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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统皇帝2-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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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耆、川岛浪速和宪德所乘坐的破旧马车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驶进火车站,火车站早已部署了日军的警备队。

他们正要登上火车,突然,一位日本人报告说前面的铁路已被袁世凯派人破坏,于是他们当即决定从秦皇岛登上海轮出逃。他们又在日本军警的保护下驰向秦皇岛,登上“勃海风‘号航行到旅顺。

与此同时,溥伟也逃到了青岛。

奕劻和善耆、溥伟不同,多少年前,他就在天津英租界里盖了房子,修了花园,准备了后路。辛亥革命风起,他就想,他有上亿两白银的家产,即使大清覆灭,他躲到英租界里,也可以安度晚年。现在,他早已到了天津他的王府里,在这里的生活,并不比在北京庆王府的差什么。他的日子过得很惬意,这种寓公生活私毫没有使他有什么失落感,倒感到很庆幸。他感到气恼的是,他的儿子孙子们为分家产如斗架的公鸡一样,闹得不可开交。

“皇帝,一切都过去了。”

“皇额娘,是‘什么’都过去了?”

隆裕太后一时语塞,焦黄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溥仪看太后脸色很难堪,于是道:“是孙文的革匪和袁世凯奸贼这些事情过去了吗?”

“是的,皇帝,一切都解决了。”

“这些大魔头、大坏蛋、大奸贼都被镇压了吗?”

“不,是解决了。”

溥仪也不好再问,“解决”看样子不是被镇压,但那些妖魔好像是不会再扰乱宫中的生活了。

果然,过了几个月,宫中变得越来越平静,生活和原先没有任何不同。太后还是太后,太妃还是太妃,万岁爷更是万岁爷,总管仍是总管,太监仍是太监,宫女仍是宫女。

除掉几个总管和御前太监,奴才们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紫禁城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灿烂的光彩;宫殿高大、巍峨,仍然震慑着人们的灵魂。

对于紫禁城来说,惟一变化的,是东西长安门及天安门广场正式开放通行,后来,保和殿、中和殿、太和殿又分了出去,“皇宫”便只有乾清门到神武门那块地方了。而中南海也变成了总统府,成了袁世凯的民国的。这些变化,对于溥仪来说是丝毫也感觉不出来的,因为在没有退位以前,除在登基时到过中和殿和太和殿外,他的活动范围也就是乾清宫后面的那块地方。

这些天是溥仪最快乐的时候。民国已经成立了一年多。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太后太妃身体都不怎么舒服,很少问事;而师傅们也不怎么问皇上的事。皇上早把“大魔头”、“妖怪”、“奸贼”扔到九霄云外。这一年来,溥仪屁颠屁颠地跑到这,溜到那,一刻也不闲着,好不快活。

这一天,下了点薄雪。早上吃过点心,又吃了几口嬷嬷王焦氏的奶,他就嚷着要到御花园去。

听了皇上的吩咐,敬事房的太监忙“吃——吃——吃——”在前开道,两名总管太监靠路两侧鸭行鹅步地前行,他们的身后是一个方阵,方阵的中心是一顶明黄色轿子,小皇上就坐在上面。两名御前小太监在两边扶着轿杆随着轿夫的脚步往前小跑着。轿的后边,一名太监举着一把黄罗伞。伞后面几步远的地方,是一大群太监,有的空着手前行,更多的则是捧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捧马扎的,以便万岁爷随时休息;有捧衣服的,以便万岁爷随时换用;有拿着雨伞旱伞的,为着皇上出轿子的时候给他避雨或遮阴。御前大监后面,是御膳房的太监,有的捧着装着各种点心茶食的食盒,有的捧着热水壶,有的捧着茶具。这一组人的后面,是御药房的太监,挑着担子,内里面装着各类常备小药和急救药,里面有灯心丸、菊花水、芦根水、竹叶水、竹茹水;还有什么藿香正气丸、六合定中丸、万应锭、痧药、避瘟散、云南白药、三仙饮,等等。这一群太监的最后面的二位,是带大小便器的太监。

这个队伍“刷、刷、刷、刷”地走着,只闻衣袂之声、脚步之声,人们连大气也不敢出。

“停!”

