不由己而已。没法儿形容的悲凉满满地凝聚在他两眼里,被热闹气氛所娱的人们却谁都没看出来。
主婚的老者问他:“卓哥,你听明白了吗?”
他竟自愣在一种僵钝的呆状中。
“卓哥,你听明白了吗?”
“哦……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老者又问:“那,你可有什么话说啊?”
他怯怯地回答:“没有没有……”
他感到周围的气氛,越来越施加给他某种无形无状的压迫。
煞有介事、神情过分庄严的老者将脸一板:“嗯?怎么可以没什么话说呢?”
卓哥恍然地机械地嘟哝:“有,有,有话……”
“既然是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