小皇上突然一声喊叫,这个肃然前行的“连队”即刻整齐地停了下来。

张谦和与阮进寿回过头来,见万岁爷向他们做着不要乱动不要出声的手势。特别是敬事房“吃吃”的太监,更看到万岁爷呲呀咧嘴,手指放在嘴上,不让他再出声。

太监像幽灵一样在原地站着,不敢有丝毫的动作,更不敢出声,有个想打喷嚏的,连忙用袖子捂住嘴,憋在那里。

小皇上猫着腰悄然而迅速的往前小跑,一会儿慢下来,蹑手蹑脚的前行。这时,太监们才看明白了,原来前面的空地上落了一群麻雀在觅食:小皇上是想抓麻雀。他悄悄地靠近、靠近,麻雀就在他的脚边。于是他弯下腰去、弯下腰去,可就在他一伸手的刹那间,“扑楞楞”,几个麻雀一起打着旋飞起来,但飞得不远,又落到前面,而其余的麻雀到原地蹦着找食,晃动着脑袋,睁大狡猾的眼睛时不时地瞄着皇上。小皇上便又猫腰悄悄地跨过步、挪过步去,一伸手,结果和刚才一样。这样反复做了多少次,皇上再也耐不住性子,突然叫道:“这些该杀的麻雀!”

太监们听了,心里一阵抽搐:“皇上要处死这些麻雀!”

小皇上跑回来,总管太监张谦和道:“万岁爷是要抓那些麻雀吗?”

“当然是的,你能抓到吗?”

“奴才也抓不到。”

“废话!抓不到瞎说什么!——谁能抓到?给我抓一个!”

太监们一哄而上,麻雀一哄而起,全部飞走了,反而一个不剩。

小皇上噼噼啪啪打了几个太监的耳刮子,道:“你们抓不到,还逞什么能?吓得麻雀连一只也没有了!”

说罢,气哼哼地又揍了几个。

张谦和道:“万岁爷,奴才有个办法能抓住它们。”

“快说,什么法子?”

“用饭引它们吃,就抓住了……”

“传膳!”没等张谦和说完,小皇上高喊一声。

张谦和想继续说下去,皇上已经进入轿子,又叫道:“传膳。”

皇上的话是绝对不能违的,张谦和也就没有把余下的话说完,也只好命令道:“传膳。”

“快”!小皇上让抬轿的太监快跑。

小皇上已从太后的长春宫分出来,自己住进了养心殿。来到养心殿,张谦和又叫了一声“传膳”,养心殿门前的一个太监跟着急忙叫了一声“传膳”,便传达给了候在西长街的御膳房太监。

不一会儿,又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出现了,这是由几十个穿戴整齐的太监组成的“连队”,抬着太小七张膳桌,捧着几十个绘有金龙的漆盒,直奔养心殿而来。来到明殿里,由套上白袖头的小太监把漆盒接过,在东暖阁摆好。所有的食具都绘着龙纹,并写道“万寿无疆”,一律的银器,下托以盛有热水的瓷灌,六桌菜淆之外,另摆一桌大锅。

尝膳的太监—一尝过之后,一个小太监叫道:“开膳。”

小皇上今天却不坐在座位上用膳,而是看着张谦和道:“罕达,饭来了,怎么用饭抓麻雀,我们抓去?”

张谦和手足无措,他早已意识到皇上的话可能误解了他的意思,这时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这桌上的饭菜都不行吗?”溥仪道。

这桌子上摆的是:口蘑肥鸡 三鲜鸭子 五绺鸡丝 炖肉 炖肚肺 肉片炖白菜 黄焖羊肉 羊肉炖 菠菜豆腐 樱桃肉山药 驴肉炖白菜 羊肉片川小萝卜 鸭条溜海参 鸭丁溜葛 仙米 烧茨菇 肉片炯玉兰片 羊肉丝焖 跑哒丝 炸春卷 黄韭菜炒肉 熏肘花小肚 卤煮豆腐 熏千丝 烹掐菜 花椒油炒白菜丝 五香干 祭神肉片汤 白煮塞勒 烹白肉张谦和又看看粥、点心和火锅,发现没有哪一样能作麻雀的饵食,苦笑道:“万岁爷,这些都不行。”

“什么?那你为什么说用饭可以抓麻雀,你这不是欺君之罪吗?”小皇上吼声震天。

张谦和心惊肉跳,跪在地上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便打自己的嘴巴,打出鲜血来。

小皇上道:“用什么‘饭’能抓麻雀?”

张谦和道:“回万岁爷,几把小米就够了。”

“快拿小米,抓麻雀,抓不到,我让敬事房打你板子。”

“嗻——”

张谦和让洒扫太监找来萝筐和绳子,又令一个小太监到御膳房拿来一包小米,又通知其他地方的太监把麻雀赶到这儿来。于是在养心殿门前的空地上撒了小米,支了萝筐,一条长长的绳从筐下的支棍处一直接到养心殿门内。张谦和抱来团毡,小皇上趴在上面。

果然不一会儿,一群麻雀飞来。

小皇上聚精会神地盯着麻雀,眼见一个麻雀进了筐下面,小皇上一拉绳子,筐子盖了地上。

“抓住了!”

小皇上蹦跳着欢呼,随即飞奔向萝筐,几个太监帮助他,揭开筐子,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张谦知道:“万岁爷太性急了,那麻雀好像进去了,一拉的片刻,它就飞了,万岁爷沉住气,待进多了再拉。”

小皇上又回到养心殿门内,趴下来,目不转睛地望着筐下。不一会儿,一群麻雀又飞来了,这一次,小皇上耐住性子,看有许多麻雀进到筐子下面,且都争先恐后地啄食着小米,便一拉绳子,筐又盖了下来。

“万岁爷,这一次准抓住了。”

小皇上又是一跃而起,奔向筐子,手往里一伸:“抓住了,抓住了!”他的手碰到了麻雀温柔的毛,几个麻雀在里面扑楞楞地乱撞。

“抓住了!——唉哟——”小皇上的手被麻雀啄了一下,手忙从筐里缩回。这一口咬得不轻,张谦和忙把皇帝的手拿起在口中吮着。

“呸!这小麻雀,竟敢咬万岁爷!”张谦和令人拿来绸布做网子,罩住了筐的一边。

果然抓住了几只麻雀,早有太监找来笼子,把麻雀放在里面。

笼子就挂在帷帐里,小溥仪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们。起初,麻雀仍还在笼子里撞飞个不停,可是不久,就蜷伏着不动了。

张谦和道:“万岁爷,这是野鸟,养不活的,看样子连明天都活不到。”

“胡说,不是好好的吗?”

这时,奶妈王焦氏也走来,道:“万岁爷,张罕达说的对,这些鸟,野性大,养不活的。不像那些家养鸟。”

小溥仪最信王焦氏的话,看着麻雀在笼子里不动,道:“嬷嬷,就真的没有什么法子养活它们吗?”

“没有,除非把它们放了。”

“可我不愿放。”

“那就养一夜试试吧。”

溥仪又躺在王焦氏的怀里吃着奶,张罕达给他又讲了几个故事,小皇上便睡着了。

第二天,小溥仪一睁眼,就检视他的鸟笼子,可是有两只麻雀已硬直了身子,死在笼子里。顿时,他伤心地大哭起来。值夜的太监惊恐万状,忙掀开帐子,见皇上是为两个麻雀在号啕,心里才轻松下来。

“是我害死了你们,鸟——”

太监仍没想到万岁爷这么伤心,齐来解劝,可这反而使他哭得更历害了,更伤心了:“是我害死了麻雀——”

哭声传道殿外,早有多事的太监报到太后的长春宫。

隆裕太后道:“早知道也不让他这么早就搬出去,看来对皇帝的管教太松了。兰德——”

小德张应声道:“嗻——”

“你传话过去,让养心殿的太监规矩点儿。”

“嗻。”小德张应声去了。

万岁爷正在宫门口,抽抽噎噎,把剩下的麻雀放了,可几个翻着肚子躺在那儿,翅膀下起着个泡泡。

张谦和道:“这麻雀性子野,这些泡泡就是气的。”

“是吗——”小德张道,“看你们做了什么,老祖宗生气了。”

张谦和与张兰德是拜了义兄弟的,忙笑脸迎了过来,可是正要张口,小德张道:“张谦和——”

张谦和的笑僵在脸上,忙拜下去听张兰德地吩咐:“张谦和、阮进寿,奉老祖宗旨意,各打你们二十大板,到敬事房领赏去吧。”

“嗻——”

世续、绍英等内务府大臣和几位师傅也受到斥责,对皇上的管教又像以前一样走入了正轨。

可是没过两天,一向慈祥的陈师傅的脸突然阴沉起来,讲课也没有了兴致。过了一天,陈宝琛的脸变成了灰黑色,有时煞白。终于他在讲着大学的一段之后忍不住了:“摄政王太懦弱,太后也太宽容。”

“陈师傅,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老臣不该惊动皇上,请皇上谅解。”

“是什么事?陈师傅。”

“咳,皇上说的大魔头孙文、黄兴、还有陈其美……我也说不清还有谁,到北京来了!”

“什么!”

小溥仪惊恐起来,向来,宫中的人是谈“魔”色变的。

“皇上,孙文、黄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孙文已辞去总统的职务,黄兴也不再是什么‘部长。’”陈师傅,什么叫‘总统’、‘部长’?“

“都是些匪贼的番号,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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